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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过西窗(古代架空)——哀玉

时间:2022-02-26 14:55:49  作者:哀玉
  窸窸窣窣的,帐子挑起一个角。迟月摇抬脸去看,婢子躬身唤声爷,手中端着热粥。
  他听见贵人低语几句,粥便到眼底下了。
  是给他的,粥里放了许多不认得的东西,极鲜的香气钻进鼻腔。迟月摇可乖,只呆了呆,便老老实实拿起瓷勺小口吃起来。另一只脚被握住,冰凉的药膏抹在疮上。
  脚上涂匀了,贵人在铜盆里洗净手,又将双儿通红发肿的小手捏在手里,不紧不慢地涂药。他涂一会儿,忽然听得“嘶”一声。
  季蕴停手。
  “疼?”
  迟月摇头也不敢抬,埋在碗里轻轻“嗯”一声。他懊恼自个儿怎么没忍住,不识好歹了。贵人动作本轻,可手心实在冻裂得太狠,稍稍一碰就贴着肉。
  双儿实在忐忑不安,借着喝粥偷偷瞥一眼。贵人毫不遮掩面上倦意,下手却愈发轻了。
 
 
第34章 脑洞 番外:假如季蕴二次穿越(六)
  迟月摇是在爷怀里醒的。
  他睁眼时还发懵,傻愣愣地看着眼前覆着一层中衣的胸膛,然后往上,往上……便是爷的脸。
  怎么回事儿?双儿皱着鼻子想。喝粥……哦,喝粥!然后呢?
  不记得了,又困了。
  迟月摇懊恼地红了脸。怎的这样能睡呢?在家不兴久睡,要遭娘骂的,他也不知道自个儿还有这般本事。双儿模模糊糊记起昨晚先是漱了口,又擦了手,然后躺进被里,爷出去了。
  迟月摇瞪大眼。
  比爷还早些睡了?没听说过这样做下人的。嗨呀……爷怎的不管管!
  “想什么?”头顶上传来问话,声音微哑。
  他抬头,对上一双微狭眼眸。
  以往是从未有人同双儿亲密的,连娘也没有过,她只搂着小弟一口一口亲。迟月摇这时才恍然发觉此刻自个儿与爷有多贴近,呼吸都缠着。
  红色便一寸寸蔓延到他脖颈下。双儿迟钝地回应,带着睡足后的软糯:“想爷怎的不,不管管我……”
  眸子里带上笑了。季蕴将手抬起来——那手原先是搂在迟月摇腰上的,捏了捏双儿的小鼻尖。
  “怎的没管?”他侧身望着怀里人儿,缓声道:“不是管你吃住了么?”
  “不是呀!”迟月摇抬着脸,眉头微皱,眼底清得像一汪水。他认真地反驳:“我是奴婢,奴婢要干活儿的,爷得管我干活儿。”
  双儿就那么乖乖地窝在季蕴怀里,不动也不扭,说要季蕴管他干活儿。
  后者垂眸,顿了顿,忽道:“手凉。”
  “手凉?”迟月摇跟着念了句,后知后觉把季蕴的手揣进怀里,弗一握住便觉着冰凉。他用一双小手焐着,抚摸掌心骨节,好一会儿功夫才勉强捂热。
  双儿弯着眼冲季蕴笑:“热了。”
  又抿了抿唇,小声道:“爷得管我干活儿。”
  还记着呢。
  季蕴挑眉,胡诌道:“这便是活儿。”
  迟月摇“哦哦”地应着,似懂非懂地点头。
  “怪道爷同我睡呢。爷是不是怕冷得紧?”
  季蕴于是又笑了,低低“嗯”一声。
  双儿去摸季蕴另一只手,那手没脾气似的随他牵。果真凉得很。于是小心将一双手都揣怀里。
  季蕴连着几日都待在院里,不曾再出门。
  迟月摇不晓得什么弯弯绕绕。他明白自个儿要做甚么事,活泼一些,常对季蕴笑了,然而见着其他下人又拘谨,季蕴便将他们打发了,不许在眼皮子底下。
  双儿安下心来,每日高高兴兴的。不论在做什么,女红或旁的,只消季蕴一招,他便同只雀儿一样飞扑过去,坐到特意备好的小藤凳上,歪着身子抱住季蕴清瘦手掌。有时季蕴掐着腰抱他起来,双儿便跨坐在爷身上,双手伸到中衣里去,紧搂着腰给他暖。小脑袋搭在臂弯里,弯着眼睛笑,闻着爷身上的檀香。
  二房传话的来时,迟月摇正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钩子在雕花八方铜火盆里划拉。季蕴瞥见,勾了勾唇,继而敛色道:“莫要玩火,快些过来。”
  迟月摇缩了缩脖子,“哎”一声,不好意思地丢了钩子,乖乖坐到季蕴身边去,靠着膝熟稔地将手揣进怀里。
  他背对房门坐着,因此没见着传话人翻了个大大白眼。她心底暗暗道:果真是个草包,光天化日地便同奴婢厮混,手都伸到肚兜里去了!面上显出不屑,没模没样地行了礼,道:“二老爷请小将军去二房问话。”
 
 
第35章 脑洞 番外:假如季蕴二次穿越(七)
  屋内静了一瞬。
  半晌,季蕴慢条斯理地合上手中书卷,放到美人榻一侧矮几上,并不抬眼看人。
  “知道了。”
  只这淡淡一句,并无意气在里头,却叫双儿心头一紧,同初见爷时那般。他自小是无人教的,不懂甚么权贵威严气度,此时却也乖觉,埋首在季蕴膝上,大气不敢出。
  又这样静了片刻,迟月摇脖子都微僵了,心里嘀咕传话的可走了?同小兽一般偷偷转脸,正瞧见见外间进来一个丫鬟将传话婆子请出去。
  “看什么?”
  手从怀里抽出来,捏住双儿下巴,将他逮个正着,抬起脸来,凤眸凉凉地瞥他。脸上仍是无甚么肉,只一张嫣红小嘴被挤得嘟起来,可爱得紧。
  迟月摇方才还小心翼翼地屏息,被抓包时惊得一颤。刚同爷对视,又眯起鹿儿眼笑开,仰着脸黏黏糊糊撒娇似的哼唧:“没看,爷我没看。”
  季蕴轻嗤一声。
  “方才吓得抖,这会子又笑。”
  指腹刮了刮鼻头:“该说你不知好歹。”
  双儿仍望着他笑。他也不知怎的,起初是最怕爷的,现下又不怕了,只想同他亲近。一见着爷,嘴角还没来得及勾起,眼底便先带上笑了。
  “罢了,”季蕴道,“今日去二房,不知几时得回。你自在屋内玩耍,莫要出去玩雪,也莫碰火,炭若燃尽了,便叫人来换。”
  随行丫鬟与小厮已在外间候着了,季蕴刚踏出几步,便有人服侍他穿上羽纱面白狐里鹤氅,围上灰鼠风领,半点不透风雪。迟月摇见这场面有些怯,只在里间扒着门往外看,目送季蕴出去了。
  季蕴走后,双儿倚门发了会儿呆,回里间去。坐在榻上慢腾腾做针线,做着做着,眼神又不知望哪里去了,无聊得紧。在家时他也常是一个人,却并不这般,迟月摇想了想,觉得是在家有许多活干的缘故。又细想前些日子,竟记不清平时做些甚么,只同爷闲坐着便消磨了。
  正在此时,一个面熟丫鬟进来。她瞥了迟月摇一眼,并不搭话,顾自打扫收拾起来。双儿坐一会儿,默默收了针线,也起身寻个小拂尘清扫。他本是个勤快孩子,扫了片刻,心渐渐静下来,不总想着爷了。
  迟月摇打扫得细致,因此慢些,在书桌旁待了许久。那丫鬟瞧见了,也悄悄走到书桌这来,心不在焉地擦抹两下,趁迟月摇不注意,忽地伸手,将一青白釉刻花梅瓶推下桌。
  “啪!”
  好大一声响,梅瓶砸个粉碎,双儿惊得扭头望这边瞧。
  丫鬟像等在那儿似的,抿嘴看他,颇有些幸灾乐祸:“哟,惯会讨好爷的,怎手脚这样笨?这瓶可是个稀罕物,价值百十金,如今你闯大祸了,且等爷回来罚你罢!”
  迟月摇整个儿傻了,发懵道:“不是你摔的瓶子么?”
  丫鬟捂起嘴笑了:“笑话!你在这府里待了多久,我又待了多久?爷回京前且不说,我伺候他这大半年,可是从未出过错。怎的偏生今日你兴起要打扫,我就摔了瓶儿?莫不是见人都随爷去二房,要赖我不成!”
  这个丫鬟平日迟月摇常见的,一副温柔和顺模样,做事踏实,季蕴派什么差事都办好。如今露出真面目来,叫双儿急得涨红了脸,眼中含泪,面色惶惶。他一个乡下孩子,哪见过这些招数?只一个劲儿绞着手里拂尘,嘴里念“是你摔的”,声中带哭腔了。
  “小蹄子还要狡辩,”丫鬟听闻,嘲笑道,“爷是最最公正不过的,你老实认了,爷发了慈悲,兴许只赶出去;若是满嘴谎话,可不止了!”说罢,不再理会迟月摇,得意洋洋地往外边走。
  双儿急急跟了两步,可丫鬟走得快,转眼便到外间去了。于是回身四处张望,像要找人撑腰似的,又无底气,杏眼拼命眨巴,一张小脸委屈得紧。望着望着,眼神转到一地碎瓷片上。
  等爷回来了就同他说,梅瓶不是我摔的。迟月摇心想,我就在这儿守着。
  他蹲到碎瓷片边上,抱膝低着头,嘴扁了又扁。
  半晌,一滴泪砸下来,砸到地上碎瓶的粉末子里去了。
 
 
第36章 脑洞 番外:假如季蕴二次穿越(八)
  季蕴回院时已入夜。他那二叔是个不懂形势的,言辞间稍蠢了些,倒还有几分叔侄爱护之情,留他用了晚饭方才放人。
  入院上抄手游廊,只见一旁婢子小心收了伞,手提明角灯影影绰绰而来。季蕴前些日子方大病一场,因此下人们步步拥护,不敢稍离。
  廊上闲坐着一个丫鬟,正同架子上鹦鹉嬉闹,好不娇俏柔媚。见了季蕴忙起来行礼,身形弱柳扶风一般。
  季蕴并不停步,只问:“迟月摇今日如何?”那丫鬟于是贴身跟从,状似迟疑:“旁的都好,只是……他将去年二老爷的寿礼,一樽青白釉刻花梅瓶打破了。”话毕,偷偷瞟觑,不曾在季蕴面上读出甚么情绪来。因此心下忐忑,捏紧了手心帕子。
  这厢迟月摇仍抱膝蹲在书桌底下,浑浑噩噩不知几时。听得房门口动静,抬眼去看,正撞见那坏丫鬟虚扶着爷跨过门槛子。心底又急又委屈,一下儿站起来,忽觉眼黑腿麻,直往前扑倒。天旋地转之间,腰被捞了一把,继而打横抱起,双儿便伏在爷胸口了。
  迟月摇呆呆仰脸看爷,小嘴一撅,泪珠子便啪嗒啪嗒掉下来,止也止不住,鸦睫沾得湿漉漉的。他哽咽着急急解释:“不是,不是我摔的爷,瓶不是我摔的……”
  一旁丫鬟见势不好,即刻便跪倒,帕子捂脸呜呜地哭,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迟月摇泪眼朦胧的,一歪头看见气急了,小手在半空扑腾要打:“她还哭!她还哭!她坏!”丫鬟呜得更大声,屋内一片鸡飞狗跳。
  季蕴眉尖一蹙,身侧婢子立即上前一步,冲那丫鬟喝道:“还不安静些!你哪里来的胆子,竟在主子屋里嚷起来了!”丫鬟噤了声,不敢再呜呜咽咽,跪在地上从帕子缝里偷摸着看。其余下人也静静垂首,不敢作声。
  只见季蕴抱双儿在榻上坐下,头稍低着,一手环揽着双儿肩头,另一手手指捻青灰色汗巾子替他拭泪。
  “眼怎肿得核桃似的,”季蕴面色不虞,声音倒还和缓,“哭了一下午么?”
  迟月摇小声应了。
  季蕴脸上愈发不好,吩咐下人去取冰来。又隔着锦裙轻捏了捏伶仃小腿,问:“也蹲了一下午?腿伤了不曾?”
  迟月摇怯怯道:“刚起来的时候麻,这会子好多了。”
  下人取了冰来,季蕴拿起一块,放在一方干净巾子上,单手细细裹了裹。那丫鬟见他面色难看,只当是冲迟月摇发火儿,娇声泣涕道:“爷回京了这些月,丫鬟小厮们都晓得爷是最最公正不过的。先前兰裁偷了东西,爷那般喜爱她,也是赶出去了的。如今奴自知遭了冤屈,想必爷一定会替奴做主。”
  季蕴恍若未闻,只对迟月摇道:“闭眼。”后者乖乖做了,季蕴便将包好的帕子置在一双哭肿了的眼上,拿手轻捂着。方才慢悠悠抬起头来,轻嗤一声。
  “公正?”他一字一字的,声音拖长了发冷,“笑话。”
  “京城里哪个不晓得,我这小将军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就连在圣上面前也无理荒唐。”季蕴微抬下巴,十成十作了个傲慢纨绔的模样。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向我求一个公正?”
  那丫鬟吓得肝胆俱裂,不住地磕头,哀声道:“爷,奴真真是冤枉啊爷!爷放过奴吧,奴冤枉啊!”然而季蕴半天没有答话,于是不敢停下,额头在地上要磕出血来,声响震天。
  季蕴怒意未消,低头忽见双儿手指紧攥着自个儿衣裳,料想他定是怕了,将他轻揽到胸口,做了个“止”的手势。丫鬟精疲力竭,跪在地上发抖。
  “你既如此执着,”季蕴一手护着迟月摇的脑袋,一手轻拍他后背安抚,声音淡淡,好似方才吓得人磕一额血的不是他似的,又抛出一个希望,“我便给你一个公正。”
  丫鬟一喜,料想季蕴是万万寻不出什么证据来的,双目放光地跪坐起来。
  “你且指认,何处是你清扫的,何处是他。”季蕴吩咐。双儿听见,侧过身探出脸瞧。
  丫鬟立即指了书桌旁一小片,又桌上一大片刚巧到花瓶的位置,说是迟月摇打扫的。房内其余皆是她清扫。
  “你骗人!”双儿急道:“我分明没扫到那儿去!”
  季蕴搂着受惊的小人儿,低声哄他,又让他自个儿说扫到哪儿。迟月摇伸手指了。
  “荷叶,取三张白巾子来。”季蕴道。
  荷叶取来了,季蕴便让她去擦书桌旁那小片并迟月摇指认书桌上他清扫的位置。擦毕,荷叶展开白巾子,仍是干干净净。又擦除争议处外,丫鬟指认的位置。展开巾子,已遭灰尘污了。
  再拿最后一张白巾子,擦争议处。荷叶捧着巾子到季蕴跟前展开来看,上边正是黑灰斑驳!屋内下人佩服地小声惊呼起来。荷叶冷笑对丫鬟道:“真以为自个儿做那点事天衣无缝了?爷心里同明镜似的!”
  季蕴已困乏了,不耐再说什么,只挥手道:“赶出府去。”
  小厮还未来得及捉人,那丫鬟惨叫一声,扑到季蕴腿上,尖声道:“爷,奴是为了爷好啊!都是这小贱人迷了爷的眼,让爷荒废朝政,奴是为了爷,是为了将军府啊!”
  季蕴已然变了脸色,荷叶急道:“作死了,府里白养你们,还不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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