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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你家剑灵是反派!(玄幻灵异)——山隐水迢

时间:2022-03-20 10:36:24  作者:山隐水迢
  方才还在嗷叫的管事忽然就不喊了。
  他也愣愣盯着自己的伤处。
  在众人齐刷刷的目光中,薄光之下,生出几片青色的翎羽的幻影。
  仅是一个幻形,却予人温柔如水的感觉,翎羽在风中舒展几息后,覆于伤痕上,转眼间复原如初,而管事体内亦充盈起纯然的灵力。
  楚兰因推了一把呆住的管事,道:“还不走?要我把你脑袋割下来试试朽枯吹生的威力吗?”
  ——朽枯吹生!
  此术一出,满场哗然。
  在场的皆是元婴以上修为,如何看不出这小小管事的灵气变化。
  有几位行医道的家主更是豁然起身,目光炯炯看着楚清。
  青鸾之身修炼朽枯吹生,若是在天下大疫时有此人物出现,便是可力挽狂澜,救下万千性命。
  楚清看着几位医道世家的家主,道:“……可惜了。”
  青鸾血脉困于楚氏多年,即便有悬壶济世之心,也无妙手回春之力。
  “诸位仙君,今日正巧齐聚一堂,便请道友们一观古氏的所作所为罢。”楚清话音刚落,一支烟花冲上云霄,轰然于天幕炸开,投影法阵成形,站在对面的竟是古栩!
  古戚瞳孔一缩,难怪今日没有看到古栩的身影,这小子竟是在搞名堂!
  法阵中古栩深处一片浓黑的环境中。
  即使隔着阵,也依然能令人感受到那腥甜的魔息。
  随后古栩二话不说,让开一步,将身后的东西公之于众。
  黏腻似浆糊的黑网铺于众人的视野,网的正中,青色的翎羽长满了一个椭圆球状的黑胎。
  有去往过魔界的修士惊呼道:“那是魔物胎卵!”
  古栩吹了声口哨,挑眉道:“是喽,我家供奉的‘神龙’便是它了,各位看看能孵出个什么来?”
  又见古戚的表情,心情大为愉悦起来,道:“不信的话,你们用灵力来探,这东西究竟吸了多少青鸾血肉。”
  “住嘴!”古氏中有人驳斥道:“你个外室子素来狼子野心,家族待你不薄,你无中生有这诸多罪状,无非是想恩将仇报!”
  顿时附和声不断。
  闵氏家主忽而起身。
  古戚见了他身侧的闵青痕,忽而暗道不好。
  闵家主负手而立,道:“故州十二城,唯有古杏城近些年恩泽不断,吾等日久探查,不得结果,今日一见,怕也不是无中生有罢?”
  不待旁人再言,木灵根的闵家主用藤捆出一人。
  那人一身绫罗绸缎,摔于地上时面露仓皇,道:“仙君们,我没有做什么啊,我只是答应了他们封锁郊野西南十里地,告知百姓那里供奉了神龙遗骨,其他都不清楚!”
  古杏城依仗于古氏世家,这城主大呼不知,把古家许多人喊白了脸色。
  古家主沉默片刻,道:“闵前辈,魔胎之事我们亦并不知情,供奉神龙是我们先祖便有的习俗,至于古杏城气运,百姓受气运恩泽,是好事情,若是其中有何异样,我们也定会详查。”
  “是么?”闵家主肃然道:“气运若有失,如今古杏城享福,几代之后,可有绝代的劫难啊。”
  话罢一扬袖,又一法阵凭空浮出,赫然是无数百姓围于城下的景象。
  百姓们各个瞪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城头投影的这场荒唐的仙君婚宴。
  而台上楚兰因看够了戏,扔了手上闲的没事抓的一把核桃,站起了身,转头朝鸣崖边跑去。
  “楚清!”
  古戚见他动作,大喊一声,冲至崖边。
  楚清衣带当风,散下长发,对他道:“蠢货,一寸相思已解,我要回家了。”
  ——站出来,站出来。
  楚清,把他们的丑恶撕给他们看。
  楚兰因往下望了一眼。
  深不见底的崖中,风刃来回如狂。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如果楚清本人也有这个机会站在这里,也许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他想要回家,再也不被困于此处,他要去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青鸾。
  但楚兰因又想,多疼啊楚清。
  古戚扑至崖边。
  可他终究慢了红衣人一步。
  那纤长的身影如一只收敛起羽翼的红鸟,向鸣崖下坠去。
  全场再度惊诧。
  一道道救援法术向下扔去,皆有去无回。
  而楚兰因已经不必理会后续。
  在不断的下坠中,沧山的法阵开启,风刃隔绝于外,不可近他的身。
  鸣崖下的风刃亦属造化之灵,楚兰因不能用灵力抵御,不然会遭到更加强烈的攻击。
  鸣崖下没有光,黑暗自四面八方拢来。
  楚兰因闭上了眼。
  在颠簸中,他恍然想起了,那同样暗无天日的戾天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古家的结果还没完,接下来会先跑两章回忆线√
  【不正经预告】
  深渊初遇,我刚刚辞职,你恰好退休,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第37章 人间
  兰因剑的第四任剑主, 名叫亓官司寇。
  就这还是楚兰因在随沧山学百家姓时,念到“丌官司寇,仉督子车”才想起来的人名。
  ——是个怪人。
  这是楚兰因对他最大的印象。
  亓官此人, 常有嘴闲不住的时候,或许在他的认知中, 做过什么事,不拿出来与人分说一二, 就好像白做了一般。
  而剑灵是很好的倾听对象。
  介乎于生死之间的灵体化形, 给了亓官足够的讲述余地。
  况且,剑灵本就是他看中的一只十分有趣的生灵。
  他曾形容剑灵为一尊透明的琉璃瓶。
  而楚兰因要听懂人族的语言就已经很费劲了, 更是懒得去分析这些譬喻, 不论是琉璃瓶还是泥巴罐, 他全当耳旁风。
  在亓官想要讲话的时候, 他便袖手站在一旁,听对方絮絮叨叨,适时当个合格的捧哏,心里却在惦记赶紧回剑阁睡觉。
  亓官说, 他曾于冥府任职, 后来不想干了,就来到了人间界。
  楚兰因心不在焉道:“为啥不想干了?”
  亓官说, 因为无聊。
  楚兰因继续:“为啥无聊?”
  亓官道,因为日复一日的花开花落, 九里石蒜, 一里彼岸,轮回台上的来来回回, 今天这条魂过去了, 明天又要回来, 一样的不甘或茫然,好没有意思。
  楚兰因接不下去,只能“哦”了一声。
  “但人间不一样。”
  楚兰因每次来,亓官的棋盘上总有新的棋子。
  大到各国间纷争战乱,纵横捭阖,小到一户宅院内的勾心斗角,爱恨情仇。
  他从中作梗,将浑水搅地更浑,设下重重自以为是的考验,失去与得到被一寸一寸地丈量。
  在他的棋局中,楚兰因看过太多纠葛成一团乱麻的灵线,人们歇斯底里,人们痛哭流涕,因果成了亓官掌中的云雨,翻手可握,覆手可驱。
  这个神经兮兮的剑主总说:“人间是不一样的。”
  他爱花团锦簇,却又孑然一身,直到被冥府围困,身边也仅剩一把兰因剑。
  听了他太多秘密的剑灵,因兵主契的束缚,和他一起逃到了戾天深渊的上空。
  死气沉沉的黑水上一丝风也无。楚兰因知道,这位肆意人间的剑主终于厌倦了棋盘争斗的游戏,不然冥府就算翻遍了太徽也抓不到他。
  亓官不想玩了。
  而剑灵在等他如何处置兰因剑。
  这大抵是每只剑灵都会经历的时刻。
  没有兵主契他们离不开本体五步,可本体再锋利、再强悍,说到底,终究也不过是一把剑而已。
  偏偏一旦有了兵主契,他们又要全然听从剑主的命令,哪怕让他们折断殉主,亦不可违背。
  戾天深渊,是亓官为自己选的埋骨地。
  他在无边无涯的黑水上空,对兰因剑灵道:“好玩么?”
  楚兰因也问出了多年的疑问:“君脑壳有疾?”
  亓官便愉快的笑了起来。
  他将灵力全部灌注于手中的兰因剑身上,楚兰因听见自己本体传来不堪重负的鸣声。
  薄光自灵体上如成片的流星陨落。
  他正在散灵,兰因剑断裂的一刻,灵体亦将灰飞烟灭。
  亓官满身狼狈,但还在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剑灵的表情。
  他没有看到恐惧,也无不甘。
  剑灵跟随他一百多年,要说没有改变亦是不可能的,可似乎本质上,兰因剑灵还是那一眼即可望透的无情无欲。
  一生摆弄人心,倒也在剑灵这里遇了坎子。
  于是亓官又问:“兰因剑,你知道人间哪里不一样吗?”
  楚兰因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太难,他没有功夫去想,也知道自己想不出一个答案。
  亓官握住剑柄,抬起了手臂。
  冥府彼岸花的气味正在从四面八方涌入戾天深渊。
  就到这里吧。
  楚兰因真的很困。
  四任剑主,铸剑师的脸他也没见,便饮足了对方颈子里的血;第二任的女将军他很感激对方,可是人族的寿命太短了,在轮回台看过她后楚兰因也稍微放了心。
  而第三任剑主他虽有扒了对方的皮的心思,但恨有余而力不足,至于第四任,这么多年,剑灵也看出了他的路数,不过一个疯癫的人罢了。
  可他没有等到折断的那一声脆响。
  楚兰因睁开眼。
  “你要干什么?”
  他忽然隐约意识到这剑主的打算。
  戾天深渊,灵气枯竭。
  飞鸿不得过,片羽难长留,古来——葬兵冢。
  亓官司寇恶劣的笑了笑。
  最后一刻,他依然没有放弃他的那些恶趣味。
  “那你就在下面——”
  亓官将灵力盈满兰因剑,却同时在识海内解开了兵灵契,他手腕用力,在成千上万的鬼兵追来前,将兰因剑全力向下掷了出去!
  伴随本体急剧下落的凌冽风声,楚兰因听见了这任剑主最后的一句话。
  “——好好想一想这个答案。”
  炸丹的灵光一瞬被淹没在黑水中。
  “人间,哪里不一样。”
  剑势一往无前,彼时没有兵主契的剑灵根本控制不了剑身,只能看着自己破开深渊浊水,也没有减弱去势,不断向更深的黑暗中刺去。
  “叮!”的一声,兰因剑砸开大片黑沙,刺入玄石流沙,被钉在了深渊之底。
  楚兰因没有想过这个结果。
  他只是想睡一觉,从此死去也没有关系。
  戾天深渊之底,没有一丝灵力,没有一只生灵。
  永恒的黑暗,亘古的静默。
  可他是一把活着的剑啊。
  楚兰因第一次感到了慌张。
  他绕着自己的剑体转了几圈,却不论如何也碰不到剑柄,亦离不开剑身五步的范围。
  万丈深渊如牢,剑灵无梦,可他却真真正正的,做了一场仿佛总也醒不来的噩梦。
  *
  兰因剑在戾天深渊待了两百年。
  最初的几十年,剑灵还能记日子,后来就记不清了。
  造化灵力对于灵体而言,便如活水。
  亓官在将他掷出时几乎将渡劫期的全部灵力灌在他剑体中,但没有剑主,楚兰因的那些灵力用不掉,他也散不掉自己。
  阴气横生的渡劫灵力在戾天深渊底部形成了一个涡旋,修士靠近亦有送命的危险,偶有人拼死窥得一眼,涡旋的正中,有一把寒光熠熠的剑。
  这在修真界也成了个传奇,吸引了许多想要寻觅机缘的修士。
  起初,楚兰因是非常希望有人来的。
  他在旋涡中心看见修士,能高兴地跳起来,还在里面给对方加油鼓劲来着。
  可后来他就不希望修士再来了。
  因为死的人,实在太多太多。
  有意来的,无意误入的,身体被阴气旋涡打碎,血肉化入黑水,骨头成了碎末,神魂悠悠荡荡,茫然地飘出深渊水面,被鬼兵押着带去轮回台。
  后再有人来寻找,泪洒深渊,何来归人。
  修为不够就不要硬来啊喂,你们是憨瓜嘛?
  剑灵盘腿坐在黑沙地上,看着旋涡外漂过去一只尚算完整的骷髅头,心道:算了,毁灭吧,我还是睡觉好了。
  后来的某一天,半睡半醒中,楚兰因听见深渊上有冥府的人喊话,他们似乎要封锁这一片海域,有人说:“唉,不知人间还能不能出个厉害的,把下面的剑取出来,这地方我们也靠不近,得多少年才能恢复原样啊。”
  声音传到深渊之下,迷迷糊糊已听不分明,唯有断续的词音。
  ……人间。
  这是第几年了?
  戾天深渊太黑了,无尽的黑暗会让灵体的神志被磨灭。
  记忆如潮水过后的沙滩,剑灵逐渐发现,一次次醒来后,他能记住的东西越来越少。
  随后他开始尝试复述从前,可是有意义的事情也不多,他慢慢忘记了第二任剑主的模样,忘掉了恨,也忘记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人间哪里不一样?”
  他一遍遍地问。
  这是他听到的来自生灵的最后一句话。
  不能把它也忘记,如果连这声弦音也遗忘,他不知是否会在下一次醒来时,会对着剑上的兰花影印,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
  那他就与这葬兵冢下万千死物兵器,再没有区别。
  可是这是个问句。
  渡劫修为的亓官将这个他本人也给不出的回答的问题,留给了剑灵。
  楚兰因不再飘来飘去,也不再睡觉。
  他靠着剑,衣带浮浮沉沉,如闭门造车的老学究,一遍遍地想。
  然而他连人间的样子也快要不记得。
  花是什么样子,云是什么样子,从前不知道便罢了,可灵线交织是什么样子,好像也不再能完整的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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