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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记(APH/黑塔利亚同人)——花斩与红樱

时间:2022-02-28 08:11:25  作者:花斩与红樱
  他倾身向前,一只手抚上少女扎着缎带的柔软发丝,冰凉指尖触碰到了人类温暖的皮肤。“从刚才我就在想,这双绿色的迷人眼睛,如果能作为收藏……”
  王耀没再说话,因为有只冰冷坚硬的枪口抵住了他的后背,正对着心脏所在的位置。金发少年冷冷的话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浓重的敌意。
  “从我妹妹身边滚开,卑劣的吸血鬼。”
  出色的行动力和反应力,连吸血鬼都要畏之三分。这是菊作介绍时对瓦修·茨温利的评价。或许王耀可以更正这句评价,因为他根本没注意到这少年何时出现,只在对方靠近了自己身体时才察觉到了危险。
  “你身上没有人类的气息。难道是我的鼻子坏了?”王耀摊开双手,向后退去,直到脚跟抵到了窗户边的墙根。金发少年依旧举着手中的猎枪,食指搭在扳机的位置,时刻防备着自己。“还是说,你也是做了教会走狗的吸血鬼?茨温利先生,不用那么紧张。”
  “不要把我与你混为一谈!”
  伴随着暴怒的吼叫,少年径直扣下了扳机,子弹出膛,从王耀耳侧擦了过去。许多黑色发丝纷纷断裂,落地无声。
  “是我为兄长大人制造的药水,带着那个,会混淆吸血鬼的嗅觉。”少女急急解释着,试图阻止自家兄长的暴走,慌乱无措。王耀看着他们低声交谈,接着相互握住了对方的手,少年脸上显出不自然的微红,却仍口气强硬地念叨着教训的话语。
  然后金发少年扭头望向自己,神情冰冷地开口了。
  “请不要再次靠近我的妹妹。就算你现在从属于教会,也仍然是吸血鬼,和外面那群家伙一样,都得从我的家园里滚出去——”
  “啊啊,你说得对。”
  王耀身形轻巧地跃上窗台,微笑着后仰了身体,失重般落了下去。
  “都得……杀掉……”
  他闭上了眼睛任凭身体快速下坠。风声在耳边撕扯出哭泣般的调子。
  任何一只吸血鬼,都必须从这个世上消失掉。这是在自己死而复生之后,就彻底明白的事实。
  就算自己曾那般想要活下去。拼了命地努力活下去。
  可是神啊,谁来抵消他所做过的一切?
  所有被杀死的生命都在控诉吸血鬼的罪!
  他听见有个开朗得无拘无束的嗓音在自己耳边说话。时光逆流至十几年前阳光灿烂的伦敦广场。戴着眼镜的金发碧眼的青年,和自己坐在长椅上分享着偷来的苹果,脸上是毫无阴霾的笑容。
  ——耀想做什么事就有正确的理由,我深信不疑。
  在身体即将接触地面的前一刻,王耀做出了防护动作,避开了直接撞击,然后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
  “你在做什么?”
  是菊的声音,带了细微的惊诧。
  王耀转身看到站在树影里的菊,便默不作声地快步向前,贴近了菊的身体,一把扯掉了碍眼的白色风帽。漆黑头发,黑曜石般的眼珠,因长期不见日光而略显苍白的脸庞,就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惊惧与茫然迅速爬上了菊的脸部,当王耀冰寒无比的手指抚摸上这张脸的时候,菊睁大了眼睛,说话都在发抖:“请不要开玩笑,被人看到我这样子就糟糕了……”
  “您在怕什么?威斯特大人?”
  王耀咬重了音节念出这个称呼,语气充满嘲笑。他的手指固执而不容拒绝地顺着菊的脸颊滑上去,拨开对方额前碍事的刘海,细细检查着什么,接着又捏住了颤抖的下巴。在菊试图甩开他的同时,身体突然遭到王耀大力推搡,接连退后了好几步才站稳。
  “我只是在想……”
  王耀举着刚刚碰过菊的那只手,唇边扯开讥嘲笑意,语调冰凉。
  “如果港也长大了,是什么样子?还有湾湾和澳……”
  奇迹般从地狱生还后,得知的第一件事是所谓威斯特外皮下的真相。腥气浓重的手术台边上,站着已不再熟悉的人,用软糯如昔的嗓音叫道。
  nini。
  如同刑场的实验室里,还躺着一个永远不会再醒过来的人,被剖开了胸膛,血染全身。王耀不知道那是谁,但他知道,那人的心脏就在自己的身体里。菊的声音在昏黄室内变得恍惚不真实,一遍遍讲述着所有的事由。
  从菊那里得悉的第二件事,是遥远家乡所发生的惨案。
  当初乖巧黏人的幼童,用几乎是带了愉悦的声调来讲述杀戮的每一个细节。斧刃剁开骨头的声响,鲜血涂抹地板的景象,都重新显现在王耀眼前,鲜活无比。
  ——王耀得知的第三件事,是自己并未从地狱折返,而是始终都还在那里。
  他想起自己是如何被阿尔杀死,如何在吸血鬼的本能驱使下双手染满鲜血,又是如何被亚瑟小心翼翼掩藏了这秘密,试图保护无望而看不到未来的感情。
  在活过来的时候,就已全部想起。
  消失吧!驱逐吧杀光吧灭绝吧!
  这世上根本不需要吸血鬼!
  “什么啊……”
  菊怔怔看着王耀,僵硬的身体里血液仿佛被冻结,接着疯狂奔涌。远处还有教士在讲话,但他已经无意顾及。
  “你是在怪我杀了你的兄弟,你的家人?……别开玩笑了啊!”
  深深憎意瞬间布满了菊的脸庞,将原本清秀的面容扭曲得狰狞万分。他瞪着表情漠然的王耀,控制不住的喊叫冲破喉咙,在安静的庭院里一声声炸开。
  “是他们放弃了你!我看见了,大人们根本没有挽留,他们根本就是希望你被贩卖,被带走,哪怕是死掉——”
  “住口。”
  “你被带走后,他们还是可以好好睡觉,好好吃饭,过自己的日子!换来的粮食要比你重要得多!”
  没人需要你,王耀。
  哪怕是做做样子的挽留,都没有。
  “住口。”
  王耀喃喃重复着命令的话语,猛然间将发疯般的菊压倒在地,双手捏紧了对方纤细的脖颈。力气过大,甚至可以听到菊的头颅撞击在坚硬石板上的闷重声响。
  “呐,本田菊,你懂什么?”
  这问话并不期待得到回答。因为菊已经几近昏迷,额头冒出了鼓胀的青筋,泛着水气的眼睛渐渐蓄满了泪水。
  王耀感觉着手掌中即将变形的筋肉骨节,只要再用力一分,就能折断这个人类的脖子。但他最终还是松了手。
  “你只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从里到外,都烂透了。又胆小,又卑劣……”
  王耀把菊颈后垫着的风帽抽出来,整理好后替菊戴上。隔着薄薄的布料,他将手掌覆在不断颤抖的眼睛上,轻轻笑出了声。
  “承认吧,你从骨子里,就是爱着死亡与杀戮的魔鬼。”
  树影摇动,在他们身上晃出许多迷蒙光斑,冷暖交织。柔软繁茂的树叶在风中飒飒作响,讥笑着这对不人不鬼的兄弟。
  远处站着的教士们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争端,叫喊着奔跑过来。王耀放开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思考着要不要先躲到哪里去;要知道这些教士啰嗦的功力实在不容小觑,能让你一时半会儿都无法脱身。
  “我要离开一趟,大概一两个月。路程有点儿远,不过没什么影响对吗?早上的时候听到了你对其他人说的话,这段时期内你们都会撤回梵蒂冈休养。”
  僵持不下的战局。各自巨大的损耗。最重要的是,梵蒂冈还不想为此付出如此大的牺牲。而威斯特此次前来,就是将具体情形调查完备后,递交猎人协会,然后做出是否撤退的决断。
  正从地上爬起来的菊停滞了动作,手指扣着石板缝隙,像是在忍耐不可名状的惧意。
  “要去哪里?”
  “这是私事。”王耀无所谓地应答着,转身离开。教士们已经气喘吁吁赶到了菊身边,吵吵嚷嚷询问着安危状况,间或对可恶的吸血鬼致以激烈的咒骂言辞。王耀用手指堵住了耳朵,脚步轻快地向前走去,为阻止噪音而哼唱着小调,自然也没听见背后低不可闻的话语。
  “你……还会回来的吧?”
  请不要再次将我遗弃。
  (十)
  猎人从慕尼黑撤出的消息在吸血鬼之间引发了一场声势不小的欢呼。长时间被限制了自由,生活在压抑阴沉的气氛下,这一消息简直是天大的福音;血族们商议着要举行盛大的宴会,甚至有人提议去集体享用人类的鲜血——于是这个快乐得有点儿过头的家伙被安东尼奥直接揍了一顿。
  “完全就是狂欢,没有丝毫理智。”安东尼奥这样说着,一边活动着自己的筋骨,打算对大厅里某个开始闹事的吸血鬼进行肢体教育,“亚瑟去哪儿了?总是看见他在忙,这下总该放松会儿了吧?”
  “他已经离开了,在我们闹得最凶的时候。”路德维希放下手中盛着茶水的托盘,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稍微舒了口气。这几个月他自己也未曾得到片刻休息,终于在松懈下来之后感到了沉沉疲倦。就算如此,他的目光还是紧盯着满大厅乱窜的罗马诺,生怕这个欢脱的小子搞出点什么事来。
  安东尼奥瞪大了惊讶的眼睛,像是完全没理解路德维希所说的话,一脸茫然地问道:“离开了?去哪里?噢上帝,我根本不知道!”
  “伦敦。说是刚好有时间就回去看看,再过两个月……是他弟弟的忌日。”
  二人之间的气氛低沉下来,陷入一片沉默。吸血鬼们还在吵闹,尖声大笑,砸碎了吊灯和彩色窗户。喧嚷中安东尼奥低声嘟囔了句我可不知道他有兄弟之类的埋怨,就再没说什么。
  谁能知道呢——
  我们身边的人总有着不为熟知的一面。
  与陷入狂欢的吸血鬼不同,大教堂这边是死一般的寂静,连留守的神职人员也不见踪影。这倒不是代表这里已成空城,如果侧耳细听,就能察觉那些躲藏在暗角里粗粗重重的呼吸,如果置身其中,就能嗅到空气中隐约漂浮的硫磺味儿。
  教堂拐角的墙壁突然崩塌了个大洞,碎石块伴随着某种重物一同砸落在地,粉尘飞扬。有人在白茫茫的烟尘里咳嗽着爬起,接着一声枪响过后,他摇晃着又跪了下去——一颗银制子弹穿透了左边的膝盖骨,顺带撕裂了腿部韧带。
  从破碎的墙壁间走出个身形瘦削的少年,举起手中猎枪对准受了伤的那人。
  “咳……本大爷勉强承认你这小子还不错……”
  基尔伯特虽然是笑着的,血红色瞳孔却死死瞪着面前的金发少年——或许我们称之为瓦修·茨温利先生更为恰当。
  再一声枪响,子弹破膛而出,险险擦过基尔伯特的头发。吸血鬼以迅猛的速度将那杆猎枪打飞,尔后拖着一条废腿逃了开去;鲜血已经浸湿了他半条腿,在地面上拖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基尔伯特在遇到瓦修之前,不会预想到自己会如此狼狈。半个时辰前他还在郊外晃荡,寻找落单的猎人,能消灭一个是一个,他的目标一向简单直接。
  但是这次他碰到了最难缠的猎人。
  当然,瓦修并不是想要与基尔伯特纠缠不休,他会半路折返慕尼黑只是因为要回教堂去取妹妹落在屋子里的书。会被基尔伯特袭击,实在实属意外。
  他们从郊外一直打到城内,为避免居民的恐慌,瓦修只能把这只该死的纯血种引入教堂。我们尽忠职守的茨温利先生可以向天发誓,他不是因为急于完成取回书本的事项,而把对吸血鬼的猎杀放在了第二位考虑。
  但是,果然很碍事。
  瓦修拣起被打飞的猎枪,重新上好子弹,顺着地上的血痕追踪过去。
  打扰到他正常生活的吸血鬼,都很碍事。
  “稍微和你聊聊怎样?虽然我不是多话的人。”
  没花多少功夫,瓦修就找到了已近绝路的基尔伯特。后者靠着墙壁坐在那里,姿势散漫随意,显然是放弃了逃跑。周围什么都没有,除了笔直而高耸的墙壁,将这个地方制造成了没有出口的死角。
  “我有个好友,以前在圣玛格丽特教堂就职,是非常受人敬仰的神父。或许你知道圣玛格丽特?不,不知道也无所谓。”
  瓦修检查了下枪膛,确认里面有充足的子弹来射杀这只吸血鬼。他的体力其实也已消耗过多,不比基尔伯特好多少,如果不是身上所携带的药水能够隐藏人类气息,大概早就被吸血鬼撕掉了头颅。
  “罗德里赫很出色,不管是钢琴还是布道。你真该听听他唱诵的赞美诗,那纯粹是美的享受。可就是这么出色的人,被教会浇了黑油,活生生给烧死了——”
  少年停顿了一下,拼命压制着暴躁愤怒的情绪,咬牙切齿地说道:“就是因为被吸血鬼骗诱,才会被杀掉,而他所爱的吸血鬼在哪里?躲起来了,是的,罗德里赫被烧死了,而该死的罪魁祸首躲起来直到一年多后才被处刑!”
  你们都是卑劣的家伙,用人类短暂的生命作为漫长时光中的消遣。擅自毁掉他人的生活,朋友,家人。
  “太碍事了啊!从我们的生活里滚出去!”
  猎枪举起,枪口直直抵在了基尔伯特的眉心。暴怒的吼叫如同最尖锐的利刃,捅穿了吸血鬼的耳膜,砍着脑部柔软脆弱的神经。
  基尔伯特张合着嘴唇,无法发声,只努力睁大了鲜红欲滴的眼睛,惶惑无助。
  不是的。
  与人类相识,生活,然后相爱。自己并不是碍事的存在。
  伊莎与他同行,在似乎走不到尽头的雪夜里大声唱歌。把围巾上的雪抖落到他头发里然后大笑。他们一起逃到了新的生活里,彼此都是对方的依靠。葡萄干和奶酪,甜酒和布丁蛋糕。
  那些最美好的日子一直是支撑他活过几百年囚禁岁月的信念。
  即使是被穿碎了脊椎骨,被关在黑暗的房子里,任人取食血液,如同家畜。
  只要有这个信念就能扛过来……
  在无数个绝望而深沉的黑夜里,他对着房间内唯一投射着微光的透气窗伸出双手,试图触碰冰凉的光线。
  喂,小鬼。再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我会回来,所以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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