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逃亡记(APH/黑塔利亚同人)——花斩与红樱

时间:2022-02-28 08:11:25  作者:花斩与红樱
  亚瑟猛然抬头,对上安东尼奥平静无情绪的眼神。
  “你想说什么?”
  他捏紧了手指间的薄纸片,身体稍微坐正了些,与安东尼奥拉开距离。
  很多时候亚瑟都无法清楚安东尼奥内心真正的想法,这个看似无忧无虑的西班牙人,脸上总是挂着热情的笑容,全身都洋溢着暖洋洋的气氛;可谁能料想到这家伙脑袋里究竟在盘算什么?你不知道他会在哪里给你设下圈套,更糟糕的是,当你踏进去后还毫无所知。
  “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们需要好好谈一次。你似乎对我有某种误解……”安东尼奥笑着拍打亚瑟僵硬的肩膀,试图让对方放松下来,“虽然是我给了你初拥,但我们年龄上并没有差多少,可以像朋友那样聊天吗?就如你信中所写的那样。”
  祖母绿的眼睛带着疑虑,在安东尼奥真挚得找不出一丝伪装的脸上搜寻许久,最后微合了眼睑算是默许。
  “弗朗西斯的死,说实话我很生气。不是为他触犯了什么狗屁契约,也不是因为你履行了监控者的职责,亲手将他处刑。我生气的是,无论是他或者你,都做出一副孤独奋战的模样;去你妈的,真是见鬼,这种可怜样给谁看?没人要求你们必须扛下那么多,而且,我算什么?柯克兰的长亲,波诺弗瓦的挚友,却被彻底排除在外,这种滋味难过得要死——”
  “你有……自己的生活。”
  亚瑟垂下了头颅,目光无意识地盯着脚边的地毯花纹。头发突然被对方大力揉搓,一如那人经常对罗维诺所做的那样。
  “你有……自己需要保护的人。”
  一个单纯而暴躁的少年,而那是安东尼奥的全部。他们站在一起,就是别人无法涉足的世界。太幸福了,幸福得让人嫉妒。
  不能去破坏,不能去打扰。但如果不能从这种美好的气氛里逃开,又是无比残忍的酷刑。
  弗朗西斯呢?当初也是怀抱着这样的痛苦,对着自己和王耀微笑吗。
  亚瑟没有再深想下去,只是用力绞紧了手指,关节都要折断,可还是觉得手中空落落的让人心底发慌。
  “我不需要这种自作聪明的关心。根本就不需要……”
  安东尼奥喃喃说着,收回了右手,没再蹂躏亚瑟已经乱糟糟的脑袋。他意识到任何亲昵的动作在这种场合下都显得过于突兀,不合时宜;在他没有察觉的这几百年里,二人早已出现了无法消除的隔阂,而这隔阂随着诸多变故愈加严重。
  谁也无法将其打破。
  或许他可以大笑着说无需见外,就算有了罗维诺也不会忘记其他亲友,亚瑟你想得太多真像个娘们儿;说自己在长老院还算说得上话,帮忙减轻弗朗西斯的刑罚以及取消亚瑟的监控者身份,让他们和乐融融的继续过活;可这些句子听起来都生硬枯燥,像是最无聊的滑稽段子,让人笑都笑不出来。
  每个人的生存方式都不一样,注定了所背负的重量也各不相同。正如亚瑟所说,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也只能照管好自己的生活而已。
  有生以来第一次,安东尼奥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了深深的厌倦。
  “那是在担心吗?”
  亚瑟微微仰起头,看着安东尼奥脸上略带痛苦的表情,轻声问道。“那是在难过吗?如果是的话,我应该对此表示感谢。您质问我为何要将您排除在外,那么,假如我有事相求,您乐意帮忙吗?”
  罗维诺停止与女士们的调笑,目光冰冷地朝着大厅一侧望去,复杂花纹交错的墙壁上,隐藏着不易发觉的房间,紧紧闭合了门板。
  他听不到里面的响动,也感觉不到任何气息变化。
  “一个钟头了……”
  “什么?”
  “不,没什么。”
  他暗自捏紧了拳头,重又一脸微笑加入了女士们兴致勃勃的谈话。
  “请接受我的告解,请宽恕我的罪……”
  亚瑟将自己的脸埋入安东尼奥摊开的手掌中,喃喃自语。后者沉默着不发一言,只是静静聆听,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请宽恕我,杀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亲人。”
  “请宽恕我,对敌人抱有怜悯之心。”
  “再请宽恕我,即将伤害爱着我的人……”
  一遍遍的告解。一遍遍的重复罪孽。没有神父可以倾听这些痛苦,没有教堂可以让吸血鬼进入,可他还有最后可以亲近的人。
  神啊,请听听这找不到出路的诉求吧,就当是他唯一的遗言……
  五分钟后罗维诺突然脸色大变,发了疯地冲向之前他看了无数次的房间,对着房门拳打脚踢,嘶嚎出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接着罗维诺停止了踢打的动作,愣愣看着走出来的亚瑟。
  鲜血糊满了这位亲王的嘴唇和下巴,浸透了样式考究的白色领花和衬衫。浓重的血腥味从房间内飘散出来,刺激着罗维诺的神经。
  其余在场的吸血鬼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见罗维诺怒吼着揪住了亚瑟的衣领,一拳揍了上去。下一刻他被亚瑟扭断了手腕,整个身子都飞了出去。
  少年嘴里胡乱嚷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恨不得用完这世上所有具有攻击性的语言,但尖利刺耳的嗓音逐渐带了哭意;他从地上爬起来,跑进那个房间里去,抱着已经昏迷的安东尼奥不知如何是好——沙发里坐着的人颈部被撕扯开了触目惊心的血口子,黏腻的红色的液体流满半边身体,顺着无力垂下的手指滴落在地。
  “我不会原谅你,至死也不会……”
  罗维诺抱着安东尼奥的头,发红的眼睛狠狠瞪着门口无表情的亚瑟,齿缝间挤出的话语尽是恨意,如同要将其生吞活剥。
  “至死也不会!”
  1871年底,梅尔斯公爵退出战役,与罗维诺·瓦尔加斯离开了慕尼黑。
  没人会指责他们是逃兵,也没人会阻拦他们的离去。在大量失血之后,梅尔斯的身体陷入了漫长的睡眠,谁也无法预计他何时会醒来。或许是几年,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
  当钟声敲响了新的一年,整个城市都沉浸在庆贺的喜悦中时,亚瑟也结束了一场凶险万分的厮杀。他站在黑暗的殿堂内,呼吸着鲜血酿造的空气,低声叫出了弗朗西斯的名字。
  你看,我做到了。
  我把长老院毁掉了。
  亚瑟转身离开了这座曾代表着血族至高权威的殿堂,进入金碧辉煌的大厅。他用沾满血液的手指从衣服里掏出猎人协会那封邀请函,对着所有的吸血鬼微笑说话。在他背后,尸横遍野。
  我们将要前往梵蒂冈,为这场战斗画上终点。
  无愧于血族的骄傲,无愧于你我的荣光!
  死亡,死亡,然后是重塑。
  战争,抢夺,新的时代踏着鲜血迎接光鲜亮丽的未来。
  (十四)
  亡魂是不该有任何要求的。
  当那位性格羞怯而温柔的姑娘询问王耀有无愿望时,他这样回答。
  已经死去的人,又怎能对虚妄的未来提出要求?
  是的,他不需要任何希冀,期待,一切的一切光明美好的念想。
  他仅仅是一只过度饥饿的吸血鬼,以前是袭击人类,现在是狩猎同族。吸血鬼的血液能为他提供更多的力量,也更能满足他的胃。所有的吸血鬼都是他的食粮,是他的目标,是他不得不赶尽杀绝的物种。
  可是,到底何时才是这条末路的终端?
  “根本就看不到……”
  王耀轻声细语,一边抱紧了身体,连同湿黏沉重的衣袍。他坐在冰凉大理石堆砌而成的窗台上,在原本就窄小的空间里更是把自己缩成了一只干虾,动弹不能。鲜血浸透衣摆,滴落在地汇聚成一小滩深色污迹。
  有人在唱歌,语调低而柔和,哼唱着一些零散随意的句子。偶尔这歌声会停下来,伴随着书页翻动的声响,或是调匙搅拌液体发出的碰撞声。整个屋内的气氛都是安宁惬意的,带着暖洋洋的慵懒,与窗外寒冷的空气形成两个极端。
  或许是冷风将他身上刺鼻的血腥味儿带进了房间,也或许是屋内的姑娘不经意投向远处的目光;歌唱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略微惊讶的问话。
  “您为什么坐在那种地方?抱歉,我太投入了一直没有发现……”
  “没关系,请继续吧。”
  王耀扯着僵硬的嘴角试图使脸部更柔和些,但深入骨髓的疲倦已经让他做什么都无力从心,连说话都变得艰难万分。“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好……”
  稍微一小会儿就好。
  从无休无止的厮杀中逃出来。
  他摊开手掌,盯着糊满了鲜血的手心,纹路,指间缝隙。轻柔歌声重又响起,如同最能让人安心的镇魂曲,零零落落飘散了整个房间。
  约翰,小约翰,你为何要匆忙离开?
  篮子里是红葡萄酒,蛋糕,还有被泪水染得皱巴巴的信件。
  带着思念与祝愿,无知无畏的少年将要奔赴战场。
  何时会回来?念叨着你名字的小姑娘已经嫁与他人;
  何时会回来?战场已变成了新的村庄。
  ……
  菊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回到了监牢一般的院落,除了墙角那颗开得繁华的玉兰树,什么都笼着死气沉沉的阴冷。
  隔着院墙,他能听到别人笑闹的声音,张扬的闲散的,充满阳光气息。
  那一方是什么样子的呢?牢笼之外,是怎样的世界?
  肯定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吧?
  这渴望驱使着他,像细软的鞭子抽打着他的脊背,诱劝着他爬上了玉兰树,朝着院墙外面望去。还没看清任何景象,身下枝条就因不堪重负而断裂,身体重重砸落在地的同时听到了久违而怀念的嗓音。
  没事吧?是不是受了伤?
  他在炫目的阳光中眯起了眼睛,看着墙头上一脸急切的少年。黑色长发,温暖疏离的眼睛,都被阳光覆盖了一层淡淡的色泽。
  满树盛开的玉兰在他们之间轻轻摇曳着,香味浓郁,沁人心脾。
  他想叫出对方的名字,张口就是无法出声,气流在喉管中嘶嘶作响,变不成完整的音节。在过分的急切中他惊醒过来,冷汗布满了脊背。
  现在是1872年的1月。菊在心里默念了这句话,逼迫自己从梦境中清醒。耳朵里有巨大的蜂鸣声,接着一个陌生的话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威斯特大人,慕尼黑来了信件……”
  话音突然中断,来人停下了脚步,愣愣看着没有穿上披风的菊。
  而菊拿起床侧的东洋刀,将来人斩杀也只是一瞬。动作果断没有丝毫粘滞。
  他起身穿戴好厚实的伪装衣物,确认没有纰漏后离开了房间,跨过地上那具尸体时,对着溢开的血迹皱了皱眉。事后处理比较麻烦,这是唯一头疼的事项。可要让自己身份暴露的话,就更要麻烦许多。
  无论如何,他现在是“威斯特”,是猎人协会的首席,战功赫赫。他比他的父亲更擅长这份工作,不管是猎杀吸血鬼,提出与魔女合作研制药品,还是在他经营下日渐庞大的权势。披风下面的人是谁有什么要紧呢?本田菊比威斯特更出色,这就够了——谁能想到真正的威斯特已经被埋在了圣玛格丽特的土地下,早就腐烂生虫面目全非?
  他并没有什么对不起这个父亲的地方。同时他也不认为那是自己的父亲。
  在吕县王家犯下杀罪之后,菊想方设法把自己偷藏在了货运轮船里,随着茶叶丝绸一同被带离,来到陌生的土地。在这里他过着卑劣的生活,偷抢哄骗,所有可以活下去的手段都未曾犹豫。他的运气很好,没几年就撞上了威斯特,被带回了英格兰。
  只不过是个烂俗可笑的故事。旅居异乡的东洋女人,和教会的神职人员相爱,然后生下了自己。卑微而天真的女人被抛弃,带着婴孩四处漂泊,最终把亲生孩子扔给了当地教会。托她的福,这张与她如出一辙的脸庞让威斯特认出了自己——可那又有什么改变!在圣玛格丽特里他只是不能见人的私生子,被逼迫着遮掩了面容,对外谎称是该死的遗传病症;就算这所谓的父亲被良知折磨着,对自己无所不谈,从吸血鬼到猎人,从秘密实验到王耀——
  王耀。是的王耀。上天永远会给予人类意料之外的惊喜与奇遇。
  菊在长长回廊里走着,一侧是高大倾斜的玻璃墙面,被无数框条分割成方方块块的形状。午后的阳光穿透玻璃镜面,渗了些微蓝的色彩,洒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他看见王耀就在前方,身体被光影浸染,整个人美好得不真实。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菊隔着十来步的距离向王耀说道,“有什么好事情吗?”
  吸血鬼回头看向菊,弯起唇角笑得万古皆春。这笑容是菊从未见过的,温暖而鲜活,带着满满的幸福感,而王耀就随着这笑容重新活过来一般,从头到脚,都是崭新的。
  “嗯,非常棒的好消息,”王耀转身正对着菊,嗓音温柔活泼:“刚刚瓦修的妹妹告诉我的,不能更棒的魔法……”
  “魔法?nini也相信这些不切实际的故事么?”
  菊被这种活泼轻盈的气氛所感染,不由得也笑出了声,“可以讲给我听听吗?能让你这么高兴……”
  王耀摇了摇手,嬉笑着从走廊里跑了出去,脚步轻巧带了些许孩子气。他的身影在大理石地面倒映出歪斜的影子,随后消失在走廊末端。
  空旷的走廊里,菊静静站立着,抚摸自己依旧微笑的嘴唇。
  一切都在好转,值得庆祝。
  稍微再等一下就好,消灭掉所有的吸血鬼,永生的药物研制成功之后。
  就能够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被抛下——
  巨大的玻璃墙面猛然碎裂,在阳光中折射出数以亿计的晶莹光辉,然后砸落在地,轰然作响。碎片迸溅起来,割裂了菊的脸颊脖颈。
  他睁大了惊愕的眼睛,朝着左侧被破坏的墙面望去;十几只吸血鬼跳跃下来,隔着歪斜扭曲的铁制框条,发出让人胆寒的嘶嚎。
  1872年1月28日。梵蒂冈。
  复仇才刚刚开始。
  (十五)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