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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鸟(近代现代)——尤度

时间:2022-03-06 10:36:59  作者:尤度
  就像此时此刻,若不是发现了这封信,也许方悱永远不知道,喻洛笛会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爱,隐忍,躲避,等待,甚至带有一些设计......
  外面的雨不再下,隐在云层后的月亮慢慢冒出尖尖的牙,偌大的客厅被极淡的月光蒙上一层淡淡的暖。
  未被关上的门被轻轻拉开,那里站着人影,笔直高大,飘来一股熟悉的气味,半开半合,带有冷调的薄荷和松根的味道,方悱潜意识睁开眼睛望过去。
  方悱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离开喻洛笛的那一天,他感受到了那天未曾感受到的。那天他兀自看着自己毁灭了对喻洛笛明示的爱,可是今天,他不小心又发现,那些没有说出口的烂在心里的爱,重新燃烧起来,像在暗夜中闪耀的花火。
  “彤彤......”站在门边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叫到,在看到坐在地上模糊的人影时,他慢慢走近,哪怕身上带着潮冷的气息,说的话却暖得要命。
  他伸出手说:“彤彤别怕,我这里有光。”
  53:30
  
 
 
第五十八章
  卧室因为点上了蜡烛,变成了朦胧暖黄的色调,米白色的床因为烛光的照耀泛着淡淡的金色。
  喻洛笛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浴袍,头发上的水珠擦干净了,才踱步到方悱的床前,伸出手按在方悱额头上,在确定他的额头不再那么滚烫后才放下心。
  路上塞车,因为这段路在抢修电路,所以漆黑一片,喻洛笛犹豫了很久,考虑再三之后,最后还是带了些退烧的药站在方悱的门前。
  “方先生恢复地很慢。”
  “我记得方先生怕黑吧?”
  威叔两句多嘴的话,霎时逼得喻洛笛心软。
  喻洛笛没有睡沙发上,而是选择跟方悱睡一起,像很久以前那样,方悱缓过来也不说话,直接去了浴室。
  伤口早就结痂,身上汗淋淋的,感冒才好了一半,很不舒服的感觉,但还是坚持洗了澡,方悱出浴室走了几步,把擦身上水珠的毛巾丢在旁边,“和我一起睡吧。”
  喻洛笛抬眼看他,目光落在开合的嘴唇上,嘴抿了抿,从沙发上站起,拿过一旁的毛巾,继续帮方悱擦头发。
  方悱低着头,享受着喻洛笛力道刚好的擦拭,湿软的头发被洗着水汽,热风筒吹着发根,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摩擦在头皮上,耐心,节制,有条不紊。
  忽地,方悱伸出双手抱住眼前的这个男人。
  “喻洛笛,这八年你有流过眼泪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被问的人怔彸了一秒。
  “或者说,为我流过眼泪?”方悱补充着问道。
  这八年方悱从来都没有过,直到见了面前这个人,突然就变回了曾经的样子,心里沧桑着,可是潜意识还是那样,逼着自己流着生理性的眼泪。
  喻洛笛帮他擦干头发,放下毛巾和吹风机,只盯着方悱耳朵上的痣,淡褐色的黑点在耳骨上,看着很性感,喻洛笛很喜欢。
  “彤彤,我的刘海一直都是自己剪的。”
  他答非所问,可是方悱的心跳漏了半拍。
  嘴角不由自主勾了勾,方悱眼里突然闪着光,他忽然用力地抱搂住喻洛笛,吻了上去。
  很久之前,方悱在意大利过不下去有写过信给喻洛笛,告诉他自己会努力优秀,他想回来,自信阳光地现在喻洛笛面前,可是最后写完了想想又不知道该寄去哪里,只是写了云城。
  也许那封信不管寄不寄,他的一切都被喻洛笛看在眼里。无数次他有想过放弃,可是最后都是想喻洛笛曾经对自己说过很多遍的话,“命衰命歹,都敌不过坚持二字。”
  其实那些信早就不知踪迹,不过是些满腹苦水的辛酸,不值一提,可是他总是想问喻洛笛的刘海是谁剪的。
  方悱小时候的刘海,一直是奶奶剪的,之后和喻洛笛在一起之后,方悱也会想要帮他剪,喻洛笛的额头很漂亮。
  碎碎零零的粗硬发丝被剪下,然后柔软的毛巾擦过头皮,方悱怕喻洛笛脖子被碎发戳到,每次剪完都会轻轻地在他脖颈上吹。
  只是,时间,距离,经历,隔着太多难以抚平的东西。
  这是阔别很多年之后,方悱第一次主动吻喻洛笛,动情的,认真的吻,软软的唇贴着冷硬的薄唇,吻得潮热之后,再慢慢地吻饱满的额头,利落的鬓角,挺直的鼻梁......
  那潮热的柔软摩擦激的人心猿意马,两个人呼吸不由自主地纠缠在一起,暗含的情愫一不小心就被点燃。
  
 
 
第五十九章
  方悱勾住喻洛笛的脖颈,后仰躺在床上,两具滚烫躯体忽地贴近,然后便是火热的吻。感受到对方的回应,方悱马上伸出修长白净的双腿紧紧缠上喻洛笛的腰。
  久违的怀抱,紧紧被自己拥抱着的感觉,忽然有这么一刹那失而复得,他的心跳,他的眼泪,全是这一刹那的见证,喻洛笛胡茬刺戳嘴皮的磨砂感,按住了方悱那颗一直飘飘荡荡的心。
  方悱着魔似得亲吻着眼见的人,舌尖相勾,吮吸,最后尝到了铁锈的味道,喻洛笛略微一颤,忽的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了一些。
  他慢慢支起身体,和方悱保持了一段距离,“我喝了酒......今晚只是担心你。”喻洛笛喉头滑动,撑在方悱上方低头道。
  “洛笛,记住今晚。”记住,这是我爱你的感觉。
  方悱扯开自己的浴袍,一手抚摸上喻洛笛腰腹上的精壮肌肉,一手勾住面前的人鼻尖相蹭,然后让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贴上对面裸露的胸膛。
  肌肤摩擦着肌肤,热度传递,喻洛笛只觉得热流全往一处窜,啃咬上方悱的锁骨,然后在他的胸膛上种下绯红的吻痕。
  霎时之间,像天空炸出绚烂的礼花,两个人只顾忘情地热吻着,不知此时是在何地,只明白对方是自己曾经朝思夜想的人,他们要趁现在狠狠地,稳稳地得到对方。
  “桌柜里有凡士林,用那个......”方悱喘息道。
  喻洛笛从桌柜拿出了润滑的东西,打开发现是没动过的。
  “我拿来润肤的......”方悱蓦地脸有些红,这东西本来也不是专门做这个的,只是今晚特殊,才不得不这样。
  为了掩盖脸上的热气,方悱干脆把自己的脸贴上喻洛笛的肩膀,咬了他脖颈上的皮肉一口。
  喻洛笛如墨的眼里火焰烧了起来,他轻抚方悱的脸颊,与他蹭了蹭鼻尖,郑重问道:“是真的吗?”
  是真的愿意和他做爱吗?不是因为感谢,不是因为利益,只是因为想到今晚得到他,当然,如果是爱的话,喻洛笛不敢想的这么美好。
  方悱凝望着他,点点头。
  眼见身下的人肯定,喻洛笛便不再迟疑,一直手伸过去按摩着那富有弹性的臀部,一手沾上润滑剂,轻柔地,慢慢地开拓着,皮肉紧缩的花有些紧,但好在身下的人放松,所以一指进去有些容易。
  刚戳进去,内壁缩了一下,用了些时间,方悱好不容易适应了一指,这时早就脸上绯红,眼里氤氲着雾气。
  空气里弥漫着麝香味,喻洛笛心里像被一层薄雾环绕着。
  等方悱彻底接纳自己的所有时,方悱已经开始颤抖。
  太紧了,受伤了吧?喻洛笛这样想,正想出去。
  下一秒,方悱却体贴的用枕巾擦了擦喻洛笛额上的汗,轻轻描摹着他紧蹙的眉,“洛笛,我不痛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巷口,路灯,寒风中,断了手的方悱没说这句话。
  阴雨,街上,汽修厂,拖着行李箱的方悱也没有说过这句话。
  8年了,本以为不可能再听到的话,方悱却在此刻说了出来。
  喻洛笛忽地内心刺痛。
  察觉到身上人的失神,方悱小心翼翼问道:“洛笛,你在想什么?”
  方悱其实也有些后悔,心急之下,竟然真的说出了那句话。
  “想你,想很久之前的你。”喻洛笛将整根没了进去,回答道。
  而后,喻洛笛加快频率,朝着内壁那凸起的一点,狠狠碾磨,他的气势像极了汹涌的潮水,冲击着方悱退无可退,只能无措地去享受。
  没顶的快感淹没了两个人的理智,在他们眼中,心里,肌肤的贴合上,只有眼见的人。
  方悱的话语被喻洛笛狠狠地撞击成碎片。
  他说,洛笛,我们好好在一起吧。
  
 
 
第六十章
  方悱觉得自己全身都快散架,当晨曦的光泄了几丝在脸上,他抬了抬沉重的眼皮,便看到喻洛笛站在床边接电话,眉头锁着。
  刚打完电话,身后忽然有人抱过来,喻洛笛身上带着沐浴露的味道,家常温馨却并不温柔。
  昨晚他们做的很激烈,最后是喻洛笛和他一起去的浴室,之后方悱再也想不起来了。
  忽的,因为昨晚太过亲密的接触,两个人忽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与对方开口说话。
  方悱抱了很久,却什么话都没说。
  喻洛笛等了很久,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房间里很安静,有打火机划拉开的声音,然后烟草被燃着,有轻微地呲呲声。尼古丁的苦味绕着鼻腔,方悱忽地把面前的人拥抱的更紧。
  烟抽完了,喻洛笛才开口。
  “还记得之前我们的约定吗?如果我同意帮你,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我记得的。”
  “我之前说过以后会告诉你……”
  室内的光线像浮了粉尘的淡影,喻洛笛欲言又止,他的手一直抬着,方悱看不到他的动作,猜不出他是纠结还是拿烟,只听他最后道:“你可以再等等我吗?”
  “可以,我等你。”
  最后,方悱轻轻地放开他,然后说:“你走吧。”剩下的决定权在对方手里,多说无益。
  喻洛笛顿了会儿,“我熬了粥,你喝了先休息,我去买药。”
  方悱受伤了。
  然后,屋里只剩下了方悱一个人。
  买完药,喻洛笛觉得回去还为时过早,便跑到这旁边的一个城中村去逛了会儿。
  这里变化有些大,H校迁移,搬到了绿湖那边,老校区被政府修葺一番,然后挂上了“云城第十三中学”的牌子。
  巷口的李老头还在卖学生喜欢的杂志,《男生女生》《意林》《花火》还是以前学生看的纸媒,没变太多,偶尔会有学生图便宜过来这边买几本,不过摊子人流骤减,老头难得闲下来。
  现在互联网冲击,纸媒不景气,市场缩水,年轻学生也买不了多少,大爷做了些副业。除了卖些饮料冰棍,还做些炸串和烤肠的小吃。
  犹豫了一瞬,喻洛笛走上前,扫码支付,拿了瓶冰可乐出来。
  天气热了起来,春末有些许蝉鸣,喻洛笛盯着瓶子渗出水珠,慢慢的等冰化了些。
  恍惚间,像是想到什么,扭开用吸管吸了一口,觉得不过瘾,干脆仰头往嘴里灌深褐色的液体。
  心里感觉莫名。
  时间是最好的小偷,物是人非便是最好的证明。
  特别是在大男人扯上情情爱爱这些东西的时候,越发衬得人矫情又怀旧。
  和方悱,也算是稀里糊涂的开始。情爱方面,谁也未能承诺对方什么,反倒是利益方面,两个人一直在提及合作共赢,各取所需。
  现在已经相互利用完了,是该结束了。
  阳光把人脸上照得发烫,喻洛笛歪了歪头,看到街边几个成群结队的男孩运着球嘻嘻哈哈没心没肺,鼻尖额头都是汗。
  喻洛笛由着黏腻的风吹醉自己,不受控地等着记忆把自己淹没。
  “洛笛,我也喝一口。”方悱抹了额上的湿汗,就着喻洛笛的吸管喝了一口,然后眼睛眯成一条缝。
  那时候多好,一手握汽水,一手拉着自己喜欢的人,想他了就把他拉到窄巷子吻一吻,欺负一下。
  看着方悱粉白的脸,内心满足又激荡,只想一直抱着他吻着他。
  可是,爱有时候很简单,但相信同时又很难,不是不相信对方,是不相信自己。
  方悱敏感细腻,时时刻刻紧张,一点改变都让他焦虑。喻洛笛随性散漫,未来他想的没有方悱多,争吵有时候便是必然。
  家里的玻璃杯砸了碎了很多,每次玻璃渣子满地,方悱眼睛通红了好几次,说自己讨厌自己,同时怨怪喻洛笛。可是最后又不得不在喻洛笛开门离开的时候跑过来,紧紧抱着他道:“洛笛,咱们不吵了好不好?”
  方悱患得患失,一抓到好的,怕极了别人觊觎,总是疑神疑鬼,莫须有,空穴来风的责怪总是说来就来。
  喻洛笛当然舍不得马上就走,方悱一服软他就没办法,把玻璃碎渣扫起来,装好。
  然后一直由着方悱抱着自己,像只乖顺的猫窝在自己怀里,鼻尖红红的,眼角还有些湿。
  他难过够了就爬起来勾引自己,先是用鼻尖蹭蹭喻洛笛的脸,然后挨过来亲人,很自觉地把衣服脱了,然后仰着头,水雾的眼睛凝望着喻洛笛,等他回应自己。
  等他把自己抱上床,然后像第一次一样,温柔地吻自己。
  那时候方悱最懂得怎么在喻洛笛面前服软,他好像能给喻洛笛的也只有心和身体,别的都没有,他本来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后来决绝的样子,方悱努力练习了多久。
  “砰砰砰”蓝球滚到脚边,喻洛笛从一堆杂乱无章的回忆里清醒过来,把球扔给了那几个男孩,走回去了。
  
  
 
 
第六十一章
  门没关,喻洛笛刚才留的,不过方悱也许根本没注意到。
  彼时他正穿着刚才换好的衬衫,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狠狠抽烟。
  喻洛笛走到他身边,他才回过神,先是惊讶,而后是轻轻地笑。
  “傻不傻,人进来都不知道。”喻洛笛把药放茶几上,走过来,和他一起坐下。
  “我以为你走了。”方悱低着头说出这句话,又点了支烟。
  喻洛笛沉默了一会儿,也笑了,那神色晦暗莫名,辨别不出情绪。
  都变了吧,方悱不再会红眼眶让喻洛笛别走,他不摔东西,不留期待,只是一个人沉默不语。
  方悱不再那么的需要喻洛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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