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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近代现代)——顾言、

时间:2022-03-19 09:55:33  作者:顾言、
  方思宁跟着邵学凡的年限不短,但他对R-01知道的却非常有限,柳若松之前只觉得或许是邵学凡有所保留,瞒着方思宁在进行这种研究,但现在想想,这又不现实。
  作为邵学凡的副手,方思宁要经受邵学凡身边的所有琐碎工作,包括试验资料整理和数据录入。邵学凡逃回国前,在国外那五六年都在研究R-01,他不可能把方思宁瞒得严严实实。
  方思宁一定知道什么,柳若松想,只是他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方思宁……”柳若松忽然道:“有没有提过什么,关于邵学凡之前的研究目标。”
  邵秋抬起头,跟柳若松对视了一眼。
  “仔细想想。”柳若松诚恳道:“我知道让你回忆那些事很难,但这很重要。”
  邵秋在废弃工厂被关押的时候,方思宁为了尽可能让他保持清明,确实会经常跟他聊天,说一些自己的事。
  但在那种境地下,邵秋精神和肉体双重高压,大多数的精力都用来记住有效信息了,对这些闲聊内容确实没怎么注意。
  加上方思宁死在他眼前,他产生了一定的应激反应,现在一回忆起方思宁脑子里就断片,实在难受。
  但柳若松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邵秋咬了咬牙,硬是从记忆里扒拉出来一点碎片。
  “他提过一次……”邵秋说:“他说,他们之前一直在研究一种再生类药物,他也是这次才知道,那群人居然也想要这份研究成果的。”
  邵秋的记忆受损,说得断断续续,柳若松拧着眉听了一会儿,猛然间反应过来一件事。
  再生类药物——在上辈子,他和傅延都已经得到了这条信息,那时候他们的重点都在于这是邵学凡无意之中得知了丧尸病毒之后,想要紧急研究的修复药物。但就在方才,柳若松忽然有了一个更大胆的猜想。
  如果这不是个完全独立的紧急项目呢,柳若松想。
  如果在更早时,邵学凡就已经在研究相关的内容,好像这件事更说得过去。
  方思宁不是不知道邵学凡的研究内容,也不是不知道R-01,他只是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也不知道这种病毒代表着什么。
  邵学凡七年前组建全新的团队,以R-01为基础,进行活性类再生药物的研发。五年后因撞破丧尸病毒的真相潜逃回国,开始着手研究针对丧尸病毒的修复类药剂。
  柳若松曾经觉得这是两个阶段的问题,可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同一件事!
  只是中途邵学凡更改了研究目的,所以研究方向才会有了分支偏差。
  七年前一定发生过什么,所以亚当才会开始织一个这么大的网。柳若松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傅延,惶惶不安地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想从他那里获取一点肯定。
  傅延的目光波澜不惊,似乎也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但却并不惊诧。
  当着一屋子队员的面,傅延没法跟柳若松交流上辈子获取的消息,于是沉默地握住他的手,搁在手心里捏了捏。
  他不慌不忙,像是已经对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并不意外。柳若松被他的状态感染,心跳渐渐趋于平缓。
  亚当雇佣专业的研究人员为他进行私人研究,不会是白养一群吞金兽,必定是有目的的。要说他们要研究新型毒品,或者是药剂类武器用以敛财,傅延一点都不奇怪,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显然已经超过了“黑色产业”的范围,达到了“颠覆人类历史”的地步。
  军火贩子们确实希望世界上天天有仗打,恨不得硝烟四起,到处开花……但他们绝不希望世界毁灭。
  从行为逻辑上来看,七年前是个分水岭。在那之前,他们还是个想通过研究陌生病毒以敛财的商人逻辑;但从那之后,他们的处事风格和研究方向就走向了一个偏激的极端。
  傅延盯着地面上那沓照片,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七年前,亚当身边死了谁?”
  柳若松忽然一惊。
  屋里的其他几个人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来,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疑惑地看着傅延,等着他解答。
  但柳若松忽然想起,上辈子他们讨论过邵学凡这个人时,就曾经跟这个问题擦肩而过。
  “死而复生”的前提是,要有一个死去的载体。
  傅延骤然跳关,剩下的几个队员差点跟不上他的思路,贺棠最先沉不住气,缓缓地举起手,迟疑道:“队长,你在说什么?”
  柳若松刚想替傅延解释,还没等开口,身上的通讯器就响了。
  他不得已只能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站起身来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傅延的目光跟随他走到床边,见柳若松习惯性地单手揣兜,偏头去听电话里的声响。
  从他的反应看不出对方是谁,柳若松先是神色自若地嗯了两声,随即他不知道听见了什么,脸色唰地变得惨白,神色很是难看。
  傅延皱了皱眉,但碍于他正在通话,也没出声打扰,只想着等一会儿问问看。
  但他没说话,柳若松却像是似有所觉,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他俩人目光相撞,柳若松眼神略动,极短促地咬了咬牙。
  他很快又转回头去,对着通讯器说了声知道了,然后寥寥几句结束了通话,这才彻底转回身来看着傅延。
  “一号的通知。”柳若松说:“从明天开始,邵学凡要在军区内收集血液样本。”
 
 
第78章 如果他稳不住,柳若松会更害怕。
  屋里的“闲杂人等”鱼贯而出,贺棠落在最后,临出门时不太放心,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傅延冲她摆了摆手,于是贺棠没说什么,还帮忙带上了门。
  门外的凌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傅延这才就着席地而坐的别扭姿势拉住柳若松的手,把他往身前带了带。
  从挂断通知电话到现在,也就一两分钟的功夫,柳若松的手心已经凉得像块冰一样了。
  两次生离死别,他的神经已经敏感纤细到了极致,虽然平时克制得很好,可一旦碰到那根危险高压线,柳若松很难保持绝对的冷静。
  他脸色很难看,几乎像只提线木偶一样迟钝地被傅延拽到身边,焦虑道:“哥——”
  “没事。”傅延还是那句话,他把柳若松的手拢在掌心里,放到嘴边呵了口热气,耐心地把他的手背一点点搓热。
  “你说,邵学凡忽然要血样是要干什么?”傅延语气随意地问。
  “……可能跟上一次方思宁的思路差不多。”柳若松的手不自然地发颤,低声说:“他们是师生俩,研究习惯相似很正常。而且R-01最早是不可作用于人体的病毒,但却能在‘培养皿’身上生根发芽,这就说明可能不是所有人体都绝对排斥病毒,或许茫茫人海里就有什么‘天选之子’,可以直接与原株共融。”
  柳若松有点说不下去,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把心里的惶恐压下去,才继续说道:“邵学凡还要了丧尸病毒的样本,我猜想,他是想从这个角度入手。”
  “他想找那个能跟毒株共融的人?”傅延问:“找到之后呢。”
  “对。”柳若松说:“这个人比方思宁的做事风格野多了,我猜测,他是想找到那个人,然后从对方身上入手反推病毒特性。但是他这么找法,跟上辈子方思宁的性质完全不同,他是想找一个完全不会被病毒感染的人……那找到之后呢,他要干什么,这是件不能细想的事。”
  柳若松定定地望着傅延的眼睛,说道:“说到底,这个目标就很邪门,我不能笃定他完全没安好心,可道德风险极高是真的。你虽然只是能跟B-92并存,不会共融,但我也不敢冒险。邵学凡这个路子太野了,他要是发现你……我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
  “没事。”傅延说:“我们不参加采血。”
  “不可能。”柳若松说:“相关的通知已经发下去了,邵学凡这个人奇货可居,说话分量很足。刚才一号通知我,说是明天下午两点钟,所有在军区的人都要准时——”
  柳若松话说到一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怔住了。
  “嗯?”傅延含笑看着他:“反应过来了?”
  “可、可是……”柳若松打了个磕巴,说道:“不是说要准备几天……”
  “培养皿计划至关重要,邵秋逃离他们的研究据点,已经打草惊蛇了。说不定,敌方已经在准备撤离计划了,兵贵神速,如果再等,很可能延误战机。”傅延不慌不忙,有理有据,甚至还笑着捏了捏柳若松的手:“几点了?”
  柳若松人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下午三点十五分。”柳若松说。
  “那还有十五个小时准备时间。”傅延说:“来得及。”
  “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柳若松还是不放心:“我们总得要回来。”
  “若松,你关心则乱了。”傅延略微提高了一点音量,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这次去搜培养皿计划,就算带不回培养皿,我也得从他们研究所里拔下一层皮带回来——到时候有了正主,邵学凡哪还有功夫注意我?”
  “好了。”傅延没给柳若松继续胡思乱想吓唬自己的机会:“我去跟一号做行动报告,你去通知他们,做好出发准备——能不能办到?”
  如果能让傅延逃开这种拉网式排查,别说是简简单单跑腿报个信,就算是让柳若松上天摘月亮,他都能搬着梯子去天台试试。
  他被傅延三言两语说定了心,仿佛凭空打了一针强心针,激动地搂着傅延脖子亲了他一口,连声说能。
  柳若松像是生怕事情有变一样,一刻都不想耽误,踉跄着站起来,如一阵风似地从屋里卷了出去。
  傅延目送着他风风火火地跑出去,脸上的笑意才慢慢淡去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地板上散落的文件还没收拾干净,傅延跟最上层那张照片“对视”了一会儿,单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窗边,撩起窗纱向外看。一分钟后,柳若松的身影出现在楼前,他脚步飞快,一边走一边拨弄通许器,傅延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跑远,唇角重新出现了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看起来极淡,漫不经心的,似乎跟傅延本人的心情无关,只是柳若松带来的一点连锁反应。
  柳若松的身影很快彻底消失在拐角处,傅延眼里的温和随着笑意一起消失无踪,他单手撑住窗沿,半晌后,神色中泄出一点疲惫来。
  他肩背微微下弯,迟疑地伸手捂住心口,缓过了一阵针扎似的神经痛。
  重来一次又一次,在死去活来里挣扎了两遍,要说毫无影响,那纯粹是骗小孩的。
  身体和精神能承受的重压是有限的,傅延的钢铁神经可以不在意一次又一次重来,但有些印刻在灵魂里的烙印是傅延也没法控制的。
  第一次死亡时,他在双子楼里被丧尸分食;第二次时,他死于免疫系统崩溃的并发症——这都不是什么“痛快”的死法,或多或少给他造成了一点影响。
  傅延有时候会没来由地感觉到神经痛,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是心理作用带来的后遗症,跟他重启后的身体没关系,所以平日里也会留意控制,但偶尔精神极度疲惫的时候,也有顾忌不到的情况。
  刚刚邵学凡毫无征兆地忽然要血样,别说柳若松,傅延自己也有点紧张。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柳若松已经很不安了,如果他稳不住,柳若松会更害怕。
  所以傅延心里清楚,无论怎么样,他不能先慌了。
  他给自己留了三分钟的时间用来调整状态和呼吸,三分钟后,傅延心里的读秒完毕,他重新直起身子,抻了抻衣服,将蹭出褶皱的衣料抹平了。
  然后傅延拎起外套,先给赵近诚发了个请求见面的消息,将满地的零碎文件收拾好,带着一起出门了。
  这次要去寻找“培养皿”,跟之前的寻物救人任务不同。他们要从敌方老巢里薅他们的宝贝疙瘩,跟在丧尸堆里扒拉废弃机械的难度自然不可相提并论。饶是心大如贺棠少校,这次也难免多仔细了两分。
  “可惜小兔儿和子明不在。”贺棠把一份后勤压缩包丢进后备箱,低声道:“队长怎么忽然这么急?”
  最近特殊行动队没有远程任务,所以姚途和曲子明两个人被暂时借调出去了,一个负责跟随二队进行后勤保障工作,另一个被借去了另一个队伍,帮忙运送一个大型医疗器械。
  这两项任务都不在燕城本地,一来一回要小一周,傅延突然拍板要出发,这两个人肯定来不及赶回来了。
  柳若松正对着一堆物资比照清单上的目录,闻言心虚了一瞬,但又不能说是为了躲邵学凡,只能干咳一声,把傅延之前的理由原样拿出来搪塞她。
  “说得也有道理。”贺棠被说服了:“他们如果有这个想法,恐怕现在已经在预备跑路了。”
  “一号给B部军区的人打过电话了,他们会派人先去那边摸排情况,如果发现有可疑情况,会替我们先盯着。”柳若松说:“之前队长跟我说,这次不能光靠我们几个人,得靠地方军区的兄弟们打打配合,最好是能把他们一网捞了。”
  “听说B部军区那边情况好一点。”贺棠说:“他们那边山高水多,地形有利于逃生,大概整体的受灾状况比南方要好一点。”
  “乔·艾登既然敢把大本营放在那,就应该有反制手段,不怕城市沦陷后影响自己。”柳若松帮着贺棠把一箱弹药扔上车,顺手擦了一把手心里的油污:“队长猜测着划出了一个大致范围,剩下的只需要在这个范围内找符合情况的就行——首先面积要足够;其次要有水有电,离泓澜江不远;最后,这地方还得有足够的食水储备。”
  “希望乔·艾登也在那。”贺棠忽然说:“我真想见见这丧心病狂到要拉全世界陪葬的变态长什么样。”
  “还是算了。”贺枫忽然插嘴道:“一个反社会人格精神病,也值得你买票观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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