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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诱拐犯(玄幻灵异)——觳觫不狐

时间:2022-02-25 08:58:19  作者:觳觫不狐
  这一夜过的极快,两人匆匆吃了兔肉,雪樽把剩下的狐爪糕放入胸口里,而后两人围着火堆蜷缩在地沉沉入睡。
  睡至半夜,迷迷糊糊的雪樽仿佛感觉身上压着什么东西,像块庞大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雪樽以为是鬼压床,吓得汗湿衣襟,胡乱挣扎欲图醒来,奈何双目怎么都睁不开。整整一夜都喘息艰难,好不容易捱到天明。
 
 
第6章 英才殿殿试
  天光云影徘徊落地,金色光芒四射,一丈一丈像在河畔洗净奋力抖开的绸缦,蹁跹着折在雕纹华丽贴金箔的红木窗杦上,挣扎着穿窗而入,变为无数条金色细蛇直挺挺蹿在金砖铺就极尽奢华的殿内地板之上。空中浮沉着细碎微尘在斑驳光影里腾飞又跌落。
  皇城的英才殿,满眼皆是服饰统一穿着藕白色殿试服,来自四面八方,五湖四海且年纪不一的文弱书生,都端坐于各自的香檀木案桌前,噤若寒蝉。众人皆是自黎明而入,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颁发策题。
  现下便是等待策题的颁发。
  阳光灼热像赤焰炙烤,一道剑似的光射在英才殿的房梁上,滚滚烫烫像热汤泼来。泼在一角黑袍的绸面上,黑袍那繁褥的锦绣花纹闪着熠熠生辉的光。黑袍哗啦啦似水垂坠,盖在金碧辉煌的房梁上像一只慵懒酣睡摇着尾巴的黑猫。一只黑锦长靴正大光明的踩着横放的梁柱,手扶膝盖上,若有若无的轻轻屈伸。这样不怕死,胆大妄为,目中无人坐于当朝皇城最高贵威严的英才殿房梁上的人,除了翻墨,还有谁。不过他如今是半虚化的,他能清清楚楚居高临下瞥见下方众人一动不动跟木雕般戳在金砖地板上的样子,然而旁人即便是抬头四望,扭断脖子也寻不到他一丝一毫的痕迹。
  翻墨此刻隐了身形,不为别的,只为瞅瞅雪樽在殿试时是何模样。是否仍旧如以往一般憨憨傻傻,像个只知吃糖发呆的幼童。
  雪樽自然不知道自己头顶上方有个人垂直的坐在他脑袋上面,可以说是直勾勾,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能盯到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圆溜溜乌黑的头发顶罢了。然而翻墨觉得很满足。
  礼部尚书宫长术吩咐了受卷官与掌卷官下发策题。自己则坐与前方,不怒而威。他端起一盏茶,熟稔的刮刮茶叶子,先小抿了一口。抬起细眯的吊梢眼缝,严肃的扫了众人一眼,砸砸刻薄的泛着青乌的嘴,嘴角胡须像晒干了的鱼尾滑腻腻贴在脸上。“英才殿内集英才,殿试卷里试贤臣。今日殿试须谨记品行应光明磊落,不可作弊,不可蚊吟交耳,不可窃取旁人内容,不可斜坐歪倒,不可提前弊卷,不可私相授受收买官员,不可文无章法辱骂朝政,不可以下犯上藐视君威,不可欺君罔上瞒天过海……违者以欺君之罪斩立决。”
  策题已发毕。他身后一人便得他眼色点香计时。宫长术方道。“殿试考试开始,请各考生着笔答题。日暮交卷。”
  一根手指粗细的长香插在一雕花三脚鼎内,摆立于众人中心的走廊,香烟雾袅娜娉婷如飞天的仙鹤,直直跃上高空。
  翻墨盯雪樽慢条斯理的看着策题,见他面无表情眼神却仍憨憨的,不免心下好奇,扭头朝下一瞄。便见策题上整整齐齐写了。“世局日变,任事需才。学堂之设,其旨有三,所以陶铸国民,造塑人才,振兴朝野。三者皆为急策,然于造就人才为例,何解?”
  翻墨挠挠头,修长五指无聊的张开又捏紧,仿佛无聊的伸缩自己的狐爪。心说,人类就是麻烦,搞这些无趣的问题来问的人一头雾水。
  这自然只是翻墨一头雾水,桃花隰万千族人虽学人类读书识字,学人类礼仪言论,学人类房屋服饰,但从未搞过什么狗屁考试。若是也学人类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翻墨绝对离家出走还回去干什么。这样一想就觉得雪樽可怜,寒窗苦读这许多年,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
  英才殿众人捏了策题纸慢慢揣摩,有人已急不可耐的提笔开写奋笔疾书,有人不假思索的在砚台上刮着毛笔,有人毫无头绪满脸苦涩,有人安安静静动也不动像被收了魂似的。雪樽看完题目,咬着毛笔思忖片刻,突的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抓起毛笔蘸了蘸宫廷御墨,低头写了起来。
  见雪樽开始了,翻墨在房梁上不由得坐端了身子,歪着头看他。只见一向面目呆憨,言语吃吃的人竟如被夺舍一般笔酣墨饱,笔走龙蛇,迅速写了几行字。那字迹隽秀厚润,不失矫健力度,不缺绵延滑劲,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奔腾来去。翻墨大为震撼,相处许久,他倒是第一回 瞧见雪樽写字,竟不知这人外表呆厚有礼,看起来平平无奇憨态可掬,脑子里竟有这许多精意妙义。实在奇妙。字迹那样好看,倒也字如其人了。思来想去,越发稀罕眼下的小书生。
  雪樽一笔一划疾如风,慢如云,一字一句透着多年来囊萤映雪,凿壁偷光的刻苦钻研。他这样写道。“ 古人言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得人者兴,失人者崩。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人才虽高,不务学问,不能致圣。人才者,求之者愈出,置之则愈匮…………”
  他的卷面密密麻麻如万蚁行军,壮志凌云,不言而喻。
  翻墨很放心雪樽,便想看看旁人写的如何。其他人皆密密写了许多,不过有些人字迹潦草犹如狂草,看久了刺人眼疼,也不知所云。再有虽写的端正工整,然而词不达意,言语颠倒。再之有人叼着笔发呆,眼神呆滞。更有甚者,拿笔在纸上画着烧鸡烤鹅,画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好如肉香味都散发出来。然而这还不算什么,此人面目清俊,眉梢高挑有强大的自信,此刻正偷偷从袖中夹了一块黑芝麻乳糕,用衣袖挡了脸眼疾手快的塞进嘴里,鼓着圆圆的腮帮子继续画他的烤鹅。这人狂妄的做法是翻墨没料到的,人类不最是看重这读书以来最后一次最为重要的殿试吗,这人却用这样宝贵的机会干这些荒诞不经的事。
  翻墨翻身跃下,俯身仔细乜斜眼眸盯那人的卷面,笑得前仰后合。那人还在塞芝麻糕,吃的嘴一圈黑,仿佛中了毒。
  但闻一声轻咳,原是宫长术瞧见那人偷吃东西,见他畏畏缩缩的鼓着嘴蠕动。不免出声提醒。他端着茶盏,看了那人片刻,眼里好像有着恨铁不成钢的丝丝神色。
  那人被他一声咳嗽吓的差点噎死,忙伸手自己抚了抚胸口,把那块糕点顺下去。
  翻墨见他如此,骂了一句“蠢材”嫌弃的走开,这人吃糕点的模样狼吞虎咽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雪樽吃东西何曾这样过。真是灼他眼睛。
  拧身便走,在英才殿把其他人绕了一圈后都觉比不上雪樽,又去看看坐那捧着茶盏的礼部尚书宫长术。见他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拧着眉头望着吃糕点的书生,心里笑了笑,瞥了一眼烧了一半的香,仿佛想到了什么。翻墨又回那吃芝麻糕的人身边,吹飞他的卷子,只一瞥,便看清了那人姓甚名谁。
  那人姓宫,宫宝赫。
  哦。翻墨了然。原来这贪吃鬼竟是这主考官的儿子。怪不得他一点不看重这殿试,即便他浑浑噩噩睡过去,不画那鸡鸡鹅鹅,他也能榜上有名。想到此处就长眉紧锁,替雪樽不值起来。
  理完思绪,想回雪樽身边看看,抬头便见英才殿金雕玉琢的腾龙大门中心立了一黄袍男子,龙颜君威,负手在后不动声色的朝里看了几眼,便旋身走了。身后一群宦官宫女簇拥离去。翻墨回头看宫长术,只见他面上镇定自若,手指却抖如筛糠的放下茶盏,茶盖子倾斜险些摔在地上。他坐正了身子,又咳了一声。皇上没有进来细看,他也不便行礼打乱考生静考,若是慌忙下跪行礼,皇上可能还要怪他大惊小怪,不知轻重。
  翻墨嗤笑一声,立在雪樽身后眸里有着宠溺。他自个儿从未发现过的宠溺。
  手指粗的长香燃尽时,天已擦了灰。
  宫长术站起来。“殿试结束,请各考生端坐于位上不要走动。弥封官收卷弥封!”
  天已暮,等考生陆陆续续从英才殿出来后被人引着出了皇宫。各自回了各自住处。雪樽换了殿试服出了皇宫大门,站在护城河边望了望四周暗下来的天,心里忧心忡忡,不知这次考试自己答的如何能否榜上有名,于是忐忐忑忑的准备回住处。
  脚正欲抬起,后背骤然被人重重一掌拍来。他吃痛的回头。只见一身宝蓝色锦袍垂地,腰间挂玉吊环,月眉星目的清俊少年正言笑晏晏,极尽和善。那少年启唇笑道。“在下宫宝赫,今日殿试与兄台并坐,想来是缘分匪浅。不知兄台高姓?”
  雪樽见他仿佛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立马回笑行礼道。“在下雪樽,劳兄台挂念。”
  “原是雪兄啊。”宫宝赫眼里乌眸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今日雪樽兄真是大放异彩,令我等佩服。”
  “此话怎讲?”雪樽愕然。他想不起来今日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宫宝赫却似笑非笑,朝雪樽回了礼就转身走了。雪樽见他被仆人围着上了一华丽的马车,车轱辘骨碌碌滚远了,揉了揉被拍的酸痛的肩莫名其妙的往住处走。
  雪樽埋头走了几步,便听见有人叫他。他以为听错了没有理睬,那声音越发大了。“雪樽——小雪雪!”
  这称呼立马使他精神起来,循声望去,便见不远处长桥边立了一墨袍男子,高高大大,俊朗挺拔,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脖子上一块上好黑玉与主人相得益彰。那人正是翻墨。翻墨身边还有一人,是许久前赶他出避风雪客栈的白面小厮。两人身后有一华盖富丽,宽敞轩昂豪气逼人的马车,车前一黑马低头正嚼着桥边生的茂密的桑树树叶,护城河种了许多桑树,意寓百姓丰衣足食,社稷蚕桑洪福不休。见雪樽呆那不动,翻墨又叫了一声。“怎么了?小雪雪,殿试把脑子考傻了?”
  雪樽脸上一窘,僵僵的走过去。他一走到翻墨面前,那白面小厮原名黄伶俐,人们经常叫他伶俐子,伶俐子立马上前谄媚道。“雪客官总算出来了。我跟狐客官老早就在宫门外等着了。狐客官对你可真是极好的,一直心心念念着你。”
  雪樽笑了笑,不说话。
  翻墨道。“上车吧。累了一天。”
  说完要扶着他上马车,雪樽问了一句。“阿墨,这马车……”
  “这马车自然是狐客官花大价钱买的,就是为了接雪客官你回避风雪客栈的。”伶俐子插嘴道。
  雪樽“哦”了一声,被翻墨扶上马车,随后翻墨跳上来掀开锦帘钻了进去。同他坐一起。伶俐子便在外面熟练的驾着马车往避风雪方向走。伶俐子一鞭子抽马屁股上,马屁股都抽红肿了,黑马来不及再吃一口桑叶就“呼哧呼哧”的撒开蹄跑起来了。
  伶俐子嘴角带笑,他几世修来的福气遇见了狐客官,跟着狐客官鞍前马后只要在雪客官面前说几句他的好话就有用不完的小费。当然,这只是在翻墨不知道是他把雪樽从避风雪狼狈的赶出来之前。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两人如在水中一般同一方向摆过去,又摆回来。免不了要肢体接触。雪樽盯着马车里四角挂的香囊,香囊的花穂在半空舞蹈,丝丝缕缕的流苏像风一样飘。雪樽说。“阿墨你不是去看远房亲戚吗?怎么还没走?”
  “你就这么想我走?”翻墨微愠。
  “非也,非也。”雪樽忙摆手。“我只是怕耽误你的事。”
  翻墨听后就轻笑。“我那亲戚早见晚见都一回事儿,不急于一时。”
  “如此倒好。”雪樽说。
  翻墨道。“今日感觉如何?”
  “挺好。”雪樽微笑。见他笑了,翻墨也跟着笑。
  很快两人就到了避风雪。下了车,伶俐子把马车停到后院,将黑马要栓在马厩里去。雪樽探头看了看黑暗的街道,没有看见之前那老瓜瓮的身影。心下一安。
  想起之前他跟翻墨刚从野山风尘仆仆赶下来,已是正午,两人要寻住处。翻墨提议去避风雪,原因是避风雪是皇城客栈有名的第一位,翻墨觉得自己要住客栈必须住最好的。雪樽忸怩不想去。想起来之前被赶出去,脸上就红云作伴。只支支吾吾说。“避风雪客栈一晚要一百五十文,太贵了。寻常小客栈便可安身。”他之前初来乍到,也不知道避风雪客栈是皇城最贵最出名的一家,只是觉得名字取得好听,哪里知道进去就被当羊羔子狠狠地宰了。翻墨不惯他这毛病,下了命令。“你要不去住现在就还我锦鞋的钱来!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雪樽吓的头皮发麻,立马要脱鞋。
  “你做什么?”翻墨脸色开始变黑。“我同你开玩笑,你竟当真了!”
  翻墨怒不可遏的吼他。“蠢书生!你要气死我!”
  说完要揪他领子把他揪进客栈。谁料手还没伸过去,雪樽倒如一条泥鳅“嗖”的一下滑远了。
  定睛一看,原来雪樽发现了那个久违的买西瓜的瓜棚摊子。雪樽见那老瓜瓮还坐在凉棚下正同一老妇人说话,那妇人敲了敲一个西瓜侧耳细听,同他讨价还价。老瓜翁只说。“你若帮我一个忙,这瓜就送你了。”
  那老妇惊喜若狂,这样的便宜事谁不占谁傻子。便立马开口说。“你说说是啥,俺能帮衬的一定帮的啦。”
  “我有一稚子,幼时极其聪慧。旁人都说他性子不像我同他娘亲……就是因为过于聪慧,他十五岁那年竟看破红尘,于我道。‘爹,人间苦难,是受不完的。我若一心向佛,或许能快活些。’怎料他说完这些话便只身去了野山…………”瓜翁老泪纵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些说辞跟告诉雪樽的居然一字一句一模一样,只字片语不改也是厉害。
  那老妇被他骗的团团转。满口答应。“好嘞好嘞。俺反正要去凝心寺上香咧,到时候一定帮你劝劝你的二柱子回来。当娃的咋能这么狠心啊,丢下父母不管不顾,我家的狗蛋儿千万不要学了他去。”说完抹着眼泪抱着西瓜蹒跚离去。
  老瓜翁看着那老妇离去的背影,立马摇着蒲扇正了正脸色。突听头顶一句问候。如炸雷破空。
  “虚寂。好久不见啊。”
 
 
第7章 人妖殊途
  虚寂应声抬头,就见雪樽站在瓜棚前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他正欲发怒此人竟敢直言不讳叫自己的名字,可等他看见雪樽身后立了一墨袍男子,那男子他再熟悉不过,那个揍他跟揍蚂蚁一样玩了他半个月多的狐狸精,他哪里忘的了。于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雪樽蹲下身同他说。“虚寂,我此次跟你说话就是来感谢你给我指了一好地方静心读书。虽然你抱有目的,但是你也未伤害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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