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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写师4:刑侦特勤组(推理悬疑)——野兔窟主

时间:2022-03-20 10:21:59  作者:野兔窟主
  焦旸跟余晓光对视一眼,余晓光就问道:“那这个案子里头作证的几个人,你都认识吗?他们跟李春杨的关系怎么样?跟你熟悉不熟悉?”
  “本乡本土的都知道。”
  张广超顿了顿,“关系也都差不多吧,应该没有什么矛盾。”
  焦旸道:“也就是说,你是认可他们的证人证言的。这里头不存在诬陷你的情况,至少你认为是这样?”
  “就一个。”
  张广超说:“茂福嫂子说她看见我跟踪苗苗,这我不承认。我从来没跟踪过那孩子!”
  余晓光道:“你说的茂福嫂子,是指李茂福的妻子刘云丽吗?”
  张广超点头道:“对,就是她。”
  但余晓光反复问他和刘云丽是否有什么矛盾,张广超又说不上来。
  在张广超这边,几乎没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焦旸就决定,去案发现场看看。
  虽然去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到了崇明才知道,什么叫沧海变桑田。20年过去,当地的地容地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命案现场的那片小树林早就已经不见踪影了,代之以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案发地点都没了,这种情况下,想翻案的难度,可想而知。
  三人只得找到个小酒店先住下,准备第二天出去走访一下原来的村民。
  余晓光道:“头儿,这个案子真的有问题吗?张广超有作案动机,现场有他的足迹和指纹,案发时他也没有时间证明。唯一缺少的,只是前面三起作案用的工具而已。但是作案工具,分析起来也就还是麻绳和石块。当地有很多养殖的水塘,随便往哪里一丢就行,更别说当地人经常开船出去捕鱼,完全可以上渔船抛到海里。想找到作案工具,确实有困难。”
  焦旸道:“但是经过检测,在张广超家发现的麻绳上,只找到了李苗苗一个人的DNA,没找到其他作案工具,就是一个很大的疑点。何况,说是强//奸杀人,被害人身上,也没有找到嫌犯的任何毛发跟体//液。反过来说,嫌犯身上也没有找到属于被害人的指纹、毛发、体//液等等。这至少也就无法落实,张广超就是前三个案子的凶手。”
  当时的村庄,自然也早就已经换成了一座座敞亮的三层小楼。
  第二天,在乡镇干部的陪同之下,焦旸他们一一见过了当年的几位证人。
  其实这些人的证言都比较边缘,其中两位是经常在同一带打鱼的村民,说他们案发当晚没看到张广超去打鱼。但是,张广超没去打鱼,也不代表就去杀了人。这其中对张广超被定罪最为关键的证人,就是作证说看到张广超尾随李苗苗的村民刘云丽。
  焦旸就把刘云丽放到了最后。
  20年过去,当年40来岁的中年妇人,现在已经是个60多岁的老太太了。
  乡镇干部曾经向焦旸他们反映,刘云丽听说是问20年前的那个案子,就拒绝了,说她忙着带孙子,没有时间。
  还是村干部做了一些劝说工作,刘云丽才答应跟他们见面的。
  刘云丽看见他们,勉强笑了笑。
  侯希勇招呼道:“刘阿姨,你别紧张,来请坐。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当年发生在咱们镇上的这个案子。你知道什么,照实说就行了。”
  刘云丽有些拘谨的斜着身子坐下,“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
  焦旸接过话头道:“当年你说你曾经看见过张广超,多次尾随李苗苗。都是在什么情况下,你能说说吗?”
  刘云丽说:“都这么长时间的事了,我哪还能记得?”
  焦旸道:“你不要着急,慢慢回忆一下。”
  刘云丽窘迫道:“领导,你们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脑子不好,那些事儿早就忘了。”
  焦旸道:“刘大姐,你好像很紧张,完全不想我们提起当年的事?”
 
 
第98章 翻案(4)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刘云丽脱口而出道:“领导, 我还得回家给孙子做饭呢!”
  刘云丽说完,不等他们回答,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焦旸看着刘云丽的背影, 若有所思道:“这位大姐的反应, 有点儿奇怪啊。”
  镇上随行的一位乡镇干部笑道:“焦队长,这也不能怪她。当时案子出来之后, 张广超就被抓了。他父母死的早, 他又是独生子,家里没人,一直也没结婚。年轻轻的就被抓到牢里去了,这人平时为人还不错,我们镇上有些人不大敢信他能杀人,还连杀四人, 觉得他挺可怜的。当时去作证的那几位, 村里有时候就有一些闲话, 说他们为了拿奖金说瞎话什么的。”
  焦旸诧异道:“奖金?”
  乡镇干部意识道,他可能说错了话, 连忙笑道:“没有没有, 就是村子里乱传的!”
  上世纪, 尤其是八、九十年代,为了破案率,个别地方个别人员中, 确实有一些乱象。
  焦旸却没想到,柯局长也有这样的传闻。
  实话实说, 这个案子张广超涉嫌的证据有, 但是不够硬。尤其最关键的凶器, 有部分没找到, 更没在被害人身上,找到张广超的体//液。
  如果是现在,这个案子检察院最起码也会发回重审,叫公安部门补充证据,甚至可能当庭就释放嫌疑人。
  目前来说,国际通行的司法精神是疑罪从无,我国也是。但是在实际执行层面儿,十几二十年前,国内都是按照疑罪从轻,而不是疑罪从无。比如说张广超就判了死缓,后来又因为重大立功表现,改成了有期徒刑二十年,马上就要释放了。
  因为我国从传统上,司法精神就更加重视勿枉勿纵,力求精确。毕竟疑罪从无,是个非常宽泛的概念。任何案件100%绝对找不出疑点的,非常少。甚至可以说没有,只要相关人员水平够,怎么样都能找到疑点。那么问题就来了,疑多少,疑到哪里是无?在具体的执行上,稍有差池,就可能纵放了大批犯罪分子,成为孕育高智商犯罪的温床。
  晚上回来开碰头会,焦旸道:“我觉得这个刘云丽有点问题。虽然镇干部的说法是人之常情,但我感觉刘云丽面对我们的时候,眼神闪烁,神情非常紧张。你们联系本地的警方,查查她的经历,再跟本地的居民了解一下,她跟案件双方,有没有什么关联或者是利害关系。”
  侯希勇笑道:“头儿,你不会觉得,是这个刘云丽杀了李苗苗吧,她可是女的。凶手都性/侵了,当然得是个带把的!”
  “刘云丽不会是凶手。”
  焦旸摇头道:“我只是有些不同的感觉。你们也知道,我很少用所谓的第六感这些东西破案。但是,假如说张广超真的是被冤枉的,要证明他没有犯罪,就要从二点着手,一是找到他在案发当晚的时间证明,第二就是找到真凶。
  但是,二十年过去,别说这个地方当时应该没有监控,就算是有,物证也早就消失了。当时经常跟张广超一起打鱼的人,有两位对他没有印象,还有些人已经去世了。要从这点上来证明,就很困难。如果说刘云丽真的隐瞒了什么,那顺着她查下去,就有可能找到真凶。”
  余晓光道:“头儿,如果张广超真的是凶手呢?毕竟他曾在刑讯逼供这个问题上撒谎。虽然他马上就要出狱了,但是根据调查,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出来之后,生活都成问题。如果能证明他冤枉,就可以拿到大笔的国家赔偿。我觉得,他还是具有一定动机撒谎的。”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
  焦旸道:“我们只是负责复核案件,而不是说一定要推翻。但是反过来说,二十年过去,我们想要找到有力证据证明张广超是凶手,基本上也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余晓光先从当地警方那里拿来了刘云丽的户籍复印件,以及一些资料。
  刘云丽的经历很简单,上了初中以后就没有再升学,继承父亲衣钵,在本地的零件厂上了几年班之后,就结婚生子了。
  焦旸坐在崇明区局临时给他安排的办公室里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二十年过去,几处案发地点中,三处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另外一个改成了农贸市场,根本不可能再找出什么证据来了。
  侯希勇翘着二郎腿道:“头儿,你愁什么啊,翻不了案不是更好,那可是柯局啊,要我说,这案子翻了才是要命呢!”
  焦旸沉声道:“但是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张广超不是凶手,就算不为了还他一个公道,还有四条无辜枉死的年轻生命,在等着我们为她们昭雪!”
  但是,一个人闷头在这里想,也不是办法。焦旸就召集在办公室里的人,临时开了个视频会议。当然还包括此时人在东政大学里的陆教授。
  陆沅离看了最新补充的卷宗,想了想道:“如果你们都感觉张广超不是真凶的话,我们不如假设,他就是被冤枉的。那么,他的指纹是怎么到被害者头上套的黑色塑料袋上的呢?”
  焦旸道:“我其实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大家看,前三起案件,被害人头上塑料袋上,都没有发现指纹,只有第四起案件,女死者李苗苗头上套的塑料袋上,发现了两处张广超的指纹。
  这个地方,我一直认为不合情理,凶手应该越犯案越熟练,没有道理把手上那处混有鱼血的指纹相对比较明显,都看不出来的程度。
  我认为,这很可能是一次蓄意的栽赃陷害。既真凶连犯三起案件引起公愤,崇明区警方日夜追查,凶手惶惶不可终日之际,发现塑料袋手柄处沾有张广超的指纹,就蓄意的选择他,作为自己的替罪羊。
  所以,刚才陆教授说的这个问题,其实应该分为两段,第一,张广超的指纹,为什么会在塑胶袋上?第二,是怎么到塑胶袋上的?这其实是两个概念。但是,刚才我也说到了,卷宗里有,张广超是一个打鱼贩鱼为生的鱼贩子。因此,他杀好鱼之后,装进塑料袋里交给顾客买主,指纹在手柄处,是很正常的行为。”
  柯洛洛咬一下嘴唇,忍不住举起手道:“那为什么这个塑料袋上没有第二个人的指纹呢?第四起案件案发时间是2001年9月15号。如果你们刚才所说的成立,凶手拿到这个塑料袋,一定要在9月15号之前。
  我查过了,那年夏天特别热。入了秋也还是很闷热,如果有谁戴着手套去买鱼,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警方反复问过张广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算是当庭翻供,生死攸关之际,他都没有提到这一点呢?!”
  焦旸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觉得有三个可能。第一,张广超就是普通村民,文化程度不高。他未必能想到,顾客来买鱼,跟他的指纹出现在案发现场证物上的联系。第二,一般人们都喜欢早起去买生鲜,农贸市场的瞬间人流量可能会很大,张广超卖鱼杀鱼忙起来,未必能注意到,有顾客带不带手套这种细节。第三,有一种情况下,再热的天气戴手套都很正常,一般人根本不会发觉有异样。那就是很多人都喜欢在骑电动车的时候戴手套。二十年前,电动车是崇明区很常用的交通工具。”
  李深咳嗽一声道:“所以,这个真凶很有可能,就是张广超当年来买鱼的顾客之一。而且,张广超所在的农贸市场并不出名,真凶应该就住在那附近。”
  “可是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柯洛洛道:“我看卷宗上说这个张广超从还没成年起,就已经跟着叔叔伯伯打渔卖鱼了。到案发起,他已经干了这行10多年,就算每天几十个顾客,这么多年不也是个天文数字?!”
  “并不是这样,小柯,你没听刚才李队说的话吗?张广超所在的农贸市场没什么名气,来买东西的就是附近的人。很可能张广超每天卖100条鱼,五六十人都是相同的。”
  他可以理解柯洛洛的心情,但是真相是另一回事。焦旸道:“我们再看,以崇明区当年的情况,地方不太大,人头都比较熟。连续三起强/奸杀人案。社会上人心惶惶,传的沸沸扬扬,嫌疑人以打鱼贩鱼为业,并且有一辆蓝色小货车等细节,很可能流传了出去。
  能考虑到拿张广超当替罪羊,至少是认识他的,甚至是张广超的左邻右舍或者是熟人,才对他的作息规律和车辆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
  柯洛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就算是这样,那个镇上也有好几万人呢,还是没用啊!”
  焦旸镇定道:“那也可以先从当时张广超附近的村民开始查起,逐步向镇上延伸。还有,这是从张广超的角度,考虑凶手与他的联系,我们还可以换个角度,从四名被害人来思考凶手的情况。”
  陆沅离道:“这其实才是传统角度,一般是先从这个方向上来分析。无论国际国内上来说,性/侵案,不分男女,绝大多数受害人,都是被自己的长辈亲友熟人侵害。但是这个系列案中的四名被害人,彼此之间都不认识,当时的警方才以无差别攻击的系列案来侦破。”
 
 
第99章 翻案(5)
  焦旸接上去道:“但是我现在想, 在崇明分区的这一个比较大的镇上,即使四名死者之间互相不认识,也许他们的亲友长辈之间认识凶手, 或者与凶手有某种共同的联系也说不定。所以, 之后我们会再次对几名被害人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看他们的亲朋好友或者熟人之间, 有没有什么发现。”
  散会之后, 虽然这个视频会议找到了主攻方向,焦旸还是轻松不起来,因为他知道,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没有关键性证据,即使你找到嫌疑人,也无法确认谁是真凶。
  可过去的案发现场, 都已经派不上用场。焦旸只能带着余晓光和侯希勇, 把当时所有的证物都提了出来, 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遗落下的证据。
  其实说起来, 当年四位受害人, 还真留有不少证据。比如钱包, 书包,衣服等物。但是在张广超落网之后,其中三位受害人的大部分物品, 因为没有在上面找到凶手的罪证,都作为遗物, 还给了受害人家属。
  只有第四起案件, 李苗苗当时遗落在现场的证物, 没有被领走。因为李苗苗母亲与张广超的特殊关系, 被媒体曝光之后,李苗苗的父母就离婚了。她的父亲李春杨远走他乡,母亲陈彩玲因为不相信张广超是凶手,也没有领走她的遗物,这些东西就一直保留在崇明区局。
  焦旸就带着侯希勇和余晓光,先试图寻找另外三名死者的家人。然后发现其中一名受害人的家属已经搬离原住址,暂时不知所踪。
  焦旸一边把他们的信息发回市局,让柯洛洛和杨卫等人帮忙查询一边继续寻访另外两名受害者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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