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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每天都在想逃婚(古代架空)——茶娱娘

时间:2022-03-22 18:27:21  作者:茶娱娘
  “夫人!”顾覆霖何时受过此等窝囊气,满腔屈辱逼的他满目猩红,不甘的看着杨悠云。杨悠云紧握着顾覆霖的手,她何尝不知顾覆霖此刻心中有多憋屈,可现在也只能忍着。
  “将军,备好了。”屋内僵持许久,沈从推门而进道。
  “好。”杨悠云点了点头,使劲按住顾覆霖的肩膀,垂下眼睫,又再次抬眼道:“东西都已备下,帮主这下该满意了吧。”
  “好!”库铎得意的大喊一声,扯过慕千里的衣领,将其扔到那华服夫妇面前:“你们的儿子!”
  “至于另一个!”库铎转身,将手里的长匕抵紧顾拾白的脖颈:“等我们回到帮中,自会放还。”
  “等一等。”库铎正欲带着弟兄和顾拾白离开,一个略带青雉的声音突然传来:“放了他,换我来。”
  屋里的众人皆是一惊,南王妃郑安洁更是脸色剧变,浑身一抖,抱着自己儿子的臂膀焦急道:“千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呀?”
  “我没有胡说。”慕千里拿起地上的捆绳重新套到自己手上,不惊不忙的看着库铎:“换我来。”
  “你这小兄弟,还挺讲义气。”库铎轻笑一声,眼角微微闭紧:“不过我凭什么换你,你和顾将军又没有什么关系。”
  “我和顾将军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你们绑了我,顾将军和我的父亲也不会弃我于不顾,说到底不都是一样的吗?”
  “可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库铎冷哼一声:“既然绑你绑他都一样,也就没必要换!”
  “谁说都一样,”慕千里勾着唇,轻笑一下:“你们可以用我来威胁我的父母,他们就我一个儿子,不会弃我不顾,而且你也看见了,我的父母更有钱些,你们可以问他们要更多的粮草黄金……”
  “阿千你!”郑安洁气得瞠目结舌,慕云怀则搡了搡慕千里的肩膀,咬牙道:“没你这么坑爹的。”
  “反正咋家钱多,坑点也没关系。”慕千里不屑道,挑眉看向库铎:“库帮主,你觉得呢?”
  “我觉得行。”不等库铎回答,顾覆霖便喜道,欣悦的看着慕千里,回头向杨悠云夸道:“千里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哈哈哈。”
  “好!听你说的头头是道,我答应你,可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手中的刀顷刻要了你的性命。”说着便扬起大刀,抵着慕千里的脖子,将其重新拉回到身边,又命令一旁的兄弟放了顾拾白,对顾拾白道:“小兄弟,今天你这朋友仗义,替你受过,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忘了。”
  “阿千。”顾拾白几下扯掉头上的斗篷,焦急的要冲上前去,却被几个大汉横刀拦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慕千里焦急:“你不应该这样的,我,我没什么用……”
  “你给我闭嘴!”慕千里生着气道:“我这辈子认识你也算倒霉,就当我还你的好了。”说完,握紧抵在自己脖间的刀又往里带了几分,丝毫没有一点俘虏意识的冲着周围的几个大汉趾高气扬道:“行了,我们走吧!”库铎当沙匪这么多年,像这样上赶着当人质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第十八章 荒漠篇·北风
  “哎呀,我的千儿啊。”库铎带着慕千里前脚刚走,郑安洁便立刻抑不住,大哭起来,担忧的看着慕云怀问:“王爷,你说咋们千儿是不是在荒漠待太久,脑子坏掉了,他怎么还上赶着替别人受过啊。”
  慕云怀被自家王妃叨扰的不行,只能赶忙求助顾覆霖:“顾覆霖,你也看见了,我儿子是代你儿子受过,你可不能不管啊。”
  “是啊,父亲,你一定要救阿千。”顾拾白也拉着他父亲的衣袖恳求。
  “自然会救,沈从,你先跟上去。”顾覆霖吩咐道,转头和杨悠云相视一眼,长叹一口气:“还是夫人你聪明过人啊。”
  “夫君还是别说闲话……”杨悠云展眉,温柔一笑:“镇外的那张网等了多时,若再不收网,网里的鱼可要跑了。”
  “退兵,不过是让库铎放心大胆的前来。”看着慕云怀夫妇疑问的眼神,杨悠云接着解释道:“放出消息也是这个道理,其实我们一直都没有打算在镇中下手,而是在镇外,棘果岭上,那里四面环丘,是藏兵躲将的绝佳地处。”
  棘果岭上,地势凹凸不平,不适合行车,但这满车的粮草都是兄弟们下月过活的指望,因而拖着车的人也越发有干劲;库铎和慕千里则坐在车上,背对着万里黄沙,看着天边的一轮红日,竟像拉家常一般说起话来。
  “小兄弟,你家挺有钱啊。”库铎打量着慕千里:“这车上的东西硬是翻了一番,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和顾覆霖一家是什么关系?”
  “嘿嘿,想知道啊,”慕千里干笑几声,又瞬间胯下脸,扬了扬被绑的手:“你给我解开,我就告诉你。”
  “我告诉你,你小子不要不识抬举,你现在是人质,人质听到没?”库铎气得大吼三声,这小子也太不把他这个绑匪当回事了。
  “我知道,这不给你当人质呢吗?”慕千里皱了皱眉,嫌弃道:“不过我说,你们归顺了朝廷军队又什么不好,不愁吃不愁穿,如今太平年间,也不用打仗,非要上山当什么大王。”
  “害,你不懂,这帮里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库铎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
  “你不是帮主吗?为什么不归你说了算?”
  “就是因为我是帮主,才不能轻易说了算。”
  “我不太懂。”慕千里疑惑的摇了摇头,低头默了默,明明是个七岁的小男孩,却像个苦大仇深般的老人叹了口气。
  库铎见他这样,不由好笑出声,讽刺道:“小小年纪,装什么深沉?”
  “我才没有”慕千里勉强笑了笑:“我只是想起我父王也说过你这样的话。”
  “什么话?”库铎疑问道。
  “没什么。”慕千里抿了抿唇摇头道:“或许我以后就懂了吧。”红日落下来,向西偏移,西风裹着寒意阵阵拂过来。
  “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急着弄懂。”库铎轻笑一下,伸手在慕千里的头发揉了揉:“毕竟你现在还只是一个七岁多的小孩。”
  “所以看在我是一个七岁孩子的份上,可以放了我吗?”慕千里回过头殷切道。
  “……不可以!”
  红日衬映着荒漠越发孤寂,车轮艰难的行驶在沙漠见,压出一刀刀歪曲交错的横线,西风忽而刮来,卷起一层薄薄的尘沙,使人的眼前都变得朦胧,忽而见,跃上清天的一缕烟花棸然炸开,发出“砰”的一声脆鸣,在车上昏昏欲睡的人瞬间惊醒。
  周围的西风顷刻戛然,异样的平静,使这四周环丘的荒地越发的诡秘,犹如烟花飞至高空乍放的一刻,四周的沙丘上突然腾起一阵沙雾,紧接着,几队兵马伴着繁杂马蹄声飞奔而来。
  “不好,有诈!”库铎大喊一声,还不等慕千里反应,便迅速拽过慕千里衣襟,将大刀抵在慕千里的脖间。
  “顾覆霖,你大爷,你敢骗老子!”库铎拿着刀死死抵住慕千里的脖子,向下马赶来的顾覆霖几人骂道。
  “将军并没有骗你,你只说退兵,可没说退到何处。”杨悠云拉着顾拾白走过来道。
  “你!顾覆霖,你这个匹夫小人,如今这孩子还在我们手中,我看你们谁敢上前!”库铎宛若丧家之犬,紧紧扼住慕千里的脖子威胁道。
  “不是大叔,不用这么狠吧。”慕千里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抵在自己脖间的刀刃,抬头瞥了眼库铎,心酸的叹了口气。
  “你不要动他!”郑安洁从人群里扑出来,急的双目生红,含着泪嚷道:“你想要什么都行。”
  “我要你们退兵!”库铎怒吼一声,手中的刀锋微微抵进慕千里的脖颈,渗出微红鲜血。
  “你不要妄动!”慕云怀见状,也立刻大吼一声,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和道:“如今你们已经被困,是走不出包围圈的,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只要你们愿意归顺……”
  “你休想!”不等慕云怀说完,库铎便一口否决道:“大不了我们兄弟几个今日就与这孩子同归于尽。”
  “你先别急,”杨悠云沉下脸,上前一步道:“我们可以商量。”
  “没什么可商量的?我们本打算回帮中便放了这孩子,是你们非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那就不要怪我们了。”库铎恶狠狠的说道,眸子中的淡浅色眼白此刻布满血色,看起来极为可怖。抵在慕千里脖颈上的那把刀已经微微用力,下一秒便似要尽数没入,周围人纷纷慌乱,正要冲上前拦下,却忽听库铎痛苦的大喊一声,手里的刀也顷刻一抖砸在地上。
  “你!”库铎捂着自己手腕上被隔开的伤口,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已经退回到己方阵营的孩子:“你怎么会?”
  “其实从刚才起我手上的草绳就已经被我割断了,只是我还没经历过绑架,所以想多玩玩。”慕千里惦着手里的瓷片,轻快的讽笑几声。
  “瓷片?你的瓷片不是被我收了吗?”
  “收了,我就不能再有了吗?而且,一开始本就是两个瓷片,是你自己太疏忽大意,没有注意到我的袖口里还藏着一个。”慕千里向顾拾白使了个眼色,越发得意的说道:“而且我才不是会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人,若不是没有把握,我也不会提出和顾拾白交换。”
  “哎呀,我的千儿啊,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傻。”郑安洁激动的扑过来,用绢子帮慕千里揉着脖子上的红痕,一边夸赞道:“不愧是我和王爷的儿子。”
  “如今你的人质也没了,留给你的只有两条路。”杨悠云和顾覆霖相视一眼,回头说道:“一是归顺,二便是自戕!”
  “呵,归顺?我帮中兄弟曾有数十人死于你们顾家军之手,我若归顺,岂非是辜负了我的那些枉死的兄弟?”库铎轻嗤一句,仰头对天苦笑几声,横刀指向顾覆霖,恨意决然道:“我库铎如今落入你手,是我库铎时运不济,但绝不为牵连帮中兄弟,想要我们归顺,简直妄想!”
  “两军交战,死伤难免……”杨悠云欲上前劝说,却忽见库铎扬刀向自己的脖间劈去,刹那间,锋利的刀芒划破肌肤,刀剑的主人随着一串扬起的血珠一并倒下。
  “帮主!”身后的几个大汉大喊一声,跨步上前,将库铎接入怀中,用手极力的捂紧库铎脖间的伤口,似乎这样,库铎就会有一些复生的生机,但终究这样的办法于事无补。厚土黄沙,被炽热的血染成诡秘的绯色,血流不止,库铎倔强的睁着眼看着顾覆霖几人,咬着沾满血的牙齿,恶狠狠说道:“我库铎今日就算死,也绝计不会屈服于你们。”
  “你……”顾覆霖错愕半晌,良久,方才似回过神来,望着那叱咤一方的聚沙帮主自戕于弟兄们的臂弯间,一时竟百感交集,静默许久,才挥了挥手,使唤身旁的将士:“将其余沙匪余党捉拿归牢吧。”
  “是。”兵士们应下,便押着剩余几个沙匪大汉离去,杨悠云见顾覆霖神色有异,便伸手在他的背后顺了顺,劝道:“生死乃兵家常事,将军不必自责。”
  “我没有自责,只是没想到……他竟宁死也不愿归顺。”顾覆霖叹息道,摆了摆手,暗喻杨悠云不必担忧,便转身骑上马,向着黄沙的另一边奔去。
  顾拾白不放心的拽了拽自己母亲的衣袖,担忧道:“母亲,父亲他怎么了?”
  “幸许是有些事想不明白。”杨悠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兵士们抬走了库铎尸体,方才回过头来,拍了怕自家儿子的肩膀道:“我们走吧。”
  杨悠云拉起儿子的手往镇中走去,慕千里则跟随在他父母身边,因而一路上,顾拾白就只能远远看着慕千里的身影不敢靠近,到了镇上,慕千里又随父母回了知雨楼,他们因次连话都说不上。
  直到顾覆霖归来,南王夫妇方才派人传话来,说他们明日便会启程归京,那传话人来时,顾拾白正好在旁边,听到这话,连忙赶上去追问道:“那阿千呢?”
 
 
第十九章 荒漠篇·花落
  传话来的人正是南王身边的侍卫凌霄,听到这话,实在觉得有些多余可笑,不由轻笑一声:“小王爷自是随着王爷王妃一同归京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他现在在干什么?”顾拾白扑倒凌霄的面前,仰起头,用那双深褐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凌霄,伸手拽了拽凌霄的衣袖:“你可以帮我给他带句话吗?”
  “什么话?”凌霄不由来了兴致,耐心问道。
  “算了,我想自己去和他说,你能带我去见他吗?”顾拾白突然改了注意,拉了拉凌霄的衣服哀求道,凌霄有些为难的看向后面的顾覆霖和杨悠云,毕竟这孩子的父母不点头,他也无法随他的心愿,不过幸好,向来疼爱孩子的顾覆霖夫妇转头相视一眼,终是默许了。
  慕千里坐在镇外的沙丘上,凝望着荒漠与红霞的交界处,他和父母续完旧,便觉的待在客栈里甚是无聊,于是偷偷跑出来,坐在小镇外不远处的一个沙丘上发呆;也不知道凌霄哪来的神通,竟带着顾拾白找到了这里。
  “小王爷。”凌霄将藏在自己身后的顾拾白拉出来,推到慕千里面前:”他有话对你说。”
  “先坐着吧。”慕千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地,继续撑着头看天边的晚霞。
  “小王爷在想什么?”顾拾白探头问道,他本想唤阿千,可是想了想,还是唤成了小王爷;慕千里回头,略微惊讶的看着他,半晌,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关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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