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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罪(玄幻灵异)——诗无茶

时间:2022-03-04 09:37:35  作者:诗无茶
  他松开辽玥,问道:“欸,走了一路了,我怎么就没看见戴着跟你一样面具的人?”
  辽玥沉默后,说:“我也不知道。”
  他从黑衣人发放面具的时候就有这个疑虑,为什么每个人得到的都不一样?
  扶桑道内戴面具与否取决于个人,若是心胸坦荡,对自己身份和所作所为觉得并无不妥,不戴也没人阻拦,若是有不便之处或不想泄露身份,要戴面具也须戴入口处分发出来的,否则不予入内。
  辽玥起先不是没想过这东西或许是随机发放,可进来之后他便发现满扶桑道戴面具的比比皆是,多多少少都有重合,唯独他的,没有见到第二个。
  如果这面具是按六界不同来处所划分,他是神族,神族鲜少来到此处,这里没有他的同族倒也说得过去。莫长生几十年前为他所救,机缘巧合之下夺了一棵长生树的舍,如今是树妖,面具是绿色,也推得通。可季无衣和季无忧呢?明明两个都是人,为什么面具会不一样?
  如此一来,种族划分的可能便抹杀了。
  走走停停,眼看大道就要到头,季无衣忍不住提醒:“你要去哪家铺子?”
  辽玥回过神,前方莫长生和季无忧也停下来等着他俩发话,他左右看看,找到街尾一家极不起眼的帐篷:“那里。”
  他们顺着望过去,那是一家不仔细看便很容易忽视掉的店铺,帐篷虚掩,门外匾额上写着季无衣看不懂的歪歪扭扭三个字,里面约莫点着灯,帐篷上照出影影绰绰几个人。
  辽玥走到匾额前,屈起二指缓缓轻扣三声,里面窸窸窣窣的响动即刻停止,须臾,一个佝偻瘦小的婆婆戴着同黑衣人一样的银质面具走了出来。
  她的眼睛相当浑浊,里面长满白翳,眼珠几近透明,手里,提着同黑衣人接他们来时一模一样的阴阳烛。
  季无衣有些出乎意料:这难不成也是魔族?
  魔族到底包揽了这儿多少生意?
  老人仰头将他们四个依次轮番看过,才慢慢开口,用沙哑而沧桑的声音问道:“哪两个?”
  辽玥手一抬,推着季无衣的背往前一步。
  季无衣:?
  旁边的莫长生和季无忧也一下蒙了,他们都不知道辽玥此番所行目的,本以为季无衣知道,不过看季无衣这反应,同样是一头雾水。
  老人又看看辽玥,再看看季无衣,面具下露出一声饶有兴味的笑:“神族,和鬼族?”
  此话一出,四人俱是一愣——她说谁是鬼?
  季无衣指向自己,瞪着眼睛一脸不解地看向辽玥:“我?”
  辽玥张了张嘴,显然对当下情形也十分无措。
  没等他们回过味,老人朝他扬了扬下巴:“进来。”转过身,又回头道:“你一个人。”
  辽玥进去,留下后头三个面面相觑。
  帐篷内陈设十分简单,只一张矮桌,桌上一个罐子。旁边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黑影,由于全靠老人手中那点烛火照明,辽玥看不清那人什么模样,只依稀辨别出来应该是和先前的魔族差不多打扮。扶桑道掩盖所有人本源气息,他也不敢确认此时屋内的人究竟是何身份。
  老人把罐子往他身前推:“手伸进去。”
  辽玥垂眼注视着这个黑咕隆咚的罐子,里面当真是一点光景也叫人看不清。可本能和直觉告诉他,罐内有些东西,因为感应到上古神族的到来,而变得兴奋躁动。
  “里面便是轩辕蛊?”他问。
  老人讳莫如深地笑,说话时语调低沉,在幽暗的屋里听起来像某种阴森的诅咒:“是啊,里面就是轩辕蛊。所有的轩辕蛊。你把手伸进去,谁先抢到你,谁就能住进你的骨血里。你拿你的骨血和魂魄温养你的蛊虫,只要一天,一天之内,它能钻入你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细碎,即将到来的时刻让她光是想想就满心激动。她带着点乞求的情绪,对着辽玥伸出一根指头,不停地颤抖,两只苍白的眼睛宛若透出精光,亮得可怕:“一点……只要一点……每根骨头里的精髓它都只要一点就足够了。再在你的心脏里睡上一觉,等它吃饱,它就彻底苏醒。到时候,它会沿着进来的路,再爬出你的身体。你让外面那只小鬼把它吃掉,它就再也不会出来。从此以后……它活多久,你们活多久……你们活多久,它就活多久……”
  老人说完,难以自抑地咯咯笑出声,催促道:“快,快放进去。让我看看,是哪只小东西有幸能得到你的喂养。”
  辽玥听完,默不作声往帐篷外看了一眼。
  回头,干脆利落地把手伸进罐子。
  很快,罐子里的东西发出不安分的动静,闹得罐子底部摇摇晃晃,似乎在争先恐后地追逐什么。辽玥听见,它们的身体相互摩擦,那样的声响,并非他意料中普通甲虫碰撞所产生的那样清脆或沉闷,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黏腻感,就好像……这里的蛊虫身体长而软,皮肤表面很滑,打结一样相互交缠在一起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罐子抖动得愈发厉害,仿佛有什么要震碎罐壁冲破出来,老人在旁边欢喜道:“它们很喜欢你,都想要你。”
  辽玥一言不发,淡淡看着罐子的晃动在达到巅峰后逐渐趋于平静,他轻轻舒了口气,等待胜利的那只蛊虫进入他的身体。
  一息过后,他放入罐子的那只手被传来尖利细小的刺痛感,接着,无名指被噗嗤一下咬破,一条细细长长的虫子自指甲盖钻了进去。
  辽玥倏地拿出手,在极快的时间内,蛊虫已经游走到他的手背,无名指下那条青筋里可以看出一个正在蠕动的凸起,约半指长,手上皮肤随着它的轨迹被一路顶起,就眨眼的功夫,蛊虫便到了辽玥小臂。
  它停了一刹,而后一头扎进更深的地方,片刻过后,辽玥的身体自那处泛起细密的疼痛,起初只是酥麻,不过半晌,痛感便传到四肢百骸,如蚁兽啃食着浑身每一寸角落,锥心刺骨的感觉透彻骨髓,折磨得他耳边嗡鸣作响。
  辽玥的指尖开始止不住地颤抖,直到他支撑不住,扶着桌子突然跪在地上,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滴滴下落,落地之声,声声可闻。
  “好啦好啦。”老人颇为愉悦地看着脚下痛得快要蜷缩起来的神族,“它太喜欢你啦。等你适应过来,习惯就好啦,还要这么熬上整整一天呢。”
  辽玥细细抽着气,扶着桌沿的手用力得骨节泛白,快要抠破手下的木材。他咬着牙抬头,汗珠淌过眉骨挂在睫毛上,努力从模糊的视线中辨别老人的位置,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可以……走了吗?”
 
 
第44章 
  这边季无忧目送辽玥进了帐篷,悄悄拿胳膊肘碰碰季无衣,小声问:“辽玥来这儿干什么?”
  季无衣一脸莫名其妙:“我哪知道。”
  季无忧:“你没问?”
  “我问这干吗?”季无衣咕哝,“他要做什么关我什么事。”
  遇事一言不合就把他往前推,这就算了,好端端一个人,非说成是鬼族,指不定拿他当什么幌子。
  季无忧欲言又止:“你们俩不是……”
  嗫嚅半天,“夫妻”俩字还是说不出口。
  “走个过场的东西,你还当真了?”季无衣斜斜看她一眼,“那我是不是还得把他带回九天宗给你爹娘过目,说这是我在山下新娶的老婆?”
  季无忧一怔:“你不吗?”
  季无衣嗤之以鼻:“我疯了吧。”
  说话间,大路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莫名的骚动,站在帐篷外的三人循声望去,有个浑身破破烂烂的糟老头子朝这边蹦蹦跳跳走来,没带面具,邋里邋遢,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布,整个人疯疯癫癫,嘴里含糊不清唱着他们听不懂的胡话,引得许多人指指点点,甚至驻足观望。
  跑近了,才听出原来他也是在吆喝生意。
  “看命看命!前看万万年,后看万万年!看你何处来!看你何处去!”
  老头子吆喝一路,所到之处,人群都给他让开一条小道,大多估摸这是个疯子,不敢招惹。
  跑到他们面前,季无衣把他拦下,想着在这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着老头唠两句。
  他问:“人家都是算命,怎么就你是看命?”
  老头哼哼一笑,颇不屑地向上指道:“算命是借,借的这层天。这层天不叫天,我在更上一层天。”又拿指尖指着自己额头道:“看命是守,守天道大公。我为天之眼,不拘会元。”
  季无衣顺着他手指一瞧,这老头额上眉心有一个菱形的朱砂印记,粗略扫一眼,还真像他的第三只眼睛。
  老头说的话他听不懂,越是听不懂,越觉得有意思:“那你给我们几个看看?”
  季无忧在后面扯了扯他的衣袖,意思是别胡乱生事。
  “你与我有缘,旁人叫我看,我不看。”
  老头嘿嘿一笑,先跳到季无忧面前,指着她说:“你要吃一万年的苦。”
  季无忧一瞪,他又转头指着莫长生说:“你要还一万年的债。”
  莫长生愣住。
  老头一眼再没多看,三两步走回季无衣面前,点着手指道:“饿死鬼饿死鬼,你是怎么饿都死不成的鬼。说你是鬼,却叫人看不到前世。怪哉怪哉,怎么有人生来就是一只鬼?”
  老头摇一摇脑袋,念道:“半人半鬼,非人非鬼。这位看你是人,那位看你是鬼。问我看你几何?我说,你是天上掉的废铁,一块破石头!有人想把你挖空心来磨成珠,拿去打算盘!”
  “你这人怎么骂人呢!”季无忧听不下去,火气蹭的上来,一叉腰,嚷嚷着就开骂,“我看你不是什么天之眼,你就是个屁股眼!满嘴喷的臭粪!从哪来的滚哪去,否则别怪姑奶奶对你不客气!”
  “……”莫长生拉住她,淡淡喝止道,“季无忧。”
  季无忧拿鼻孔“哼”了一声,愤愤转过头,咬牙切齿地不吭声。
  季无衣不置可否地笑笑:“你说我生来就是鬼,那生我的人呢?你能看到在何处?”
  老头嘻嘻道:“生你的,就在此处。死物又被杀一道,活物正活新一遭。”
  “谁是死物,谁是活物?”
  “鬼是死物,人是活物。”老头指着季无衣身后,“记得你的,被你杀了。忘记你的,正要杀我。不止杀我,还要杀掉所有人。”
  话音一落,他所指方向的高处传来“咻”的一声,一把利箭擦着季无衣耳畔刺向老头面门,正中其眉心朱砂印的位置。
  老头的笑还挂在脸上,甫一中箭,声息俱断,直直仰头向后倒去。
  原本他们周围就有许多看热闹的,此景一现,几乎在老头倒地的瞬间,人群便爆发出一阵哗然。
  扶桑道是六界最为混杂之地,因为最混杂,所以也最讲究规矩。千万年来这里顶多偶尔发生点口舌之争,从没闹出过性命。
  混乱如水波一般往远处荡开,整条大道很快便是人仰马翻。谁都想保命,谁都朝着唯一的出口涌去,越涌,便越拥挤,越是水泄不通。
  莫长生眼疾手快蹲下身探了探老头的气息,抬头道:“死了。”
  “死……死了?”季无忧悚然,刚刚还在他们面前生龙活虎一人,说没就没了?
  临死之前老头还慢悠悠说有人要杀他,刚说完杀招就来了。这是巧合还是他真的会看命?
  她半张着嘴,看着老头的尸体,后背兀地出了一层冷汗。
  季无衣往自己后面来箭的高处看去,那里见不到顶,黑暗往远方无限延伸,仿若罩在他们头上的一沟深渊。
  他当机立断:“你们等到辽玥就回去,我过去看看。”
  没等人阻止,便三两步上墙,攀壁追去,不见踪影。
  外面乱作一团,声势浩大,自然引得帐篷里的人很难不去注意。
  辽玥已痛得神志不清,眼前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屋内另外两人听见混乱爆发时,先是对视一眼,黑衣人摇了摇头,示意先按兵不动,说不定一会儿就过去了。
  岂料外面越发嘈杂,闹得人心惶惶,蛊婆坐立难安:“我出去看看。”
  黑衣人抬手:“我去。”
  他看看跪在地上的辽玥,对蛊婆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让她再守一会儿。毕竟是难得一见的神族,如果痛得受不了,趁他们不备用什么法子把蛊虫逼出来也说不准。
  外头季无忧和莫长生还对着季无衣离开的方向愣神,听到身后帐篷里有人出来,转过身一看,却不见辽玥,而是一个打扮得和带他们前往扶桑道那人相同的高个子。
  黑衣人只随意扫了他二人一眼,便寻着混乱的地方走去,打算一探究竟后快去快回。
  刚往前面路上走出一段,便听身后冷剑出鞘,剑刃摩擦铁壁的铿锵声过后,就是剑气破空的响动。一股冷冷的杀意直指他后背袭来。
  黑衣人心念身动,略一侧开,下一瞬,锋利的长剑以毫厘之差与他左臂堪堪擦过。
  定了定神,发现要杀的他的正是方才站在帐篷外的灰衣男子。
  莫长生两眼通红,一击没有得手,转瞬又出杀招,一个回旋再次将剑锋刺向黑衣人面门,怒道:“是你!”
  黑衣人眸光一凛,抬脚踢上剑脊,顺势向后空翻,借力打力,与莫长生拉开数尺,无意恋战,转身便朝帐篷飞回去,快落地时抬手一扫,整座帐篷登时被掀翻了。
  蛊婆抬头看着飞来的人,二话不说抱起罐子便向上伸手,黑衣人将她往上一拉,揽住蛊婆的腰后,加速向远处离开。
  莫长生不甘落后,起势追去,消失前冲着季无忧留下一句“和辽玥回去”,便匆匆冲进了顶部茫茫的黑暗之中。
  从黑衣人出来到逃走不过几息时间,一场仗看得季无忧眼花缭乱,直至目瞪口呆望着莫长生离开,她都还十分恍惚。
  良久,满地狼藉里传来轻微的一声闷哼,季无忧霎时回神,只见辽玥正拖着步子,面色苍白地从原本安置帐篷的地方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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