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杜寰的手,声音沙哑,“现在不行。”
“为什么?”
绵软的声音,有点委屈,有点撒娇,可是白璞还是理智的,“你身子刚好,而且……现在是白天。”
“我不,”杜寰借着位子优势,把白璞推倒在枕上,手更加不安分,“夫子不是说没什么比失去我更不能接受的了吗,那现在为什么不肯……夫子说话不算话!”
这能是一个意思吗?
白璞觉得杜寰曲解人意的功夫是越来越强了。也罢,心爱的小徒儿都这样了,他这做夫子的可得从谏如流。
看白璞的眼中也渐渐被欲望侵占,杜寰俯下身子,“我想要,白璞……”
小别胜新婚,两人虽不算小别,可是这样的事也的确许久未做了。因此正如久旱逢甘霖,一场不算激烈的情事让他们都分外畅快。杜寰静静窝在白璞的怀里,似睡非睡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璞性子温和,在这事上霸道却也温柔,因此每一次做完杜寰都还算精神。可再精神也抵不住小城子一声“陛下驾到!”
这一下床上正陷在沉好温柔乡的人都着了慌,衣裳肯定是来不及穿了,可是两人这般模样也实在是太不像样了!
一着急反而乱了阵脚,因此门开的时候他们都只披了一件外套,下半身还裹在被子里。头发散乱,脸色潮红,谁都看得出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杜寰心一沉,大不了破釜沉舟,反正杜鸿总要知道的,反正他答应他会成全的,怕什么呢?
可是想象中杜鸿的呵斥变成了柳绵的轻笑,“青天白日的,你们这算什么?”
杜寰看是柳绵,心中一把火起,“你吓人做什么?”
“这可奇怪了,我撒我的谎,殿下要没做亏心事又怕什么?”
“你……”
柳绵转向了白璞,笑意未减,“我早就说过了,这事吧,光天化日的不大合适。”
白璞羞愧难当,无言以对,杜寰却没好气,“若不是你吓人,我们怎会如此狼狈?”
柳绵突然正色道,“今儿若真是杜鸿呢?你怎么办?”
“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正是,我来就是要说这事。”柳绵以扇掩面,“不过,你们还是先把衣裳穿上吧。”
等他们都整理好了,柳绵已经在前厅等了一会儿了,他们看到他还是有些尴尬,一时间居然没人说话。
好在白璞还算是镇定,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柳绵啜了一口茶,道,“前几天我探了探杜鸿的口风,他对这事可不容易接受呢。”
这下子,杜寰也好,白璞也好,都沉默了。他们知道杜鸿可能不答应,可是真正从柳绵嘴里听来还是有些沉重。
柳绵看不惯这幅模样,道,“我也只是让你们早早想好对策,若实在不行便把我搬出来。”
“你倒把自己看的重。”杜寰挤出一个笑来,柳绵也没说话,只是淡淡报以一笑。有羞涩,也有甜蜜,比起从前更是真实了不少。
杜寰一下子看呆了,然后勾起了嘴角,“你放心,我的父皇我自有办法对付。”
“那便好,”柳绵笑着起身,“我也不便久留,告辞了。”临走前他也不忘回头道,“我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没错,只要他们能好好的,什么都不用怕。
杜寰看了白璞一眼,白璞也在看他,只一眼就够了,真正两心相知的人,一眼就可以看懂对方的心意。
什么都不用怕,只管走下去,连勇气都没有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说爱。
第49章 你这是嫁还是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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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可恨我没能杀了他
这厢杜寰还没高兴多久,就被杜鸿拉着做了不少事。原因很简单,杜鸿自以为卖了杜寰一个大人情,自然要好好讨回来。虽说父子之间不讲究这些,不过老话说了,“皇家无父子”不是?
原本杜寰也只是帮着杜鸿处理些奏折,有着白璞帮衬还算是轻松,可是如今杜鸿居然让他去给秦暮和苏文佩证婚。
毕竟秦家和苏家都是开国功臣,杜鸿必须给他们面子。再者这秦暮是少年英雄,日后大有作为,为了以后的大蜀国,杜鸿也得给他个脸面。
可是道理是这样的,杜鸿本身却厌恶这种场合。觥筹交错,往来逢迎,更让人头疼的是这样喜庆的日子总有些大臣不死心地劝他纳妃立后。
以往也罢了,可如今他自己正是和柳绵如胶似漆,哪里想听这些话?少不得推给杜寰了。
杜寰自然是应承了,一来他知道自家老爹的心思,二来这对于他这个储君来说正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可是他却并不是很乐意,被苏文佩撞见了那事,怎么想都有些尴尬。
白璞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以为他只是嫌麻烦,所以在晚上的欢爱后,正温存间就开始给他分析利弊。
白璞近日总是这样,喜欢把说教和床事联合起来,让杜寰不得不接受。
说了许久,白璞顿了顿,又道,“卿云也住在秦府,他救了你,你也该去谢谢人家。”
一听这名字杜寰就来气,“还说呢,好好的要了你一碗血,还不知多久才能补回来!”
白璞笑了笑,摸着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认真说来,我是该谢谢他。”
“为什么?”
“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秦将军和苏小姐的婚礼你一定要去,而且得高高兴兴的。”
“好啦,我知道了。”杜寰嘟着嘴,把白璞抱得更紧,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夫子,我最喜欢你了!”
以前白璞都只是一笑而过,这一回却很认真地回答道,“我也是,最喜欢你了。”
声音就像是春风拂过,一路花开。
以秦暮和苏文佩的身份,婚礼筹备就得好几个月,可秦暮赶着回南疆,愣是在一个月里就过了八礼。
婚礼当日,杜鸿说自己身体不适,让杜寰代自己去主持婚礼。
白璞一大早就帮着杜寰穿戴,毕竟是证婚人,又是储君,可不能落人口舌。
站在镜子前,白璞帮杜寰系上腰带,站远看了看,笑道,“很好看,比那件玄色的朝服好看得多。”
杜寰转了一个圈,自己也很满意,“红色父皇嫌不庄重,不让我穿。”
可是,柳绵还不是经常一件红衣?可见杜鸿有多偏心了。
白璞笑着,“时辰差不多了,你先过去,我过些时候再去赴宴。”
可是杜寰一整天左顾右盼的,直到夜幕降临白璞才悠哉悠哉地过来。他直想飞奔过去,无奈事情正多,实在是抽不开身。
直到新郎新娘送入洞房了,他才能跑到白璞身边,长抒一口气,“成亲真是麻烦,还好我以后不用娶人。”
白璞笑着递给他一杯水,杜寰也不管,大口大口就喝完了。然后才发觉白璞今日很不同,向来是一袭白衣蹁跹的他居然穿了一身红衣。虽然和他本身的气质不符,却也好看得紧,“夫子怎么也穿了红衣裳?”
“大喜的日子,穿件红衣沾沾喜气。”
杜寰抿嘴一笑,“夫子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事了?”
一转头却刚好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飞跑过去。宴席都散了,杜寰因是证婚人才留了下来,白璞自然也是要等他的,这时候会是谁穿着红衣服乱窜?
杜寰纳了闷,突然,一个人就闪进了他脑子里,也不及多想,他放下了茶盏,“夫子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说着就跑了出去,一路追着那红色的身影而去。可那人实在是轻功了得,哪里是杜寰这三脚猫能赶上的?很快就跟丢了。
杜寰丧气了一会儿,四处又转了转,想着或许是他自找麻烦,还是和白璞回去办正事的好。可一回头,真是该死,一路追得急,哪里还记得道路?杜寰真是恨死自己了,好好的这算怎么一回事?
秦府的后花园说大不大,却是仿着江南格局,道路错综复杂,难走得很。
罢了,算他倒霉,反正秦府的下人总是要来寻他的,他就这么等着也好。
这一等,又听了个墙角。
杜寰也想过,或许他这人和听墙角这事有个孽缘。
说话的是两个男人,听声音年纪也都不大。
“你还是跟我回去吧,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我不,我不甘心。”
卿云!
果然是他!
杜寰早就对他有所怀疑,今日却误打误撞听了这个墙角,实在是值得。他不敢走神,又集中精神去听,奈何隔得不很近,已然错过了几句。
“你会后悔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了解你!”
“我也了解他,他也会后悔的!”
“你……”
杜寰真是好奇,这个“他”是谁?
“你了解他什么?你了解到他今日会娶妻吗?”
这下是卿云无言以对,原来这个“他”是秦暮。
或许是因为自己和杜鸿,他并不觉得秦暮会和自己的军医有牵扯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而觉得秦暮秦少将军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却有不少桃花债,委实令人叹惋。
这墙角听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左不过是襄王有梦,神女无情的烂俗段子,没什么好听的。那秦暮和苏文佩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本就是良配,倒是这卿云有些不知好歹了。
虽然,他私心里还挺希望秦暮能和卿云在一起的,不过他才不肯承认呢!
可谁知他转身要走,却听见那陌生男子一句,“可恨我没能杀了他,虽然于事无补,至少能为你出气。”
杜寰直觉说这个“他”不是秦暮,那么是谁?他要杀了谁为卿云出气?
而且,并没有成功。
原来自己当时的猜测是对的……
第51章 你抢走了我喜欢的人
杜寰觉得这事蹊跷得很,于是慢慢摸索着,轻手轻脚地就绕到了卿云的后面。借着草木掩映和夜色掩护,居然也没被他们发现。
可是他们的对话已经结束了,现在正在拉扯,杜寰借着隐约月色可以看出拉着卿云的是个青年男子,一身蓝袍,长相俊朗。卿云挣扎着要躲开那男子,却被实实在在地挟持住,看上去武功悬殊。
杜寰认为自己应该去帮卿云一把,可是还没等他出手,身后就已经传来了人语。真是的,这帮奴才尽会坏人好事!杜寰眼看卿云和那男子着了慌就要走,也管不得那许多了,立马冲了过去想拉住卿云。也巧,卿云当时和那男子正是僵持间,又被吓住了,居然被他得了手。
“怎么是你?”
卿云惊讶得很,不禁叫出声来,而那男子看见杜寰立刻松开了卿云,反手擒住杜寰,手中的匕首就抵在了他脖子上。
“你来得正好。”
“师兄!”
正在这当口,白璞率先过来了,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面上却很冷静。杜寰知道这个沐枫早就想杀他了,如今落在他手里如何不怕?可是白璞在眼前,若是他怕了,白璞也会害怕。于是他只是摇摇头,使了个眼色。白璞会意,向身后道,“殿下找到了,你们散了吧。”
等身后的声音渐远,一直盯着杜寰脖子上的匕首的白璞才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安全了,阁下可否松手?”
沐风冷冷一笑,“太傅大人在怕什么?”白璞没有说话,他自顾自的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太傅大人该懂的。”
白璞不明白他的意思,杜寰则是在白璞面前开不了口,生怕流露出一丝恐惧,倒是卿云出了声,声音很低,“师兄,你放开他,我求你了。”
“为什么?”沐风转头看着卿云。
卿云低了头,“他是太子,若是今日出了事,阿暮会有麻烦的。”
“你……”
沐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却拗不过卿云,只好恨恨松手,杜寰松了一口气,跑到了白璞身边,牵起他的手以表安慰。
白璞没有看他,只是手还在颤抖。
而那边卿云不知和沐风说了什么,沐风无奈地收了匕首,转身就走。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杜寰,眼里的愤恨太过明显,却又有一点哀戚。
林子里就剩了杜寰、白璞和卿云。卿云咬着嘴唇,道,“对不起。”
杜寰摇了摇头,只是问他,“那人是谁?”
“我不能说。”
“那他为什么要杀我?”
卿云复又低头,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杜寰,眼睛里居然也是怨恨,“你抢走了我喜欢的人!”
杜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璞,白璞也正看着他,或许是劫后余生,他的神情还有些呆滞,却也有了丝不解。
“苏文佩是你不要的,你不要的女人为什么要塞给阿暮,你知不知道,他……他说他喜欢的人是我……”
卿云说着就哭了起来,本来是抽泣,却越来越按捺不住,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泪水宣泄出来。
杜寰也理清了,卿云以为是他插手了秦暮和苏文佩的婚事,坏了他的姻缘,然后那个沐枫为了帮卿云出气就要杀了他。可是卿云恐怕并不想要他的命,所以才会在之后救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桩婚事虽然是他提起的,可是秦暮若真不愿意也没人能逼他,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他心里有着苏文佩?
“这婚事是秦暮亲口应下的,没有人逼他。”
“不可能!”卿云出声反驳,却又低头哭得伤心,嘴里反反复复都是这三个字。杜寰看得出来,卿云恐怕早就知道真相,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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