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十六年(近代现代)——顾言、

时间:2022-03-19 09:55:33  作者:顾言、
  但饶是他这么说,柳若松也搂着傅延没有松手,固执地想把自己体温分给他似的。
  傅延没有拒绝这种好意,他安抚地拍了拍柳若松,把被子拉高,帮他掖紧了。
  他们俩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在深夜里这么抱在一起说话了,柳若松靠在傅延身上,明明困得眼皮打架,但还是不太想就这么睡过去。
  傅延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侧过身来,环着柳若松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若松。”他的声音很轻。
  柳若松疑惑地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的时候。”傅延说。
  “我怎么不记得。”柳若松忍不住笑了:“就你,明明什么都没干,还活像是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一样。”
  抛开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分不提,他们俩确定关系后的头一次同床共枕,是在傅延高三的那年。
  说来好笑,傅队长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是个正人君子,明明住校的时候跟柳若松就住楼上楼下,但硬是忍住了没换过寝室,搞得柳若松一度觉得自己要跟他柏拉图恋爱一辈子,人生中的恋爱尺度仅限于拉拉小手亲一口。
  按少年时期傅延的概念来说,在确定关系之前的亲密等同于“不尊重”,连暑假旅行都要定两间房。
  柳若松一度怀疑,在傅延眼里自己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属于贴近一点就能让男人怀孕那种妖魔鬼怪。
  这种“相敬如宾”一直持续到傅延高三那年寒假。因为燕城郊区大雪,所以傅延的野外生存冬令营不得不中途夭折,被临时取消了。
  冬令营取消不奇怪,但为难的是,傅家爷爷趁着他不在家的这一周带着傅奶奶出去旅行,还要三天才能回来。可傅延的家门钥匙在野外生存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山涧里,硬是进不去家门。
  于是柳若松连哄带骗,把傅延拽去了自己家。
  柳家爷爷奶奶跟着傅延的爷爷报了同一个团,一起出的门,柳家父母又在临市开会,一时半会回不来。傅延在出去住招待所和留下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没拗过柳若松的软磨硬泡,被他塞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少年情侣,凑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干,也忍不住温存。
  那时候也跟现在差不多,傅延穿着柳若松的睡衣,身上带着干净的洗衣粉味道。柳若松忍不住枕着他的胳膊,窝在他怀里跟他说话,一直到后半夜都没有睡意。
  结果当天半夜,本来应该第二天回程的柳家父母提前回来,大半夜地拧开了自家房门,差点打了小情侣一个措手不及。
  少年时期的傅延脸皮薄,又心虚,听见楼下的动静一下子活像被人抓了奸,柳若松只是去客厅打个招呼的功夫,他居然就从柳若松的房间翻窗跑了。
  “那天多冷啊。”柳若松用胳膊拐拐他,忍不住直笑:“何况就算让我爸妈看见你在我房间也没事,你小时候还少住了?”
  傅延捏捏他的指根,轻声说:“当时没想那么多。”
  柳若松越想越好笑,肩膀忍不住地耸动着,笑得停不下来。
  他那天回房之后发现傅延不见了,吓了一跳,在窗边做贼一样地看了半天,才发现傅延顺着他的后窗攀上了旁边的围栏墙。
  “幸好是小洋楼。”柳若松说:“要是高楼大厦我看你往哪跑。”
  “那就不跑了。”傅延说。
  不过那天最后傅延还是原路返回了——毕竟他只穿着睡衣,行李钱包一个都没拿,不回来就只能露宿街头。
  “不过——”傅延忽然问:“当时你是怎么跟你爸妈说的。”
  “那还能怎么说?”柳若松奇怪地说:“实话实说啊,说你进不去门了,在我这住几天。”
  屋里没开灯,柳若松看不太清傅延的表情,只觉得傅延收紧了手臂抱紧了他。
  他温热的吐息均匀地喷洒在柳若松的颈侧,衬着他的声音有种温和绵软的错觉。
  “叔叔阿姨没有问别的?”傅延说。
  “没什么啊。”柳若松小声道:“就是问了你睡得习不习惯,咱俩明天想吃什么之类的——”
  柳若松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之前忙了太久,精神不太好,大半夜又说了一会儿话,人已经又困得厉害了。
  于是傅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快睡。”傅延说:“明天还早起呢。”
  柳若松的灵魂已经重新睡去,身体却还差一点,他半合着眼睛,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敷衍地亲了傅延一口。
  “晚安。”柳若松说。
  傅延低下头,在夜色里用视线仔细地描摹着柳若松的轮廓。
  大约是他看得太专注,视线逐渐收拢成一束,于是夜色中的视觉错觉顺着他的视线焦点蔓延开来,很快将柳若松的轮廓模糊成一片虚幻的黑。
  傅延眼神微微一动,焦距被打散,那些雾似的错觉霎时间消失,柳若松忍不住翻了个身,留给傅延一个熟睡的侧脸。
  “晚安。”傅延低声说。
  接下来的半宿,柳若松睡得很好,一觉睡到天亮,最后是被闹钟叫醒的。
  通讯器响个不停,柳若松从被窝里伸长胳膊,勉勉强强把闹钟按掉,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大约是昨天半夜跟傅延回忆了一下往昔的原因,柳若松难得做了个好梦,梦见少年时期他和傅延一起出去旅行的经历,心情轻松又愉悦,早上起来的时候也忍不住总勾着笑意。
  房间里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傅延关严了,屋里暖烘烘的,柳若松踩着拖鞋走出卧室门,发现傅延已经穿戴整齐,从后勤部打了饭回来。
  “快去洗漱。”傅延笑着催他:“然后出来吃饭,九点钟的时候第一批采集人员就要来了。”
  柳若松揉了揉眼睛,觉得傅延今天状态格外好,他看着心情不错的模样,整个人也都很放松。
  他的状态或多或少感染了柳若松,加上昨晚那个美梦加成,柳若松只觉得心情一片大好,忍不住扑过去,抱了一把傅延。
  “新年快乐。”柳若松说。
  “嗯。”傅延弯了弯眼睛,说道:“新年快乐。”
 
 
第172章 “若松,你叫悦悦过来。”
  新年新气象,柳若松心情颇好,跟傅延凑在一起亲亲热热地吃完了早饭,难得有了点不想上班的疲倦感。
  他额头抵着傅延的肩膀,搂着他“充了一会儿电”,这才百般不情愿地直起身子,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外套。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哥?”柳若松说:“还是你再歇一会儿?”
  按照工作安排,九点钟会有第一批安置群众进来采集血样。柳若松虽然不用亲自动手,但人最好还是在外面盯着。
  傅延他们负责安保工作,主要是从安置所到实验楼的这部分距离,实验楼内的安全,还有额外的警卫集中保护。
  “去。”傅延说:“但我稍微等一下,一会儿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
  柳若松点点头,没多想,自顾自穿上外套,嘱咐道:“今天外面怪冷的,你等太阳起来再出门也行,实验楼里的安保你放心好了,不会出问题,有两个班的人在。如果你要去外面看岗哨,记得坐车,别自己走着去。”
  傅延笑了笑,说了声知道了,然后走上前,帮他理了理领子,顺便把几支便携式葡萄糖口服液放进他口袋里。
  柳若松凑过来,抱了傅延一下:“给我点幸运,希望我在新年的第一天多找到点改造者。”
  “那你找我要可能要失望了。”傅延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一向都比我幸运。”
  “没事。”柳若松很快说:“夫夫共同财产,我的就是你的。”
  傅延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那好吧,希望今天找到的目标多一点。”
  “好。”柳若松弯着眼睛,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收到了傅队长的祝福,幸运值增加了——那我走了?”
  傅延点了点头。
  早上八点半,实验楼已经封锁了二楼以上的所有区域,柳若松给艾琳注射了阻断剂后,最后检查了一遍一楼的检验室,然后又叫来陆离,最终确认了艾琳的感染范围。
  虽然是十人一组进入实验楼,但为了保证效率,军区用两辆大巴车一口气拉来了百来号人。
  乌泱泱一堆人在实验楼门口下了车,组成歪歪斜斜的队伍,等着往里进。
  贺棠站在实验楼门口的台阶上,举着个简易大喇叭维持秩序,柳若松抽空往外看了一眼,没看到傅延的人影。
  不光他不在,连邵秋也不在,外面只有贺家兄妹俩,一个在维持秩序,一个在负责安全检查。
  柳若松琢磨了一下,倒也没多想,只觉得俩队长应该是去外面布控了。
  九点整,第一批安置群众进入实验楼,柳若松坐在一边的观察区,冷眼看着大厅内的情况。
  为了保证“双保险”,柳若松甚至还把悦悦带在了身边,嘱咐她说如果遇到了跟傅延很“像”的人,就让她冲去抱住人大腿装傻。
  但很可惜的是,傅队长的“幸运祝福”似乎不太好用,柳若松的“海底捞针”法成效不大,大半个上午过去,一个可疑人员都没找到。
  悦悦困得趴在他膝盖上直打盹,采集血样的工作人员也频频回头看向柳若松。
  怎么回事,柳若松忍不住想,他的思路错了?
  难不成乔·艾登没准备先改造人再投放病毒,而是准备投放完病毒再用药剂控制幸存者?
  他心里实在接不上乔·艾登那变态的脑回路,猜什么都觉得模棱两可,心里直打鼓。
  但柳若松没敢表现出来,他看起来风轻云淡,很端得住的模样,只是扬扬下巴,示意他们继续工作。
  研究员们对这个年轻但科研能力卓越的顶头上司颇为信服,见他胸有成竹,心里安定了不少,手里的工作也加快了。
  这种机械性的人员筛选一直持续到中午,人群里出现了一个柳若松熟悉的面孔。
  大几个月不见,邵学凡老了不少,他的皮肤松弛下垂,手干枯得像是一棵老树,身上的衣服也不复之前体面,洗得有些泛黄。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祸害遗千年,他的精神居然还不错,一进门没有跟着人群去采集血样,而是奔着柳若松冲了过来。
  “你拿到了培养皿是不是!”邵学凡一把拽住他的手,眼里有种狂热的执拗:“你要血样干什么?是要做培养皿病毒契合实验吗?”
  谁也没想到这么个干枯瘦弱的老头能做出这样的举动,警卫只顾着盯着那些高大威猛的成年男人和鬼鬼祟祟看起来就可疑的人物,没一个人注意到他。
  柳若松也没想到邵学凡能来这么一出,下意识站了起来,一把捞过悦悦,转头塞进陆离怀里。
  他对邵学凡有种出奇的条件反射,总觉得他像一条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咬人一口。
  “闭嘴。”柳若松生怕他胡言乱语引起骚动,急忙呵斥道:“没有病毒实验,你再胡扯,我拉你出去关紧闭——警卫!”
  “你少蒙我。”邵学凡眼睛贼亮,仿佛骨子里有股莫名的火在撑着他的精气神,魔怔一样地问:“你拿到培养皿了,肯定是,我之前在外面看到你们的车队了。你大面积采血就是为了拿到契合样本是不是。你拿到转化培养皿的药剂了吗?还是找到了改造方法。我告诉你,如果有培养皿,我可以——”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消音,柳若松抬头一看,才发现他被人从后拽着领子薅退了两步。
  拽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邵秋。
  柳若松这才发现,傅延和邵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门,邵秋拎着亲爹的领子,一点都没客气,邵学凡被衬衫领一勒,忍不住咳嗽两声,后半句话死活说不出来了。
  柳若松下意识拉过傅延,横着胳膊站在了他面前。
  “你以为小柳哥像你一样?”邵秋阴恻恻地笑了笑:“世上有你这么一个败类就够了,别拿你比其他人。”
  邵学凡涨的脸通红,还没来得及骂他两句,就被紧随而上的警卫捂着嘴带走了。
  “没事吧?”傅延问。
  “没事。”柳若松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傅延,又回头看了一眼悦悦和陆离。
  哪怕时至今日,邵学凡已经彻底离开了权力中心,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可柳若松对他的恐惧之心还是没能完全消失。
  只是他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听见外面猛然一阵骚动,人群涌动间,几个警卫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傅延下意识一把将柳若松按在原地,说道:“我去看看。”
  他说着助跑几步,直接从观察区另一侧的栏杆里翻了出去,绕过人群离开了建筑楼。
  门外的骚动声不小,屋里人也频频向外看,傅延出去后,贺棠接班一样地冲进来,举着简易大喇叭维持住了秩序。
  柳若松坐立不安地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最终没忍住,交代陆离看好屋内的情况后,自己也追了出去。
  他出门之后才看到,不远处的人群里,一个卷毛蓝眼睛的外籍男人正被傅延面朝下按在地上,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手脚扭曲地挣扎着。
  “怎么回事?”柳若松问。
  他旁边一个警卫员低声道:“这个人刚才本来在外面排队,结果突然就转头要跑,我们听见屋里的动静都去抓那老头了,一眼没看住他,差点被他窜出去……还好傅队来得快。”
  柳若松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走近看了看,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那人瘦得有点反常,整个人皮包骨头一样,眼眶凹陷充血,手脚关节处甚至能看到青紫色的血管,瞧着一副瘾君子的模样。
  柳若松甚至下意识看了一眼傅延今天穿的衣服,生怕对方挣扎间抓破傅延的皮肤,给他闹出什么病来。
  “怎么回事?”柳若松问。
  “偷渡犯。”傅延言简意赅地说:“没有合法身份。”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