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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近代现代)——顾言、

时间:2022-03-19 09:55:33  作者:顾言、
  那边换了个新的接线员,语速很快,嗓子听着也很哑。
  “是淮南路事件吗,我们已经——”
  “什么淮南路?”柳若松打断他,疑惑道:“我们半小时前报了一起杀人案目击,你们不出警吗?”
  电话对面噎了一下,紧接着是一段长达十几秒的沉默,柳若松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听见电话那边的回应。
  “十分抱歉,现在可能……暂时脱不开人手。”对方说:“淮南路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事态紧急,请你们先稍后。”
  柳若松简直以为自己听见了天方夜谭,他挂断电话,只觉得事情实在离谱得超过他的想象。
  S市这么大个地方,别说警察,警察局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得多么“恶性”的事件,才能造成“人手不足”的情况。
  傅延眼见着他脸色不好,微微皱紧眉头,问了句怎么了。
  柳若松无暇跟他细解释,他一边把接线员的话复述给傅延听,一边随手打开社交软件,把热门换成实时,在同城区里翻找起来。
  他很快在实时里找到了一条求助博,上面说淮南路一处大型商场忽然出现意外情况,有狂犬病人无辜发狂咬人,已经咬伤了许多人。那处商场今天正好在举行大型活动,里面少说有个三五万人,现在情况乱成一团,甚至已经发生了两拨踩踏事件。
  这条求助博应该是现场人发出来的,紧随其后的是十几秒钟的视频,视频拍摄者非常慌乱,镜头晃得很厉害,柳若松按了0.5倍速,才堪堪看清里面是什么模样。
  老实说,他对“狂犬病”这个说法非常持保留态度。
  视频里的人群蜂拥逃窜着,时不时夹杂着几句尖叫和嘶吼,墙面上喷射着血迹,看着有种触目惊心的恐怖。
  柳若松心里怦怦直跳,还没等开口,就觉得手腕一紧,被傅延猛然拽住了。
  他侧头看去,才发现傅延的脸色难看得要死,像是能挤出水来,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屏幕,直到那段短视频播放完毕,又自动重播了一遍。
  这不对,傅延想,怎么会这么早。
  上辈子,“末世”的来临是在六月一号,地点也不是S市的商场,而是申城一座大型体育馆。当时场馆里正开着一个知名歌星的告别演唱会,现场人满为患,乱七八糟。
  所以当时病症一开始蔓延,就很难在最短时间内控制,当时开放场馆逃出去的人太多,不到三天的功夫当地的社会结构就开始瘫痪。
  傅延本以为这样的重要节点起码不会改变,却不曾想,这辈子的“末世”居然来得足足早了十几天。
  是因为我回来了的缘故么,傅延想,还是说——
  傅延的余光忽而擦过不远处邵学凡的尸体,眼神猛然顿住了。
  ——还是说是因为这辈子我已经“改变”了原本应有的走向,傅延想。
  上辈子,邵学凡的死被伪造成了一场意外,在末世之前无人知晓。可这次,偏偏他前脚撞破了这场凶案,后脚“末世”就被提前了。
  傅延心里发沉,很难说服自己这是个单纯的巧合。
  他脑子里隐隐冒出一个很不好的猜想,以至于他的表情看上去都有些凝重。
  柳若松不知道他心里已经把上辈子的记忆过了个遍,他担心地晃了晃傅延的手臂,叫了他一声。
  “不等了。”傅延豁然站直,把柳若松从地上拉起来,说道:“咱们分头找找,看看邵学凡这里有没有什么方思宁的线索……哦对,如果看到什么有用的资料,也一起带走。”
  柳若松一头雾水,追问道:“什么叫有用的资料。”
  傅延被他问住了,他能开除了核潜艇之外的任何载具,可以在丧尸潮里三进三出,但确实对科研知识一窍不通。于是傅延沉默了两秒,决定把这个决定权丢给柳若松。
  “你看。”傅延说:“凭你的专业知识,他研究什么的,就全都带走。”
  柳若松:“……”
  幸亏我足够了解你,柳若松腹诽道:不然我都怀疑你是跟那群人来里应外合窃取研究机密的。
  只可惜邵学凡家里的专业资料储备不多,他俩人分头行动,把别墅上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什么核心资料,除了柳若松找到两份不痛不痒的项目采购书之外,傅延简直两手空空,连方思宁的联系方式都没找到。
  邵学凡的手机有面部识别密码,傅延一时半会儿很难获取里面的信息,干脆把手机一起揣走了。
  他俩在小楼里耽误了两个多小时,临走时傅延想起了什么,拽着柳若松在院里挖了个坑,让邵学凡“入土为安”了。
  “我们这样好吗?”柳若松支着铲子,有点担心:“会不会破坏线索什么的,万一之后他们忙完了过来出警呢。”
  不会有人来了,傅延想,据他的了解,末世初期的丧尸病毒强悍得要命,几乎是百分百传染,除却被咬的伤员之外,身上有伤口,并且沾染了丧尸体液的,也会产生感染情况,只是变异速度慢一些而已。
  这里很快就会陷入秩序混乱,到那时候,压根不会有人来管邵学凡。
  “没事。”傅延说:“帮他个忙,总不能让他烂在屋里。”
  柳若松细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完全没考虑过“烂在屋里”这个结论是怎么达成的,就轻而易举地被傅延说服了。
  他跟傅延一起把邵学凡埋了,然后傅延理所当然一样地开走了邵学凡的车
  傅延的行为过于自然,柳若松在旁边瞧着,总觉得他好像过于目的明确了。
  “咱们现在去哪?”柳若松问。
  据傅延的了解,“末世”的前三天最为恐怖,人们对此次事件的认知不足,情况混乱,大街上到处都有可能感染了却不自知的人。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安全,所以还不如把柳若松带在身边,等到外面有了警惕之心再放他单独行动。
  傅延打定了主意,开口道:“先去淮南路,在远处看看情况。”
 
 
第6章 “相信我,没事儿。”
  淮南路是S市一条贯穿东西城的主干道,出事的商场正在城中区交汇处,地理位置复杂,因为交通便利,往来人数众多。
  傅延和柳若松到达现场时,那附近二百米外的主干道已经拉出了警戒线,一应车流改道,人群乱哄哄地围在外面,除了受害者家属之外,还有一堆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媒体从业人员。
  在车上时,柳若松一直在刷同城新闻,短短十几分钟,那里面的情况已经有些失控了,大部分人群从商城里涌出,四散着没入人流之中,只余下一些伤员和发病的病人还留在商场里。
  柳若松借着流出的商场内部监控大略数了一下,算上踩踏事件的死伤者,里面的情况已经超过“恶性事件”的范畴了。
  警戒线外头乌泱泱地停着六七辆救护车,警车和救护车停在一起,红蓝白光交错相映,透过玻璃窗落在傅延的眼睛里。
  他视力极好,哪怕离得这么远也能清楚地看见商场二层玻璃窗上喷溅的血迹,傅延的眼神暗了暗,干脆停了车。
  “你在车上等着。”傅延吩咐道:“谁来也别下车。”
  “你呢?”柳若松问道。
  “我下去看看。”傅延说。
  傅延说着跳下车,回手关上车门,几步往警戒人群那边走去。柳若松犹豫了一下,决定暂时听他的,反手拉上车门锁,连上充电宝,接着刷新闻。
  警戒线附近乱哄哄的,傅延皱着眉拨开人群往里走,他气质出众,往人堆里一站像个笔直的标杆,哪怕穿着一身便装,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拦他。
  他先前出门时往身上多裹了一层厚实的外套,一路上小心谨慎,几乎没碰到什么人身上。
  警戒线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举着喇叭指引从商场里跑出来的逃生者上救护车,傅延往他身边一站,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中年男人吓了一跳,回过头看他穿着便装,本能地以为他是什么无关人士,眉头一皱就想骂人。
  傅延从兜里掏出证件翻开给他看,简明扼要地问:“里面什么情况?”
  上辈子,傅延对末世初期的情况了解全都是从基地来的。当时他本来在休假,连末世发病的消息都不是第一时间知道,直到后来被紧急调回参加救援任务时,才匆匆对这件事有所了解。
  但傅延在心里推算了一下,上辈子第一例病症出在六月一号,他被调回复职是在六月五号,当时全国各地已经大概形成了一定的救援规模,那就说明短短五天的时间,情况已经变得相当严峻了。
  不过这辈子超出傅延想象得情况已经太多,他不能确定这次匆匆而来的“末世”,杀伤力会不会跟上辈子一样。
  从方才在邵学凡的小楼里得知情况时,傅延心里就隐隐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总觉得,这件事似乎不是完全的天灾。
  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他只是撞破了邵学凡被杀的事实,原本应该发生在十几天后的末世就提前来临了。
  傅延心里乱糟糟一团乱麻,疑问一个叠一个,却都没有可供佐证的证据。
  这一切都要基于他的猜想,而他猜想的基准,则是来源于他虚无缥缈的“上辈子”。
  好在傅延的心理素质极其强悍,他压根没在“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上纠结太多,就干脆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好像他能重生回来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那控场的警察被他的证件吓了一跳,本能地想给他敬个礼,但手还没等抬起来,就听见商场大门处又传来一声喊。
  “来个人,担架——”
  于是他下意识举起喇叭,扯着嗓子喊了两个人过去接应。直到把对方送上救护车,他才来得及回傅延的话。
  “是个狂犬病人犯病了,结果在商场里咬了不少人,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劲,见人就咬,专门挑脸和脖子啃,不少人都中招了。”那中年人叹了口气,说道:“当时里面正举办少年宫文艺汇演呢,一堆家长孩子的围在台子底下,一闹起来就乱套了——听说还咬了个孩子,半张脸都啃没了,惨是真的惨。”
  “病人呢?”傅延问。
  “击毙了。”那警察一提起这个,脸色有些发白,他左右看了看,略压低了声音,低声道:“但是那人有点……奇怪。”
  “怎么?”傅延问。
  “狙击手第一枪角度不好,但是也打中了胸口。”那警察说:“可那病人跟没感觉一样,还是能扑咬路人,最后是第二枪打中了太阳穴,才让对方停止动作。”
  “而且一切被咬的伤员也出现了传染情况,有咬人的行为。”那警察说:“现在里面的情况不明,还有一部分人群躲在商场角落里不敢出来,我们派了几拨人进去营救,但商场太大,还不能完全疏散人群。而且大多数伤者现在神志不清,想要营救有点困难。”
  傅延回过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商场大楼。
  “热成像仪呢?”傅延问。
  “上了。”警察说:“但是不能完全区分病人和路人,所以就……”
  傅延明白了。
  路人当然愿意被营救,可里面乱成这样,那些好模好样的人八成已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躲起来了,“丧尸”倒是大摇大摆地在外面晃,干扰了不少视线,导致救援效率一直低得可怜。
  傅延抿了抿唇,忽然回手一把拎过了一件搭在警车车门上的武警外套套在身上,唰地一声拉上了拉链。
  “行动耳机给我一个。”傅延说:“还有枪。”
  那警察被他雷厉风行的作风震住了,愣了片刻,一句不合规矩还没说出口,就见傅延已经利索地扎上了腕口和脚踝的系带。
  远远在车里看情况的柳若松见状皱了皱眉,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傅延想干什么。
  于是他一时间顾不得傅延的嘱咐,拉开车门跳下车,几步窜进警戒线,拉住了傅延的胳膊。
  “哥,你干什么?”柳若松问。
  “我进去看看。”傅延果然说。
  柳若松皱了皱眉,他反对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最后犹豫了一瞬,还是咽了回去。
  ——反正他说也没用,傅延就是这个脾气,指望他视而不见见死不救,那得太阳打西边出来。
  傅延从旁边人手里接过行动耳机,多看了柳若松一眼,什么也没说,翻身钻进旁边的警车里,从里面又捞出一件不知道是谁的备用外套,罩在了柳若松身上。
  现在临近六月,正午的气温已经很可观了,这件外套应该是谁留在车上当被盖的,上面沾染着浓烈的烟味,一上身就热出了柳若松一身汗。
  “听我说。”傅延的神色很认真:“你小心一点,别往人堆里扎,手最好别露出来,千万注意别被人咬了。”
  柳若松担心地看着他,想问他里面有没有危险,但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让傅延放心。
  “我知道了。”柳若松说:“你别惦记我,人要是多了,我就回车里。”
  傅延看出了他的担忧,死过一次,哪怕柳若松并不知道这件事,傅延心里还是对他产生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何况他这次居然要在柳若松面前以身犯险。
  他的队友总开玩笑说他是块木头成精,但傅延自己也知道,这种行为实在有些对不起家庭责任。
  傅延有心想要说两句什么安抚对方,只可惜这项业务实在不熟练,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等我出来,咱俩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柳若松一把捂住了嘴。
  “哥。”柳若松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道:“你这个太像Flag了,你可千万别说,你说了我心慌。”
  傅延这种常年没有娱乐渠道的老古板显然不知道这个梗,他真情实感地疑惑了一瞬,还是把这句话乖乖咽了回去。
  “相信我。”傅延接过枪,认真道:“没事儿。”
  这句话就比较像他日常会说的了,柳若松冲他点了点头,抚了一下他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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