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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的上头有人, 就是个吃软饭的！我去开会的时候听了一耳朵, 好像是他找了个太子女。哪里哪里的首富，家里有金山银海那种，给市局出人出枪搞了个什么研究室，几百万的仪器说送就送，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侯希勇抹了把脸，连厕所都没去, 鸟哨的就又溜了回来。
回去的路上, 侯希勇他们困得直想打哈欠, 焦旸却眉头紧锁。
没有找到人，真的是他太敏感了吗？还是那人反应快, 早就溜走了？
那个经理来得也很巧合。叶云逸跟他关系不错, 又在单位值班, 带两个人过来看看正常。邢一鸣为什么会来的也这么快？
侯希勇看他一脸严肃，想缓和下气氛，就跟他把刚才碰见的事说了一遍, “我说头儿，你现在可真是出名了, 威名远播呀, 就连徐家都怕你三分！”
焦旸抬头瞪了侯希勇一眼, “外头都传成这样了, 你小子还紧着顺杆爬，是生怕坑不死我是吧？！”
侯希勇笑道：“头儿，我真是羡慕嫉妒恨啊。大夫说了，我胃不好，天生就适合吃软饭，这不是吃不上急的吗？！”
焦旸心里一动，就掏出手机给陆沅离发了条短信，“刚才听了个笑话，跟你和我有关的，想不想听？请我吃饭，说给你听。”
陆沅离刚洗完澡出来准备睡觉，看了心道，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就随手给他回了一条。
焦旸本来以为，陆沅离会装睡了，没想到回的还挺快！焦旸美滋滋的点开一看，上面写着：“最近物价飞涨，一个笑话，不值一顿饭钱了。”
焦旸想了想，又回了一条，“其实是我今天挺丢人的，本来还想跟你诉诉苦，既然这样就算了。”
“哦，是这样啊，那说吧，我爱听。”
眼看快到家了，焦旸就没再回短信，而是径直上了楼。
陆沅离刚躺下，就听见门铃响。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他就给焦旸发了条短信，“别扰民。”
焦旸回道：“你二次打击了我脆弱的小心灵，不管！”
陆沅离无奈，只得出来开门。
结果他刚把门打开，焦旸就直冲进来，把他扑倒在了沙发上。
陆沅离不由得掩住鼻子道：“你去干什么了？满身烟酒臭跟劣质香水的味儿，熏死人了！”
“扫黄！”
焦旸故意冲他哈了口气，“去了个夜总会找线索，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场面。哥还是正常男人，多少有点冲动。不过咱大小也是个领导，不能犯这种错误，高低忍住了。过来给哥泄泄火！”
“滚滚滚！”
陆沅离愤怒的推开他，“你没喝酒就给我搁这里装疯，我刚洗了澡，你离远点！”
“意思就是让我赶紧去洗澡是吧？收到！”
焦旸弹起身来，就去洗澡了。他洗完才发现，没拿换洗衣服进来，浴室里也没有挂他的浴衣。焦旸就随手围了个浴巾出来了。
他一钻进房间，就指着陆沅离道：“先声明啊，我不是故意诱惑你的，是你那个浴室里只有这个。但是我知道，你不锁门是故意的！”
“干嘛要锁门？”
陆沅离吐了口烟圈，“我还等着听你今天丢人的事儿呢！”
焦旸把他今天疑似看到非法持/枪的人的事儿，给陆沅离大致一讲，主要是添油加醋说了治安大队那两个警察的话。
焦旸边说，边委委屈屈的搂住陆沅离的胳膊道：“陆总，都怪你太有钱了，害人家都被讽刺了呢！”
陆沅离笑笑道：“那你现在写张支票，把核酸检测仪的钱帅气的摔我脸上不就行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配合你在开会的时候摔，以便帮你正名。霸道队长爱上我嘛，当然需要配合演出的话，价钱另算。”
“你说真的？”
焦旸努力萌萌哒眨了眨眼睛，“陆总，这送出去的东西，你怎么还好意思要钱啊？我觉得霸道队长什么的戏码不太适合我，我配合你演个霸道总裁爱上我这朵小白花就行了！”
“好啊……”
陆沅离伸手扳过焦旸的脸来，边亲边翻到他身上。
焦旸咳嗽一声道：“我我我……我觉得还不是很霸道，怎么看都像脐橙……”
第二天早上，陆沅离还没醒。焦旸拎起来一看，也觉得，他昨晚那身衣服有碍观瞻，就穿上背心短裤，套了件陆沅离的睡衣就出门了，准备回家去拿自己的新衣服。
谁知，他刚走到走廊上，就感觉到背后有道视线。
焦旸下意识的回头，就见夏晓寒站在对面的走廊上，惊讶地看着他。
焦旸有点尴尬，伸手抱紧睡衣，“嗨，这么早啊……”
“你、你好……”
夏晓寒看着他一大清早穿着睡衣从陆教授家里出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勉强冲他点点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逃进了电梯里。
“你看这事闹的……”
焦旸火速跑进自己家里，随便摸了两套衣服，就跟火烧屁股一样，又窜回了陆沅离家里。
陆沅离刚起来，就见他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手里还捏着几件衣服，一副逃难的架势，不由皱眉道：“你这干什么，跟做贼似的。”
“这人呀，就是不能做亏心事。”
焦旸叹口气道：“我寻思着这么早，就这两步，就没换衣服，谁知道就碰见了个熟人！”
陆沅离挑眉道：“那个什么夏小姐？”
“真不愧是心理学家，一猜就中。”
焦旸凑过去，搂住陆沅离的腰道：“不过刚才这情景，还真挺刺激的。我还拿着衣服，这不就是那手提金缕鞋什么的，跟咱俩偷情似的！”
陆沅离听了，就有点疑惑的看着他，“什么鞋？”
陆教授的中文再好，在诗词上头，终归差了点中华五千年的底蕴……焦旸心下有点遗憾，然而陆教授难得露出的茫然而迟钝的神情，却是他的大爱。
焦旸伸头在陆沅离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你刚才的样子跟少女一样娇羞可爱！”
陆沅离狐疑的看着他，“什么鬼？你以为我听不懂，你刚才明明说的是鞋！”
焦旸不顾上班时间临近，耐心地给陆沅离讲解了一遍这个典故。
陆沅离皱眉道：“那不就是姐夫跟妻子的妹妹偷情？你的口味可真重！”
焦旸笑道：“古代没有小三的说法，抛开道德不谈，姐妹骨科当然很香啦，比如有两个你一起围着我，那我当然会更加兴奋……”
他说一半忽然发现，陆沅离的脸色变了，才想起来，陆沅离的确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而且，他还曾经认错过两人。虽然那人应该已经死了，但是……
焦旸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是沅离，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
陆沅离若无其事道：“我尊重个人癖好。”
他越是这样，焦旸越是有些担心，“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对米勒有什么想法吧？”
“好了，我是个心理学家，不会怀疑你的。”
陆沅离道：“从专业上分析，这就好像你问一个农夫，愿不愿捐出1，000万，愿不愿意捐出两座大别墅中的一座，他都同意，却不愿意捐出一头牛，因为他真的有一头牛一样。你会这么说，反而是因为你没有太放在心里，我真的有一个兄弟这回事。”
听他这样说，焦旸才微微放了心。“那我要上班去了。你今天上午好像没课，还要我送你去哪里吗？”
陆沅离道：“不用了。”
等焦旸上班去了，陆沅离到卫生间里抹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那张滴水的面容，经不住自言自语道：“米勒，你现在在哪里？还在这个世界上吗？”
米勒的确做过很多伤害他的事情，但是……
上午开完会，焦旸道：“看来我们得去一下那几家诊所了。”
说是几家，但实际上往那家三甲医院塞名片的牙科诊所有20多家。一家家核对就诊记录，是个很大的工作量。
好在目前确认了死者冯小月的身份，可以拿着照片儿上门去问。
侯希勇看着自己手里分到的5家诊所，忍不住挠头道：“这样找，得查到什么时候啊？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我说头儿，你不是神探吗？你就不能先划定个主次吗？！”
第74章 错位（6）
“你说的对, 但是进行精准筛选，也有可能落下。”
焦旸道：“这样吧，我先圈出几家来, 你们找一下, 没有再扩大范围。”
焦旸按照几家诊所提供的名片，逐一翻看了这些诊所的网站。
他先把搜索不到具体网页介绍的诊所排除, 然后把官网上一看就比较阔气的私人医院去掉, 最近再将那家牙科医院最近的几家中小型诊所圈了出来。
焦旸道：“先查这几家吧。”
魏远哲看着迅速缩小的包围圈，疑惑道：“焦队，你的选择标准是什么呢？”
焦旸解释道：“牙科这种就诊项目的收费天差地远，70不少、7万不多。现在疫情期间，规模太小的诊所，会叫人担心技术和安全问题。规模太大的, 比医院收费还贵, 以冯小月的经济实力, 她不会选择这种地方看牙。
看她和刘彩玲租住的出租屋混乱的程度，她是以为自己要跟男朋友出门去旅游, 心情很好之下才打扫了一下房间。那距离太远的牙科诊所, 她应该也不愿意去。何况冯小月家里就没有一双布鞋, 或者运动鞋，她出门也都是高跟鞋。就以走路十几分钟以的为最佳。”
魏远哲忍不住赞叹道：“焦队说的太好了！”
这天，焦旸就带着侯希勇和余晓光分别出去筛查诊所。一连三家, 护士和坐诊医生都表示，没有见过冯小月来就诊。
这个案子也查了不少功夫了, 兜来兜去只查出来了一个死人是谁。
侯希勇就觉得有点泄气, 掏出一颗烟点上道：“头, 咱们歇会儿吧。”
眼看到了中午头了。焦旸就跟路边的小超市买了三瓶水, 递给他们两个一人一瓶，“咱们先就近找个地方吃饭吧。”
三人找了一家快餐店坐下，焦旸叫侯希勇点餐，他问了服务员，去了后头的洗手间。
焦旸心里想着事，没注意走错了路，直接从饭店后门穿出去了。
正午的阳光落下来，焦旸觉得有些刺眼，一抬眼就看街对面挂着一个不大的牙医诊所的招牌。
但是看名字，这家诊所的名片，并没有出现在医院的前台那里。这家诊所看起来干净整洁，门面不大不小。也许冯小月也是到这边快餐店来吃饭。吃完饭偶然发现这家诊所就进去了。焦旸用心记了一下路，又绕回了饭店前门。
三个人吃完饭，在饭店里略微休息了一会儿，找地方洗了脸，就去了那家小诊所。
前台是个20来岁的小姑娘，一听他们是警察，就瞪大眼睛问道：“啊，几位警官，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余晓光拿出冯小月的照片儿道：“我们现在在寻找一位失踪人口，想麻烦你看一下这上面的人，你认识吗？她是否曾经到你们诊所来就医？”
“好的，我看看啊。”
前台拿着冯小月的照片看了看，有些拿不准。她迟疑着说：“我们诊所的人虽然不多，一天也得有十几位顾客吧。我看着有点眼熟，但是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来过。”
侯希勇道：“她叫冯小月，你帮忙查阅一下你们的病历记录吧。”
这时，从病房里出来一位护士，余晓光又拿出冯小月的照片给她看。
护士看了照片就是一愣，吱吱呜呜的说：“没，我们这里好像没有这个病人……”
焦旸看这名护士的样子，就觉得她有所隐瞒。
焦旸上前两步，打量了一下护士，“这位女病人已经遇害了，我们现在是来找线索的，如果你有所隐瞒，便是知情不报。”
“什么，她已经死了？！”
年轻的女护士顿时脸色大变，四下看看，一把拉住焦旸道：“警官，我告诉你，你、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焦旸道：“即使我不说，对方也会知道，是谁说的。如果你真觉得对方有问题，就请你尽快说出真相。这是杀人罪，你现在的状态，其实已经很危险。”
护士一听，吓得微微发抖，犹豫了一下，才坚定的抬起头来道：“警官，你说的对，我告诉你。我见过这个病人，于大夫给她治好了龋齿之后，她还想做烤瓷牙。所以她到我们诊所来过两三次。
后来有一天，我快要下班时，忽然听到碎纸机响。那时诊所已经没什么人了，我怕是有病人过来不小心开了，就过去查看，就看见了冯小月的病历。我当时还很奇怪，以为是有填错了什么的。谁知道，后来我再找她的病例就彻底不见了，以后她也没再来过！”
焦旸看了一眼挂在前台墙上的营业执照，这家诊所的法人代表，叫做于柏声。
焦旸冲余晓光使了个眼色，还在别家诊所询问的魏远哲等人也很快过来汇合，刚从诊疗室里做完一个种植牙出来的于柏声，就被几人控制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吗？！”
于柏声身材挺拔，戴着帽子口罩都能看出来，眉目清秀。
“于大夫。”
焦旸拿起冯小月的几张照片，放在于柏声面前一晃，“你认识这个人吗？”
于柏声扫一眼焦旸手里的照片，马上道：“不、不认识！”
焦旸道：“但是我们却有人证证明，她是你诊所的病，不好意思，现在只能麻烦你跟我们到局里一趟配合调查了。”
于柏声被侯希勇、魏远哲押到了警车上。
焦旸看了一下诊所的环境，思索道：“尸检报告上，被害人是被人用尖锐器刺死的，刀口狭长，也说不定，凶器就是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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