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这般才安心些。
季蕴想他好些了,分出心神察看小郎君身上状况。
小郎君肤白,胸前指印便便格外刺眼。小乳青青紫紫,乳尖像被大力揪扯过,淫靡艳红。
季蕴呼吸一窒。
他原以为迟月揺爱去哪儿去哪儿,爱跟谁跟谁,怜他惜他,是因他有趣,若是想走也罢。
此时却真真切切悔了。
一室狼藉,伊人憔悴。
探出手指轻碰小郎君乳尖伤口,小郎君本要睡着了,忽地惊醒,哀叫一声,向后弓起身子,拼命挣扎起来。
“莫怕,我看看伤。”季蕴扣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低安抚。
小郎君闻言慢慢安静些,梦呓着“夫人?夫人……”,连接几句像是自问自答,语调上扬,仿佛让自己安心一般,又重新伏在他胸口。
床上坐一会儿,将人抱入浴桶。小郎君受半点风吹草动便怕,点翠上来也靠近不得。
“你先下去罢。”季蕴淡淡吩咐一声,合衣抱他踏入水。
又因木板硬,恐弄疼了小郎君,索性充一回软倚,将人扶坐自己身上。
点翠低头答应,回主屋叫人安排伤药去了。
迟月揺魇着了。
梦里老爷压着他,踩着他,扶着发黑的阳物往他嘴里堵,耻毛刮得脸生疼。他拼命摇头往后躲。
“不要,”小郎君啜泣着求饶,“妾不要……”
“无事,无事,”熟悉声音在耳边道,“莫害怕。”
季蕴半梦半醒地眯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小郎君后背。
一晚上翻来覆去闹了好些回,他是真困。
兴许是破晓了,迟月揺没再迷糊入睡。季蕴觉着怀里的人乱拱,声音不甚清明道:“嗯?怎么了?”好歹睁了眼。
迟月揺眉头不安地紧皱,对上季蕴目光,红着眼小心翼翼道:“夫人,能再亲亲妾么……”
夫人没回应,只微微挑起他脸来,吻住唇瓣。
迟月揺欣喜且热切地回应。夫人的吻浅浅的,轻轻在口腔扫过,却仿佛隐隐克制,刻意藏着。
这克制叫他更想亲近夫人。让他晓得夫人是疼他的。
小郎君受过太多苦,因此对旁人如何待他更敏感些。他辩得清谁打发他,谁作弄他,谁因着旁人尊敬他,谁本用不着留意他——却又留意了他。
迟月揺认准了夫人,便幼鸟归巢般眷恋他,死心塌地地爱着他。他大约还不晓得爱呢,只知见了夫人便欢喜安定。
“你不怨我?”唇齿交接处,季蕴含糊问他。
“不怨夫人,”小郎君面上还挂着泪,却小小满足地笑起来,“是妾不好,做不好分内事,夫人护着妾。”
季蕴一时失言,只从喉头溢出叹息。
过一会儿,又问:“怎的不怕我了?前些天还跟个小耗子一般。”
迟月揺这回答应得慢些,像是不好意思。
“夫人亲妾,便是更欢喜妾,妾就不怕了。”
哟。
这小耗子,还懂得恃宠而娇呢。
第13章
早晨风凉,被迟月揺紧贴着,季蕴少有没感觉热得慌。
反而因小郎君身子软,柔柔一团抱在怀里,甚至有些惬意。
不舍得撒开了。
亲了片刻,又躺一会儿。季蕴不紧不慢地坐起来,青丝落在腰间。他从床边提一个小匣子。
“上药。”
迟月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闻言微张着口:“药……夫人给我上?”
这是下人做的事,哪有主母亲自动手的理。况且季蕴合该是要发号施令的。
季蕴原低着头,适才取出一盒软膏来。顿了顿,抬眼便显了戏谑。
“不知是哪一个,昨晚只一个劲往我怀里钻,点翠上药也不肯。”
见小郎君面上腾地烧红,又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平日里瞧着瘦弱,竟使出一套拳法来。嗬,好大威风。”
迟月揺要钻到地里去,只好求他:“夫人,上药吧,上药吧。”
季蕴倒是心情很好,暂且放过他了。
他昨夜到得及时,因而伤处不多,要紧的只两处。一处乳上,一处臀上。昨夜小郎君哭闹,季蕴便哄着他,直将一辈子的好话说尽了,哪有心思想旁的。
今日才拉开中衣带子,小郎君便一动也不敢动了。目光慌得乱转,不知往哪处放。
他到底是怕羞的。往常见了季蕴皆是衣裳规矩,巴不得每个褶子都抚平,唯恐露出一点不好来。忽然要他袒胸露乳,昏着还好,醒了却透出暧昧的亲密。
于是不自在极了,手指捏着身侧的衣裳,放了又抓,抓了又放。
季蕴不动声色捻了药膏,眼睫底下瞟着。
越是乖巧,越想逗他。
偏要看小郎君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的憋闷样子。
手指往乳尖轻轻一抹,药膏凉,激得身体一抖,乳尖巍巍颤颤地挺立起来。五指拢住小乳,掌心轻压着揉,虎口便磨那乳粒,淡粉色慢慢转艳了。
手感是极好的,小小一团,稍稍着力便从指缝溜走。伤痕淡了些,青紫教季蕴揉开,摁着只隐隐微痛。
迟月揺红脸咬着银牙,不叫丝毫声音泄出来。夫人揉得很好,舒服极了。却总有种奇异感觉,满足又空虚,旖念欲望缠绕。每每稍纵即逝,却不自觉引得白皙身体一阵激动战栗。
无法细想。
他真以为夫人好心帮他化瘀呢,暗自责备自己的歪念。
怎么能想些旁的呢?他有什么好,没长开的身子,夫人必定半点瞧不上的。何况,何况,他也不是男子呀!是夫人——是老爷的夫人。
小郎君又忽地沮丧起来。
夫人不是他的,就算平日两人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夫人也不是他的。夫人是老爷的,连他自己也是老爷的。
胡乱想着,不自觉呻吟出声。季蕴抬头望去,眼底已赤红了。
“疼?”他哑声问。
迟月揺似有些惊慌难堪,连连摇头。
“妾不疼……”
正说着,忙捂住嘴。
不知怎么的,声音竟那般欲,那般娇,简直像吸人精气的妖精一样。
季蕴闭眼,笑了一下。
“疼就叫,别忍着。”
他将小郎君前襟拉好,翻转过来趴在膝上。
迟月揺下身一凉,雪润的两瓣便落在空气中了。
季蕴正要涂药,听得小郎君细细唤他。
“夫人……”
“嗯?”
他没太在意。
“什么东西顶妾,硌着难受……”
季蕴一僵。
第14章
小郎君乖乖巧巧伏着,等季蕴回应。看他半天不出声,扭捏一会儿,又打圆场道:“嗯……夫人不方便取?那便算了吧。”
不怪他转不过弯来。自个儿是双儿,那处便比寻常男子小些,从未遇过这档子麻烦。还以为是玉佩什么的,贴身放着,轻易不能摘呢。
过片刻,还补充一句:“也不是很硌。”
真真是贴心极了。
季蕴一时失言,难得有些哭笑不得。膝上的小人儿背对他,瞧不着正脸。
于是伸手向乌黑散发下裸露的细腻后颈,两指解气似的揉捏。
“……妖精。”
只听得夫人喟叹着低声笑骂:“且忍着罢。”
药膏敷上雪臀,凉丝丝地冷。温热手掌托住两瓣揉搓,股沟下隐秘小口不时被无意挤压,过不久,依稀有粘腻水声。
圆润的粉色脚趾耐不住般蜷缩,在凉席上轻轻刮着,勾得沙沙作响。
痒。
又无个实处,只虚虚落在身子上。才要细细感受,顷刻又化无了。小蚁般啃噬,使得呼吸都不顺。
不知怎么,女穴竟也慢慢出水了。小郎君惶恐发觉身下衣料洇湿一片。
夫人会发现的。
发现身为妾室的自己趴在他膝上……动情了。
小郎君心里慌慌的,暗自求神拜佛,盼他身上中衣足够厚实,不至于渗到夫人衣里去。偏偏臀上揉捏更用力些,指尖羽毛般掠过小口。
于是愈发痒了。
小郎君不自觉轻轻在季蕴腿上磨蹭疏解,愧疚自责,又沉沦于僭越的放纵快感。他一心顾着自个儿了,竟没发觉臀上动作渐渐同他一道贴合。
下身湿得更多,喘息几乎压不住。小郎君咬着唇,仍有丝丝呻吟溢出。
季蕴何尝不是抑着自己。手下软肉早已揉得烂熟,药膏半点影子也不见。一道淫靡水光沿着股沟往下,陷入无人造访过的青涩。
他有意挑逗,却不晓得小郎君竟如此大胆,真在他怀里自渎起来。
还聪明得很,晓得如何舒服,找准硬得发疼的性器研磨。
蓬勃欲望隔一层衣物,藏着两人秘而不宣的情事。
时辰尚早,屋檐绰约隐于雾里。一滴水珠砸下,惊醒廊上小憩的丫鬟。
她打起精神坐直一会儿,主屋仍无半点动静。于是眯着眼,又渐渐睡熟了。
小郎君在怀里咿咿呀呀地喘,想必要到了。季蕴于是俯下身咬住耳朵,舌尖贴着耳廓打转。
“玩得尽兴吗,小月儿?”
他哑声问。
迟月揺惊得叫出声,女穴喷出大股淫水。手脚无力耷拉下来,指尖发着颤,思绪终是慢慢回笼。
……然后鹌鹑一样缩着,露着艳红屁股,动也不敢动。
一股大力将他抱起,放到一边。小郎君心底忐忑,红着眼望向夫人。
季蕴回视着他,凤眸不再掩饰色气情欲。他懒懒地换了个姿势,左腿盘着,右腿撑起,一手搭在腿上。另一手慢条斯理撩开中衣下摆,衣物包裹住狰狞性器。
那处衣物颜色与别处不同。
如今晓得硌他的是什么了。
小郎君着了魔似的盯住季蕴,后者也无任何遮掩。他单手撸动性器,衣料随动作摩擦,充血顶端时隐时现。
季蕴在喘。慵懒嗓音微哑,是小郎君最熟悉的,又陌生得令人害怕。侵略气息笼罩,猎物一般无处遁形,仿佛下一刻便要撕碎了他,溶于骨血。
最终季蕴低低呻吟一声,白浊污了暗绿席面。闭眼平复片刻,纤手沾了浊液,伸入小郎君衣襟里,肆意亵玩。
“怕么?”季蕴低声问,眼尾情欲未褪。
他看着迟月揺。
小郎君颤颤巍巍将那手从衣襟里抓出来。
他牵住仍有些腥气的手指,垂眸不知想了些什么。半晌,移至唇边。
亲了亲。
第15章
点翠穿戴齐整了进屋,见床上两道坐着人影。开口便笑道:“夫人与小郎君都起了?赶巧奴婢正要叫呢。”
床帘从里边拉开,迟月揺半张脸掩在帘里,乌发披散,杏眼水润,含羞带怯地望一眼。
点翠四处去将窗子支起来,木板踏得嗒嗒响。回身瞧见小郎君,思及他昨日受了些罪。于是更生怜爱,多关照几句。
“小郎君气色不错,昨夜睡得好?”
“睡、睡得好的,多谢点翠姐姐关心。”
“郎君说笑了,”点翠道,“叫奴婢名字便好,甚么姐姐不姐姐的,折煞奴婢了。”
迟月揺一愣。妾说得好听,也不过是奴才罢了。抓得住老爷心的,旁人便给他三分脸;如他自己这般,论起资历,倒比一等丫头还差些。他平日总是这样叫的,从未错了规矩。
一双手从腰间揽上来。季蕴伏在他耳边懒懒道:“改便改了,甚么打紧。”
他人在帘子里,外边看不着。声也低得很,情郎窃窃私语一般。小郎君红了耳朵扭头看,香软的唇擦过季蕴脸庞。
季蕴于是低头去寻他,抿住小郎君的唇含糊道:“今日有事出门,郎君在家等我。”
不知怎么的,夫人次次唤他都不同叫法。
起初只你你你的,连名字也不问起,后来晓得了名字,便“迟月揺”连名带姓地喊。昨夜那般情形,忽然唤他“小月儿”。当时迟月揺哪注意这些事,后来每每记起,心头便要慌慌跳一阵,半晌才平复得下来。
如今又多了个“郎君”。这本是最平常不过的称谓了,府里这样多郎君,个个不知听了多少遍。
从夫人口中出来,莫名带了些“相敬如宾”的意味。
小郎君自个儿羞起来,小小答应了句“嗯”。
季蕴仿佛受了取悦,亲昵地捏捏小郎君的脸,掀了帘子下床去。三四个丫鬟得了动静进来,簇拥着主母梳洗打扮了。
小郎君仍坐在床上往这边看,只觉得新奇。从前他早晨收拾只靠自己,自进了主院,一个丫鬟便也够了。再看夫人这厢,梳头的,敷脸的,插珠环的,真真气派极了。
点翠见他似无聊,笑道:“夫人今日出门,起晚了些,因此赶得紧。冷落了小郎君,千万勿怪才好。”
迟月揺连连摆手,想到夫人为何起晚,顾自咬唇不好意思了片刻。
点翠吩咐丫鬟们好生照顾小郎君,随季蕴走了。季蕴踏出屋门,临了回头望一眼。迟月揺果然还盯着他,视线撞上,慌忙躲床里去,看不着了。
马车出了府,辗转绕路,终在一奢华酒楼停下。点翠扶季蕴下了马车,即刻便有小厮领他进楼去。又是一番穿廊上梯,到一雅间门前。
小厮上前开了门。季蕴进去,桌后那人站起身来。
多少年了,故人重逢,却无泪涌情深场面。季蕴站定看着那人。
记忆中原是沙场风霜面容,京城优渥,身居高位,竟只依稀分辨出。身形也显富态,不复当年劲瘦矫健。
中年人望着季蕴片刻,神色变了又变。
终是开口。
“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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