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这一刀下去你恐怕会丧偶(古代架空)——Rigel

时间:2022-03-20 10:32:54  作者:Rigel
  这里有亭台楼阁, 有水榭曲桥。
  池中千金一尾的锦鲤成群结队, 窗框雕花更是镶金雕玉。
  此处除过阳光终年无法普照,甚至比巨商富贾的奢华园林更胜一筹。
  谁也不曾想到, 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下, 竟然会隐藏有这样一片闹中取静的世外桃源。
  更有甚者, 这里四处金银堆叠如山, 财宝珠玉不计其数,像是一处巨大的宝藏。
  随着裴恭而来的旗官,一时都不由得看得怔住了。
  可裴恭却无心欣赏这大好景致,他的目光全都落在地上那把大漠瑰月的刀柄上。
  裴恭自是认得这刀的。
  可刀上现在沾满了血, 散发着腥膻的气息。
  裴恭皱了皱眉头。
  他知道, 方岑熙方才一定就在这里。
  这刀上的血甚至都还没有冷透,这里的人一定刚才离开不久。
  裴恭觉得不敢细想, 甚至不敢去看那究竟是不是方岑熙的血。
  他只想快点,再快一点。
  一定要找到他的岑熙才行。
  裴恭手下的旗官迅速将菱花阁的地下搜寻一番, 果见得这地方构造复杂。
  “千户大人, 那水榭后头还有暗道。”
  “方才还在此处的人,恐怕已经顺着那暗道逃走了。”
  裴恭一把压住刀柄。
  “这四下的金银恐怕皆是不义之财, 你去命人登记录算。”
  “旁的人, 跟我去追。”
  裴恭神情凝重, 几乎是再不假思索,便跟着暗道追出去。
  菱花阁地下连着鹭河,暗道自也一路沿着鹭河通往城外。
  方岑熙脚步踉跄,因着被钱兴同扯住当作保命符,才堪堪留下了一条命。
  奈何钱兴同堂堂首辅,老胳膊老腿,平日里实在没有身体力行地跑过这么远的路。
  此刻一路疾行,又外加上方岑熙这个“拖油瓶”,他们着实是跑不快。
  几个零碎随从跟着钱兴同才出城外,便已经被人追上了步子。
  然而暗道内分支复杂,随着裴恭追出来的旗官此时早已被分流,偌大的旷野里,只剩了裴恭眼眸里映着钱兴同的背影。
  裴恭却半句话也不多,径直抽出腰间的机弩,便对着钱兴同瞄过去。
  钱兴同也不甘示弱,随即不加犹豫,一把便扯过方岑熙,全全挡在自己前头。
  方岑熙如今的模样实在狼狈。
  他发丝散乱,满脸是血,平日里一贯得体的衣襟袖口上,现下也沾满了脏土。
  裴恭半点也不难想象,方岑熙方才到底受过多少折磨。
  他一怔,眼里便浸满了心疼。平日里霸道惯了的人,心下第一次漾起了难以言说的慌乱。
  裴恭恨不得将钱兴同扯成碎片,可钱兴同躲在方岑熙身后,裴恭扣住扳机的食指,最终还是下意识松开来。
  钱兴同威胁道:“把你的机弩放下。”
  他说着一把掐住方岑熙的脖子:“现在就放,快点。”
  裴恭死死瞪着钱兴同,瞧着他身边的练家子,还有他脚边的鹭河堤,终究还是信手将机弩抛在了地上。
  “放开他,我还能客客气气把你请回去。”
  “否则别怪在下断了首辅大人的手脚。”
  钱兴同冷笑一声: “你也不过单枪匹马,谁不放过谁,恐怕还不一定吧?”
  “而且,你最好别乱动。”
  “否则,我就射穿方岑熙的脑袋,把他推到鹭河里头去。”
  裴恭不动声色地扣住腰后的刀柄。
  要杀个钱兴同,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可他不愿方岑熙再受一星半点罪,更担心方岑熙被骤然松开,失足落进鹭河。
  他从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可如今却不敢贸然动手。
  他只能先在心下迅速思索,试图找出个救人避险的最佳路线。
  钱兴同便也敏锐地察觉到,裴恭似乎很有顾忌。
  于是钱兴同不由得掐得越发用力,又拿机弩顶住方岑熙的太阳穴,才低头冷声道: “又或者你去杀了裴三,我就饶你一命。”
  “否则,我就先杀了你。”
  “怎么样?你选一个?”
  方岑熙使劲撩了撩垂下去的视线,使劲从唇边挤出几个字。
  “钱兴同,你到现在还在做什么滔天大梦?”
  他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他这辈子,也只有两件至关重要的事。
  其一是长志不可移,青天撒人间。他要拿钱兴同的血,洗掉父亲头上的污名。
  至于另一件,倒是简单很多,那便是他的俭让能好好的,连一点皮都不要擦破才好。
  他深知自己已经成了钱兴同最大的筹码。
  他更不允许这世上,有什么会威胁到裴恭。
  方岑熙明白,现在只要用自己的一条性命,就能换这顶重要的事情两全。
  天底下绝不会再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方岑熙喘着气,却还是使劲笑出声来。
  钱兴同说得不错,这世上的一切都要湮没进沉沉的岁月长河,他是肉/体凡胎,自然也免不得这遭。
  可这世间,总该要有些东西,能挣开这凡人间的桎梏,超脱在轮回之上,永永远远流传下去。
  那些可以不是建州知府方廉,可以不是忠君爱国的梁国公,可以不是任何人。
  但被湮没掉的,却绝不该是为人傲立的风骨,不该是佑民安康的执著,更不该是舍身为人的勇气。
  这世上,总有些东西被永永远远的传承下去。被一代又一代的人信奉,成为能够支撑着人们生生不息的根基。
  所以即便方廉身死,这世上却还有他肯将这点信念执着下去。即便如今他也要不久人世,那裴家和裴恭也绝不会让这点信念断绝。
  总要有些东西,譬如正义,又譬如良善,能凌驾在生死之上,被无数人执拗地坚持着,得以永生。
  方岑熙以前选过很多次。
  当初拒绝裴恭也好,或者是假死欺骗裴恭也罢,他明知自己最喜欢的人就是裴恭,喜欢得深到骨髓里,可每一次他又总能毅然决然,将裴恭舍在其他的事后头。
  不过这次,他倒是很欣悦,因为他终于能丝毫不迟疑地以裴恭为重了。
  方岑熙发丝散乱,染着一脸的污血。
  他深知,这是自己前所未有的狼狈模样,比他们初见时被抽下那一刀鞘还要狼狈许多。
  可他却不躲不闪得瞧着裴恭,抿出了自两个人相识以来,对着裴恭最温和的笑。
  能遇到裴恭,似乎是他在世上这二十多个年头,最大的欢愉。
  他想,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在裴恭面前食言。
  裴恭应该会原谅他吧。
  不原谅的话,也没有关系,毕竟他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方岑熙的笑满眼纯粹,好像蕴着星点泪光,再也不似曾经那样,掺杂着其他目的。
  连带着他唇角边呢喃的字,缓缓汇成连贯的话语。
  “抱歉了,俭让。”
  方岑熙猛然侧眸,也不知是哪来回光返照一般的力气,径直抬手不要命似得夺过了钱兴同手里的机弩,随即扣下扳机。
  “首辅大人,你猜猜,我会不会选你?”
  那支□□便不由分说穿过了钱兴同的眼眶,径直扎进钱兴同右眼中。
  血立时像是绽开的花,在天地之间彻底盛放。
  钱兴同眼中,顿时血流如注。
  “岑熙,停下……”裴恭的声音,淹没在钱兴同回荡在河岸的惨叫中。
  方岑熙却合着满脸的血,嗤嗤笑着,像只呲牙的恶狼。
  他像是看到了这世上最精彩的好戏,得到了这世上最宝贵的财富,做了一生里最安稳的美梦。
  而钱兴同丑态毕露,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除过狼狈地动手,他竟拿面前的方岑熙无可奈何。
  他气急败坏,推着方岑熙,恶狠狠将人往鹭河中搡。
  可直到把人推下河堤,钱兴同才察觉方岑熙紧紧牵着他。
  方岑熙根本不怕被推进鹭河,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拉上钱兴同作伴。
  于是在落下河堤的那一瞬,方岑熙彻底漾开了得逞的笑容。
  他瞧着钱兴同抗拒的神情,扯住的手便越掐越紧:“钱兴同,我们就一起到地狱去吧。”
  “我和建州的几千城民,还有宣府外路的三万边军,都要看着你永世也不能超生。”
  裴恭难以相信眼前的画面。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方岑熙,你给我回来。”
  他想伸手去牵,可是他们之间的那十几步,此时此刻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方岑熙扯住钱兴同,像两颗被风拂起来的尘埃。
  风散去了,便再无借力之处,直直跌往波涛汹涌的鹭河,变成了一朵丝毫引不起人注意的水花,沉进翻腾的波涛。
  这世上的清白太珍贵了。
  珍贵到要等十几年岁月,再赔上一条活生生的命,才能换回来本就该有的清白。
  可这绝不是裴恭想要的清白。
  裴恭忘了这是初春,忘了鹭河的水还冷的像冰,忘了方岑熙那个兔崽子又耍了他一次。
  他只觉得那波涛,翻涌着十几年前和建州城一样的血色。
  他更知道,他的岑熙会做噩梦,不能没人哄。
  裴恭并不顾及身后跟来的锦衣卫劝阻,几乎是不消什么反应,便迅速翻过河栏,径直纵身跟着方岑熙一道儿跳进河去。
  茫茫四野,朝霞似血。
  裴恭眼前是望不尽的水,他看见了山河天地,望穿了连绵情深。
  却唯独找不到他最爱的那只小狐狸。
  他觉得自己心里空了。
  如果这次还能抓到,他要把这狐狸牢牢拘在自己怀里,再也不放出去。、
  春风料峭,荡悠悠得吹在山间回荡。
  一簇簇春花,就此簌簌绽放。
  锦衣卫人手陆续赶来,熟识水性的高手自然也不在少数。
  裴恭被人拖上舴艋小舟时,整个人还是僵住的。
  他只顾着缓缓垂下眸子,看向怀里一动不动的方岑熙。
  太多的过往霎时间如同开闸一般涌现在眼前,裴恭手便忍不住颤了颤。
  当初的假死仿佛成了最终的归宿,方岑熙终于还是掉进了鹭河。
  方岑熙的脸是冰的,手也是冰的,浑身几乎没有温度。
  他鸦色的睫毛挂着水珠,发丝也被冰冷的鹭河水彻底浸透了,便胡乱贴在脸上,唇色早已冻得惨白。
  他憔悴,苍白,毫无生气,他像药渣子里被熬尽精华的枯槁人参。
  但方岑熙手里却仍紧紧攥着裴恭送他的金坨子,仿佛先前嫌弃这金坨子蠢笨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裴恭像个活死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半晌才像是堪堪寻回了神思。
  “方岑熙……”
  “你是不是个疯子?你到底有多狠的心能这么作贱自己?你怎么能把我的心肝,连同自己的性命都搁在地上踩?”
  他总以为自己疼方岑熙更多些。
  他的岑熙受够了苦,还被他那么鲁莽地伤了一次又一次,他恨不能将人捧在手里,将最好的都拱手于他的岑熙。
  只要能看方岑熙此生无虞,裴恭只觉得自己不敢再多奢求。
  可如今,他方终于发觉——
  他的岑熙虽总瞒他骗他,总将他排在那么多事的后头,可事到如今,终究还是愿意拿命,去换他一场平安。
  裴恭握住方岑熙凉透了的手,迟来的钝痛才终于彻底将他的心湮没。
  他们在棋盘街有个大宅院了,不会再有人反对他们在朝夕相处,那些子虚乌有的污名,也即将会洗得干干净净。
  裴恭想要的一切,如今都有了。
  可独独少了方岑熙,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裴恭小心翼翼捧着方岑熙的脸颊,揩干净方岑熙脸上的水渍,一遍又一遍地念叨:“岑熙,你睁眼。”
  “方岑熙……岑熙……”
  “你睁开眼,我陪你一起去建州。”
  众人只能愣愣地瞧着。
  昨夜在菱花阁里手起刀落的千户裴恭,如今变得语无伦次。
  裴恭似乎只知道下意识将方岑熙紧紧拥住,仿佛就想这样将怀里的人彻底捂暖。
  “你为什么不肯看我?”
  “你答应我的宅子还没搬,猫……我们的猫今儿还没喂呢……”
  “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了?明明答应过不再骗我的。”
  小舟漫无目的地漂在河面上,不知是这清晨太冷,还是鹭河的水过于冰凉,裴恭连嗓音都开始轻轻发抖。
  他似是压抑克制着自己的哽咽,却又怕吵醒人那样,刻意压低了声音,伏在方岑熙耳边问:“我的小狐狸呢?”
  “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裴狗:55555把老婆还给我
 
 
第86章 苍天昭昭,冤名终将要被洗雪
  黯淡无光的黑夜, 终究还是要过去。
  茫茫天地,总会迎来黎明。
  风定云艳色,阳生普天明。
  苍天昭昭, 所有的冤名都终将要被洗雪。
  裴恭将满满一盒子证据,还有菱花阁地下查抄出的金银珠宝造册呈进宫的时候, 赵俊艾还在刑部大牢里巧言令色地狡辩。
  “裴家和钱兴同来往比我更多,查我?”
  “你们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见过, 裴英先前便跟钱兴同私下勾结, 背着我兵部通敌,与我兵部何干?”
  赵俊艾虽也是武将出身, 可在京中浸淫多年, 早已忘了刀该怎么握, 弓该怎么拉, 彻彻底底成了混迹于朝堂的老诉棍。
  他挺着“铮铮傲骨”争辩,一时见无人应声,竟也当真给自己寻着了几分底气。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