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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近代现代)——顾言、

时间:2022-03-19 09:55:33  作者:顾言、
  他心脏怦怦直跳,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搞暗度陈仓,无论试过多少次,他还是紧张的要死。
  方思宁藏好了“罪证”,听着门口监视的脚步声远去,伸手摸了摸邵秋的额头。
  可惜他自己现在体温也不怎么正常,很难确定邵秋是不是有好转,
  他在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正准备收回手,自己的手腕却忽然被人攥住了。
  方思宁低头一看,才发现邵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睁着眼睛,不知道是在黑暗中看不清东西还是怎么,眼神茫茫然不聚焦,看着有点可怜。
  “小秋。”方思宁连忙叫他。
  邵秋没有说话,他的眼珠迟缓地转动了一下,眼神最终落在方思宁脸上,逐渐汇聚成一条线。
  “你——”
  “你感觉怎么样?”方思宁急切地问:“有哪里不舒服吗?你一直在发烧,我不是临床医学专业,不敢给你下大剂量的药。”
  邵秋疑惑地拧紧眉头,他似乎反应了一下,然后才从这句话里挑出了最感兴趣的一句。
  “药?”邵秋问。
  方思宁迎着他的目光,小心的抿了下唇,迟疑地告诉他:“我答应他们的要求了,所以他们答应给我药——你一直醒不过来,我很担心,所以我只能……对不起。”
  方思宁显然怕邵秋误会什么,解释得很乱。
  “你不用为了我答应他们任何事。”邵秋喘息着,声音很轻地打断他。
  方思宁:“我——”
  “当然,你也不用为了我不答应他们。”邵秋很快又说:“一切凭你自己决定……挑选对你有利的路走,如果他们能保证你的安全,我们也没有资格要求你保持立场忠诚。”
  方思宁愣了愣。
  “我不该救你吗?”方思宁低声问。
  “我很感谢,但实际上你没有必须要救我的义务。”邵秋说:“我没有保护好你,没完成我的任务,是我的失职。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小秋。”方思宁沉默良久,忽然道:“你还是怪我。”
  邵秋似乎是体力不支,他胸口上下起伏了一瞬,半合起了眼睛。
  “……我确实一直没有真正跟你解释过,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念这个专业。”方思宁低声说。
  邵秋没有睁开眼睛,但他的耳朵动了动,在黑暗里很不起眼。
  “我高三毕业那年暑假,你还记得吗。”方思宁忽然说:“我去了一趟为期半个月的夏令营,但是快两个月了才回来。”
  邵秋轻轻地吸了口气,他想打断方思宁让他别说了,这没意义,可他控制不了自己,还是想听。
  “我们当时去了非洲,本来只是想日常采风加毕业旅行,但过去之后,向导告诉我们,那年的水好,风也不错,可以去更远的地方玩玩——于是我们去了非洲更西部。”方思宁说:“我在那认识了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我刚到的那天晚上,她们一家负责接待我,她偷偷塞给我一块抹着奇异果汁的面包,她很友善,我当时觉得她简直像花朵一样可爱。”
  邵秋的耐心开始逐渐下降,他不知道方思宁跟他东拉西扯的这些,到底跟“解释”有什么关系。
  “但是半个月之后,她就死了。”方思宁忽然道。
  邵秋猛然一愣。
  “她是病死的,我们到那地方没多久,当地就突然蔓延了一场传染病,周边几个村子都没能幸免。”方思宁说:“我们落脚那村子穷得叮当响,那个接待我的小姑娘死的时候七窍流血,浑身都是出血点,拉着我的手用当地话一个劲儿叫着神明的名字,哭着求求我救她。”
  邵秋不着痕迹地吸了口凉气,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点预感。
  “我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身上的所有急救药都给他们了,但是没用。”方思宁说:“向导见多识广,当天就把我们搜罗起来一卡车拉走了——当时他们村子里八成以上的人都死了,大多死于出血热。”
  “我出村的时候,路过家家户户门口都放着看不清本色的布料,里面裹着尸体或者半死不活的人,他们有的哭,有的在呻吟,有的在求上天……那场面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方思宁说。
  “可以了。”邵秋忽然说:“你别说了……我明白了。”
  “我当时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回到城市隔离检查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死于一种丝状病毒。”方思宁还是说下去了:“我当时总也忘不了那个场面,也忘不了那小姑娘求我救她的样子。”
  “我从没想过放弃你选择老师。”方思宁说:“我选他,只是因为他是行业内最好的。”
  “小秋,我从来没想背叛你。”方思宁沉沉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只是想救他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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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可公开的情报:小方说的丝状病毒是埃博拉。
 
 
第66章 “他更喜欢合作者们称他为亚当”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邵秋沉默良久,哑着嗓子问。
  “你前些日子发烧说胡话,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不要你。”方思宁说:“你问我为什么要选他,为什么为了那样一个人放弃你。”
  邵秋:“……”
  “对不起。”方思宁又一次说道:“我没想过二选一,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承认,我之前有错,我没考虑过你的心情,我当时只顾着自己的想法,没发觉我当时越高兴,你就越伤心。”
  这么多年过去,邵秋几乎要忘了自己在恨什么,他只是简单粗暴地邵学凡和方思宁划在同一个方框里,用同一种眼光对待他们,并报以相同的怨恨。
  但直到刚刚,他才猛然间发现一件事。他最早痛苦的不是为了方思宁夸奖、敬佩邵学凡,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方思宁会毫无缘由地放弃自己选择自己痛恨的人。
  这种不解在漫长的过程中衍生成了更加复杂的情绪,不甘、愤怒、被背叛的遗憾和对自己的怀疑……邵秋自己越优秀,这种不解就会催生出更多怨恨。
  邵学凡无疑是行业内的顶尖人员,邵秋也知道,他一个冷血科研人员,对身边用的趁手的学生必定尽心尽力,所以方思宁抱着那样的目标去他身边,很容易会被他的“慷慨”打动,视他如指路明灯。
  他们师生越和谐,邵秋心里的伤口就越腐烂,天长日久,方思宁早已被邵秋视作另一个“邵学凡”,哪怕他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没做,仅仅是因为选择了自己理想的导师。
  而现在方思宁说出了他的理由——在这个理由里,邵学凡不是方思宁的目标,只是因为他恰好满足了某种“条件”,才成为了最后的结果。
  邵秋不知道这算不算自欺欺人,但方思宁“追逐理想”和“追逐邵学凡”,在他心里完全是两回事。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方思宁明明只是给了他一个不能算是“理由”的解释,他却轻而易举地动摇了,好像他这么多年里,就是固执地在等一句“我不是要选他”而已。
  有这样的一个前提在,好像方思宁跟邵学凡之间的“师生情谊”都没那么重要了。
  “小秋,我承认,我是个怯懦的人。”方思宁的声音很低,他的眼神茫然地飘忽着,不敢跟邵秋对视,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怜:“我幼稚,也不够成熟,之前没想到会造成那样严重的后果,之后发觉你伤心难过,我也没胆量承担。后来你断绝了跟我的联系,我更不敢主动找你……我怕面对你的怨恨。”
  “为什么现在说了。”邵秋逼问道。
  他紧紧地盯着方思宁的眼睛,眼神锐利如刀,像是一匹虚弱的狼,在维持着自己仅存的尊严,一旦发现面前人有撒谎的苗头,就要登时咬断他的脖子。
  “我怕再不说没机会了。”方思宁咬了咬牙:“小秋,你要想办法逃。”
  “什么?”邵秋一愣,像是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变到这的。
  “你不能呆在这里了,他们不安全。”方思宁俯下身凑近他耳边,小声说:“我这几天在帮他们工作,过几天等你身体好一点,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弄点动静把他们引走,你好趁机——”
  他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邵秋一把攥住了。
  “你别胡来。”邵秋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没有专业知识和基本素养,乱来就是找死。”
  “但是——”
  “没有但是。”邵秋粗暴地打断他,他们谁也不知道禁闭室里有没有监听设备,所以声音压得近似耳语,邵秋用力把方思宁往回拽了一截,方思宁头晕眼花地扑在他身上,就听见邵秋在他耳边低声道:“要逃也一起走,你要听我指挥,把外面的消息告诉我,否则你要死,我也跑不出去——到时候你没用了,他们就会往死里对付我,说不定会刑讯我,问我军区内部情报。”
  方思宁本来就是个研究员,对救援一问三不知,唯一这点“计划”还都是从影视小说等艺术加工作品里搜肠刮肚拼凑出来的,被“专业人员”一唬,下意识就点头了。
  “他们让你去做什么?”邵秋问。
  “做病毒研究。”方思宁说:“他们好像也在研制特效药,但是很奇怪,他们只让我做理论研究,完全不给我丧尸病毒的实验条件——就好像他们只要制药思路和B-92的应用式一样。”
  “我不懂病毒的运作原理,但看他们这种情况,感觉手里是握着‘弹药’,只是需要条‘枪’来装。”邵秋不知道B-92是什么,随便听了一耳朵,紧接着问:“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方思宁皱着眉想了想,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切地说道:“对了,我听他们提起过一个‘备用点’。”
  “……什么?”
  “他们说,是存放培养皿的地方。”方思宁说:“他们是用小语种说的,大概以为我听不懂,所以没有可以背着我。你刚才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他们是说过,等这边的工作结束,就可以带着培养皿一起撤离。到时候拿到培养皿的新一波‘产出’,正好能实验效果。”
  “听他们说,培养皿在N省D市。”方思宁说:“他们说老板已经去视察了,之后会从那边出境,所以这边的动作要快点。”
  邵秋越听越糊涂,他拧紧了眉,疑惑道:“什么老板?”
  “这家废弃制药厂的背后老板,也是研发丧尸病毒的金主。我记得他们叫他……”方思宁回想了一瞬,迟疑道:“叫他——”
  “乔·艾登。”邵学凡说:“有时候,他更喜欢合作者们称他为亚当。”
  傅延双手交叠,在脑子里飞速地过了一下这个名字。
  他很确信,在上两次末世里,他一次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甚至于在他执行过的所有任务里,也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这很不寻常,特殊飞行队跟普通空军巡航小组不一样,他们执行过很多特种任务,国内外明里暗里跑了好多趟,对各家排得上号的各类组织不说如数家珍,也大多都有印象。
  能弄出末世病毒这么大手笔的幕后黑手,说是无名小辈,傅延自己也不能相信。
  但他没在开场就打断邵学凡——正如柳若松所说,从上次他见过邵学凡之后,这位聪明的病毒专家花了小一周的时间权衡利弊,撇除自己的嫌疑,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套说法,把傅延请了过来,准备给他透露一点“内幕”。
  “我没听过这个人。”傅延摇摇头,尽可能和善地说:“他是什么人?”
  “他是个混血,是做军火贩子起家的,严格来说,他们那是个家族企业。”邵学凡说:“最早发现R-01的是他的父亲——当年他父亲曾经想用R-01进行生物学制药研究,当时我在国外发展,也收到过相关的合作邀请函,但因为彼此理念不合,没有进行更深的接触。”
  傅延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他心说邵学凡真是把忍辱偷生四个大字运用到了极致,他的骨气和自信好像都停留在他的专业领域,一旦离开那个环境,他就变成了个怕事的老年人,当年潜逃回国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话里话外都在把自己往外摘。
  “合作邀请?”傅延说:“所以说,他们的研究所是私人所有,实行聘用制度的吗?”
  “对,他们从世界各地高薪聘请相关的研究人员,这些人自带团队,集中签约受到管辖,并接受分配下来的任务,按照任务内容进行大方向的研究。”邵学凡说:“不过顶尖的人才跟他们之间是合作制度,虽然是聘请,但没有上下级之分。只要大方向按照他们的要求走,其他的部分自由度很高。”
  “我对他们家族的了解程度不深,只知道是个资金非常雄厚的家族。”邵学凡说:“除了军火,他们还涉足一些黑色领域,包括一些违禁药物的售卖——当然,国外有很多国家,这个是合法的。”
  傅延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但从乔掌权之后,事情好像就变得不对劲了。”邵学凡说:“之前他父亲偶尔会来找我咨询一些专业问题,所以我对R-01略微有所耳闻。可自从乔接手了研究所事务后,他们的研究就从半公开转移成了高等机密。我当时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一些内幕情况,但也只是隐约听说他们已经开始进行病毒的临床实验了。”
  “R-01不能作用于人体,这件事我也知道,我当时很不解,为什么这项研究能突然进入临床,后来才知道,他们为病毒找了个中转的培养皿。”邵学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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