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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狐度化札记(古代架空)——林疏梦

时间:2022-04-06 08:08:55  作者:林疏梦
  又将披风紧了紧,倚靠在身后的垫子上,慢慢合上了眼睛。带着入梦的,是对下次见面时,满心的欢喜与期待。
 
 
第41章 何怙
  五日后,皇宫正殿。
  皇帝面前,整整齐齐的摆着关于陆坤所犯罪行的证据。大殿里气氛也不比寻常的肃穆威严,反而是带着几分肃杀之意。
  “私售盐铁,贪污军饷,中饱私囊,其为一。”
  “结党营私,陷害同僚,祸乱朝纲,其为二。”
  “勾结后宫,谋害皇储,亵渎皇权,其为三。”
  “左相陆坤,有违先训,有负皇恩。所犯之事,桩桩件件皆为死罪,本应九族同诛。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此又逢陛下天命之年。故,陆家家产尽数充公,陆坤留全尸,赐毒酒一杯。陆坤之女,贵妃陆氏,褫夺封号,打入冷宫。四皇子夏昌繁,赐封地,无诏不得离封地半步。其余陆家众人,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
  依旧是身着绛紫色朝服的太监在殿上高宣,梁孝先听完旨意回头冷冷的看了容市隐一眼。
  ……
  五日前,将军府。
  容市隐立在梁孝先前面,看看座上黑着脸的人将旧事娓娓道来。
  “二十四年前,陆坤结发夫人梁氏因体弱长期服药,当时身为妾室的蒋眉雪在陆坤的授意之下,借机在其药里动手脚,致使梁氏于春末陆坤寿辰之日身亡。之后不过两月,怀有身孕的蒋眉雪便被抬为正妻。又不知何故,梁氏之子陆勤安也于此时落水身亡。”
  容市隐顿了一下:“但实则,陆勤安并没有死,因为将军您将其安置在了川鹤老友曹县令家里,化名曹生。九年前,刚及弱冠的陆勤安便顶着这个名字入了县衙,成为了一名捕快。”
  容市隐看了看梁孝先愈加不善的面色继续道:“可衙门里的陆勤安从一开始就不是陆勤安。”
  梁孝先皱眉,满眼怀疑与愤怒,不知是因着见了这些年的陆勤安不是陆勤安。还是因为容市隐借此事威胁他。
  过了半天,终于妥协,闭上眼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是谁做的?为什么会调换他?真正的他现在在哪儿?”
  面对梁孝先一连串的问句,容市隐只道:“我不能说。”
  梁孝先不满道:“怎的,你还怕我会诓骗你不成?”
  “事关江湖旧怨,我知晓的并不分明。”容市隐如实答道,“我虽信将军,但我不能拿他的命赌。而且,我希望将军能答应,不插手此事。”
  “可你如何让我相信,你的消息为真?”又是过了良久,梁孝先揉着眉心慢慢道。
  容市隐将一块腰牌置于梁孝先面前,道:“卜世庄庄主信物为证,待蒋眉雪与陆梵安无虞之后,将军定能见到您外甥。”
  梁孝先盯着桌上的腰牌,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
  “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朕累了。”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心思各异的百官,和梁孝先交换了一个眼神,似是极为疲倦道:“工部尚书容市隐忍辱负重、智勇双全,为此案揭露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接下来陆家其余之事的处理,便交由容市隐和护国将军梁孝先全权负责。”
  “臣领旨。”容市隐和梁孝先同时走上前跪下道。
  “退朝。”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宣,左相陆坤苦心经营的权利楼阁,只一瞬,便已土崩瓦解。
  携了旨意,梁孝先同容市隐一同走出大殿。梁孝先道:“陆坤在你们返京之前,也来寻过我。那一方绢帛,就是他交由我的,要求也是保陆梵安一命。”
  容市隐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心里却道,是呀,陆坤虽然穷凶极恶,可是在为人父上,却是挑不出半点差错的。加之他那般溺爱陆梵安,又怎会不为儿子铺好后路。
  “这次陆梵安被打发到川鹤,便是陆坤不想让陆梵安见此惨象,也免受他人白眼。待陆梵安返京之日,再由我将其送置他在这最后几日所排好的地方,陆梵安便可改名换姓,一生无虞。”
  容市隐依旧不答话,胸腔里是一片翻江倒海。陆坤于他,是求权之阶。于梁孝先,是仇敌,是盛世之阻。可于陆梵安而言,却仅仅是父亲,待他极其宽厚慈爱的父亲。这般结果,要陆梵安日后如何能无虞?
  梁孝先看了一眼容市隐,继续道:“其实你们都大可不必如此,我虽恨陆坤,可也不是黑白不分之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陆梵安的命。”
  “可蒋眉雪呢?”容市隐终于开口。
  这次轮到梁孝先沉默了。
  “我不能让他在这世间落到孤苦无依的地步。”
  ……
  天气阴沉,带着晚秋独有的凉薄。
  二人带着圣旨行到左相府,陆坤早已在前厅里候着他们。旁边站着蒋眉雪,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似是惶恐。
  “你们来了。”陆坤面上带着的似乎是要见老友一般的坦然,招呼二人坐下,继续道,“何种死法?”
  容市隐示意了一下身边太监端着的毒酒。
  陆坤笑笑:“也好,免了许多皮肉之苦。”
  梁孝先此时却狠狠地盯着陆坤道:“我姐姐之死,虽是蒋眉雪动的手,可却也有你的授意吧。因为当时你私售盐铁之事被我姐姐知晓,她多次劝诫你。可你不但不听,还怕她将此事泄露出去,所以你指使蒋眉雪在她的药里动了手脚。是与不是?”
  陆坤并未答话,只是盯着太监手里端着的酒。
  梁孝先见他不答,像是要杀人诛心:“但是你知不知?勤安并非溺水而亡。”
  立在一侧的蒋眉雪止不住的打了一个颤。
  梁孝先看她一眼,继续盯着愣住的陆坤冷笑道:“是你这好夫人用计将他溺在水里的,五岁的孩子被溺在池塘的污水里,不住地挣扎,心里记挂着要让他爹爹来救他。可是他爹呢,在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沿海同海盗商量着怎么将私盐运出去。”
  陆坤微微红了眼眶。
  蒋眉雪自梁孝先的第一句话出来后,便僵在了一旁,可此时听梁孝先说完,却是向释怀一般放松了身子。面如死灰的脸上,似乎还有一些窃喜之意。
  容市隐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
  “我最后将勤安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你可知,他变成什么样了?”梁孝先泄愤一般继续道,“他的浑身被泡的浮肿泛白,手一碰,似乎就能裂开。陆坤,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你自己的亲生儿子。”
  容市隐看着一旁咬牙切齿的说着狠话的梁孝先,知他是没准备将陆勤安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陆坤。梁孝先想要的,是陆坤连死都带着愧疚,这才是他给他姐姐的报仇。
  陆坤颤抖着将手伸向了太监托盘里的毒酒,面上扯开一个别人看不懂的笑,像是愧悔,像是解脱。慢慢开口道:“都是孽呀。”
  ……
  京师城外的官道上,马车跑的飞快。车里的人,眼下带着乌青,可眉眼间却满是欢欣。
  他这些天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没日没夜的在川鹤各个药材市场穿行,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提前凑齐了药材。
  本来许威见他这般不要命的奔波,想让他歇一晚上再返京。可陆梵安却是一刻也等不了了,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对容市隐的想念可以到这般急切的地步。
  于是昨晚上刚凑齐药材,陆梵安便马不停蹄的连夜往京师赶。终于在今日晌午时分进了京师的城门。
  陆梵安伸了个懒腰,心道:先回家梳洗一番,晚上就去寻容市隐,这次一定要讨个答案。
  “许威?梵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快停下,快停下。”
  紧接着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原地。
  陆梵安探出头看见王俊正气喘吁吁的往马车跟前跑,朝人挥了挥手,道:“你怎的知晓我今日回京?”
  “我不知道,我正准备要去找薛明明商量呢。”王俊连气都来不及换,便道,“没想到就在这里碰到了你的马车。”
  “商量什么?你先缓缓,慢些说。”陆梵安已经跳下了马车。
  “别管这些了,你赶紧走。刚刚王宝因来我家,对我爹说,今天早朝的时候,容市隐和梁将军一起揭露了你父亲的罪行,皇帝已经下令赐死左相。王宝因来就是逼我爹站队的。”
  王俊满脸焦急:“容市隐和梁将军已经带着圣旨去往了左相府,估计过不了一会儿就要传开了。你赶紧走,我们……”
  陆梵安脸色惨白,顾不上王俊再说了什么,转身推开许威,跨上马,奔向了左相府的方向。
  ……
  陆梵安打马疾行在街上,满心都是不敢置信的绝望。
  怪不得容市隐一直不肯接受自己的心意,神色间满是自己看不懂的纠结和深沉。怪不得他说自己会恨他。
  怪不得父亲这些日子一直怪怪的。怪不得要支使他离开。
  原来,原来所有人都在几乎明晰的阴谋里博弈。只有他,什么都不知晓,像个傻子一样,只能被人护佑着生存,却半点不自知。
  深秋的风直直的打在脸上,冷气从鼻子灌进体内,冻僵了陆梵安的四肢,他已不知自己是如何行到陆相府的。
  只见门口已经围满了官兵,陆梵安的心也在瞬间坠入了冰窖。心底期盼只是王俊听错消息的那点细碎的希望,彻底湮灭。
  疯了一般的推开围着的侍卫想要冲进去,却被几次推倒在了地上:“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陆梵安目眦欲裂,一拳挥向了拦着自己的官兵。见同伴被打,一旁的官兵也骂骂咧咧的围了上来,刚准备出手时,其后赶来的许威适时出现,护在了陆梵安身前。
  里面巡视的一个小将领,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见陆梵安那副模样,似乎动了恻隐之心,沉默半晌,对守在门前的官兵道:“让他进去吧。”
  得到了许可,陆梵安连一句谢都没来及说,便冲了进去。
  跌跌撞撞刚走到前厅门口,入目的,便是陆坤端着毒酒一饮而下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诗经·小雅·蓼莪》
 
 
第42章 霜降
  陆梵安看着眼前的一幕,浑身的血液凉了大半。
  似乎一下子被抽光了全部的力气瘫倒在了地上,连滚带爬到陆坤面前,嘴里喃喃道:“不,不。爹,您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陆梵安跪在陆坤面前,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蒋眉雪看着陆梵安又惊又心疼,可却是下意识的往后退着躲了几步。
  “爹做了太多错事,这双手也沾了很多鲜血,所以这是我应得的报应,我不怪任何人。只希望你不要怨爹。”陆坤抬手摸了摸陆梵安的脑袋道。
  “不,爹,我不会怨您。能做您的儿子我很荣幸,在我心里,您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陆梵安看着陆坤不住的摇头,“孩儿不能没有您。”
  “日后便是大人了,还这么哭,成个什么样子。”陆坤似是责怪般的抹去陆梵安脸上的眼泪,忽然嘴角渗出一道血痕。
  陆梵安看见后,惊慌失措道:“爹,爹,我带你去找大夫,我们这就去,你不会有事的。”
  容市隐看着陆梵安似是已失了理智,心里的痛意让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隐在袖子里的手,早已握成了拳,才能忍住上前去将陆梵安抱住的冲动。
  “说什么傻话。”陆坤不以为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拉着陆梵安强撑着笑意道,“我这一生肮脏不堪,但我儿,定要磊落轶荡,光风霁月。”
  陆坤已经奄奄一息,陆梵安看着他的样子,只能不停的点头。
  “若如此,我死后……即使……下阿鼻地狱,我也……再无挂念。”陆坤断断续续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像是心满意足般的合上了眼睛。
  “爹,爹,不要,不要。”陆梵安嗓音已喑哑到极致,低低的哭泣,宛若绝望的兽吟。
  忽而他不再出声,脸上的神情木然,可却措不及防的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容市隐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在陆梵安摇摇欲坠的身子即将倒地的时候,将其揽在了怀里。
  看着昏过去的陆梵安,梁孝先皱眉跨步上前。
  蒋眉雪被陆梵安吐血的一幕惊的半晌没有动弹,可看到梁孝先往陆梵安跟前走时,却像是护崽的母鸡一样,扑倒在了梁孝先前面。
  将陆梵安和容市隐护在身后,不住的向梁孝先磕头道:“放过梵安,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上前抱住梁孝先的腿:“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你杀了我,都是我的错。”
  梁孝先视线越过她,看着抱着陆梵安满目慌乱的容市隐,冷冷道:“我恨不能杀你千百遍。”
  说着甩开蒋眉雪,上前将手指搭在陆梵安的腕上,道:“疲劳过度,加急火攻心,其余无碍。”
  陆梵安听得如此,放下心来,怜惜的看着怀里的陆梵安,轻柔的用袖子擦去他唇角的血渍。方又将人紧紧的揽在了怀里,像是怕被谁抢去一般。
  梁孝先看着容市隐的那副样子,不再理他们,转过身对着蒋眉雪冷声道:“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需就此入佛门。为梁妤母子日日诵经,日日忏悔。”
  蒋眉雪似是没料到会是这般结局,愣了一下,方才千恩万谢的对着梁孝先磕头道是。
  梁孝先回过头又看了容市隐一眼,道:“不要忘了你自己承诺过的事情。”
  容市隐抱着陆梵安头也不抬,道:“待此间事了,晚辈定会登门谢罪,给将军一个交代。”
  这是头一回,容市隐对梁孝先自称晚辈,而非下官。
  后者转身的动作似是顿了一下,可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留下把守的军队后,径直带着人离开里此处。
  ……
  “你当真不再见他一面了?”容市隐对坐在对面的蒋眉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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