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恶狐度化札记(古代架空)——林疏梦

时间:2022-04-06 08:08:55  作者:林疏梦
  隐忍的抽噎声像是密密麻麻的针一样,全都扎在了容市隐心里。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无声的拥着那人。
  这时胡忠带人端着一些清淡的吃食走了进来。容市隐见状,将紧紧揽着陆梵安的手臂微微松开了一些,又拍了拍他的脊背,像是哄孩子一般,轻柔道:“先吃一点东西可好?”
  陆梵安却只是更加抓紧了他的衣服。容市隐向胡忠摆了摆手,后者难得的安安静静的带着人走了。
  过了许久,怀里人的气息终于趋于平缓。容市隐将陆梵安轻轻的放平在床上,看着对方憔悴的睡颜,轻轻抚了抚他的眉眼。犹豫片刻,在他的额上留下了无比疼惜的一吻。
  “陆梵安,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
  依旧是阴森而恐怖的破庙,小小的容市隐瑟缩在墙角看着黑漆漆的庙门被吹得摇摇欲坠。庙外,是张牙舞爪的尸首。庙内,在惨白的月光底下笑的凄厉的佛像。
  突然,破庙的门开了,可恶鬼却不见了踪迹。反而只有一个白衣公子站在院子里,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多了许多温暖的柔和。
  白衣公子指了指自己身后明亮的万家灯火,他朝小小的容市隐伸出手,温和的笑着道:“市隐,跟我走,我带你去那里。”
  容市隐怯怯的看着他,终于慢慢起身,走向了门口。
  可就在他想要走向白衣公子的时候,却如何也走不出去。
  院里的人依旧在唤他,可却离他越来越远。
  容市隐险些要急哭了,可是他却只能在原地寸步难行。
  身后的破庙,也瞬间变得无边无际。一阵风起,带着“沙沙”的纸声。
  容市隐回过头,只见一片枯坟,高高低低的遍布目之所及处,而那纸声,正是坟上招摇的引魂幡。
  他大声呼喊着愈行愈远的白衣公子,可对方似乎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在了那片璀璨的、温暖的人间灯火里。
  “不要,不要……”容市隐在梦里低低道,突然坐直了身子,急切道,“不要丢下我,梵安。”
  容市隐摸了摸已经被汗湿的中衣,看了外面一眼,天还尚未大亮。可却再无睡意,起身披了件衣服,便往陆梵安门口走去。
 
 
第44章 怯
  天还未大亮,容市隐只身披一件单薄的外衣便又立在了陆梵安门前。
  此时屋里的人,也没有睡熟。
  带霜的秋晨里藏着容市隐的无限怅惘,可在泛着暖意的床榻之上,亦撒满了陆梵安破碎的不成眠的愁梦。
  ……
  因着陆坤之事,朝堂之上本就风云诡谲,谁知今日早朝,又多了一噩耗。
  今早上,一众官员等了许多时候,却一直未见皇帝前来上朝。结果,最后等来的却是太监宣告大皇子于昨日半夜病逝的消息。
  出了大殿,容市隐随着梁孝先一路行至将军府,可后者却并不理他,容市隐也不多言。直到进了梁孝先书房,走在前面的老者坐下后,容市隐才撩起衣袍的前摆,单膝跪在了对方面前。
  梁孝先冷冷道:“你这是做什么?逼我吗?”
  “下官愧对将军苦心。”
  梁孝先看着他并不答话,似是在等他的解释。
  “将军慧眼,应早已知晓我同他的关系。不敢有瞒将军,他于我而言,贵于我命。”容市隐说的坦诚,“所以只要我活着,便不可能对他的事情无动于衷。但辜负将军,亦非我所愿。”
  梁孝先定定的看了他许久,终于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
  “谢将军。”
  “我什么时候能见他?”
  “将军若想见,随时可以。”
  ……
  半月后,容府。
  得益于容市隐的精心照料,陆梵安这些天终于恢复了一些。可整个人依旧没有生气,倒像是一具强颜欢笑的行尸走肉一般。
  这日二人正在用餐,陆梵安却突然出声道:“我是不是该离开了?”
  坐在他对面的容市隐闻言顿了一下,筷子上夹给陆梵安的菜,掉在了桌子上。收回手状若无事的又重新夹了份菜放在了陆梵安的碗里。
  朝陆梵安笑了笑:“今天的排骨炖的不错,你尝尝。”
  “皇上的圣旨是让陆家一族,永世不得入京半步,而我已在京里逗留了这么久。再不离开,恐就是抗旨了。”陆梵安说的平淡。
  容市隐放下了碗,慢慢道:“可是,圣旨上也没说什么时候离京,而且有我……”
  “你向来敬守礼法,何时也学会了这种强词夺理的说辞。”容市隐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陆梵安淡淡一笑打断。
  语气里却不带半分情绪,没有惯用的调侃,也没有责怪,更不见欢喜。
  容市隐看着这样的陆梵安,心里莫名的开始害怕。他倒宁愿陆梵安大吵大闹,甚至于打他骂他,那样至少他能看见他尚是鲜活的,有生命气息的。
  可现在的陆梵安却让他十分的惶恐不安,那人漠然的像是一尊木偶。
  “不,不是强词夺理,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不走,一直在京师。”容市隐有些急切的握住了陆梵安的手,像是这样,才能证明眼前的人是真切存在的。
  陆梵安看了一眼握在自己手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容市隐在感受到他的视线之后,将手赶紧收回。
  看向陆梵安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好像生怕那人厌弃一般。
  陆梵安看着他的动作,也没有阻止,只是慢慢的抬起头道:“你没必要这般谨小慎微,我不是什么琉璃娃娃,也没有怪你。此事总归是我父亲咎由自取,这是他应得的结局。怨不得旁人。”
  顿了一下,垂眸看着自己的那只刚刚被容市隐握过的手,缓缓道:“但是私心上,我一时却也没有办法接受。”
  “我知道。”
  “我还要谢谢你,至少帮我留下了我母亲。”
  容市隐看着他,斟酌着开口道:“你想见她吗?”
  陆梵安却是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个不太真实的笑:“我的母亲,她有她的骄傲。她费尽心机,为的就是让我不带任何负担的活下去。而我能为她做的,就是如她所愿的活着。”
  容市隐犹豫又局促的盯着眼前似乎一夜之间长大的人,突然生出了几分恍惚。好像下一刹,那人就要远离了他。
  ……
  郊外。
  容市隐屈指轻扣桌面,观星,赏月,以及如意都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他出声。
  过了许久,容市隐才朝着如意道:“若停了王家动了手脚的药,皇帝还能活多久。”
  “若停了药,至少还能拖三年。可若继续服用,大概顶多半年。”如意低头思虑了一会儿道。
  “半年?”容市隐慢慢重复了一遍,微微笑了一下,“够用了。”
  “容大哥,你不准备救皇帝?”如意疑惑道,“皇帝不是是护着你的吗?”
  观星和赏月亦是满目不解。
  “护我,还是防我,谁又说的准呢?”容市隐淡淡的答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拿起桌上蘸好墨汁的狼毫笔,正准备落笔时,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将笔又换在了左手。
  随意在纸上写了个字,看着与自己原本的字形相差甚远时,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写起了信。
  过了半晌,将写完的信装在了信封里道:“赏月,你将这个送到宗明正处。让他按照信里吩咐,联合几个人,给王家的气焰添把火。告诉他,动静越大越好。”
  把玩着手里的笔,漫不经心道:“得给皇帝施点儿压了。”
  赏月领命离开后,容市隐又朝着观星招了招手,待后者凑近后,俯身轻轻耳语了几句。
  观星听听完一愣,脸上的表情可谓怪异之至,犹豫着道:“大人当真?”
  容市隐微微挑眉:“我可有说过假话?”
  “是,观星领命。”
  “容大哥你同他说了些什么,怎么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事。”如意看着观星别别扭扭的离开的背影不解道。
  “怎么不是好事,我可是要助王家和二皇子一臂之力,这莫非不是助人为乐?”容市隐笑的深沉,继而又道,“若是实在想知晓,记得改日同观星打听打听京师逸闻。”
  如意见他端的故作高深,不满的撇撇嘴。
  但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却还是有些心疼道:“你和陆公子之间如何了?”
  如意知晓他们二人关系的始末,此时开口问,容市隐也不藏着掖着。低垂了头,轻声道:“我怕我的爱,会让他觉得辱没了他。”
  “陆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如意看着面前在感情里似乎永远在惶恐不安的容市隐,坚定道,“爱永远弥足珍贵,当你这般想的时候,是你在辱没你自己的爱,也辱没了你所爱的那个人。”
  容市隐心里某处突然被触动,似乎记忆里也有人同他说过类似的话:“这会我让我觉得你轻视了我们的情谊,也轻视了我。”
  是他低估这份爱意了吗?可是,他怯。
  ……
  几日后,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苍狼夺权之事,已经半年多了,可我们却直至一月前才知道。由此可见,西疆消息封锁的是如何严密。西境十二城,已经只剩六城。陛下,拖不得了。”梁孝先站在夏拓朝面前言辞恳切道,“加之这两日,王家风头愈盛,我怕……”
  犹豫着住了话头,夏拓朝却接着道:“还怕他们弑君不成?”
  梁孝先未答话,却算是默认了夏拓朝的问句。
  后者叹了口气,闭目思虑了半晌,有些不确定道:“容市隐当真可靠吗?”
  像是在问梁孝先,又像是再问自己。
  “只有他可堪一用。”
  “罢了罢了。”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工部尚书容市隐,恪尽职守,志勇兼资,厚德载物,大义凛然。自入朝以来,屡建奇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今有左相之职,空悬日久,于民于朝多有不便。遂命其任左相一职,盼之廉洁奉公,爱民恤物。钦此。”
  同之前一样,依旧是尖细着嗓子的太监在殿上高宣,可这次的旨意一出,殿上却全无骚动。甚至于连悄声交头接耳的人都没有。容市隐跪下接旨,心里却是冷笑。
  这就是趋炎附势的人啊。
  ……
  “容大人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王宝因在宫外拦住容市隐,讥讽着开口道。
  “王参议这是何意,本官好似有些参不透。”容市隐望着他假笑道。
  “大人还真是谦虚,短短半年多,就从一个新科状元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大人。啧啧啧,大人这功绩,可是好些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啊。”王宝因脸上的神色全是蔑视。
  “这还得多谢参议当日提醒本官莫要站错队,这些日子,本官可是一直谨记在心,方能有如此成就。”容市隐笑的温和。
  “那可真是下官的荣幸了。”王宝因皮笑肉不笑道。
  容市隐再不答话,只微微笑着点了个头,便上了马车。
  “好个梁孝先,好个容市隐,原以为你们勾结对付的是陆坤,没想到最后真正的目的竟然是制衡我王家。”王宝怡看着容市隐离开的马车,狠狠的低声道。
  宗明正和洛青云站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被迁怒。二人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几眼,竟然徒生出了几分相惜之感。
  ……
  容市隐自回府后,便一直躲着陆梵安。
  那张圣旨,在离陆梵安愈近的地方,就越像是一根刺一样,不断地在他的心头作乱,像是非要将那里戳的千疮百孔才肯罢休一般。
  容市隐坐在后院里的石墩上,抬头望着清清冷冷的星子散布满天,手上无意识的摩挲着一块雕了一半的玉石。
  此夜,注定难眠。
  “原来你在这儿,我寻你一下午了。”
 
 
第45章 猎人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容市隐抬头。
  只见陆梵安立在廊下,好像身上也沾染上了季节的凉意,清清冷冷,不复少年生机。
  容市隐看着陆梵安,又想起了初见时那个意气风发、潇洒非凡的风流公子。嘴里本能的喃喃道:“是不是来年春暖之后,一切就都还可以重新开始。”
  陆梵安走近,不解的看着他。
  容市隐方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的将手里雕刻了一半的玉石藏进了袖子里,忙道:“没什么。”
  陆梵安看着容市隐的动作,可却未多问,只是轻轻道:“听说你今日又晋了职,可惜我如今什么都没有,还要靠你养着,没办法贺你晋升之喜了。”
  “对不起。”容市隐低低道。
  “我说过我不怪你。”陆梵安学着自己唤他之前容市隐的动作,抬头望着天上零散的星辰,“朝中之事我不懂,也不想懂。那是你自己为你的人生挣来的东西,并不是从我手里抢去的,真的没必要这般。”
  “可我,”容市隐望着眼睛里盛满星辰的陆梵安,“让你的家没了。”
  “是啊,家没了。”继而望着天上的星辰又像想起什么一般,缓缓勾起了一个带着悲戚的笑,“可是,他希望我过得开心。”
  容市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满目疼惜的望着他。
  陆梵安自顾自道:“他或许真的算不得什么好人,一直到死,都在算计。可在我心里,他却只是一个世间顶好的父亲。”
  “记得在我尚年幼时,我父亲遭遇刺杀,那刺客被抓住后,他的同伙挟持了我威胁父亲。那时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可是却险些要了我父亲的半条命。”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