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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向波误以为牛立霞已死，找了一个编织袋将她装进去。因为担心暴露拿走了牛立霞的手机，打扫了房间。可能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牛立霞才窒息死亡。也许，这才是这个案子的真相。”
专案组很快在火车站将试图潜逃的陈向波抓获。
被抓获时，陈向波身上还一直带有牛立霞的手机。
痕检后来又在高劲松的那身工作服上，找到了属于陈向波的两根头发和一些皮屑。
而经过DNA检测证明，牛立霞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陈向波的。
听到这个结果之后，陈向波失声痛哭，“我只有两个女儿，家里老人等着抱孙子都急红了眼。我没办法才想着在外面生一个。从谢佳成那边认识牛立霞之后，她就说要给我生个儿子，从我这里要了不少钱。后来看她真怀孕了，我一高兴就给了她十万块钱。
没想到那天，她拨了谢佳成的手机，我居然听她说，这个孩子是那老头的。谢佳成走了，我气不过，也想去跟她理论。我本来只是想去看看，没想到，我一到就见谢佳成出来。我脑子一热就上去了……警官，我真的没想杀她，我只是想让她把钱还给我啊！我老婆不知道，那是我攒了好几年的私房钱，还等着找人给我生儿子呢！”
焦旸默默的掐灭手里的烟，转身出了监控室。
谢佳成释放，陈向波收押，即将提起公诉，这个案子一波三折，毁了三个家庭，最后的结果出来，还是让人觉得可悲可叹。
焦旸最近好一阵加班，答应父母回家去吃饭又推后了。这个案子一告以段落，他就给陆沅离打电话。
然而，陆沅离却告诉他，今天晚上要去申城卫视做法制节目。
焦旸忽然想起来，“你说节目是吧，我好像也要去，差点给忘了。那晚上蹭你的车回去呗。”
“到时候再说。”
陆沅离撂下句话，就挂了电话。
侯希勇今天晚上又约了一个相亲对象。焦旸就叫余晓光送他去电视台，晚上再把自己那辆老掉牙的别克车开回家。
焦旸在停车场，就看见了陆沅离的车开进来。
但是，当着兄弟们的面，他不大好意思跟上去。等陆沅离下车走了，安然就在车子里等。
陆总可以，他实在是没有把人当司机使唤的习惯，就招呼余晓光一起进去。
余晓光一愣，“头，我也去好吗？”
焦旸笑道：“来都来了，跟我一块进去，就当给人捧个场呗。”
余晓光道：“这我哪行啊！”
焦旸笑道：“嗨，这节目主持人就是纪老师，你们又不是不认识。就是做观众，这还有什么行不行的？”
第60章 春风得意
晚场几个节目的观众, 照例要挤在两排狭小的安检口上通过。
一边一个武警，拿着一个金属探测仪，在对入场观众做简单的检测。
武警旁边各站着一两个工作人员, 或是保安, 协助查看入场观众的身份证。
焦旸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下意识的招呼道：“这么巧，刘畅, 你怎么也在这边？今天值班吗？”
刘畅看起来已经恢复如常, 冲着焦旸点点头道：“你好，焦队。”
他旁边年轻的女孩子闻言，立即好奇的看了过来，“畅哥，这位就是焦队长吗？！”
“是啊。要不是焦队长，我现在还出不来呢！”
刘畅笑着介绍道：“焦队, 这是我的学妹苏铃兰, 现在在栏目这边实习。”
苏铃兰马上冲焦旸伸出手道：“你好, 焦队长。畅哥经常跟我提起你呢！”
焦旸伸手拍了拍余晓光肩膀道：“你好苏小姐，这位是我的同事余晓光。”
刘畅跟余晓光打了个招呼, 转头对焦旸道, “焦队, 既然今天这么有缘，不如等会儿你们录完节目，咱们一块儿去喝一杯？”
罗明远的案子虽然过了检察院那一关, 但是现在还在审判期间，他其实不太方便, 跟相关证人有过多私下接触。
焦旸就礼貌的笑笑道：“不好意思啊刘记者, 晚上我已经约了人。改天吧, 我叫上猴子跟小柯他们, 咱们一块儿聚聚。”
刘畅笑道：“好啊，就这么说定了，改天一起。”
焦旸本来以为，这种法制节目必然不好找观众，上回是沾了人家晚会的光，才带着余晓光一起进去。
谁知，他进去现场一看，不大的一个300人的小厅，挤得满满当当，门口都围满了人。
好多人都在叫着陆沅离的名字，“陆教授，我明年可以考你的研究生吗？！”
“陆教授，我们永远支持你！”
焦旸就有点愣住了，合着这些人都是奔着陆沅离来的？！
焦旸心里一酸，就发挥他的体能优势，排众上前，推着陆沅离硬挤进了演播室。
陆沅离回头看见是他，就没说什么。
等两人进去，焦旸忍不住说了一句，“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粉丝了……”
酸死算了……陆沅离不屑道：“我又不是现在才有的粉丝。”
“那是那是！”
焦旸想到他现在还没转正，赶紧换上一副狗腿的表情道：“我以前也是你的小迷弟来着！”
陆沅离嗤笑一声道：“你不是早就把那段当作是黑历史，闭口不提了吗？”
“这你可就冤枉死我了！”
焦旸做出一副悠然神往的表情道：“我这辈子最值得吹的事，就是把你骗到了手……”
陆沅离不由转头看他一眼。
有些话就是这样子，你明知道他是瞎扯淡，但你还是爱听的……
焦旸见他的脸色渐渐柔和下来，刚想伸手握住陆沅离的手，忽然见纪淼走了过来，连忙退开半步。
纪淼满面春风地上前道：“焦队，陆教授，你们百忙当中又抽时间到我们的节目来做客，真是太感谢了！”
焦旸客气的笑笑道：“你好，纪老师……”
纪淼顿时皱眉道：“人家都说你不要叫我纪老师了嘛！”
跺脚，皱眉，摇头，晃胸，纪淼这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陆沅离就似笑非笑地扭头瞥了焦旸一眼。
厚着脸皮好不容易才刷高的好感值，这他妈要坏菜！焦旸忙道：“啊，不好意思纪老师，最近工作太忙，我给忘了。不然咱们以后就互相叫名字吧！”
焦旸说着，就赶紧拉着陆沅离往嘉宾席上走。他一边走，一边下意识的回头张望，见刚想跟上来的纪淼被导演叫住了，才松了口气。
陆沅离推开焦旸的手道：“焦队长最近真是春风得意。”
“这我真是冤枉的！”
焦旸抬起一只手道：“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干……”
“不然今天就像上次一样。”
陆沅离微笑着看着他道：“你敢不敢说啊？”
焦旸顿时皱眉道：“人命关天的事，你怎么能拿这个开玩笑？！”
陆沅离鼻子里哼一声，就坐到对面的嘉宾席上去了。
节目很快开始了，在整个录制的两三个小时期间，焦旸还真是提心吊胆，生怕再出什么问题。好在终于平平安安的混过去了。只是节目录完之后，纪淼拉着栏目导演等人，也来约焦旸吃宵夜。
焦旸只得拉出余晓光他们来挡架，但是免不了又约了一个下一次，改天一定……
三个人从内场里通过安检一出来，余晓光就按照事前排练好的，“有事”先走了。
焦旸冲着陆沅离眨眨眼睛道：“蹭你个车呗，陆教授！”
陆沅离随口道：“什么时候学的撒谎都不打草稿了？职场必备技能吗？”
“没有没有，纯粹就是话赶话！”
焦旸赶紧上前，殷勤的一手推开车门，伸手护着车顶，等陆沅离上了车，才跟着上去。
等安然开车走了，焦旸就跟着陆沅离亦步亦趋地上了楼。
来到家门前，陆沅离却不掏钥匙，“你今天跟得也可以了吧？适可而止。”
焦旸咳嗽一声道：“我还没完成任务呢，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陆沅离轻笑道：“我今天这不是已经约人了吗？改天吧，下一次一定去……”
“损我是吧？！”
焦旸伸手箍住陆沅离的腰，右手一掏，就从他口袋里拿出钥匙来开了门。
陆沅离给他硬生生地推进门去，忍不住抱怨道：“你再这样我就改成指纹锁！”
“不如改成密码锁呢？”
焦旸伸手托住他的半边脸颊，忍不住摩挲道：“好让我有机会把你按在墙上，边这样那样，边拷问密码。”
“拷问，这个词儿挺不错的，我喜欢。”
陆沅离一步迈到他两腿之间，倾身亲了上去。
这么主动的吗？怕不是有阴谋……
实话实说，焦旸的吻技不如他好，给陆沅离亲的迷迷糊糊，就有点晕头转向，忽然感到陆沅离的手绕到了他腰上，才觉得不对，还没反应过来，陆沅离的手就转到了前面，不轻不重的揉了两下。
唔，人家都这么主动了……焦旸伸手扣住他的上臂，刚想推到背后去，忽然就听见哗啦一响，左手就好像被人拉住了。
陆沅离笑微微的退后两步，左手拿着他的腰带，右手冲他示意了一下那枚银色的手铐钥匙，“只能选一种，你现在要哪样？”
焦旸抬头看了一眼，陆沅离家入户门走廊上的黑色钢管鞋架。这个重量，他硬拽也未必扯不动，但是上面的各种鞋子滚一地，就未免太煞风景了。
焦旸“嘿嘿”一笑，“你现在喜欢这么重口味的了吗？”
“还好吧，你现在的制服颜色真的一般。”
陆沅离靠过来，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里头如果换成白衬衣，我会更兴奋……”
焦旸顺手抓住他的两只手，扣在一起交到左手里，右手用力往下按了一下他的头颈，“尊严还是快感，那你现在又想要哪一样呢？”
第二天早上，焦旸醒来的时候，陆沅离还在睡。焦旸微笑着捋了一下陆沅离的头发，轻轻在他额头上一吻。
焦旸起身查了一下课表，陆沅离今天上午没课，就做好早饭留在锅里保温，写好一个便签放在陆沅离床头，先上班去了。
九点多了，陆沅离才自然醒来。
他爬起来摸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就看到了焦旸留得那张便签。上面写着一句话：辛苦了，请从包月卡上扣掉昨天的次数。
但是，上面没有字数，只有一个缺了最后一笔的“正”字。
据说，中国人喜欢用这个字来计数……
“恶心心！”
陆沅离给焦旸发了一条短信，就随手扔下手机去洗澡了。
焦旸是重案大队出来的，最近这几个案子表现也不错，王局就把大案要案复审复核这一块直接交给了他，上午又转过来一个案子。
焦旸点开短信看了一眼，轻轻吻了一下手机，又恢复成那个稳重的焦副支队长。
这个案子，是一起女死者骑电动车落入公园水塘溺亡案。
根据死者家属的证人证言，以及女死者自己发的朋友圈，女死者当天是去公园练习新买的电动车。经过初步侦查，辖区警局认为死因无可疑，就准备以意外结案，但是死者家属坚决不同意，三天两头到分局去闹。
这起案子的卷宗已经送了过来，但焦旸想听听办案民警的说法，再去现场看看，就直接到了接警的分局。
焦旸带着侯希勇和余晓光赶到敏行分局，还没见到负责这个案子的刘副中队长，就听见外头一阵嘈杂。
焦旸回头一看，就见两个中老年人扶着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老太太神情憔悴，嘴里念念叨叨的说：“囡囡，我的囡囡，囡囡是被人害死的！我见天晚上做梦，梦见她浑身是血的来找我。都说有困难找警察，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帮我家囡囡申冤啊！”
“您放心，我们一定查出案件的真相！”
几个民警出来，连哄带劝的把几位老人请走了。
一个三十五六的男人，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大步走进来道：“焦队，真是不好意思！来来来，喝茶喝茶！”
“没事儿。”
焦旸跟刘建刚握了手，寒暄几句坐下道：“刘队长，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这个案子死者家属不肯以意外结案，他们有没有提供什么线索或者是疑点？”
第61章 练习（1）
“没有。”
刘建刚叹口气道：“焦队长, 您刚才也见了，就是老太太一直说她梦见孙女儿满嘴是血，还是七窍流血什么的来托梦。这也怪我们工作不到位, 家属来认人的时候, 没有拦住死者的祖母。老太太年纪太大了，看了那个凄惨的情形, 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确实不好接受，这个心情我们也都能理解。”
焦旸顿了一下，“我看卷宗里的照片倒是不明显。死者有口鼻出血吗？”
“是有一点儿。”
刘建刚拿出卷宗翻看了一下图片说：“不过考虑到溺水后，器官被巨大的水压压迫导致内出血，一出水外界气压小于体内，淤血从眼耳口鼻里流出来, 符合溺水身亡的一般特征。这同时也证明了, 死者确实是活着溺水而不是死后被人抛入水中的。”
焦旸点点头道：“我们想去现场看看, 那刘队长咱们今天先这样，我们想到什么问题, 再向你补充。”
“好的, 焦队。”
刘建刚说：“我找当时的办案民警陪你们过去。”
“不用了。”
焦旸道：“我们先有个主观判断, 有需要再麻烦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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