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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陪你续一杯(近代现代)——鹿阿玄

时间:2022-03-09 10:23:32  作者:鹿阿玄
  怪能转变角色的。
 
  也许他们在那一步错开后,早就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又或者秦西诀在分别后忽然明白,那只是少年一场绮丽的梦,梦醒了,再去追,也不现实了。
 
  阮景顿时心烦意乱,转身上楼了。
  他在吊椅上发了会儿呆,又疑惑起秦西诀留在这座城市的原因,他拖过电脑,查了查对方专业最好的院校,一所在首都,一所的确就在这座城市。
  至于选哪儿,纯属个人意愿了。
 
  阮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又自嘲地想,没什么不好的。
  于是拒绝了室友的组排邀约,爬上床一蒙被子,睡过去了。
 
  他的心神被扰得烦乱,终究没有察觉,秦西诀没问过他的学校,却把他直接送到宿舍楼有什么不对劲。
 
  阮景甚至不知道,在他开学当天,林蓉的病房迎来了一位他绝对想象不到的人。
 
  秦西诀敲了敲门,才推开病房的门。
  屋内的三个人看了过来,林蓉眉头一皱,又不悦地移开视线。
  赵彬习以为常地叫了他一声,起身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赵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玩手机。
 
  三个人脸上都没有惊讶。
 
  秦西诀例常先向林蓉问了近况,林蓉也照常不理他。
  赵彬娴熟地接过话题,和秦西诀聊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秦西诀精准掐算的,合乎礼节的探病时间到了——何况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于是起身告辞。
 
  然而这次,林蓉第一次开口叫住了他,依然没有好脸色:“一年了,你以为能改变什么吗?”
 
  秦西诀垂下视线,又抬眼,他没有急着回答,也不恼于质问,只是温声道别。
 
  林蓉是真的拿这个人没辙。
 
  去年阮景去上大学以后,秦西诀开始来探望她,她还记得第一次把他赶出家门,直接把带来的东西全扔了出去。
  没想到第二次照常来了。
 
  赵彬也是个没眼色的,起先只是隔着门缝说几句,后来几次甚至把人请进家门,还泡茶招待……秦西诀也是,就这么和赵彬面色如常地聊上了。
  从天气到新闻,从时政局势到人文历史……偏偏没有涉及自家儿子,火气也发不出来。
 
  但自己生气归生气,秦西诀和阮景早就分了,也没有再联系过阮景。
  既然阻止不了他来看望,那就随便他。
  反正在她这里讨不到好脸色,他迟早会放弃。
 
  谁知一坚持就是一年,风雨无阻的……也从来没有提过他和阮景的事。
  不仅如此,作为医学生,还给自己的病和家里人平日的小疼小病带来一些相关的帮助建议。
 
  让林蓉更可气的是,这个孩子除了喜欢自家儿子,几乎没什么让人不喜欢的地方。
  甚至优秀得耀眼。
  但就凭喜欢阮景这一点,他依然会被全部否定掉。
 
  赵彬对此却是“毫无眼色”,和秦西诀似乎还越来越熟,每次聊的天都能成连续剧了……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落在赵彬身上。
 
  赵彬忙起身,关切地走了过来:“怎么了小容。”
  林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伸手。”
  赵彬疑惑,也照做了。
  林蓉摸了摸他的手肘。
 
  赵彬好脾气地笑起来,坐到她身边:“……没有外拐。”
  林蓉没好气:“谁知道呢。”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搬到新校区,阮景才可谓明白什么叫大学生活。
  告别了旧校区天黑就像古时候宵禁一样的周边环境,再也不用在风大的季节犹如置身沙尘暴。
  新校区仿佛把阮景从深山老林带回科技现代,他从宅了一年的宿舍走出门,迈进精彩缤纷的世界。
 
  阮景推着购物车,走在琳琅满目之间:“我都快忘记什么叫商场了,以前那只有一个方便面牌子的也配叫超市?”
  话音刚落,耳边刷拉一声,舍友兴奋地踩着购物车充当滑板车,呼啦啦在过道上飞驰而过。
  好在时值清晨,商城人少,放眼一看四下空旷。
 
  阮景喊了几声注意安全,心里也有点想抖险活的跃跃欲试。
  他环视了周围,没什么人,幼稚地踩上购物车往前滑了一段。
  中二舍友切换货架完全靠购物车代步,他也试了几次,越玩越带劲。
 
  阮景慢慢滑动着,提醒舍友在转弯处停下,当心撞到人……
  哪知自己的小破车不乐意改变用途,其中一个轮子忽然一歪跛,带着他迅速往侧边翻去——
 
  眼看就要撞到身侧的货架,一只手在电光火石之间伸了过来,一把把他捞起,但还是晚了一步,没人顾及小破车撞上了货架,货架上的东西晃了晃,稀里哗啦倒塌了下来。
 
  阮景惊魂未定地站在四散的商品里,一抬头,看到眼前——秦西诀惊诧的目光。
  阮景:“…………”
  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
 
  不过他为什么总在丢脸的时候遇到秦西诀,不对,他玩起来一向随心所欲,上房揭瓦,应该说只有遇到秦西诀时,才觉得丢脸。
  偏偏塑料情的狗舍友跑得早没影了。
 
  秦西诀把购物车扶起来,不是很想对刚才那一幕做评价,蹲下去拾着散落的商品。
 
  阮景尴尬一笑,道了声谢,也一起去捡。
 
  下一秒,他的毛差点呲起来——他以为摔在秦西诀眼前就是最尴尬的事了,直到他看清了自己撞落到地上的那些,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阮景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见秦西诀的动作也越来越僵硬,想必也才发现。
  但蹲都蹲下去了,还能转身跑了咋地……他只能硬着头皮,和对面沉默的人,一起捡起来。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的安静。
 
  他连呼吸都屏了起来,这画面太具有冲击力了。
  尤其不安分的余光瞟到秦西诀修长手指拿起小盒子……
 
  倒霉催的,不可避免想起某些画面,阮景脑袋忽然一阵晕,他正要在心里抱怨天太热,毫无预兆地鼻腔一热,一滴血落在他的手背上。
 
  眼前的人和他相距太近,也看到了。
 
  如同按下暂停键,两人的动作一停,四周顷刻陷入死寂。
 
  阮景:“…………”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秦西诀抬头:“你……”
  阮景找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秦西诀眼里的复杂和震惊。
 
  “别说话。”
  他面上已经摆不出任何表情,他心如死灰地抽出纸巾。
  尴尬到极致,直接跳过恼羞成怒和炸毛逃避的阶段,心态破罐破摔成一地碎渣,一点苟延残喘的烟都冒不出来。
  他捂着鼻子站起来,同手同脚地逃离了一地小盒子和一直看着他的人。
 
  阮景目光阴沉地走出商城,看到狗舍友正等在喷泉边朝他招手。
  他疾步过去,抬腿作势要把人踹进喷泉,舍友忙嘻嘻哈哈抱着他的大腿:“哎,我这不是在算钱,够不够回去捞你嘛,你鼻子咋了……”
 
  阮景稍一回想刚刚的画面,面上没显露丝毫,心里却捂着脸哀嚎了一嗓子。
  他从舍友塑料袋里顺走一瓶饮料:“回去,以后出门要查查日历。”
  凭一己之力把短短相处的几分钟变成修罗场,这得是运势问题吧?
 
  阮景以为这天的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还没有结束。
 
  到了中午,他晒完衣服,吊儿郎当地窝在吊椅里,长腿不修边幅地搭在不远处的椅背上,硬是把吊椅用成了吊床。
  塞着耳机听着歌,懒洋洋在速写本上漫无目的地涂涂画画。
 
  一边的耳机忽然被扯了下来,他仰头一瞟。
  舍友笑得格外灿烂,指了指门外:“有帅哥找你。”
 
  宿舍门在他身后,他懒得骨头都快没了,嘴里打着趣,慢腾腾转身:“咱宿舍还缺帅哥吗,怎么不是美……”
  他看清了门口的人影,猛然心悸震得那点困意都散了,他面不改色地圆润改口:“……没什么。”
 
  秦西诀本来想走进来,望了一圈充斥着杂乱物品的宿舍,又把脚收了回去,甚至别开视线,似乎是觉得吵眼睛,退回到走廊上。
  阮景:“……”
 
  阮景忙艰难地从吊椅里挣扎了出来,蹦蹦跳跳穿着拖鞋,手脚不太利索地挪到走廊上。
  阮景:“……你怎么来了?”
  秦西诀仔细看了看他:“你好些了吗?”
 
  阮景又想起早上那个场面,面上的淡定差点没挂住,他摸了摸鼻子,闷声闷气:“唔,好多了……天热了就这样,没多大问题。”
  秦西诀蹙眉:“次数有些频繁了,抽个时间去检查下。”
  阮景没当回事,也没当场拒绝,含糊点了点头。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阮景有些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虽说这片区域是大学城,商城在大学城中心就算了,但学校之间也不是在大马路面对面开的。
  从秦西诀的学校到这里,最短路程也得半小时共享单车,要说是顺道过来看他,这又是顺的哪个坑货地图的道?
 
  “要去……”秦西诀忽然开口了。
  阮景抬眼看向他,只见他似乎犹豫了一秒,才接着说完,“周末去植物园玩吗?”
  “……”阮景听错了似的,“什么?”
 
  秦西诀点了点头,开始简略介绍植物园的建成时间和地址,还有各类特色玩法……
  阮景在对方一本正经的介绍里,面上的淡定完全裂开了,没掩饰住震惊的目光。
 
  前男友莫名其妙跑来找自己,一年前那些没说清的事什么都没提,只邀约自己去植物园?
  这也太奇怪了。
  前两次遇到,对方的态度算是冷淡,阮景以为不会再有什么后续了,谁知道还主动跑来邀约。
  而且植物园什么的……和这个人也不怎么搭……怎么想到的?
 
  往更深层次想,假如秦西诀对他还有点意思,但现在两人的处境和一年前没什么不同,这个人又招惹过来,给他希望,算什么意思?
  上次秦西诀放弃了他,那这次呢,又会有什么不同?
  到时候又要让他面对一次失去?
 
  人对疼痛都是有记忆的,就算痊愈了,只要再触及伤疤,都会下意识害怕。
  更何况他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
 
  阮景静静地看着秦西诀,对方凝视着他的目光那么认真,让那些捧读宣传语一样的介绍都像是郑重其事的邀约。
  或许应该拒绝的。
  但他知道,就算失而复得再失去也无所谓,未来会遇到什么也不想担心,能再拥有片刻和这个人的时光,重蹈覆辙也是甘愿的。
 
  只要这个人向自己伸手,无数次他都会搭上去。
 
  阮景笑了起来,心里有几分释然和酸软的无奈,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了。
  秦西诀的话音忽然停住了。
  阮景:“哪里见面?”
 
  秦西诀看了他几秒,仿佛就算邀约的人是自己,也没想过他会答应。
  好大一会儿,才答:“地铁站。”
 
  到了周五下午,阮景在宿舍的衣柜里翻翻找找,他才意识到近一年来过得有多将就。
  没有高中时爱捯饬就算了,宅了一年,几乎没有添置新的衣服,把衣柜扒拉了一遍,只觉得件件都不合适。
  明明秦西诀也见过他穿着睡衣在沙发上装死的模样,现在怎么瞎讲究起来了?
 
  舍友在床上吃着薯片,看他翻箱倒柜:“和谁出去玩,昨天那位帅哥?”
  阮景含糊地应了一声。
  舍友“嗐”了一声,失去兴趣:“和兄弟出去玩瞎折腾什么,穿着拖鞋裤衩去不就完事了,怎么轻松怎么来。”
 
  阮景把衣服整理了回去,心想他和林白出去都不这么粗糙:“这是追求美和艺术的美院生说的话吗,脸面被你栓裤腰带上了。”
  舍友立马躺平,把“不要脸”贯彻落实:“那又咋地,我还躺着吃小姐姐送的零食呢!”
 
  收拾完东西,阮景向门口走出,走过舍友的床边,一曲膝盖撞了下他的手,薯片洒了一点出来掉到床上……
 
  他在舍友的哀嚎里出了门,回租房的路上随意进了家店,让店员小姑娘给自己配了一身,然后拎着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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