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住在哪儿,吗?”
“记得。”
之前圣诞节直播,播到很晚,那次把闪闪送回家后,唐城就记住了地址。
“几点了?”
“九点五十。”
闪闪无声片刻,又抬起头看唐城,双手往他脖子上攀,撒娇似的求:“再、再宽限我一会儿,我回家,保证就,坦白!”
唐城很好说话:“宽限半小时。”
“要是,半小时,还没到家,我、我多冤枉!”
“那你就祈祷吧。”
郁恒星被揽着腰挂在唐城身上,她有强烈的冲动,想亲唐城。
伯温那次意乱情迷的接吻几乎逃不开梦境,白天总要想,夜里就要坠入春梦。
好想接吻,好想好想和唐城接吻。
可惜醉酒发热的身体不给力,踮脚都踮不起来,唐城不低头,她根本连他下巴都够不到。
车来了,风雪把闪闪吹得打了个喷嚏,正要拿围巾擦擦鼻子,就被唐城直接抱进了后座位里。
“阿城。”
“阿城。”
在车上,郁恒星闭着眼一直这样小声地叫。二十分钟的车程,在行到一半时,唐城就把她抱到了腿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其实,如果,你要走的话...我可以,一直,骗你...你走的话,我们大约,不会再,联系了吧...我就可以,不告诉你...”
唐城说:“我也可以不走。”
郁恒星好像快睡着了,咕哝道:“那我...还是,告诉你吧。”
车停靠在小区门口。
下车后,郁恒星冷得打颤儿,腿好像因为酒精而发软,又好像因为寒风而僵硬,磕磕绊绊地走了没几步,就被唐城打横抱起来了,大步朝着楼栋前进。
电梯上行。
上一次来,没有进家门,在楼下就挥手告别。这一次,郁恒星用指纹解锁,另一只手攥着唐城不放,嚷道:“你进来,进来!”
还有五分钟就要到十点半了。
挎包扔在地上,玄关因为站满两个人而显得有些拥挤。
闪闪把唐城按在柜门上,感应灯带的柔色灯光亮度正好。她来不及摘掉毛线帽和她总是多变的假发,直接敞开羽绒服,再急匆匆解开羊毛衫的扣子,露出一件紧身的黑色吊带。
“你来摸摸我。”闪闪边说,边抓住唐城的手摁在自己胸上。
在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巧克力肆意流动,弥漫整个房间。
从表情上看不出唐城有任何动容,可下一秒,他就反攻为主,将郁恒星抵在了墙壁上,左腿卡进两条腿之间,几乎没有给郁恒星任何反应时间,就让他以脚尖堪堪着地的姿势无处可逃。
衣服彻底凌乱,连细细的吊带都被扒到肩膀下面。郁恒星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醉意消散干净,赤裸的锁骨忍不住颤抖,把身前两团硅胶制成的假胸一览无余地呈现在唐城眼前。
“从不在外面上厕所,要去安全的地方。”
胸罩的扣子在前面,唐城手指一动就将它轻松取下,露出一片很白、很平坦的胸口,正因为过度紧张而剧烈地起伏。
“因为...即使女装,也不能进女卫生间...但是进男卫生间,会...”
“会怎么。”
羞耻、担忧和回忆起往事的后怕让郁恒星眼里蓄满了泪,他攥皱衣摆,说:“可能会被猥亵...有那种,不安好心的流氓...”
唐城把他的假胸放到壁龛里,再为他整理好衣服:“第一次和我‘相亲’,性别女——这就是你骗我的事情。”
脚心也沾到地面了,郁恒星彷徨无措,以为唐城要走,立刻豁出去地抱到唐城的胳膊上。
他仰起头一边掉泪一边语无伦次地道歉,整张脸蛋又红又脏兮兮,毛线帽也掉了,长假发乱糟糟得像个鸟窝。
唐城由他抱着,抬起另一只手摸到他的头发里,指尖触碰到网兜,又穿过网洞,触摸到柔软的发丝。
他说:“伯温那天之后,我就怀疑过你可能不是女生。”
郁恒星傻掉了,泪眼汪汪地盯着唐城,嘴唇张着,好像在无声地惊讶。
“把假发摘了。”
郁恒星没有动,而是急切地问:“那、那你是不是——”
“用你原本的声音。”巧克力里开始融进迷迭香,裹挟着强制的气息,让Omega毫无防备地就顺从命令。
郁恒星松开唐城的胳膊,摘假发的同时不断吞咽口水,鼻子也不闲,享受一般深呼吸,对Alpha的信息素无比贪恋。
假发也放进壁龛里了,郁恒星局促地站着,又抓抓头发,一头黑色的短发支楞八翘,比刚刚还要像个鸟窝。
他张开口,手不自觉就往唐城身上抓去,心怦怦跳地表白道:“阿城,我、我好喜欢你,我喜欢你!”
唐城没忍住,很轻地笑了一下。
这把声线比女声还要动听,说的话虽然没有出乎意料,但是一样动听。
唐城又把他抵在墙上,不用问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巧克力快要融化了,甜味腻人,既兴奋又胆颤,在期待很多事:期待Alpha可不可以不要走,期待满心喜欢能被接受,期待可不可以再一次地接吻。
唐城觉得自己全都可以满足他。
就从接吻开始。
作者有话说:
感谢看文,谢谢大家!
第33章 神秘莫测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郁恒星迷迷糊糊睁开眼,惺忪朦胧,迟钝的大脑半天都醒不过来,只用一双无神的眼睛迷茫地望着虚空。
怎么这么累啊?睡觉不是该睡得精神饱满吗?怎么比做了一整夜春梦还要乏力。
好半晌,郁恒星才挣扎着翻过身,也终于闹明白这张熟悉的床、这个熟悉的房间到底哪里不一样了——空气中不再是单纯的巧克力味道,而是弥漫着与迷迭香深深交融的气息。
他...被Alpha...标记了!
郁恒星闭上眼,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慢慢摸到自己的后颈上。
腺体还是肿的,微微发着烫,上面有一口触感清晰的牙齿印。
95%的契合度啊!他直接被引诱到了假性发情,就是除了腔体没有打开,其他都和发情期没有区别了!
记忆逐渐回笼,亲密的画面全部浮现于脑海,郁恒星“呜”地抱住被子蜷缩成一团,难耐地一边拱一边蹬着腿,幸福得只想要大声嚎叫。
唐城没有介意他喜欢女装,也没有惩罚他涉嫌欺诈,而是在接吻的那一刻就用铺天盖地的迷迭香把自己席卷到晕头转向,随后的一切全都那么自然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醒了。”
陈述句,信息素的波动就能让Alpha切实地感受到他的Omega。
郁恒星从被窝里探个脑袋出来,看见唐城靠在门框上,上半身赤裸着,嘴角叼着个他最爱吃的巧克力饼干棒,然后棒棒被咬得一翘一翘,唐城也抬脚走过来了。
郁恒星自动自发地贴过去,没话找话道:“我怎么睡着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唐城笑了一下,坐到床边把他连被子一起抱进怀里:“你不是睡着了,是晕过去了。”
郁恒星睁着有点肿的眼睛,慢两拍才明白“晕”是怎么个晕法,顿时脸红心跳,望着唐城说不出话来。
“还想要么?”
“要、要什么...”
唐城被他无辜又害羞的模样撩拨到,说:“你还在渴求期内,得要明天才能慢慢缓解。”
郁恒星小口地喘着,只是听这种程度的话都会觉得受不了。
他摇摇头,说暂时还不想,但是想接吻:“可以接吻吗?”
唐城就低下头来亲他的唇,带着一点笑,边吻边啄,心情很愉悦似的。
“起来吃点东西。”
郁恒星满足得发晕,勉强记起冰箱里好像除了零食啥都没有,他问:“点的外卖吗?”
“超市外卖,点回来开火做。”
郁恒星吸吸鼻子,没问到饭菜香,好奇道:“做的什么?”
“鸡蛋面,还没下锅。”唐城把他抱回床上,起身往屋外走,去看看水烧开了没有。
郁恒星发了会儿呆,爬起来去翻衣柜,找到一条蕾丝的吊带睡裙,照着镜子比了比,又放回去了。
刚刚他一直用的是自己的声音,他好像记得唐城昨晚说过,说他声音好听。
女声时,穿女装才更加和谐吧。
郁恒星这样想着,转身往床脚的沙发里看去,果然看到属于唐城的毛线衣。
家里开着暖气,被窗外的雪景一衬,更加温暖。
唐城在厨房里忙活,打着赤脚,因为看遍鞋柜也找不到一双能穿得进去的,只好把毛绒的地毯拿过来踩着。
郁恒星趿拉着棉拖鞋,张开手抱到唐城的腰上。
这副身躯比起自己实在是太健壮了,郁恒星到处摸摸,从胸肌到腹肌,还有能轻轻松松托起他的两只臂膀,手感之好简直让郁恒星有种要流出鼻血的感觉。
突然醒悟,自己会晕过去也不是什么不可预见的事情吧。
“好多伤啊。”郁恒星看着这片肩背,错落布满了许多疤痕,“血战厮杀留下来的吗?”
“有的是。”唐城笑道,用筷子拨着锅里的面条,“也有训练的时候留下来的。”
“...以后,以后你不会还回去吧?”
“应该不会,被召回的概率很小。”
郁恒星有点害怕,抱紧唐城:“你可以强制我发情,完全标记我。”
唐城失笑:“然后呢?”
“然后你不要回去。”郁恒星蛮不讲理,问,“有家属的话,这样被召回的概率还能不能再降低一点?”
唐城转过身来,看他穿着自己的毛线衣,衣领太大,露着一片肩膀。
他低下头吻他,笑他“笨”,又答应他道:“想被强制发情么?”
巧克力顿时蠢蠢欲动,又怕又期待,郁恒星坚定地点头:“想。”
唐城就把他抱到餐桌座椅里,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吃饱,别再晕过去了。”
周六下午两点,居家取暖的好日子。
米贝明躺在沙发里玩游戏,输了两把,气得翻白眼,再退出游戏给苗柏月发消息,还是石沉大海。
苗柏月失踪一天了。
昨晚说计划有变不去南苑街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不仅苗儿,郁恒星也临时变卦,发来微信说明天的森仙鹿拍摄暂时取消吧,时间再定。
米贝明不解,昨晚吃火锅时还讨论得热火朝天,连大体框架都安排好了,万事俱备只差周日开拍。
M: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
对面就发过来一个句号:。
米贝明迷惑,思索片刻后猛然冒出来一个十分合理的猜想——痛经!
他立刻不再多问,回复到:OK没问题,我等你通知。
翻个身,从沙发里坐起来,再倒个个儿,两条腿搭到靠背上,米贝明以倒挂似的姿势冲着厨房喊:“梁总,明天计划取消,不去拍流水线了啊。”
半开放式的厨房可以直接看到客厅里,梁绪回过头,手里握着的薄刃菜刀沾满鱼鳞,他正在杀鱼,刚送来的新鲜活鱼。
“怎么了?”
“闪闪好像不舒服,改时间了,再定。”
梁绪放下刀,摘下手套,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米:“腰疼?”
“不知道,应该不是吧,她没具体说。”
“我是问你。”梁绪笑起来,蹲下身用手心托住米贝明的后脑勺,低头朝他额上吻了一口,“是不是腰疼,这样躺就舒服一些?”
米贝明“啊”一声,嫌道:“明知故问。”
昨晚在车里差些就做起来,酒精果然他妈的是个害人东西!
梁绪说:“翻过去,我给你按按。”
米贝明就翻过去,趴在一个抱枕上面,露出的后颈上已经看不见昨晚咬的齿痕,他歪着脸,闻见梁绪的围裙上有血腥味。
“要不然我先随便拍点什么,学习一下剪辑。”
“嗯,可以。”
“拍你杀鱼。”
梁绪被逗笑:“你拍。”
想了想又说:“拍你杀鱼应该更有意思。”
米贝明连声说“不”。他和梁绪去钓鱼钓过那么多次,每次回家路上都信心满满地坚定自己一定能成功杀鱼,可等回到家,看到离水乱蹦的鱼立刻就怕了,怕得要死,绝对不可能手握屠刀成为一个宰鱼屠夫的。
“而且我的装备全都在车里,拍屁。”
梁绪凑过来吻他,不太温柔,惩罚性地咬他嘴唇,然后拍了他屁股一巴掌。
周六的第一顿饭,豆腐鱼汤。
米贝明在上桌前又给苗柏月发去消息,想不通了,这实在太不符常理,甚至怀疑是不是苗儿参加生日趴体把手机给玩丢了。
米贝明索性拨出电话,铃声一直响到自动挂断。
“奇了怪,”小米接过梁绪递来的筷子,“我找不到苗儿了。”
“找他什么事?”
“他昨晚说想去南苑街,我们上次不是在地下拳馆里看到他的科长了吗?他想去破案找线索。昨晚没去成,我就想今晚有空,看他要不要一起去。”
梁绪为他盛一碗奶白的鱼汤,说:“吃完饭再联系试试。”
窗外下着大雪,上一轮的降雪还没有融化殆尽,新一轮的雪灾预警又开始持续播报。
下午四点多钟天色就灰沉沉的了,米贝明在玻璃上哈气,涂鸦一朵五瓣小花。
今天一直在虚度光阴,起床时就已经中午,玩了两把小游戏,享受了一顿大保健,再吃饱肚子,就到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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