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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过西窗(古代架空)——哀玉

时间:2022-02-26 14:55:49  作者:哀玉
  怎的还不走呢?
  怎的还不走呢?
  主人动了。双儿舒一口气。
  这才对嘛,教他心里怪紧张的。
  一根手指,细腻,微凉,挑起迟月摇的脸。
  懵懂双儿睁大猫儿似的眸子。
  他呆呆想,我是见了神仙么?
  神仙开口,声音似天边缈远。
  “叫甚么名字?”
  叩瓷裂瓦,如玉锵鸣。
 
 
第31章 脑洞 番外:假如季蕴二次穿越(三)
  迟月摇傻愣着盯了半晌,直至管事的忍不住,开口催道:“愣着做甚?小将军问话呢!”
  这才反应过来,磕磕跘跘道:“我……奴,奴名叫迟月摇。”
  贵人很是温和。
  “好名字。可有渊源?”
  他便又老老实实答:“奴出生那晚上,奴爹出门喝酒,见着月亮在天上摇摇晃晃。”
  管事的噗嗤笑出来。贵人并未显出恼意,只斜斜睨一眼,他即刻噤了声。
  贵人挑着迟月摇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眉微微皱。小双儿未想着选上甚的,心底却也难受起来。
  贵人这副模样,定是嫌他丑的。迟月摇想,那便莫要再看了,快些挑下个去罢。他到底是爱俏的,晓得自个儿不好看,也不愿遭人嫌恶。七想八想委屈着,眼眶渐渐包了泪。
  “怎这般瘦。”贵人叹息似的。
  “早知……”话未说全,迟月摇泪还在眼里,又好奇地竖耳听。
  “罢了。”贵人放手。
  “同我回府。”
  那厢农妇隐约瞧见选中一个,急得左右扯人衣袖:“瞧着怎么像我家老二?嗳呀,是我家老二不?”
  一个机灵小厮跑来,道:“孙管事请迟月摇家的去一趟!”
  农妇一下哑了火。周围候着的大多互相认得,此刻均将目光转过来,艳羡地窃窃私语。她咽了口唾沫,只觉圣上选妃也不过如此,拍拍衣裳灰尘,战战兢兢上前去。到小厮跟前,佝偻着腰讨好道:“小兄弟,可是我家老二选中了不?”
  她眼底神色急急的,不似送儿做工,倒似卖货一般,只怕无法出手。
  小厮是个会瞧眼色的,心下有了盘算,面上仍客客气气:“确是你家的。双儿已同小将军回府,月钱琐事之类,便由孙管事同你商议。”
  农妇“嗳嗳”答应,忙不迭地同小厮去谷场后的瓦房。进了屋,小厮先一步上前,附在管事耳边低语一番。
  孙管事眸光一闪。
  “若他家人和睦,互相扶持,我便不薄待,”小将军临走前吩咐道,“若往日苛待了他……孙管事自个儿定夺。”
  先前派去那双儿家中打听察看的也回了,孙管事思忖片刻,心下有了盘算。
  这厢商讨卖儿价钱,那厢已上马车。迟月摇惶惶的,其余婢子也不同他搭话,只教紧紧跟随贵人。
  季蕴直至坐上马车,紧绷大半年的心好歹落了地。他揉一揉眉心,睁眼便见小双儿瑟缩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旁服侍的丫鬟几要憋不住笑,季蕴眼皮一搭,令她下去伺候。
  丫鬟不是个坏心的,笑着扶双儿坐下,悄悄同他嘱咐道:“你若害怕,且先忍着。小将军最不喜下人哭闹。”这才下了车。
  于是车中只余二人对坐。迟月摇懵懵懂懂不知往何处去,记着那丫鬟的话,将眼底涌起的泪意忍了,只盯着自己膝头。
  我若走了,袄子怎么办呢?他后知后觉地着急起来。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得安慰自个儿:娘会常来看我的,袄子过两日洗了,到时托她带回去。
  思绪漫飞着,忽觉打量视线。抬头一瞧,贵人正闭目养神呢。如此反复几回,将贵人逮个正着,眸中似有笑意。
  迟月摇呆望着他,片刻,也露出个怯怯的笑来。
 
 
第32章 脑洞 番外:假如季蕴二次穿越(四)
  迟月摇就随着贵人,晃晃悠悠地被送进了府。马车进了红墙官巷,远远地有婆子小厮候在将军府正门前。小双儿从帘缝偷偷往外瞧,先看见大门口两座一人高的石狮子,怒目圆睁,叫他心里害怕。接着又瞧见那些个下人,衣衫虽不甚华美,料子却是顶好的。
  他去布庄扯布时见过,架子上挂得高高的,是布庄里最好的。自然不是为他自个儿扯,双儿成天捡亲戚不要的穿,破了,小了,拿回去洗洗补补,便成了他的新衣。也不是为爹娘,他们的衣裳布料从村里阿娘买来,虽粗糙了些,却便宜耐穿。只有为着小弟。娘将脏兮兮的铜钱串挂在双儿脖颈上,藏在怀里,教他千万不可被贼摸了去。双儿高兴地应着,他顶喜欢去布庄了,那么多好看的布哪!于是天不亮就出门,费两个多时辰走到城里去。
  到了布庄,迟月摇这儿瞧瞧,那儿看看。是万万摸不得的,他是乡下人,摸了要遭人白眼。况且双儿心里清楚,娘要他买布庄门口堆着染坏的那种布,怎好意思装模作样去摸买不起的好东西呢?
  马车一停,穿着好衣裳的下人们便围上来。贵人先行探出帘子。即刻有人扶着,踩在藤凳上下马车了。
  “爷今日好兴致,”小厮笑道,“可算寻着合心意的婢子,府里都替爷高兴呢。”
  季蕴瞥他一眼,唇角还隐隐勾着。其他奴婢也纷纷道起贺。
  这位爷年前才从关外回京,承袭爵位,替老将军从二房接回掌印,做了定远将军府的主子。又不勤于朝政,短短几月便遭削了爵。前些日子进宫,竟惹怒了圣上,说什么“虎父犬子”,虎符都被缴了去!小将军在宫门跪了一夜,几乎叫雪埋了,也未使圣上回心转意,回来便大病一场。身子才将将好,又四处寻甚么美婢。下人们虽面上捧着他,私底下却盼着二房老爷重掌府事,好好教训这纨绔子!
  这厢下人们簇拥季蕴说些讨喜话,那厢迟月摇正惴惴不安。没人搭理他,这个从乡下买来的小婢,只得自个儿从车上往下爬。他脚够不着那凳子,在半空蹬两蹬,忽地从车辕跌下来了!
  小双儿“啊”地一声,滚落地上,手心冻疮摁着青砖生疼。众人见着他的狼狈相,皆噗嗤嗤地偷笑起来。
  什么丫鬟嘱咐,什么不喜哭闹,迟月摇是半分也忍不住了,“哇”地一下大哭起来。他哭得那般伤心,被人搂入怀了也不曾注意。
  “家去,要家去!”他哭着乱挣,沾了灰的布鞋也蹬掉了,露出一双白白净净的瘦脚丫子。可双儿被抱得极紧,如何也挣不开。一双冻得冰凉的脚被拢入暖处,有人拿着香香的手绢儿擦他的泪。
  “莫哭,莫哭,”那人低声缓缓道,声中抑着什么似的。
  “是我一时昏了头,往后再不教你受委屈。”
  迟月摇其实没听清他说些什么,他太怕了,哭得嗓子都发哑。可那人怀里太暖,又温柔地拭他的泪,双儿哭着哭着声音低下来,好歹是停住了。
  “不哭了?”抱他的人问。
  迟月摇大梦初醒般抬头,正对上贵人俯视的脸。
  “嗝……嗯。”他声音小小的。适才发觉周围安静已许久,一圈下人均瑟瑟低头。
  贵人微点了头,望着他道:“那便入府罢。”
  周遭人闻言,冰河解冻般舒口气,重新忙碌起来,簇拥着季蕴入府。他抬脚未迈几步,怀里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季蕴低头看。
  双儿睁着大大的哭红的眼,睫上有泪。他如蚊虫呐呐道:“我……我的鞋。”
  季蕴转身去。
  他淡淡扫一眼,脸上没了先前笑意,慢条斯理重复道:“他的鞋。”
  迟月摇于是见着方才笑话他的,穿着他碰也不敢碰的好衣裳的人,手忙脚乱地将那双阿姐留给他的稍稍发黄的布鞋拾起来,拍了上边黑灰,小心翼翼捧着。迟月摇窝在贵人怀里呆望着那边,蓦地打了个喷嚏。
  窸窸窣窣地,一件黑色镶金线皮毛斗篷迎面罩上来,将双儿裹了又裹,只露出张小脸。贵人的身形因此单薄了些。
  “还冷么?”他问,声音似有轻柔。
  迟月摇傻傻地摇头。
  贵人便大步抱他入府了。
  这一章讲一下季蕴找小郎君前做的事,但是夫人还是那个夫人!人设不会ooc!而且大家不用担心有什么宅斗啥的,主要还是谈恋爱,一切剧情为谈恋爱服务!
  还有忘了说,小郎君的名字不是随便起的哦,是《春江花月夜》的最后一句: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第33章 脑洞 番外:假如季蕴二次穿越(五)
  季蕴直将迟月摇抱进自个儿房中。
  三两个婢子围上来,领头的小声呼道:“我的爷,怎只穿单衣回了!”又见季蕴面色微沉,止了言语,扶着他坐下,斟上热茶,双手捧着送至唇边。季蕴用空着那只手接住,小呡一口。婢子候着将茶杯接了。
  季蕴将怀里兜帽打开,露出怯生生一张小脸,婢子们这才发觉主子带了个人回来。稍抬了手,边上人忙不迭将茶水重新斟满,送至他手中。
  迟月摇便晓得这茶水是给他的了。下人扶他坐起来,因贵人没发话,于是仍坐在腿上。贵人垂眸吹了吹茶面,抬眼看他。
  “慢些喝,小心烫。”
  于是迟月摇就着贵人的手喝茶了,小口小口嘬,端茶的手也不嫌他慢。着实烫了些,何况屋里烧着银丝炭,于是身子渐暖。
  他早止了泪,看着仍是怕得慌,惴惴不安的。这日实在受惊太甚,茶吃了半盏,不知不觉眼皮耷拉下来,身形一晃。
  “困了?”季蕴问。双儿迷糊着,竟哼一声应了。于是季蕴那双原本凉薄的眼浮起一丝笑意来,吩咐道:“先沐浴罢。”
  迟月摇迷迷瞪瞪的,被一群瞧热闹的丫鬟笑着拥去沐浴了。下人们均是在偏院洗的,可虽没哪个讲,却心照不宣按主子平时来。小丫鬟上手扒了双儿的袄子,他是不害臊的,在家时他就跟姑娘们一块儿下水。可袄子扒下来,看那架势,竟是要扔了。
  迟月摇瞌睡也醒了,伸手急道:“哎,我的袄子!”
  小丫鬟方才还笑着,这时却撇了撇嘴,显出轻蔑来:“不值钱的衣裳,又旧又丑,丢了才好。都进将军府了,还当个宝贝不成?”
  今日还没人对双儿甩脸子,均是好声好气,这丫鬟叫他吓了一跳。他本是软绵的性子,脸颊都发了红,颤颤巍巍固执道:“那是我的袄子。”
  他们僵持好一会儿,旁人才上来劝,说再不沐浴水该冷了。迟月摇将脱下来的衣裳整整齐齐放好,再光溜溜地坐进桶里去。那丫鬟搓他胳膊时还故意使劲儿呢。
  他忍着没出声。他晓得人家给他下马威呢,其他看着和善的也不诚心,要么方才怎的在旁干看着?他又不是傻子。双儿想,那袄子,哪儿旧啦?是堂姐去年过年时新做的呢!只那几天穿了,洗干净压一年箱底,娘讨了好半天才讨来。眼见一年又要到头了,堂姐还指望着。那么好的东西,在这几个婢子眼里便成渣滓了,双儿心底难受得慌。
  不知怎的,他忽想起贵人。他都没敢细瞧贵人的脸,竟想起他来了。他想起自个儿那双布鞋,贵人可没教训他,没甩他脸子,只叫人给他捡了,像随便掉什么东西似的捡了。双儿紧攥的心尖不觉松些,他宽慰自个儿:这府里至少有一个好的,贵人是个好的。
  洗净了身,迟月摇穿上新衣裳。丫鬟们不似先前热络了,虽也帮他理理袖口,系上丝绦,笑语里却暗暗拿这衣裳同他先前的相较,怪他不识抬举。衣裳是暖和,上好的料子,看着又不臃肿,淡绿色,绣着花鸟,好看得紧。迟月摇心里是喜欢的,却不吭声,不想叫人看轻了去。
  回先前那屋时,只一个大丫鬟在里头。她道:“爷吩咐了,叫双儿吃些桌上糕点,若困便到床上睡去。”
  迟月摇这才觉着饿。许是遭人轻慢的缘故,他反倒不似先前畏缩了,心里憋着气,自个儿在圆桌旁坐下,捻一块什么糕点塞进嘴。
  水杏似的眼瞪大了。可真好吃!甜蜜酥软,入嘴便化开,余淡淡桂花香气。双儿晓得这定是贵的,不好意思多吃人家,细细尝一个,嚼了许久才咽下,垫垫肚子。他今日确是累着了,又不是赌气的性子,坐半晌,脑子也迷糊,气也消。丫鬟嘱咐的话还记着,喝几口茶,擦净手,眯着眼上床钻进被子。
  他这一觉睡得久。没法子,锦被厚大柔暖,不似家中用了好些年的褥子,又短又硬。屋子暖烘烘的,盈盈有香。迟月摇年纪尚小,若是有人吩咐做什么事儿,心弦绷着,到时便醒了。可现下无人使唤他,于是呼呼睡得香甜。
  醒时四下皆静。双儿睁眼还生怕爹娘训斥,恍惚一瞬,才记起不在家了,给别人做奴才去了。
  他觉着脚心痒,冰冰凉凉的。撑起身一瞧,夜已深了,屋里点上灯,忽明忽暗,红帐子放下来,床尾隐约坐着个人影 。
  迟月摇吓得一蹬脚。
  “做什么?”脚踝遭扣住。那人低声问他,声中透出疲惫。
  双儿听出来是哪个,曲着腿慢些往床尾挪,被子堆在膝上。翘着没有血色的瘦脚丫,躲在锦被后头怯生生看。
  “……爷?”双儿轻轻地,迟疑着唤。
  他如今终于敢细细端详贵人的脸了,借着夜里烛光,蒙着纱似的。贵人便坐在这朦胧中低头,给他满是冻疮的脚涂药。白日束着高高的玉冠早已取下,青丝披散在胸前。薄唇微抿,凤眼狭长,生一副拒人千里的贵相。手上动作却柔,温热手掌握住脚背,大拇指打着圈,将药膏在疮上揉开。迟月摇望着他,不知害怕还是什么,心咚咚地跳。
  季蕴听见那声“爷”,唇角勾了勾。
  “桂花糕怎只吃了一块,”他垂眸,仍揉着药膏,问道,“是不合口味?”
  迟月摇恍过神,盯着贵人侧脸,呐呐道:“不是,好吃的。”
  贵人没再问话。双儿又饿了,正是长身子的年纪,一块糕点哪里够。可他在家中时,夜里也饿,是没东西吃的。于是他不声不响的,小小一团,只安安静静坐着。
  涂完一只脚,贵人将它搁在膝头,从脚趾往下慢慢套上厚厚的棉袜。
  “夜里莫蹬脚。”他嘱咐道。
  迟月摇小小应了一声。他心底觉着有些怪,又说不出个一二。他自小是被糙养的,土墙底下灰扑扑的杂草一样,磕了碰了,满手满脚冻疮,谁管他?双儿盯着被面上云纹,脑子晕晕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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