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所有被他尘封的往事和人都在同一时间涌了上来,他突然接到前男友电话,前男友告诉他,他要离婚了,问能不能过来见见林思远,林思远冷冰冰的回他:不好意思,请问你哪位?
顶着所有不好情绪的林思远被贺鸣带去临江大桥,他们步行走到桥中央,贺鸣打了通电话,江面的一艘小船上突然燃起烟花,漫天的绚丽中林思远更醉了,贺鸣站在林思远身后,问他:“喜欢吗?送你的新年礼物。”
“一般。”林思远说。
贺鸣很认真的拉着他的手,说:“思远,让我追求你吧。”
林思远笑了下,“你是想追我还是想睡我?”
“想追你,也想睡你。”
“那你不用追,现在就可以,去你家还是去酒店?”
贺鸣故作纯情的吻了下他的手,说:“去我家,我家床很大,只有我一个人。”
“算了,我还是更喜欢酒店。”
那一刻林思远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找个人缓解孤独,是谁都一样,至少贺鸣身材好,长相符合他的审美,跟他睡也不算亏。
到了酒店贺鸣将他压在门后,林思远掐着他脖子,带着酒气霸道地说:“我睡你。”
贺鸣吻着他:“谁睡谁都一样,没区别。”
林思远意识还算清醒,“不,我睡你,我要在上……”
没等他说完,剩下的话全被堵成了断断续续的碎片声,贺鸣比他想象中的疯多了,他像是个专门抢夺人类氧气的怪物,林思远被他抢走大部分氧气,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很好,令他忘记孤单,忘记一切。
衣物被扔到地毯上,贺鸣突然一改画风变得绅士起来,林思远自知他自己的热情维持不了多久,等过了这一阵他只能把贺鸣赶到门外,趁着那股劲儿还在,他拉着贺鸣领带,故意刺激道:“怎么了?贺总该不会第一次做这种事吧?你不行让我来。”
贺鸣的皮带扣与床头柜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声,“林特助,不要激怒我,我在忍耐。”
“我上个月也约过一个,也是这家酒店,同样这间房,还是这张床,那人比你猛……唔……”
贺鸣就这么冲了进来,林思远痛得眼前一片黑,他已经好多年没做这种事了,贺鸣冲刺过后知道上当了,“对不起,好像流血了。”
“没事……别管,快点……”
在痛苦中寻找刺激,在刺激下忘记孤独,然后跟着情欲沉轮。
林思远享受那种既痛又爽的感觉,那种感觉能让他忘记他不想面对的所有一切。
贺鸣不敢再用劲,他一个翻身坐起身,怎么痛怎么来,怎么爽怎么动。
等他再醒来贺鸣还在睡,他套好衣服自己走出了酒店,出门前拉黑了贺鸣所有联系方式,拖着感染发热的身躯离开了酒店。
后面一部分他没细讲,只讲到贺鸣,陈晚意不傻,这个故事中出现了贺鸣的名字,他自然知道昨晚跟他在一起的人是贺鸣,林思远没细说,他也没继续问。
医生查完房后护士给换上了新的药水,陈晚意刚准备给林思远倒水,病房门被推开,贺鸣出现在门口。
贺鸣满脸寒气,盯着病床上的林思远:“要不是方听澜找到我,我还不知道你在医院,怎么,林特助是打算睡了不认帐吗?躲到医院来了?”
陈晚意赶紧站到林思远前护着他,“贺总,这里是医院。”
林思远拉开陈晚意,“小陈总,没事,麻烦你出去时帮带上门,我跟贺总说几句。”
陈晚意把水杯放下走到门口,他不敢走远,怕贺鸣做出什么害伤林思远的举动,门内声音隐隐约约传出来,贺鸣声音明显含着怒气:“林特助是不是该给个说法?这算不算始乱终弃?”
林思远声音相对平静:“贺总该不会是玩不起吧?只是睡一觉而已。”
第48章 受罚
“只是睡一觉而已,”贺鸣冷笑,“林特助说的对,但我贺某人可不是你睡完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的。”
“那你想怎样?”
陈晚意在外面听动静应该是贺鸣吻了林思远,然后是他带着戏谑的声音:“林特助,再陪我睡十次,今天的事一笔勾销,你需要的那批配件我帮你搞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林思远依旧是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成交。”
“林特助果然厉害,所以,你答应跟我睡,只是为了等这一刻?”
“不然呢?都是生意人。”
贺鸣推门出来时力度过大,门板差点撞到陈晚意脸上,看着贺鸣走远,陈晚意不知道该不该再进病房,正纠结着,方听澜出现在他身后,拎着他后领:“偷听完了还不走?”
陈晚意扭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跟贺鸣前后脚。”
“那你不也偷听了,我们要进去吗?”
方听澜拉着他走,“不用,请了护工,有事护工会打电话,现在,你跟我回家交待你的问题。”
病房恢复平静,林思远摸了摸嘴唇,这人,跟狗似的,身上咬得痕迹全然没消,嘴唇又被他咬出血,不该招惹他,不是一路人,林思远只想存够钱,老了养只猫养只狗,既不想再找什么人,也不想再碰任何感情。
这样最好。
经历了两次半路停车,方听澜改掉了在车上跟陈晚意交流的习惯,普通交谈可以,带有训斥意味的话他一句都不会在车上说,一路无话,陈晚意开了几次头都被他的眼神挡了回来。
陈晚意小声嘟囔:“我昨晚已经道过歉了,你也原谅我了,我保证以后遇事第一时间打你电话,你怎么还生气啊?”
见方听澜迟迟不应,陈晚意只得作罢。
一进屋,不等方听澜说话陈晚意先发制人搂着他脖子一通乱亲,“小叔叔,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我都知道错了?”
方听澜任由他乱亲着,“错哪了?”
“不该找沈叔……沈立昂。”
“这不是重点,”方听澜按着他,“重点是,你对我撒谎了。”
陈晚意暗道不好,只能更卖力的哄他开心,“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骗你。”
方听澜用力捏着他下巴,“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骗我。”
“记住了。”
“是吗?得给你点教训,让你记牢一点。”
那一整天陈晚意被罚在家不准穿衣服,除非去阳台,其他区域一律不准穿衣服,在厨房,书房,方听澜的每一道落在他身上的火热目光都在提醒他:以后不准对他撒谎。
林思远在一周后上班了,知情的几个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没再提过那天的事,陈晚意无意从听同行业的其他朋友说贺鸣最近遇到点麻烦,好几笔在谈的单子无故黄了,更令他焦头烂额的是市场监督管理局和税务局轮流请他“喝茶”,林思远也听说了,面无表情的跟陈晚意闲聊:“倒是像老板的手段。”
晚上陈晚意问方听澜,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问:“思远怎样?他听到这个消息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啊,他说是你在帮他出气。”
“好了,别理这些闲事了,如果我没记错,你父亲忌日快到了吧。”
“嗯,还有五天,那天我不去公司,要去扫墓。”
“今年我陪你去。”
陈晚意被他抱在腿上,扭头看他:“怎么突然要陪我去?”
“想让你父亲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独,你还有我陪着。”
“好,我们一起去,我也想让爸爸知道你的存在。”
到了那天,陈晚意起了个大早,往年都是过十点去扫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定下的规定,从父亲第一年忌日,时间都定在十点出发,沈立昂每一年跟他约好的时间都是十点,沈立昂会陪他到墓山,但是不到陈寻枫墓前,他会在车里等陈晚意。
今年有方听澜陪,他们七点就出发了。
先到花店买了两束花,方听澜选的白菊,陈晚意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白百合,到达墓园外,时间还早,路上人很少,上山时陈晚意告诉方听澜,以往他都是十点到,每一年他到的时候父亲墓前都摆着一束新鲜的玫瑰花,有时粉绝,有时白色,数十年了,一每一年如是,年年不间断。
“都十几年了,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那个每个都记得父亲的人是谁,原来也想过去查监控,后来想想,可能是父亲的红颜知已吧,我母亲在我出生时就不在了,父亲一直顾忌着我没带人回家,我一直在想,可能父亲身边有那么一位红颜的存在,可惜父亲去的早,我跟那位素未谋面献花者终是无缘见面,不过也好,那人可能也不想让我知道他的存在,就让他跟我父亲的情谊借着玫瑰继续传递吧。”
方听澜说:“你做的对。”
“是我以前太不懂事太自私了,其实他也是个人,也需要人陪伴,我那时小,不懂这些,如果再重来一回,我会祝福他,支持他去寻找他的幸福。”
说完这句接下来陈晚意沉浸在思念里,低着头在前面带着路。
快到陈寻枫墓碑时,方听澜突然一把拉着陈晚意往一尊墓碑后一闪,陈晚意刚想出声被他捂住嘴,方听澜压低声音,说:“看上面。”
陈晚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上面一排陈寻枫的墓前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沈立昂。
陈晚意推开方听澜的手,小声说:“他也来了,我们不过去吗?为什么要躲起来?”
“他这么早来应该就是为了避开你,你不是想知道玫瑰都是谁送的吗?你看。”
墓碑前是一束白玫瑰。
沈立昂蹲下,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照片里的人听:“老师,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可是老师,你真的没有利用我吗?我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是不是你对我的那些好,都是为了后来我心甘情愿试药做铺垫?”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算小,躲在下排的方听澜和陈晚意听了个七成。
沈立昂说完又笑,笑完又哭,走的时候把他带来的那束玫瑰用力砸了向陈寻枫的照片,“对了,我忘了,老师,喜欢玫瑰应该也是您的谎言吧?您害了我一生,不知道您在下面睡得可安稳?”
陈晚意听得稀里糊涂,刚想现身问个明白,被方听澜制止,他摇了摇头,示意陈晚意稍安勿躁。
沈立昂又站了几分钟,最后颓然离开。
陈晚意走到陈寻枫墓前,满地散落着玫瑰花瓣,在墓园这种地方显得有一种凄然的美感,陈晚意蹲下,一片一片捡起玫瑰,说:“爸爸,你跟沈立昂,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方听澜帮着他捡残枝,“别想太多,该知道的总有一天会知道。”
默默捡完周围的花瓣,把完好的几枝再次放在墓前,陈晚意站起身,后退两步跟方听澜并排在一起,说:“爸爸,我今天来是想带个人给你见见,你以前总说我这辈子都长不大,还说我长大要娶个能管得住我的人,我应该找到了,如果您生气不满,只管来教训我,不要吓他,毕竟是你儿子先表的白先开的口,不要怪他。”
方听澜说了一句话:“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晚意。”
返程的车上陈晚意满心疑惑半点没解,坐立不安的自言自语:“不行,不行!”
“什么不行?”方听澜问。
“我必须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你实在想知道,我帮你查,先别着急。”
陈晚意说:“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查,待会你是不是要回方耀?”
“对,十点有个会。”
“那让刘哥送你去,路口放下我来。”
“自己小心。”方听澜叮嘱。
现在的陈晚意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玫瑰了,他有主见,有思想,他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方听澜只会在他身后默默注视他,在他需要帮忙的时候伸手扶他一把。
陈晚意凭着记忆找到望秋巷,在巷子最尽头的老平房前停下,敲了敲门,喊道:“李叔,李叔,在吗?”
门内响起一阵响动,好半晌,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内站着一位头发半白的男人,他探出头,“你找谁?”
“李叔,是我啊,陈晚意。”
门内那人转身按亮灯,盯睛仔细打量陈晚意,“哦哦,是小晚意啊,长这么大了,你跟小时候变化不大,还是这么好看,来来来,快进来!”
李深,陈寻枫以前的司机,陈寻枫出事那天原本轮到他开车,刚好那天他家里孩子生病,陈寻枫知道后让他回家照看孩子,临时找了另一个人开车,如果当时是李深开车,经过那段路也许能避开车祸,
事后李深很是愧疚,沈立昂原本想继续留他的,他自己主动辞职,这么多年一直居住在这栋老房子,陈晚意小时候没地方去又不想回家时,李深会把他带回这栋老房子歇息,陈晚意长大后也想过找李深,只是他一直避而不见,每次来他家里都没人,出国后一直没联系,没想到今天运气好,一来就碰到人在。
第49章 不寻常关系
陈晚意进门才看清李深的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忍不住问:“李叔,你的腿……”
“哦,没事,出了点小事故,撞到腿了。”
“怎么没听你说,你可以跟我们说的。”
“没事,已经过去两年了,这两年都在养伤,快坐,我给你倒水。”
趁着李深去倒水,陈晚意赶紧掏出钱包里所有的现金塞在沙发垫下。
寒暄过后,陈晚意斟酌着奔主题:“李叔,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向你打听我爸和沈立昂的事。”
李深先是没反应过来,陈晚意又补了一句:“沈叔叔他一直对我很好,我想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爸以前对他很好,我才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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