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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近代现代)——顾言、

时间:2022-03-19 09:55:33  作者:顾言、
  柳若松:“……”
  柳若松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这么莽撞,但他知道,傅延怎么也不会无缘无故地闯人家空门。见他这样,心里也隐隐有了某种预感。他左右看了看,一咬牙,也学着傅延的模样,从院门上翻了过去。
  好在他平日里扛着摄像机上山下河,否则他还真不一定跟得上傅延。
  然而他刚跑到窗下,就听见楼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响,紧接着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柳若松刚爬上窗台,就听见傅延一声暴喝。
  “站住——!”
  柳若松一皱眉,没敢贸然从屋里出去。
  他落脚的地方是个杂物间,他随手从旁边柜子里捞过一条锁院门用的沉重铁链,缠在手上,小心地顺着半开的门缝您往外看。
  然而就这一眼,柳若松就愣住了。
  在杂物间门口不远处的客厅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正面朝上躺在地毯上,大片大片的血从他身上流出来,把身下米白色的地毯浸红了一大片。
  他双目圆睁,大字型地瘫在地上,头微微抬起,正巧正看着杂物间的方向。
  柳若松猝不及防地跟他对视了一眼,心跳差点漏了一拍。
 
 
第4章 方思宁
  直到傅延从窗边返身回来,皱着眉压住了邵学凡的腹部,柳若松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位教授居然还剩下了一口气。
  他连忙丢下手里的铁链,利索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卷了卷,帮着按在了邵学凡的伤口上。
  柳若松常年在户外跑,荒山野地里蹚多了,对这种外伤接受度出奇得高。他麻利地把外套袖子绕过邵学凡身侧,然后死死地将厚实的织物压在他伤口上。
  傅延默契地把紧急处置权交给他,反身贴着墙站到窗边,警惕地往外看了两眼。
  窗玻璃已经破得只剩个窗框,两百多米之外,一辆改装过的黑色商务车关上车门,很快消失在了傅延的视线里。
  两个人,练家子,手法很利落。
  傅延方才进门时,正撞上这场凶案现场——虽然那两个人竭力想把事情做得更像是“意外事件”,下刀下得乱七八糟,但还是能从伤口边缘利索的切口看出一点端倪来。
  对方似乎没想到这个时间别墅里会突然闯进陌生人,仓皇间连收尾工作都没做,匆匆拔出了插在邵学凡腹腔里的三棱刀,也没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就转头撞开了窗玻璃跳了下去。
  别墅后门的小路尽头早有接应者,傅延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追。
  先不说他现在孤身一人,手里没有冷热兵器,就是邵学凡和柳若松还在这,傅延实在没法放心丢下他俩。
  ——万一那些人还会卷土重来呢。
  “哥。”柳若松的声音有点闷,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过来帮下忙,我止不住血。”
  傅延闻声回过神,紧走几步过来给柳若松接手,柳若松甩了一下发麻的手臂,掏出手机播了急救电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急救电话居然占线,柳若松脸色十分难看,不由得跟傅延对视了一眼。
  邵学凡的状态很不好,他的伤势过于严重,要不是有外套堵着,他的肠子都能顺着伤口掉出来,短短十几秒的功夫,他已经开始瞳孔涣散,脸色白得发青。
  “再坚持一下。”柳若松半跪在他身边,机械地一边重播着急救电话,一边拍了拍邵学凡的脸。
  傅延的眉头紧皱,他紧盯着手下晕染开的大片血迹,心里止不住地发沉。
  从这一刻开始,命运仿佛因他的到来偏向了另一条全新的岔路。傅延的记忆从此出现偏差,未来重新变成一片迷雾,一点几不可察的茫然如丝如缕地笼罩了他。
  他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兀自在心里默念了三个数,近乎严苛地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在上辈子,邵学凡被救援小队发现的时间比现在晚许多。傅延记得当时的救援小队提起过,他们到达时,邵学凡的尸体已经腐烂不堪,周围徘徊着几个衣衫破烂的丧尸,其中有两只丧尸身上还穿着科研白大褂,似乎是邵学凡团队里的人。
  因为情况紧急,条件也不好,所以他们没能对邵学凡进行细致的尸检,只匆匆确认了尸体身份,便根据当时的屋内情况做出了“邵学凡是被丧尸咬死”的推测。
  但现在,傅延忽然对这个推测产生了怀疑。
  如果他没突发奇想跟着柳若松过来,那邵学凡大概很快就会悄无声息地死于严重的刀伤,然后再过几天,等到“末世”来临之后,那些人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的死伪装成意外。
  到底那些人是谁,傅延近乎冷酷地想,邵学凡一个学者,到底从哪惹来这么利落的仇家。
  那些人手法利落,行动干净,绝不是谋财害命,就是奔着杀人来的。
  但邵学凡回国两年,深居简出,到底有什么是值得人大张旗鼓地来杀他的。
  傅延的思绪一刻不停,若是他脑子是块电脑主板,现在八成都要冒出焦糊味儿了。
  他脑子里转过了几道弯,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点没停,利索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又往邵学凡身上糊了一层。
  不过邵学凡伤重至此,没有专业人士和医疗设备的介入,光凭他们两个人,顶多也就是多拽住邵学凡几分钟而已,于结果上并没有任何改变。
  “急救电话打不通就报警。”傅延先是交代了柳若松一句,紧接着转过头,对着邵学凡说道:“那些是你的仇人?”
  邵学凡眼神涣散,口中呼呼地往外泛血沫,他花了几秒钟的功夫才反应过来傅延在问什么,眼睛猛然间睁大,挣扎着一把握住了傅延的手腕。
  “那些人是谁?”傅延紧接着又问。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柳若松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
  但傅延显然有自己的想法,柳若松犹豫了一下,没开口问他。
  邵学凡一张嘴就往外呛血,他眼神涣散,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枯瘦的手背青筋绷起,抓着傅延的手直打颤,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是有话要说。
  傅延顺着他的力道弯下腰去凑近他,邵学凡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呛咳,然后断断续续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方……方思宁。”邵学凡说:“找他——”
  “他是凶手?”傅延问。
  邵学凡的神志不清,大量失血让他随时处于休克的边缘,他甚至没听清傅延的话,只是执拗地继续说道:“救……我的学生……”
  “哥。”柳若松也听见了邵学凡的话,他抿了抿唇,提醒傅延道:“方思宁是邵教授的学生,我来的时候在团队项目里看到过他的名字。”
  “救救……”邵学凡的语气低落下去,但仍是固执地攥着傅延的手,像是攥着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艰难道:“他知道——”
  “知道”什么,邵学凡没来得及说完。
  浓郁的血腥气令人作呕,柳若松跪在地毯上的膝盖都被血打湿了,邵学凡最后从喉咙里呛出一口血,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眼神忽而亮了一瞬。
  “邵秋……”邵学凡不知道在自己人生的最后走马灯里看见了什么,他近乎惨烈地扯了扯嘴角,含糊地说:“爸爸对不起……”
  傅延忽而一愣。
  但还不等他细问,邵学凡眼里的那簇光就骤然熄灭了,他浑身脱力地往地上一倒,眼神登时就散了。
  傅延手一松,双指并拢往邵学凡的侧颈一贴,然后冲着柳若松摇了摇头。
  柳若松浑身的气力一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喘着粗气,抬起头看着傅延,满眼都写着疑惑和不可置信。
  从傅延硬闯进这栋小楼,到现在为止顶多也就过去了两三分钟,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在眼前消逝,柳若松大脑一片空白,还没真正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表情空白地守着一具温热的尸首,心里突突直跳。
  “哥。”柳若松说:“……那些是什么人,撞破杀人现场,他们会不会回来灭口?”
  “还不知道。”傅延实话实说,他走过来捞起柳若松的胳膊,说道:“所以这里不安全——”
  傅延话还没说完,柳若松落在地上的手机通话忽然被接通,话筒里模糊地跳出一个略显急促的女声。
  “报警中心,请问——”
  柳若松匆匆回神,一把捞起手机,三言两语地把现场情况说了,说到逃逸凶手时,他下意识看了傅延一眼。傅延会意地略一颔首,补充道:“两个人,男性,身高在183~185之间,乘坐一辆黑色别克车往东南方向逃窜,车牌号是SA3652,不过大概率是套牌车。凶器是两把,一把三棱刀,另一把……大概是军用匕首,具体型号我没看清,可能是M9。”
  柳若松很快把他的话复述了一边,对面的接线员显然被傅延这种细致的报案方法震惊了一瞬,再开口时,难免掺杂了一点警惕。
  “已经协调出警。”接线员说:“请问您是什么身份?现在是否依旧停留在现场?”
  傅延站得离柳若松很近,大概听见了电话那边的动静,他干脆接过了柳若松的手机按开免提,拉着柳若松往远离门窗的屋内盲区走了几步。
  “我是A部军区空军72师上校傅延。”傅延自报家门道:“编号RU3729——来访原因不方便透露,但要请你们帮忙找个人。”
  傅延顿了顿,说道:“邵学凡的学生里有一个叫方思宁的,我需要他的消息和坐标。”
  电话那边短暂地静音了一会儿,柳若松能听见对面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在临时转接。
  那边很快确认了傅延的身份编号,再开口时,已经换了个略沉的男声。
  “傅上校。”电话对面说:“请问方思宁资料的具体用途是?”
  邵学凡死得出乎傅延的意料,这次“重生”,他还没来得及改变未来的灾难发展,反倒先收获了一堆比上辈子还多的谜团。
  他骤然撞破的凶案现场像是某种不知名的信号,一把将他扯进了某个漩涡里。前进的齿轮噼啪作响,未知的前路开始转动,傅延莫名产生了一种预感——总觉得他如果再不抓紧,就只能得到和上辈子一样的结局。
  傅延无意多说,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解释上,于是干脆选了个最简单粗暴的说法。
  “任务相关,不便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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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可公开的情报【bushi】,关于称呼:小柳和傅哥没有任何亲戚血缘关系,只是邻居而已~但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小柳有时候会习惯性叫他哥【毕竟两个都是大老爷们也不好叫老公嘛(bushi)】
 
 
第5章 末世
  傅延的身份或多或少有点用处,在确认身份之后,那边很快打消了对傅延的怀疑,只说会很快协调出警人员到达现场。
  傅延跟柳若松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冒险留在现场,免得那群人真的折返回来毁灭证据,到时候他们反倒白来这一趟。
  他俩没去挪动地上的邵学凡,而是用外套盖住了他的脸,然后退到了房间远离门窗的角落里。
  在等待警察过来的空白时间里,柳若松尝试着在聊天界面上联系之前跟自己对接的学生,想询问一下方思宁的相关情况。
  只可惜对面一直没有回复,不知道是不是也已经遇害了。
  柳若松不明白,自己只是接洽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商业活动,怎么就能遇上这种恶性事件,他有些烦躁地把手机锁屏又解开,盯着上面的聊天界面放空。
  傅延侧头看了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一切跟柳若松和盘托出——包括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以及他的“上辈子”。
  但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秒,就被他自己压住了。
  虽然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柳若松都会相信,但一是那些事情太过于光怪陆离,二是从邵学凡开始,事情已经跟他记忆里的不尽相同了,他自己面前还放着一堆谜团,实在没法给柳若松答疑解惑。
  傅延本就不是话多的性子,柳若松一不说话,他就显得安静得有些过分。
  他俩人相对无言地沉默了足有十分钟,柳若松才贴着墙壁往下一滑,顺势坐在了地上。
  “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柳若松曲起一条腿,揉了揉眉心,说道:“邵学凡好歹也算学科大拿,这么死了,之后可能有得麻烦了。”
  “等消息,然后先去找方思宁。”傅延说:“邵学凡那么多学生,偏偏提到他,说不定他知道什么。”
  柳若松闻言抬起头看向傅延,有件事儿他从刚才就想问了,被报警电话打了个岔,现在才想起来。
  “你怎么好像一点不意外一样。”柳若松歪着头看他,古怪地说:“怎么……他跟你那个‘蝴蝶’有关系?”
  傅延不由得跟他对视了一眼。
  他心里觉得有点想笑,又有点感慨——柳若松实在是太过于了解他,以至于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能从自己的反常之处里把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联系在一起。
  傅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能垂着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垂在身侧的手伸给柳若松。
  “谁说不意外。”傅延说:“我手都凉了。”
  傅延说得一板一眼,可柳若松却莫名被他的正经逗乐了,他抿着唇笑了笑,伸手抓住了傅延的指尖。
  他俩等了约莫又有二十分钟,傅延一直分心听着外面的动静,怕那群人去而复返,倒是柳若松先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出警?”柳若松皱着眉说道:“时效性不该这么低啊,恶性杀人事件,半个小时都不上门的吗?”
  他这么一说,傅延也反应过来什么,他略一思索,便吩咐道:“再打一遍电话试试看。”
  傅延说话的功夫,柳若松已经把报警电话拨出去了。然而奇怪的是,这次连报警电话都走上了急救电话的老路,足足占线了两遍才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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