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和喜欢的人一起消磨时光更惬意的事情了。
米贝明想起另一个爱而不得的人,问:“季戎还在图书馆里吗?”
“在吧,”梁绪从后拥着他的小米,“拘役一个月,还没到期。”
“我有天做梦,梦见他来找你,你跟他跑了,和我不告而别。”
梁绪笑了笑,只说“梦是反的”,没有告诉他季戎的确来找过自己。
五瓣小花慢慢又被雾气蒙住,米贝明重新画一遍,想到游戏里“梁绪”闯关失败,屏幕里就会炸弹炸出一捧捧的爆米花,若是闯关成功了,就会漫天撒下马鞭草小花。
“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小米说,“还在准备中。”
“什么礼物?”
“那能说么!”
梁绪笑道:“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米贝明张口就来:“什么礼物?”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梁绪抱紧他的Beta,已经忍不住期待,“我的呢?什么时候能拿到?”
“过年吧,”米贝明估摸道,“我尽量搞快点。”
为什么昨天晚上饿成那样?就是因为午休时加班加点赶进度,草草泡了一桶泡面应付了事。
本来这个周末也可以再赶一赶的,结果喝酒误事,小车流落街头,硬盘也跟着没带回来。
其实现在可以去花园道把车开回来的,但是好冷,又太懒了,不想出门。
米贝明转过身抱在梁绪身上,松掉力气像个黏人的,嘟囔道:“啊——好烦!”
周六,苗儿失联。
周日,苗儿失联,直接关机。
周一,米贝明决定要是再找不到苗柏月,就务必要去苗儿他家的公司里瞧一瞧了。
M:大哥,我快报警了。
没想到消息发出去十多分钟,苗柏月把电话回过来了。
一接通米贝明就骂:“你他妈在搞什么?”
“你请个假行吗?”苗柏月像在咬牙切齿,声音听起来特别着急,“我现在不太理智,我要去南苑街,你能不能陪我去?”
米贝明立刻从工位里弹起来:“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马卡龙还停在花园道,还好距离公司不远。
米贝明一路顶着风雪跑过来,即使用围巾裹住了半张脸,皮肤和嗓子依旧被烈风刮得生疼。
他一口气不带停地钻进车里,小车好运地被大树庇护,没有淹没在大雪里。
“但我有一个问题,现在刚中午,酒吧白天开门吗?”
苗柏月说:“我不知道。”
米贝明想着苗儿的话,不知道酒吧开不开门,可是除了南苑街,他不知道还能去哪找边科。
周五晚上还和大家一起喝酒吃蛋糕,周一就突然离职,没按照《劳动合同》的流程辞职,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人事部门,本人没有出现、没有交接、也无任何情况说明,只通知自己不会再来公司上班。之后就把所有人都拉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米贝明嗅出蹊跷,问:“你周末两天在哪儿,在干什么?”
苗柏月没有回答他,米贝明便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他说:“等着,我来接你。”
小车朝着CBD驶去,曾经的米氏企业大楼也坐落于此。如今已经是别人的地盘,再看不到米氏LOGO出现在写字楼里。
米贝明默默无言。
昨晚和林真通过电话,絮絮叨叨说一些家常,问起米仲辰,林真只说忙,但没有之前那么忙了,事情大约快尘埃落定了吧。
说到最后,林真问他还住在苗苗家吗?他抬起头看看梁绪,梁绪便喂给他一颗腰果,两人挨得这么近,心跳都交叠在一起。
他说:“没有,在桥湾,和梁绪住在一起。妈,你要跟他说说话吗?”
通话改成免提播放,梁绪都准备好在被叫“小梁”时开口问好了,却听林真叹气道:“不说了,挂了吧。天怪冷的,你们都注意点,别生病了。”
米贝明觉得可以选个日子带梁绪去曲苑了。
小车停在公交站,顺利和苗柏月碰头。
这小子好像哪里有变化,米贝明盯着他一通打量,终于瞧出“不顺眼”的地方——发型从有刘海儿变成把刘海儿抓到头上去了,显得更精神、更成熟一点。
但一开口就还是那个苗儿:“大米,操!我现在满脑子都他妈是浆糊!”
“你先回答我,你周末两天,是不是和边科去酒店开房了。”
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苗柏月抿了抿嘴,沉闷地“嗯”了一声,非常抑郁的样子。
米贝明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兄弟和死对头的未婚妻上床了。
但是其中关系又并非如此简单。
米贝明琢磨一瞬,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把导航目的地设置成有福酒吧,再给梁绪发消息,免得有人看见小红点冷不丁跑那么远,又不打招呼地追过来:我找到苗儿了,现在陪他去南苑街。
发完,米贝明架好手机,还是没忍住,问到:“你们俩都喝醉了吗?”
“没有。”苗柏月靠在座椅里,“就算周五晚上喝醉了,后面两天也是清醒的。”
小车汇入车流,雪天慢行,正好有充足的时间给苗柏月梳理头绪。
“喝酒,唱K,吹蜡烛,玩到挺晚的,但是还没有到十二点。因为边科说,她有门禁,夜里一点必须到家,每天都是。”
KTV里流光溢彩,大家都唱累了,屏幕里自动循环着经典老歌。
边然把头发上的奶油擦干净,笑着道歉:“真不跟你们去吃烧烤了,我一点钟的门禁,要是没回家,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互相瞧瞧,不可置信道:“边科你都是快二十七岁的人了,怎么还会有门禁!”
有人大胆猜测:“该不会是未来老公要求的吧?那我到底该不该羡慕?”
边然失笑,说:“没什么可羡慕的,也不该羡慕。”
说罢穿好大衣,叮嘱大家都要注意安全,回到家了记得在群里报平安。
“所以不是去酒店开房,”苗柏月平静道,“我追出来送她回家,然后一直在她家里。”
米贝明转头看他一眼,疑惑道:“那你应该去她家找她,去南苑街干什么?”
“我早晨从她家出来的,我走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家里了。”
苗柏月拧着眉:“而且,她家很奇怪。”
米贝明问:“怎么个奇怪法?恕我直言,我觉得她这个女人就够奇怪的。”
“她家有很多摄像头,每一个房间都有,厕所、厨房、阳台,全都有。”
在小区楼下打雪仗时,苗柏月觉得自己像在做梦,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边然话比平时多,叫着苗柏月的名字,扔过来的雪球也毫不手软,砸得苗柏月大梦初醒,走过去就把边然抱进怀里。
不知道谁先吻谁的,温热的唇瓣互相交错,又在缠绵里尝到了咸涩的泪水。
苗柏月捧住边然的脸蛋:“哭什么。”
“想哭。”
“是我不好吗?”
边然摇头,想说“你特别好”,哭得说不出来。
苗柏月又将她抱回怀里,说:“是我不好。”
夜里太冷了,拥抱也冷。
手机的闹钟响起来,边然强忍着抽息,把名为“门禁”的闹钟关掉。
凌晨十二点半了。
苗柏月不想放手,看见边然要开口就想亲下去,不让她说出那些劝他回家的话。
然而边然什么都没有说,她牵住苗柏月的手,一直把他牵回家。
“进门前,门上面就是一个外置摄像头,她开门前先对着摄像头说一声‘我回来了’,我当时还以为她家里有人。”
苗柏月费解道:“房间不大,是她租的。客厅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两台显示器,实时反馈着监控画面,直到我进门之后,她才把摄像头全部关掉。”
米贝明也想不通:“她是在给谁报备么?”
“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两天,我问她她也不说,问她什么她都不说,逼狠了就要赶我走。”
苗柏月低笑:“难不成是怕张乾一要杀人灭口吗?”
米贝明的火爆脾气最受不了这种吊人胃口的,女人到底都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难以捉摸!
郁恒星担心唐城哥是同性恋,边然神秘莫测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米贝明有点想发脾气,心急火燎地骂了声脏话:“等会儿要是酒吧没开门,你打算怎么办?干等?”
“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想想办法。”
“行,酒吧要是没开门,我们就去找张乾一,怎么样?你当时勾引他用的那个小号还在吗?看看他有没有发定位之类的。”
苗柏月说:“我知道他在哪儿。早上到公司听到然然辞职,又把大家都拉黑之后,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这个姓张的,我觉得肯定和他脱不开关系。”
正严肃得很,米贝明毫无防备,被那句昵称酸倒牙。
他咧嘴问:“在哪儿?”
“昨天半夜发的朋友圈,准备从国外飞回小伏都。”
苗柏月看看时间,说:“等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应该刚好落地。”
作者有话说:
感谢看文!
下章仍是苗和边,不喜这条线的读者请谨慎购买---更新:这对儿副CP线一共持续到第36章 《新娘跟我走么》结束,第37恢复小米主场
第34章 友善的问候
中午快十一点,小车穿越大半个小伏都来到南苑街。
不比商业中心的繁华热闹,又缝白天未开业的时候,一整条街不见人影,萧索惨淡。
有福酒吧的大门也紧闭着,门口有一架生锈的秋千被冷风吹得吱呀吱呀晃悠。
“下去看看?”米贝明问。
“我去吧。”苗柏月解开安全带,把兜帽戴上,一鼓作气深呼吸才推开车门,登时就被小龙卷风吹眯了眼。
米贝明的手放在出风口取暖,看着苗儿缩肩勾背地跑去有福玻璃窗下,透过巨大的倒福春联往里面张望。
估计没有人,搞酒吧这行的,这会儿应该是夜猫子们在被窝里睡得最香沉的时候。
米贝明才这样想着,就看苗柏月抬起胳膊猛捶玻璃,像个沿街乞讨的流浪汉闻到饭菜香,拼命求着人家发发善心看看他,好赏他一口。
里面的人应该是来开门了,苗柏月回过身冲着马卡龙比划一个“OK”。
米贝明拔下钥匙,也缩肩勾背地跑过来,正巧大门开,露出来一张胖大叔蓄满胡子的脸,张口就问:“修水管的吧?工具包呢?”
苗柏月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来打听一个人的。请问你听过边然这个名字吗?”
胖大叔不动声色地把两人瞧瞧,米贝明反应快,在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就扯谎道:“我们是边科长的同事,是真的有事相求,如果您知道的话,请帮帮忙,我们可以支付您一些咨询费。”
苗柏月附和:“是急事!”
大叔不为所动:“不认识,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说罢就要关门,被米贝明二话不说地伸腿挡住了门脚,同时也被苗柏月伸手握住了门沿,两人均是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友善模样。
大叔急了:“哎!我说你们,光天化日想怎么的?抢劫是不是?”
门口停下一辆银色面包车,跳下来一个男人,背着工具包走过来,操着满口的本地方言问:“边老板撒?哪里水管子坏了?”
四方对视,苗柏月惊讶:“你姓边?”
大叔吹胡子瞪眼,还没吭声,闹不清状况的水管工又催:“是不是边老板撒?搞活就搞快点,耽误不起,我等哈还有别的活要赶去忙。”
米贝明咂摸一下形式,收回脚,代大叔答道:“是边老板。快进来,水管坏得不成样了都。”
大叔气得“嘿”一声,终于松了手,把门大敞,放三人全都进屋。
水管工被带去后厨,米贝明和苗柏月坐到吧台下,就只有吧台这里开着两盏吊灯,是整个昏黑的大堂里唯一比较明亮的地方。
“该不会是然然他爸?”苗儿小声问。
米贝明又被酸倒牙,提醒道:“规规矩矩叫你的边科。”
不一会儿,大叔返回来了,瞧着两小伙子安生地坐在高脚椅上,穿得干净整齐,长得也都一顶一的帅气,再想想边然上回说,有个小她三岁的组员跟她表白来着,挺喜欢,但是要再看看。
大叔拿起白抹布,继续擦他的三角杯。
他问:“怎么找到这儿的?”
米贝明坦白:“元旦放假来看地下拳赛,碰巧碰见了,我看她提着保温桶从你家大门里出去。”
大叔“哼”一声,问:“你们俩,是哪个总陪着边科加班的?说她不会享受生活的?”
苗柏月主动认领:“是我。”
大叔立刻挥舞着抹布就往苗儿的脑袋上抽:“那也是你叫她老妖婆的,是不是?是不是?”
苗柏月抬起胳膊挡着,连声道歉,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叔这才瞪着他收起攻势,再度把苗柏月好好打量一番,人模狗样,越瞅越顺眼。
“什么急事,说说看。”
米贝明自觉当个旁观者,把手机掏出来,偷摸开启录音功能,以便之后苗儿复盘。
“是这样,先冒昧问一下,您和边然是什么关系?父女么?”
“我闺女。”
苗柏月眨眨眼,沉吟片刻后正襟坐好,严肃道:“伯父,我不知道边科用什么办法说服你同意她和张乾一的婚事,但我一定要告诉你,张乾一是人渣败类,边科根本不喜欢他。你能否再劝一劝边科,让她不要嫁给张乾一那个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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