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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绝命毒修的崽(玄幻灵异)——赫米特

时间:2022-04-02 09:32:06  作者:赫米特
 
 
第2章 凉朔
  凉封三年。西厥都城凉朔。
  一场春雨过后,万物勃发。熹微的光线穿过鸿蒙,透进这一方天地。
  阴暗的巷口,泥泞狭窄的街区闹市。
  街头空地边,三位凉朔少年举着火把,把一样东西围在中间。两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后者抬了抬斗笠,好奇地回头望了一眼。
  那一眼,差点让思衿吐出来。
  三人中间的那个东西,竟然是被斧头砸断的半边人脸。人脸早已腐烂,眼珠浑浊不堪。少年将人脸翻来覆去,其中一个将那眼珠子抠下来,用衣服擦干血迹,塞进兜里。其余两个一把火,将人脸烧了个干净。
  也许是无知者无畏。思衿心想。额头上渗出汗。
  “思衿。留神脚下。”师兄侧眼,斗笠底下露出森然的眉眼。
  心神不宁的思衿回过神,贴紧师兄往前走,再也不回头。
  凉朔,着实不似他想象中美好。
  这里角落都散发着腐烂的味道,不像是天子府邸,反倒像是猛兽的巢穴,连暗中,都藏匿着无数双心生歹意的眼睛。
  “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吗?”
  思衿回答:“佛会。”
  他和师兄要去参加凉朔金麓寺举办的佛会。
  “可曾记得主持临行前的告诫?”
  思衿点头:“遇事戒急用忍,切勿破戒。”说罢他将目光放至师兄背后的长形布袋。里面是两根武棍,师兄的,和他的。
  师兄说过,等他过了十五岁,落星便由他自己保管。思衿正苦苦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哈哈,两个秃驴!”一群野孩子经过,像是长满獠牙的小野兽,张牙舞爪,出口伤人。
  思衿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斗笠被风吹斜,露出头上的戒疤,确是与周围格格不入。
  心中有了戒律,便有一座大山压在心中,虽遇风雨,岿然不动。
  思衿垂眸,静静地看了野孩子一眼。
  他少年初成,眉目清秀,眼中藏着山水。哪怕身披粗陋的蓑衣,也似一颗浑然天成的珠玉。
  那群野孩子终究是色厉内荏,被他平静的眼神震慑住,扭头跑远了。
  “佛会明日一早举行,今日赶路也累了,你我可在客栈先行休息。”师兄道。
  思衿点头,跟着师兄进客栈。师兄跟这家客栈很熟,几乎每次出来参加佛会,都会住在这里。但这是思衿第一次来,但凡新奇的玩意儿他都乐意多看两眼。
  客栈一楼是堂食,二楼往上才是住店。两人的到来吸引了不少食客的目光。思衿不由自主地看了师兄一眼,师兄目不斜视,走到柜台前。思衿也跟着师兄走到柜台前。
  “一间地字客房。”师兄道。
  “一间弟子客房。”思衿按葫芦画瓢,没画好。
  食客有几个在笑。思衿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思衿身边倚了个闲散的店小二,店小二在他画瓢的时候摸了他的脑袋。嫌不够,又摸了一次。
  莫名其妙被摸脑袋的思衿很不适应,但又不敢说话,只能默默受着。在太和寺,大家脑袋都一样,没人喜欢摸的。怎么一出来,人人都拿他的脑袋做文章了?
  但店小二实在没什么坏心思,摸了两下就去干活了。
  于是思衿跟着师兄准备上楼。
  迈脚的那一刹那,他的僧鞋被一双手给箍住了。
  思衿顿时浑身上下僵硬。低下头,他看见一个不过四岁的幼女用趴在地上,用脏兮兮的手捉住他的鞋。
  原来在凉朔,孩子都在地上爬的。思衿想。
  他俯身将孩子抱起来,先前那伙野孩子便像狂风一般进了客栈,一把从他手里逮住幼女。
  “终于找到你了。你个肮脏坯子!”野孩子们舔着獠牙,扯住她的头发。
  思衿目光一沉。
  “救我——哥哥救我——”幼女发出痛苦的哀嚎,无措的手在空中挥舞,想要抓住思衿的衣服。
  思衿不忍,说:“放开她。”
  “呦,原来小秃驴不是哑巴!怎么,看到跟自己一样下/贱的坯子起了保护欲吗?”为首的野孩子从孩子堆里站出来,他个子最高,头发编成十几股辫子,蛇蝎一样盘在头顶,用鲜红色布条裹着,布条上是繁杂的图案。
  思衿不认得这个,但所有堂客都认得。大家心照不宣缩起脑袋,没有一个声张的。
  野孩子首领箍住幼女的脖子,高高举过头顶,当众晃了一圈。幼女猛烈咳嗽,两腿乱蹬,小脸胀得通红。
  “咳——咳咳——小哥哥——”
  思衿的眼神逐渐冷下来。
  在心中的弦即将要崩断之际,思衿的肩膀被一双大手按住。
  凌凇说:“戒急用忍。”
  可是……幼女何辜?况且,她还叫自己哥哥。哪怕这世间充满罪恶,她还秉持最后一丝希望。自己就是她的希望。
  如何能做到冷眼旁观呢?
  “师兄。”思衿目不转睛道。
  凌凇知道他的意思:“星落一出,你便破了武戒。”
  “佛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浮屠塔成,破戒又算得了什么!”思衿咬着牙说。
  凌凇眉目紧锁,看破一切:“你又何尝能救得了她。”
  “哎呀——”野孩子首领故意叫了一声,举着幼女脖子的手忽然毫无征兆地一松,重重将人摔在地上。幼女猛呛一声,脑袋闷闷砸在地面,双腿蜷缩,呛了一口血昏迷过去。
  “瞧她那样儿,像个王八似的!哈哈哈——”其他野孩子都围着她笑。
  首领一脚踩在她的脸上。力道之大让幼女苍白的嘴角和鼻子渗出血丝。
  众孩笑得更加猖狂。
  旁边的食客小声道:“看样子是不行了……”
  “小首领……”客栈掌柜姗姗来迟,见前台乌烟瘴气,面露难色,“今明是金麓寺佛会,您父亲交代过不能在这一带多生事端,您看……”
  “你是想说我生事端?我收拾一个地下城妓/女生养的野杂/种怎么了?”被叫小首领的野孩子嘴上不屑一顾,可碍于他爹的威名,还是不自觉地收起脚,带着众野孩子离开客栈。
  乌烟瘴气的人走后,思衿抱起幼女。幼女早已在别人脚下断了气。
  “也是可怜人。”掌柜的上来瞧了一眼,不忍再看,“我出些银子,麻烦两位师父替我找个合适的地方葬了吧。”
  零星几个食客举手:“我也出些。”
  “还有我!”
  ……
  思衿怔怔地抱着幼女走出客栈后院。
  后院是一片荒山,人迹罕至。师兄默默替他铲土,不一会儿铲出一个足够容纳幼女尸身的土坑。他将幼女放进去,缓缓用湿润的土将她掩埋。
  “师兄,你们都说业果报应,可为何依然有恶人安然活在这世上?”思衿问。
  他捡了几朵杏花,放在土堆上。白里透红的杏花成了美好的点缀,也算是给孩子的慰藉。
  “罪孽深重者,处处即地狱。”凌凇回答他。
  “再有下次,哪怕破戒,我也定要出手。佛不愿救者,我救。”思衿一字一句道。
  少年,浑身上下是棱角。自己少年时,又何曾不是这样呢?
  “你可知,今日那人是谁?”凌凇将他扶起,替他掸落身上泥。
  “思衿不知。”
  “那人是当今西厥王亲信、凉朔城主巫马真的独子。巫马真老年得子,视之如命。也就是说,整个凉朔都是他的天下,这里的百姓如同蝼蚁,可任他践踏。”凌凇答。
  “巫马真……”思衿喃喃。
  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太和寺外,众生皆苦。人的生命在权力面前真的太渺小了。
  回去的路上,日头西垂。
  思衿腹中饥饿,师兄弟二人这才想起自打进入凉朔城,没有功夫吃一口东西。这几天佛会,街边时不时有斋饭售卖给远道而来的僧人,于是凌凇带着思衿去街边寻斋饭果腹。
  思衿自打进入街区,目光就放在一盘一盘颜色各异的精巧斋果子上,移都移不开。这些果子是平日寺里见不到的。
  凌凇见他实在喜欢,就出钱让他自己选了两个。
  捧着果子,思衿这才后知后觉体味到一丝进城的快乐。
  “捉住他!快!!别让他活着逃出凉朔!”突然凌空一喝,迎面撞来一队乌压压的人马,顿时拥挤热闹的街道鸡飞狗跳。
  混乱中思衿的果子都被撞掉了一个。他连忙把另一个塞进嘴里。
  “杵着做什么!”凌凇大喊。
  因为嘴巴里塞了果子此刻肿成包子脸的思衿被师兄拽进深巷中,堪堪避过疾驰的骏马。
  “地下城的奴隶出逃了!!快!!!捉住奴隶人人有赏!!!”人马疾驰过深巷,没人诚心朝深巷多看一眼。
  百姓指指点点,人心惶惶。
  “师兄,刚才就想问了,地下城是什么?”好不容易吞下果子的思衿问。
  一天之内,他竟听到两次这个词。不怪他不上心了。
  他没等到回答。
  回过头,黑暗中,一柄短刃抵在他的脖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攻下章出现。
  感谢支持~
 
 
第3章 白蛇
  “你可知地下城的晋奴出逃,最终倒霉的会是谁!”案几被重重一拍,油迹斑驳的灯都跟着闪了几下,差点烧掉他手里那本点卯册。
  扶正油灯,他不慌不忙:“左不过是一帮监管不力的奴监吃点皮肉之苦,若事情闹大,天塌下来,也该他巫马真顶着。”
  “哼,你倒说得轻松。若他巫马真诚心想找只替罪羊,我火军在劫难逃!”又是重重一拍。
  这回不仅油灯拍灭了,连案几都跟着散了架,吓得赶来汇报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眼底闪过一丝揶揄的神色:“漆雕将军说笑了,您统领的火军可是三军之首,当今西厥王都敬您三分,他巫马真哪敢拿貔貅当替罪羊?”
  此话初听确为奉承之语。漆雕弓脸色有所缓和。
  “万万不可连累我火军。此事事关重大,你切需加派人手严加搜查,定要在明日之前将这个晋奴捉住。不能走漏一丝风声,尤其是王城那里。”
  他收回眼神,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是”。
  话毕,暗暗踢了那汇报的一脚,人猝不及防滚将出来,抖出皱巴巴的一封信。
  漆雕弓这才移回目光:“呈上来。”
  密探弓着腰呈上去:“小的是在那晋奴的换洗衣物里找到的这封信,许是那晋奴逃得匆忙,忘将如此重要的信件带出了。”
  他目光幽幽,暗中煽了一把火:“如此重要的信件?这么说来,你看过这封信了?”
  密探回过神,豆大的汗珠沿额头滑落:“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该死——”
  “罢了。”漆雕弓将信件递给他,道,“读读看。”
  一张薄纸,字迹着实潦草了些,昏暗的视线看不真切。但那赤红的朱雀印他还是认得的——东晟国天子国印。
  自打大晋灭亡,中原一分为二,西厥东晟分庭抗礼宛如斗鸡,互相看不顺眼。暗中各自眼线也是此起彼伏,屡不消停。他连日来捉到过不少东晟眼线,可持有朱雀印的实在少数。
  “这晋奴竟然同东晟天子有联系。将军看这事应该如何处理?”他秉持职责,问了一句。
  “不能让巫马真先知晓他的身份。”漆雕弓眼睛一眯。
  懂了。他嘴角露出微笑。
  晋奴出逃,必然传进巫马真耳朵里。要想让他无从查起,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死人更安全。
  -
  利器抵在思衿脖间要害,无声之中透露出危险。
  但是思衿发觉,这刀刀口看似锋利,其实钝得厉害,纵使他常年饱食斋饭勤加习武皮肤顺滑,也是不容易割破的。
  思衿从袖口中摸出佛珠。此情此景,他并没有半分挣扎的打算。
  反正有师兄在,横竖师兄会做考量。
  忽然,拿刀的人手一松,脚底一滑跪倒在地上,不住地朝两人磕头:“二位师父救我!”
  思衿和凌凇面面相觑。
  “菩萨保佑!救救我,天下之大,只有你们能救我了——”
  两人对视完毕,都觉得此人言语恳切,不像是危险之徒。只是该人面色苍白,眼睛蒙上一层灰翳,稍微有光透进深巷便畏手畏脚如临大敌,像是从乱葬岗里爬出的活死人。
  “火军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便会搜查到这里,若我被火军的白蛇发现,断不会留有活口的。求求你们,救救我——”该人双眼流出浑浊的泪,依旧不停起身、趴下、起身、趴下,重复下跪的动作。
  忽然,一只手将他扶起。
  思衿的声音像是一汪甘洌清甜的泉水:
  “我们帮你就是了。”
  “当真?!”那人猛地抬头,激动到面部扭曲。
  “佛门弟子不打诳语。”凌凇道,“只是——”
  他垂眸,平静地看向对方:“敢问施主,如何能看出我们是太和寺的和尚?”
  此言一出,对方一时语塞。
  众所周知西厥有三大寺庙,金麓寺、蕖清寺和太和寺,并小寺庙若干。而唯独太和寺私属凉朔副城主京望,非得京望口谕,纵使三军将领齐聚也不得擅自盘查。
  佛会在即,各路云游僧人众多,此人竟然一眼就能认出他俩来自太和寺,属实不简单。
  忽地一声自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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