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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顿山庄的感官动物们(古代架空)——四面风

时间:2022-03-26 20:12:22  作者:四面风
  他这次咬得不重,格蕾丝只在最开始被擒住时吓了一跳,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指尖从他齿间逃走。
  艾伦.斯顿品着甜点里的奶香,用眼角瞥到格蕾丝在身侧轻轻搓动手指,他意识到自己喝醉了。
  国王陛下对这乡野的粗俗吃法表示出极大的兴趣,问阿伦德尔伯爵这甜品的由来。
  阿伦德尔伯爵编造了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说:“所以一定要让最美丽的女孩儿来服侍最尊贵的客人。”
  路易国王挑了下眉,向四周张望起来。
  艾伦.斯顿熟悉这种神态,是听到别人的话后不会立刻相信,而是首先在心里怀疑一番。他自己常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有这番神态,而国王陛下的疑心显然更重一些。
  路易国王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格蕾丝,狭长的眼睛里含了某种兴趣,笑起来:“最漂亮的在那边。”
  阿伦德尔伯爵说:“格蕾丝以前干过粗活,手不够漂亮,不够资格服侍陛下。”
  可他们的国王陛下是个如此喜欢与人唱反调的人,别人越这样说,他就越对这女仆有兴趣。
  “格蕾丝?美丽的名字,和您的脸蛋儿很配。”他示意格蕾丝过去。
  艾伦.斯顿看到那女仆站在自己面前,却将求助的眼光投向阿伦德尔。
  伯爵冲格蕾丝颔首。
  格蕾丝咬了下嘴唇,低下头踩着碎步走到路易国王面前。
  国王陛下眼力极好,只端详了他两眼,就猜到他父辈不是本国人。
  “是的,陛下,我母亲早年间是从爱尔兰逃荒过来的。”格蕾丝规矩地回道,说话时还屈了下膝。
  国王陛下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的脸和头发看,“爱尔兰?难怪您的皮肤比别人白……但是您的头发没有一点儿红色。您母亲是红发吗?”
  “……我母亲的头发是橘色的,我父亲的头发是淡金色的,所以……”
  路易国王朝艾伦.斯顿笑起来,“金发,和斯顿上尉一样。”又问格蕾丝,“您姓什么?”
  格蕾丝顿时满面绯红,在这样高贵的人面前将头垂得低低的。
  路易国王如此敏锐,当即显出惊喜的模样,赞叹道:“人们都说私生子是爱情的产物,通常聪明又漂亮,果然是如此!”然后执起格蕾丝的手看起来。
  艾伦.斯顿的酒醒了,冒犯地插嘴道:“陛下,您想看看我猎的那只棕熊标本吗?”他的声音太响了,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路易国王也被他吓了一跳,把格蕾丝的手丢开。但他没有责备艾伦.斯顿,反而兴高采烈地问他:“有标本?在哪儿?”
  艾伦.斯顿站起来,“棕熊的头就挂在宴会厅里!”
  格蕾丝退到一边了,艾伦.斯顿的声音恢复正常,冲路易国王和一脸不高兴的德内尔夫人展开一个微笑:“陛下,夫人,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第52章 白丝袜
  尽管艾伦.斯顿对阿伦德尔伯爵有多种不满,但有一点他是心悦诚服的,就是伯爵大人溜须拍马的本领。
  伯爵大人命人将豢养了好几个月的野鹿和山羊放回到山里,这些长着角的小东西,在享受了它们出生以来最舒服的一个冬天之后,已经丧失食草动物应有的警惕,为国王陛下的春猎添了许多乐趣。
  陛下满载而归,在山庄外的草坪办起烧烤,连仆人们都被赏了肉。之后这些大人物们回到屋里,端着酒杯欣赏德内尔夫人与法拉内利先生动人的歌喉。
  艾伦.斯顿这才知道阿伦德尔伯爵将山庄的两个会客厅打通了,做成小剧院的形式。舞台中央竟然还有一个小池塘。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让池塘周围长了真的芦苇与矮树,法拉内利先生坐在天鹅样式的花船里,子爵夫人则坐在矮树伸出的枝丫上,画面赏心悦目。
  他们唱的是陛下亲自写的歌剧。陛下精通此道,且热衷于高难度的炫技,许多修饰音都是专为法拉内利先生设计,让法拉内利先生得天独厚的嗓音得到充分发挥。连一向对艺术无动于衷的山庄女主人都因他灵动的高音晕厥过去一回,又被法拉内利先生的仆人娴熟地用嗅盐唤醒。
  但是艾伦.斯顿很难投入到这歌声里。他忍不住心疼建造这小剧院花的钱,也讨厌那个池塘的造型,在母亲和王后先后上楼之后,他也离开了。他知道后面的事已经用不上他。等歌剧结束后,伯爵会趁着子爵夫人换衣服的当儿,将陛下的注意力引到那些正事上。伯爵大人已经获得了陛下的欢心。
  艾伦.斯顿一出门就撞见格蕾丝。这女仆冒冒失失,两人差点撞到一起。格蕾丝端着的酒杯险些在托盘上翻倒,被艾伦.斯顿伸手扶住。
  艾伦.斯顿有些生气地训斥他:“你来干什么!”
  格蕾丝看见他的衬衣袖口被溅上红酒,深红的斑点洇在洁白的布料上,让他有些心虚,老实地回道:“威尔士先生让人把酒端过来,我——”
  艾伦.斯顿气冲冲地打断他:“山庄里没别的仆人了吗?他为什么非得让你来!”
  格蕾丝解释说不是威尔士先生让他来的,是他见楼上活太多,自己想帮忙。
  艾伦.斯顿狐疑地看着他:“你真没看出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吗?还是说,你就盼着那个?”
  格蕾丝平时很机灵,这会儿却犯起傻,“什么主意?我盼着什么?”
  艾伦.斯顿更生气了,连自己的气一起生。他今天跟着陛下在山上骑了一天的马,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他还喝了很多酒,现在困得要命。他这会儿最应该做的事,是上楼给伤口换药,然后睡觉,而不是站在这里和这女仆进行这种愚蠢的对话!
  可他看这女仆的傻样,竟像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也许她不是贪图虚荣,只是傻。”艾伦.斯顿想到这里,心里一下子好受了很多。他想,他不是对这女仆心软,他只是想到威廉,如果是威廉在这里,一定会拦着的。
  艾伦.斯顿忍耐住心里的不耻,将他的猜测说出来,“瓦尔纳公爵向陛下推荐了德内尔夫人,成为陛下面前的红人。据说内阁以外的人想给陛下写信,都要先经德内尔夫人的手,凡是与瓦尔纳公爵意见相左的,就都销毁……”
  格蕾丝迷迷糊糊听了半天才有所反应,竟然是笑出声来。
  艾伦.斯顿严厉地瞪起眼睛,“你还听不明白?像阿伦德尔那样的人,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我们的陛下不看重出身,万一他、他看中你……阿伦德尔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当上平民里的蓬巴杜夫人!”
  说到这里,艾伦.斯顿忽然将自己点醒,惊诧地打量起格蕾丝,从头看到脚。
  如今这女仆的发型和衣着皆是上乘,衬得那张脸蛋儿比子爵夫人都不差了……或者说,更好。他以前就总觉得这女仆没有女仆的样子,如今看来,这总是扬起来的下巴,还有那低沉悦耳的嗓音,分明就是个出入上流社会的女人的模样。
  艾伦.斯顿惊惧不已,低声道:“没准儿他早就有这种打算……”
  格蕾丝在心里笑得更厉害了。
  要是艾伦.斯顿只说陛下可能是看上自己了,他还真有点儿害怕,可艾伦.斯顿还说伯爵大人在算计这些,他就只会觉得艾伦.斯顿又在发疯。
  艾伦.斯顿不知道,伯爵大人可是知道的,他虽然是个“女仆”,但怎么能去给别人当情妇呢?
  而且从来都没有人故意让他出现在陛下面前。之前要服侍晚宴是他自己申请的,因为他好奇陛下吃饭的样子,就像他现在主动来送酒,是因为他想听法拉内利先生唱歌。
  伯爵和他说过,法拉内利先生能唱一分钟的高音不换气。这位歌唱家先生以前在剧院演出时,票能卖到一千镑,如今他只为陛下唱歌,外面的人就是想花钱都听不到这么美妙的歌喉了,格蕾丝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艾伦.斯顿看出这女仆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也明白这女仆早被阿伦德尔哄得团团转,凭自己三言两语是无法令其醒悟了。
  他干脆从格蕾丝手里抢下托盘,吓唬他说:“现在在里面服侍的仆人,要么是陛下从宫廷里带出来的,要么是阿伦德尔从伯爵府带出来的,都很懂规矩!像你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张嘴就会冒犯到陛下,惹恼了陛下可是要被砍头的!”
  格蕾丝装出害怕的模样,心里却是一个字都没信。
  他如今可没那么容易被吓坏了,他穿过好衣裳、吃过好东西,还跟着威尔士先生学了那么多礼仪,他怎么会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呢?
  他也不信艾伦.斯顿说的关于砍头的话。他认为路易国王是个很和气的人,那样高贵的人,和他说话时竟然用了敬称,还请所有仆人吃烤肉。格蕾丝和许多市民以及农民一样,在没见着国王之前,对许多规则不满,牢骚满腹;可一旦见到真人,就轻易地生出一个平民对大贵族的喜爱和臣服。
  他假装下楼,其实是躲在墙角,见艾伦.斯顿亲自将托盘送进去,又出来,上了楼,他才偷偷从楼梯口转出来。
  然而他没走两步就看到艾伦.斯顿又从楼上下来了,吓得赶紧钻进楼梯下的储物间。他透过门缝看到艾伦.斯顿在四处张望,之后又往楼下看了几眼,确认这里确实没有人了,才再次上了楼。
  格蕾丝在储物间里等了一会儿才敢出来。这时小剧院里传来掌声,格蕾丝知道表演已经结束了,顿时痛心疾首,提起裙摆跑起来,想赶上最后的谢幕。
  他后来想起这会儿,认出这是他最后的逃跑机会,被他错过了。
  他溜进去时,法拉内利先生和德内尔夫人正在鞠最后一个躬,一手在胸前,另一只手优雅地伸向旁边,像柳条一样柔软。幕布在缓缓合拢,格蕾丝只看见天鹅花船的尾巴,像真的天鹅尾巴一样优美,却又比真的天鹅尾巴鲜艳华丽。他不禁更加懊恼,心想这样漂亮的布景,这上面的表演得有多精彩!“都怪艾伦.斯顿!“他在心里这样埋怨道。
  阿伦德尔伯爵发现了他,让他过去服侍倒酒。
  艾伦.斯顿的那些疯话还是给他造成了一些干扰的,格蕾丝给路易国王倒酒的时候手抖了,红酒洒出来一些。酒杯被弄湿了,这杯酒不能给陛下了。
  路易国王认出他来,眼里显出喜爱:“你叫格蕾丝,对不对?”然后把这杯倒坏了的酒赏给他喝。
  今天是格蕾丝大饱口福的一天,他第一次尝到鹿肉,还吃了个饱,这会儿又第一次喝到酒。他喝第一口的时候呛了一下,之后就尝出滋味,把剩下的半杯都喝完了。
  路易国王觉得他可爱,又赏给他一杯,然后同阿伦德尔伯爵说起话来。
  他们聊起什么“贸易”、什么“关税”,格蕾丝听着听着就走了神,开始偷看陛下带来的高贵的朋友们。他看到一位先生正在向一位夫人献殷勤,旁边另一位夫人像是在吃醋,拼命扇起扇子。
  后来连那些先生和夫人都不能让他提起精神了,格蕾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真正泛起困来,伯爵就让他坐到旁边的长沙发椅上。
  “如果我们也多建一些这样的工厂,不仅可以为国家增加税收,还能让平民用上更多好东西……”他迷迷糊糊地听见伯爵的声音说道,忽远忽近,最后停在自己旁边。他费力地睁开眼,这才知道自己好像是睡着了,再看看周围,整个屋子只剩下他和陛下还有伯爵三个人。
  “陛下,您看这个女仆,这样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以前只穿得起自己织的毛线袜子,绿色的、灰色的,厚厚的套在腿上,既不美观也不方便,走几步路就会掉下来。如果想买更好的丝织品,仅一双袜子就得花掉她将近半年的工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可以买工厂生产出来的袜子。那些织机比人手还巧,能把便宜的棉花和昂贵的丝绸混合在一起,织出来的袜子结实有弹性,还比普通织布机织出来的便宜。因为有了那些机器,这样一个女仆也穿得起白丝袜了。”
  格蕾丝感觉到一只陌生的手握住自己脚腕。他一下子惊醒了,却又没有完全清醒。他做梦似的看向伯爵,看到一张平静到陌生的脸,让他疑惑地眨了好几次眼睛。
  “陛下,这双袜子是在我们国家生产出来的,质量不比那些英国货差。如果我们将自己的商品保护起来,限制英国货的进入,那些工厂主一定会心怀感激,还会有更多的工厂建起来,能为国家增加不少税收。”
  那只手离开脚腕,来到小腿,感受这丝袜的质地。格蕾丝这才意识到这是路易国王的手,很凉。他想起自己的丝袜上有印花,在小腿侧面,是冰花图案。那天早上,他从伯爵的床上醒来,看到这双袜子,被这印花深深迷住,盯着看了好久,想摸又不敢摸,怕自己的手太粗糙,把这精美的图案刮出丝。
  国王的手继续往上,没进裙摆里。
  格蕾丝哆嗦起来,无助地望向阿伦德尔伯爵的方向。他看到伯爵转过身去,走向门口,打开门,抬脚迈出去。
  那只手在裙摆的掩盖下前行,已经行至大腿,格蕾丝缩着身子拼命往沙发里面靠。
  路易国王伏到他上方,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陛下有着一双深色的眼睛,眼神却像冰一样。他在格蕾丝脸上平淡地亲了一下。
  格蕾丝偏过头,视线绕过陛下耳畔精心烫出来的发卷,看到阿伦德尔伯爵站在门外,面向着他,将门关上了。
 
 
第53章 最完美的
  格蕾丝在第二个吻落下来之前挣脱了,朝门口跑去,他的脚底和膝盖发软,感觉自己是跑在水面上。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庆幸路易国王没有追他,但是身后响起清脆的摇铃声。他拉开木门,从外面进来两个宫廷侍卫,一人架住他一边胳膊,将他往屋里抬。
  格蕾丝脚尖拖在地上,想起艾伦.斯顿的话:“……可能会被砍头!”
  两只脚终于重新站回到地面上,格蕾丝立刻跪下去,匍匐在国王路易的脚边求饶。
  “为什么推开我?您不喜欢我的亲吻?”路易问道。国王陛下的嗓音本身是缺乏威严的,但因为语气冰冷,又高高在上,能轻易就让一个平民感到害怕了。
  格蕾丝胆怯地抬起头看向他们的这位陛下,国王说他肤色白,可实际上,路易国王的脸色比他这个爱尔兰后裔还要苍白,整张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是,像红葡萄皮上蒙了霜;还有那双眼睛,狭长的,虽然是深色的眼眸,但让他想到蛇。
  格蕾丝同蛇一样的眼睛对视,知道自己不能再犯错了。他想起陛下刚刚亲他的脸时,那双眼睛是在衡量的,并没有那种会让他害怕的激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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