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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穿越重生)——赵小娘子

时间:2022-03-09 11:51:04  作者:赵小娘子
  是那么猝不及防,毫无征兆。
  四周随扈皆悲呼:“陛下”!
  符潼脸上再无血色,无力的依靠在慕容鸿身前,
  看着兄长就生生的在自己眼前毙命,他漠然的挣开了慕容鸿,就这么跪在了兄长的尸身前,默默流泪。
  这时的他内心深处渐渐升腾一种荒谬之感,天地再非以往的天地:“大兄死了。”最后的希望就这样被浇息。
  慕容鸿也觉得眼前的一幕,让自己头皮发麻,从未想过有一天,符先会如此惨烈的死在自己面前。
  对于动念想救符先,完全是不想看到符潼崩溃的样子,可内心对符氏的仇恨,也并未减少。
  现在符先就死在自己眼前,慕容鸿心情却异常矛盾,一时间是不知道要感慨自己大仇得报,还是要先安慰符潼的丧兄之痛。
  慕容鸿的心中,也涌出阵阵寒意,他看着符潼此刻并未痛哭流涕,只是这样漠然的跪着,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有心劝慰符潼几句,又觉得此时自己说什么都会显得特别可笑,怕是两人刚刚才有所缓和的关系,恐怕又要因为符先的死而再起波澜。
  之前,两人就算冲突再激烈,总还没到绝境,如今符先绝命于此,却是真真正正让他和符潼的关系也走到了山穷水尽。
  也罢,原本他便已恨自己入了骨了,再多恨几分又怎样?左右自己不能当真为他放下血仇,再爱也是得不到他的心,那便不要!若再为他一点怨恨便暴跳如雷,大失常态,不等人笑,便自己也要瞧不起自己了!
  姚昶是个非常实际的人,他看符先身死,便不愿再为符先符潼这一生一死的兄弟俩人,现在就与鲜卑慕容翻脸。
  “姚昶!”符潼的声音里再无任何情绪可言。
  “姚昶,我符氏被你阖族诛灭,九天十地为证,就算他朝我化为厉鬼,也会找你清算今日之仇。”
  “阿潼,我连你活着的时候都不怕,还会怕成了鬼的你么?我在长安等你来报仇!”姚昶嘴里嗤笑着说道。
  “最重要的人都死了,其他的不过是旁枝末节。”姚昶暗想我何必与他做口舌之争。
  何况稍后若是东晋北伐,自己与诸部还要联合共抗,实在没必要和慕容鸿再起争端。
  遂冷笑着对慕容鸿说:“重明,看好你这个宝贝,别让他哪天再落入我的手里。”说罢哈哈大笑,得意的率众离去。
  “阿潼,你大兄的。。。。。。”慕容鸿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踌躇的时刻,轻声问符潼。
  “重明,让人买些火油来,好么?”符潼声音甚是平静的对他说。
  “你想火葬陛下吗?”慕容鸿惊讶的问他。
  时人皆土葬,何况符先一代雄主,早已经修建了地宫。
  “天王庙中殓天王,不是相得益彰。”符潼的语气甚为奇怪,不待慕容鸿再说什么,他自己就转过身子来对着慕容鸿笑了笑。
  “阿潼!”慕容鸿心中大恸。
  只见符潼笑意盈盈的眼中,已经滴下血泪来。
  作话:
  天王庙里殓天王,彻骨寒意血难凉。
 
 
第18章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
  他们存在的意义或在于反抗霸权,或在于拯救苍生。
  他们走过前人所未曾走过的路,创下前人不敢想象的功业。
  当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最终都会以失败告终。
  这种人通常被称为英雄。
  英雄二字,血泪凝就,血肉铸成。
  英雄生前再如何耀眼,死后也不过是黄土一抔。
  符潼重孝在身,把符先的骨灰埋在了天王庙神像之下,随葬不过是一副甲胄,还有伴他驰骋沙场,名震天下的妖刀“虬龙”。
  最后一次向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兄长行了三跪九叩礼。
  符潼一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直到最后一拜时,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才颤抖着哭的声噎气堵。
  听他哭法如此凄惨,慕容鸿担心他旧毒未清,再添心疾,半拉半抱的扶起他,拖住他的肩膀:
  “清河走的时候,你抱着我说要永远护着我。现在,我也可以向你承诺,阿潼,你还有我不是么?”
  “你不是恨我吗?”符潼抽噎着问。
  “死者已矣。阿潼,前尘往事,我的确无法忘怀,无论是清河,还是我那些族人,甚至是北燕的无辜百姓。。。。。。”
  “我的确是曾经想过,要把你们符氏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可是我对你,狠不下这个心。你以后就同我住在北燕。我会学着待你好,一如从前你待我。”
  符潼如今,早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面孔上只是平和的凄婉,再细看,凄婉中是近乎于阴气的麻木。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不言不语,神情迷离,只是在回程的路途中逐渐消瘦下去。
  若说还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就是还经常拿出那三枚金钱来,在手指中翻转把玩。
  可他也不再占卦,只是有时候瞅着这东西发呆。
  没人能逆天改命,一切都是天命循环。我还占卜个什么劲儿。
  只是,到底舍不得,把这三枚金钱扔掉。
  慕容鸿每日都来陪他这么枯坐,他看着他,他看着手,两个人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阿潼,你瘦了好多。”
  “我成了你的亡国俘虏,瘦些也好,不然我脑满肠肥的到了燕京,北燕的百姓看来,未免不喜。”
  “阿潼,我从未把你当成俘虏,你,你不能把北燕当成我们的故国吗?”
  “重明,就算我大兄身死,姚昶自立。我这辈子也只能是西秦的子民。”
  这之后,慕容鸿的行为也变得越发的怪异荒唐,不知道要如何挽回局面,为了能让符潼回转心意,他甚至在筹划一场两人的婚礼。
  “你放心,你若不喜欢皇后这个称谓,宫中人只称你为“陛下”。在北燕,没有皇帝皇后,只有二圣临朝。在私下,你叫我皇后也未有不可。”
  符潼对着他淡淡笑着说道:“你果然都为我打算的仔细。
  “重明,你何必如此。你不必如此。”
  “他朝之事,无可挽回。我只求你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我们白首到老。这江山,请君笑纳。”
  三月十三,宜嫁娶。
  燕京的春风吹暖,却暖不进宫内亡国之人的心里。
  北燕王宫内,四处都是红幔,一片喜气洋洋。
  符潼就这么坐着案前,没有任何情绪,任宫人们打扮自己。
  “二圣大婚,万载和美。”宫人们都巧舌如簧,一刻也不停歇的说着喜庆的话。
  繁琐的仪式过后,新人被送入洞房。
  桌前是一对儿巨大的龙凤花烛,却映的符潼的脸更加苍白。
  “重明,我为你弹一曲可好。”
  慕容鸿使人取来自己的凤尾琵琶,递给符潼。
  调急弦促,声音凄而近乎厉。
  大婚之夜,符潼随手拨弄的却是“破阵曲”。
  仿佛有万千战魂,萦绕周围,如泣如诉。
  “我累了,歇吧。”
  一曲弹毕,符潼拿起两个酒杯,俩人喝完合卺酒。
  慕容鸿把他抱上榻,一边细细的亲吻,一边解开大婚礼服,很快俩人便裸裎相对,亲吻和爱抚都变得越发热烈。
  符潼看着慕容鸿,渐渐眼神迷离,突然热烈的迎合他,慕容鸿呆了一下,越发和他痴缠。等到云收雨歇,慕容鸿很快沉沉睡去。
  符潼轻轻的转向慕容鸿,深深的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两杯酒。
  一杯掺了青裳树汁,一杯混了合欢花液。
  一杯燃情,一杯助眠。
  一双人。
  一个柔情蜜意的还在憧憬未来。
  一个心若寒潭去意已决。
  符潼知道自己已经燃不起情欲来,却不愿浪费人生最后一次欢愉。宁愿借助药物,唤醒情欲。
  酒中的合欢起了效果,慕容鸿睡得愈发昏沉。
  服毒的人,垂死时会痉挛,呕吐。
  符潼不愿意自己最后死的如此丑陋不堪。
  桌子上是纸笔齐备,只是提起笔来,又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
  仿佛爱与恨,在生命面前都变得苍白无力。
  最后只是把轻易不肯离手的三枚金钱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他二十岁将行冠礼时,慕容鸿送给他的礼物,也是他收到的第一份来自所爱之人的倾心馈赠。
  慕容鸿知道他喜欢六爻占卦,特地在长安城里,找了手艺精湛的艺人。
  这三枚汉制古钱,黄金打造,一枚雕刻了符氏的鹰隼族徽,一枚雕刻了慕容氏的雪狼图腾,而第三枚,则是刻着桐的画,这画是初到长安时,符潼手把手拉着小小的慕容鸿一同画就的。他对他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意,一笔一划皆溶于画中。
  穿戴整齐,于榻上躺平,他摸出枕边的匕首,远远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再看一眼这个让自己爱恨交织的人,没有一丝迟疑的把匕首推进了自己心口。
  再也不用被三春乱梦困扰,再也不用闭上眼睛,就是兄长血肉模糊的脸。。。。。。
  “好轻松惬意。”
  符潼脸上终于带了解脱的笑意,当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其实也并未感觉到多少疼痛。
  早上醒来,慕容鸿就躺在血泊之中,枕畔人早已死去多时。
  符潼的死法虽然惨烈,但是遗容却安详,还带着些许轻松的笑意。
  慕容鸿看着他,仿佛失掉了魂魄。
  明明昨夜还热情似火,在他身下哭泣呻吟,婉转承欢,自己以为他已经回转了心意。
  昨夜的酒。。。。
  自己到底还是失去了他,他可真是好狠的心。
  慕容鸿不想说话,静静的看着怀里再无丝毫生气的人,轻柔的抚摸他,指尖一点点描绘他细致的五官,然后低头,温柔的稳住他,细细的勾勒他的唇线。一如符潼活着时。
  滴滴泪,落在毫无生息的脸上。
  窗外一簇簇雪白的梨花正在春风中慢慢绽放。
  作话:
  卷一正文就要结束了 之后有卷外章八章 pov章节四章
 
 
第19章 
  病榻上,刚刚咳出的血迹还留在嘴角上没来得及擦拭,高衡就传来符潼在燕京自尽身亡的消息。
  谢玄听到怔然了许久,突然又呕出一口鲜血来。
  “阿潼今年也不过二十六岁。”
  本以为自己要走在阿潼的前面,没想到却得知了好友的死讯。
  姚昶,谢玄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自从得知符潼遭遇,谢玄心中便总是隐隐觉得不安,谁知道一语成谶,阿潼外表温和,平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其实性子很是倔强狠厉,身处绝境便连自己也不肯放过。
  世人说情深不寿,过刚易折,阿潼就是这句话最真实的写照。
  “阿衡,捐三千贯钱给陈郡总坛,帮我去请张推云道首前来。”
  谢玄轻声吩咐道。
  三月十四。
  月光把梧桐树上的鬼影照的格外清楚,符潼就这么茫然的飘在树上,让着这树一圈一圈的打转。
  月色柔和,周遭静谧,更衬得成了孤魂野鬼的符潼可怜兮兮。
  白天,他静静的看着年轻的君主在梧桐树下,蹲下身子痛苦的流泪。
  “阿潼”
  “阿潼”
  一向冷静的慕容鸿就这么不顾宫人们异样的眼光,在这棵树下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嚎啕。
  他不肯听从掖庭令的劝说,为符潼设置灵堂,坚信着他不过是生病昏睡过去,四处寻找一些传说中的得道之人,希望能够让符潼重新活过来。
  “陛下,陛下若是再不安葬圣人,恐怕这尸身”
  “你说什么?尸身?”
  慕容鸿血红眼瞪向掖庭令,那样的面目狰狞,就好像九幽间爬上来的厉鬼。被这种恐怖眼神狠狠盯着的掖庭令,控制不住自己的膝盖的力气,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陛下,老奴的意思是说,如今这初春,天气回暖,圣人的肉身,恐怕是会腐坏的。”
  “不是让你们放了定魂珠?”
  “可这东西,不过是给俗世之人的一种心灵慰藉,并无什么实际上的作用呀!”
  掖庭令哆嗦着,斟酌的小心回答这满身戾气的君王。
  “朕顾不得那么多,让太医院想防腐的法子来,还有凤栖殿中,多多放置冰块。”
  “是,老奴这就去办。”掖庭令唯唯诺诺的退下了。
  符潼就穿着临死前的白色常服,说是白色,也不准确,毕竟,心口处流了一夜的血,现在这身衣服,白色红色掺杂着。
  黑色的头发也没有带冠束起来,碎发披散在额头上,还有一些乖巧的耸拉着贴在眉眼上。
  符潼就这么看着慕容鸿悲痛万状,可自己居然已经无法与他共情了。他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的爱情故事,看着这痛失爱侣的君王,絮絮的诉说着对爱人的不舍和思念。
  他们的爱情纠葛不过是仓促的开了一个小头,转眼间六年的生死契阔,岁月不过是宕开一笔缥缈留白,他终于又一次孑然一身,是天地间的孤魂。
  爱与恨都好像已经不在重要,情爱的痴缠就真的化成了上辈子的无关紧要的往事。
  他就这么静静的飘在空中看着他疯了一般亲吻自己浑身是血的冰凉的尸身,那细长纤瘦的手,颤抖着紧紧的抱着自己,好像是想要留住什么的虚抓向空气,却什么也没能抓住。
  他就这么看着慕容鸿哭一阵,笑一阵,喃喃自语一阵,状似疯癫。
  最后,委屈巴巴的依在梧桐树下,一声一声的叫着自己的名字,睡了过去。
  这不禁让他回想起刚到长安时候的慕容鸿,小小的年纪,经历了磨难,却还难掩一颗赤子之心。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大抵是清河死后吧。
  现在自己也死了,以后就只剩他一个,在这天地间孤单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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