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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玄幻灵异)——平鲤

时间:2022-03-06 10:37:53  作者:平鲤
  这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狼崽第一次试着去相信别人。
  第一次,想要保护别人。
  只是换来他这一场醒悟的代价,真的是太过沉重。
  张嬷嬷手里端着刚做好的鲫鱼白骨汤,看见扶尔认真吃饭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欢喜,虽然她不知道前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现在这情况应该是一切都好了吧,她笑着问扶尔,“国相大人,要不要再喝一碗这鲫鱼白骨汤?是新杀的鱼,而且一点都不腥,尝尝?”
  扶尔抬起头,笑着回道,“好。”
  许嘉从张嬷嬷手中拿过汤匙,“我来吧。”
  张嬷嬷退到一边,“诺。”
  盛汤的时候,许嘉的眼睛瞟到了扶尔马不停蹄的筷子,不由觉得好笑,却在下一瞬那笑就僵住了,盛汤的动作也顿在了半空,汤匙和碗壁碰撞,发出脆耳的响声。
  扶尔被这声音所吸引,抬起头含糊不清地问道,“怎么了?”
  许嘉转过头看着他,两三秒后,喉结上下滚动,开口问了一句没由头的话,“你饿?”
  扶尔点了点头,闷声“嗯”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嫌他吃的多了?
  而许嘉则是像没听见他的回答一样,整张脸都凑了过去,咬着重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饿?”
  这次扶尔听出不对劲儿了,手里的筷子也“吧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在许嘉的注视下,他几乎无可遁行。
  一秒,两秒,三秒。
  扶尔垂下了头,再次说了一句,“嗯。”
  放在膝盖上的手却紧张地握成了拳头。
  许嘉的手温暖干燥,轻轻地抚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不用言说的安慰,他低下头去,想要看清扶尔的眼睛,“别怕,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以扶尔的修行,别说三天不吃饭了,三个月不吃饭都没有任何问题,难不成是因为千仙散的因故?难不成是毒还没解?都怪他,一直沉浸在找到扶尔的喜悦中,却忘了还有千仙散的事情。
  正在许嘉胡思乱想的时候,扶尔犹豫的声音响起,像极了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儿。
  他说,“许嘉,我杀了人。”
 
 
第25章 
  扶尔杀了戚七。
  扶尔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杀人。从他修行的第一天,被教导的就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以一身正气,扶天下正道。”所谓修行,也不过是为了天下苍生罢了。
  可是却在戚七试图侵犯他的时,在他试图拽下他最后一层遮羞的亵裤时,心中不受控制地闪现了一个想法:杀了他。
  扶尔强行冲开了被封堵的穴位,血脉倒流,灵力将灵海搅了个天翻地覆,胸腔中翻滚着浓浓的血腥气,扶尔强行压下了喉咙的腥甜,用力挣开了绳索,若是在平常,他可能还会留戚七一条命,但当时他理智全无,他听不见戚七凄厉的求饶声,只是本能地捡起了手中的刀,快准狠,一刀毙命。
  直到鲜热的血沾满了他的衣袍,扶尔才稍微恢复了些许意识——他杀了人。
  强行冲开穴门,灵力顷刻间如洪流外泄,覆水难收。
  他保护了他自己,代价是自己上百年的修为。
  那些在青石山度过的毫无差别的日子,虽然无聊,虽然现在想起来是一片空白,但上百年的时光,回想起来是是安然的,是平静的,是他每天都全心全意的做同一件事情,这样的日子,又是满足的,他什么都不用多想,上面有大长老顶着,下面有同门师弟的尊崇。
  耗费几年的时间最后落得一场空的心情都是不好受的,若是耗费了几十年,到头来发现自己净是白忙活一场,可能会像长孙琲洺那般直接崩溃,陷入了某种执拗,怎么也醒不过来。
  那若是耗费了整百年呢?
  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怨天尤人。会想,这样的事情怎么就那么该死的,正巧发生在我的身上了呢?或许别人会,但扶尔不会。
  扶尔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总是温柔却又坚决地守护着自己想要的东西,笨拙又小心翼翼,哪怕有一天牺牲了自己,他可能也只会抽抽鼻子蹲下来,盯着自己的脚尖,像个傻瓜一样安慰自己道,“没关系的,扶尔,没关系的。”
  一夜之间,百年的灵力消失殆尽,百年的努力成了笑话。
  从此,他再也不是那个不知人间冷暖的望朔派上仙,但他成为了许嘉一个人的神祇。
  扶尔不后悔,因为这就是戚七的罪有应得。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很难接受自己杀了人的事实,直到此刻,直到许嘉耐心地弯下腰,一只手有力的握着他交叠的双手,另一只手轻柔地捏着他的脖颈,安静地与他对视,告诉他,“你没错,你做的很棒,保护了我们的扶尔。”
  他对他说,“没事儿,以后我来保护你。”
  直到那一刻,所有的不安和恐慌总被吹散。
  没有什么罪不至此,罪就是罪,别找借口。
  扶尔还是没忍住,滚烫的泪滴在许嘉的手背上,却被许嘉更加有力地握紧。
  真丢人啊,又哭了。
  这几天东宫可真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先前并不看好许嘉的大臣们,都争先恐后地想要来混个眼熟。还有少数坚决不认同立许嘉为皇的,不过在孟忠连的相称下,影响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这不,天刚明早,扶尔的早膳还没用完,就又有人通传来访了。
  现在他和许嘉的位置调了个转儿,不用进食的是许嘉,但许嘉还是每天陪他用膳,像他之前那般。半个月的隔阂和疏离终于消除了,两个人之间又变成了原来的相处模式。
  许嘉摆手打发道,“先下去,用完早膳再说。”
  扶尔吃完最后一口豆包,口齿不清道,“吃完了,你去忙吧。”
  许嘉一笑,伸手在他脸上擦了一下,“怎么这么着急?慢点儿吃。”
  扶尔接过许嘉递来的参汤,喝了一小口,嚼完嘴里的东西,才又开口说道,“我吃完了,你忙去吧。”
  许嘉不动,“怎么?这么着急赶我走?”
  扶尔一愣,没想到许嘉会这样想,他支支吾吾地解释道,“之前我看你天天不在东宫,应该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吧,你去忙就是了,不用……”想起那天在床上借性子说的话,他的脸蓦地一红,“不用把那天我跟你说的话放在心上。”
  许嘉兴致来了,搬了搬自己的小板凳,非得挤着扶尔坐,然后坏心地问道,“哪天?”
  扶尔不知道他的坏心思,还一边搅着手指头一边解释道,“就那天在床上,我跟你说整天整天把我自己留在东宫,我瞎说的,你别在意。”
  他这么一说,许嘉瞬间想起来了前段时间自己跟扶尔闹别扭的事儿,那时候他为了躲扶尔,故意成天不回东宫,然后难得的良心发现了一番,捏着扶尔的手,“你没瞎说,是我的错。”
  “以后,我要是哪做得不好,你就直接告诉我,骂我打我都行,我改。”
  扶尔看着他,眨了下眼睛,“真的?”
  “真的。”许嘉倏地笑了笑,“不会又要劝我不要去花满楼了吧?”
  扶尔被他一说,脸蓦地红了,连就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哪有?!”
  “好好好,没有没有。”许嘉不放,他现在又没有灵力,本来力气就不如许嘉,现在只能任他把玩着自己的手,“再让我捏一会儿,就一会儿。”
  扶尔觉得这个人可真奇怪,总喜欢捏他,不是脖子就是手,有什么好玩儿的。
  不过捏一会儿就捏一会儿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许嘉不要再那样突然不理人了就好。
  周顺又前来通报,人还没说话就被许嘉打断了,“不是说了让你先下去吗?”
  周顺一憋,忍着气顺了下去,开口道,“回殿下,不是找您的,是找国相大人的。”
  许嘉,“……”
  扶尔讶异,“找我的?”
  周顺,“回大人,是七皇子。”
  这么一想,他自从搬出宫后就一直没空,也有小半个月没有见过长孙承安了,扶尔笑着让周顺快点把人带进来,他是真的挺喜欢安安这个小孩儿的,但好像……许嘉不怎么喜欢。
  扶尔抿了抿嘴,脑子里又闪过了半个月前的那次争吵,好像也是因为安安。
  “但这个太子之位,本来该是安安的。”
  “哥哥这是在怪,我抢了那小孩儿的东西?”
  “若你真的还想要,我便还给你。”
  “在你心里……我和长孙承安有什么区别?”
  闪过这些画面的扶尔心里莫名感觉闷闷的,他失神地看着许嘉,察觉到他的视线,许嘉转过了头,“怎么了?”
  扶尔垂下眸,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许嘉,你是不是……不喜欢安安啊?”
  许嘉看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开始玩扶尔的手,状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怎么可能喜欢啊,你原来就只是我的哥哥,现在还是他的哥哥。”
  那小屁孩儿,还跟他抢哥哥,偏生他还一点法子都没有,想到这,许嘉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到许嘉似是真的很颓丧的模样,扶尔被许嘉抓住的那只手下意识地反抓住了许嘉,“不是的,不是这样……不,你也是他的哥哥啊。”
  许嘉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他才不想要当什么小屁孩儿的哥哥,“那你之前还说,我和长孙承安在你心里是一样的呢。”
  短暂的沉默过后,许嘉这次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不一样的。”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扶尔也说不出来,但他就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半个月里,悄声无息的发生了改变。
  许嘉一愣,脸上悠然自得的臭屁笑意也瞬间没了,他有些呆滞地看着扶尔,没忍住咽了口口水,有些傻地开口问道,“真的吗?”
  这有什么好确认的?但看到许嘉的那个呆呆的样子,扶尔不由得笑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说话时,门口传来了小承安响亮的声音,“扶尔哥哥!”
  这场对话就这么不了了之地结束了,但是许嘉还是不死心的盯着扶尔看,盯着他弯下腰,盯着他将小承安抱在怀里,盯着他对小承安说,“对不起啊,哥哥这段时间没能来看你,有没有认真跟着夫子学习?”
  似乎是只要抓到一个空隙,就会把扶尔抓过来问个清楚。
  他本来都已经放弃对扶尔的想法了,毕竟他也不舍得对扶尔用强的,不接受就不接受吧,他甚至都做好了一辈子憋屈的当个弟弟的准备,他告诉自己扶尔因为他遭受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甚至因为他废了修为,他对不起扶尔,算了,当个弟弟就当个弟弟吧。
  可是扶尔的一句“不一样的”,瞬间让许嘉觉得这几天说服自己的话全都是屁话。
  当什么弟弟,他才不要当什么弟弟。
  哥哥啊哥哥,那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许是察觉到了许嘉越发深沉的目光,小承安往扶尔怀里缩了缩,小声问道,“嘉哥哥怎么了?是不高兴吗?”
  扶尔瞥了许嘉一眼,笑了笑没说话,也小声地凑到小承安耳边说,“我们出去玩儿好不好,不要打扰许嘉哥哥了,让他先忙。”
  小承安捂住了嘴巴,可爱地冲着扶尔点了点头,眼睛还滴溜溜地看了许嘉一眼。
  许嘉,“……”
  得,又当他不存在了,还当他是个聋子听不见。
  扶尔带着小承安去御花园里玩儿,许嘉则又要去头痛地去书房里装他的大尾巴狼。
  许嘉对这些人的阿谀奉承当然没有兴趣,但他总得挑选几个自己用的人,孟忠连只是暂时迫不得已才归顺于他,而杨忠良又随时可能反手叛他,他能用的人太少,站不住脚更别谈莫须令的事儿了,虽说他对这江山社稷没什么兴趣,但也总不能刚上去就被人轰下台吧。
  又丢脸又掉份儿。
  户部侍郎江司岳是孟相的人,兵部和刑部又和杨忠良牵着线儿,只有工部侍郎张栋是原来楚明皇的自己人,或许他可以争取一下。
  这边许嘉专心致志地忙活他的大事,那边扶尔正带着小承安玩儿得不亦乐乎。
  御花园里有座假山,假山下面还建了不深的人工池,正好适合小孩子玩儿,也不危险。要是碰见哪天天气好的时候,太阳将池水都晒得暖烘烘的,躺进去就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松散下来般舒服惬意,道两侧还种满了种类繁多的花树,花瓣儿不经闹,风一吹便又洋洋洒洒往池子里跑去,往躺在里面的人儿身上跑去,到最后从池子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不知不觉都地欺染上了花香味儿。
  扶尔原本是没想下去的,却耐不住小承安的苦苦哀求,再一想自己都好久没陪小承安出来玩儿了,总不能扫了小孩子的兴,便好说话地脱了连袜和白靴,挽起裤脚,准备下水。
  小承安高兴的在水里拍手,趁扶尔不注意就调皮地扬了一把水过去,可能是用力过猛吧,小孩子没站稳,眼看着头就要向旁边的石头栽去,幸亏扶尔眼疾手快,将小孩儿一把搂住了,却因为惯性的原因,一屁股坐在了池子里。
  得,这下好了,衣服湿透了。
  而小承安还高兴地在他怀里咯咯笑,像是许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对上小孩子眼睛里细细碎碎的光,扶尔也把什么衣服湿不湿抛在脑后了,既然来了,就陪小孩儿玩个痛快好了,掬起一把水吓唬他道,“好啊你,竟然敢泼我!”
  房嬷嬷站在一侧,看见小承安高兴,她也高兴,“小心啊,国相大人,小皇子,可别伤到了!”
  扶尔转头对她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边,小承安已经迫不及待地跟他打起了水仗。
  咯咯的笑声惊动了枝头的花儿,簌簌地落下花瓣来,欢乐的气氛似乎传染到了御花园的每个角落,却蓦地突兀被一道声音所打破,“谁在那儿?这御花园里怎的变得如此吵闹!”
  玉珑,“回娘娘,那是七皇子和国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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