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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所向(古代架空)——鹿丞

时间:2022-04-22 10:36:06  作者:鹿丞
  一时间漫天漫地的流言,连皇帝都架不住罚他停职查看,三人成虎这词真真是应到了身上。
  如今他稳坐于大堂之上,衙门外面更是沸腾了起来,好似是觉得这一场戏有了他的加入会变得更加精彩一般。
  林应给洛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后堂去看看迟聘。洛严脸上是极不甘愿的,蹙了蹙眉头,可见他一忧心忡忡,为了给他宽心,便将这堂上扫了一圈,好似觉得也该是闹不出什么事情,从怀上将那玉佩掏了出来搁在案子上,这才放心转身,走了进去。
  二拍惊堂木,眼前终于才缓缓寂静了下来。林应就那么盯着何见看了一阵子,心上说没有疑虑是假的,还尚未开口,何见倒是先言说了起来:“林大人不用审了,这事情前后因果草民已经交代清楚了,您只需要定罪便可以了。”
  他那副满不在乎,一心求死的面容叫林应心上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无奈。
  在林应心里,其实在方才洛严告诉他,是何见自首的时候,他心上已经暗暗做了个打算,若是这事情真真是何见做的,他定是要大义灭亲的。
  可这一刻,他想着何见往日的天真模样,再看看眼下令人看着都心酸的笑脸,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狠不下那个心。
  “话不是这般说的,你既投在本官处,自然是相信本官,本官一定是要替你做个公道的!”
  他一句话徐徐道来,不过那语气却好似已经笃定了他的罪行一般,含着隐隐的难过,却没有一丝替何见存着的怀疑与辩解。
  “你且来告诉本官,既然你为玉杀人,为何后来,又能不慎将那玉石给遗失了?”
  何见闻了这话,明显身子顿了一顿,不想林应能够在这般的混乱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保持冷静清晰的思考。
  不过转念也便了然,毕竟自己与林应也没有多么亲近,且这么多年来,迟聘心上一直有林应,他自己虽然假装看不见也就罢了,可林应也必定不是那种心不明朗的主儿,他也定是觉得亏欠了自己的,一心要帮自己。
  将一双手搁在唇边上哈了哈热气,手掌才勉强能够张得开来。
  他像是要趁着这般机会思量一下一般,待一双胳膊垂下来以后,将眸子一抬,像是思量好了才回话:“草民不似大人勇武,杀了人这种事情,早就吓破了胆子,就算再喜那玉石,恐也都难顾周全,岂非是人之常情?”
  说完了又怕林应换旁的问题问出什么端倪来,作揖叩首,像是打算用计逼他结束这场问话:“草民不明白,事情既是已经这般明了,大人又何苦再多此一举问些没有用处的,莫不是大人看在与草民往日交情之上,想要置王法于不顾?”
  这般将了一军,叫林应着实为之乍舌,愣得还未反应过来,又听他继续说道:“大人好意草民心领了,草民也不是无情之人,大人这般为草民着想,草民也不能置您与不忠不义到我境地,还望大人秉公办理!”
  一大段话几乎是步步紧逼,说得林应脑子连连犯懵。他求死的决心也可见一斑,如磐石不可挪移。
  林应于正堂上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听见身后微弱的敲击木板的声响,忙转头看上一眼。见洛严就立在侧面的帐子里头,猛地冲他晃了晃脑袋。
  他三拍惊堂木,将何见暂且压入了牢中,在一阵哄乱声中退了堂。
  “佑颜在何处?”
  他近身来第一句话便是这般,恐极会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洛严将脑袋往旁上一侧:“在院子里灌酒呢!”
  他迈步刚要走,洛严又将他一拉:“小心说话,别问些不该问的,也别拦着他喝酒!”
  从旁上的拱门重新入了府院,道长不过百步距离,林应步子却如冯虚御风,恨不得插个膀子一挥便飞过去。
  踏进小石子铺成的小路,便看见院堂上那颗枯树干底下,迟聘正抱着一酒坛坐在石桌上倚树灌酒,在他问话的这些个时候已经喝掉了不少,脸颊微醺,力道过猛,呛得直咳嗽。
  洛严在林应身后跟着,却看他步子没有一丝的迟缓,完全忘记了方才的叮咛,直直奔着迟聘的方向扑过去,那瘦弱的身子一把便从迟聘手中将那酒坛夺了过来,顺势狠狠地朝着地面上甩下去,顷刻便裂成了无数的碎片。
  “够了,你还要喝多少!”
  他厉声大喊,好似一个父亲在教训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一般。
  迟聘本喝得欢快,那些个香醇的液体上了脑子便已经开始变得不大清醒,被林应这般一打搅,猛地从那桌子上跃下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轮圈了拳头抬在半空中。
  洛严在后头惊出了一把汗,正要上前去护着,却听见林应忽然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打我啊,打我。你今天最好为了那个何见打死我,然后亲自坐在那个堂上判他死罪!”
  迟聘扬起来的手登时已一惊,停在半空中,一双眼瞳瞪得又圆又大,看着面前林应十分笃定的神色,没得一丝难过的表情,可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向下落着。
  那一刻,他好像突然间颠覆了意识里的认知,连自己都有些猝不及防。
  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
  这个人他陪着自己长大,陪着自己学会担当,学会一往无前的孤勇,学会忍气吞声的过日子,也给了他从未体会过的爱与关怀。
  这个人便是林应。
  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不过是为了某些目的才与何见在一处的,他的心里自始至终存留着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林应。
  可这一刻,他却为了何见朝着林应挥起了拳头。
  他从来都没有过这般奇怪的感觉,与林应一起的那些年的记忆,忽然间猛地一思量,已经回想不上来什么事了,可只要在脑子里一翻搅,出现的画面,却都有何见的身影。
  何见初来时候拉着自己吟诗作对,害得自己被蚊虫叮得满身红包。他爹娘祭日,何见烧纸钱却将林府祠堂都给点了起来。
  还有后来,他终于答应于何见在一处。
  冬日漫天大雪纷飞,是他的生辰,何见那晚将自己完全地交给了他,真正的成为了他迟聘的人。
  他胸口忽然像是闷堵住了什么东西一般,悲伤漫出来又被重新压抑回去,忽然想起那晚何见倚在自己怀里问他:“迟聘,如果有一天你我要分开了,你会不会难过!”
  他是下十分的心虚,沉默着不敢言语,何见却是一张嘴不肯停下来,也不勉强他,反过来意图证明自己的决心:“迟聘,如果有一天,你和我要分开了,我一定会紧紧地跟着你,什么都可以舍弃地跟着你!”
  思及此,他面目狠狠一皱,那只抬起来的胳膊落下来顺势搭在林应肩膀上,紧紧地将他往怀间一拥,却什么都没有说,不问话,不辩解,出奇的冷静,好似借酒并非是浇愁,反而是庆祝。
  林应静静地立着,过了好一阵子才抬手环住他的腰身,在他身后轻轻拍打着,知他心上难过,忽然转变了语气安慰着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那一夜,林府再一次灯火通明了一夜。好不容易将迟聘哄着睡着了,洛严与林应坐在屋中炉子边上,聊了整整一夜功夫。
  洛严派人去查了何见所供的那行凶的地界,在荒草堆子中着实发现了那死者的钱袋与带血的凶器。那把精致刻花的西域匕首,是何见常日里带在身上护身的工具不假。
  林应也去追问了当时查验尸身的仵作,并没有发现什么旁的线索。一时间好像手足无措。
  明明两个人心知肚明,何见定不会是那个杀人的凶手。可若是旁的人诬陷栽赃倒也罢了,从何见的话中到底是能够得出个什么端倪来。
  偏偏这个何见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平日里一副天真烂漫的痴傻模样,遇了事,却哪想着是一个顾着万全的主儿,这一切的证据以自己他自己一口咬定的证词,一丝一毫的纰漏也都寻不着。
  洛严细细想了想白日里在醉春楼寻着的蹊跷,加上那沁香说识得迟聘的话,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他咽了一口唾沫,与林应言语着:“微之,这事情,或许换一个思路会更明了一些,只是……”
  林应正扒着脑袋发呆,听他这话,忽然间回过神来:“嗯?”
  “我怕你接受不了!”他继续说,并将身子下意识地往他身边挪了挪。
  林应还是那样看着他,没有搭话,眼神却是已经做好准备听的意思。
  他这才徐徐开了口:“你且想上一想,这个世上,对何见最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第025章 义庄
  洛严心上十分明了,或许何见爱玉如命是真的,但是在他心上,却有比命更加重要的东西,比如迟聘的话,还有,迟聘这个人!
  他这个在林府上待了不过多半月光景的外人都看得十分明了,他不相信林应这个与他俩再一起相处了一年的主儿,没有一丝半丝的感觉。
  不过又想上一想白日里他提起迟聘与这件事情有干系的时候,林应那种近乎崩溃一般的反应,这话倒是不敢十分直白地说出来,便只抛了个引子,要林应他自己去想。
  果真,林应抬眸子的片刻便已经了然于心,知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会儿倒是比白日里淡然了一些,语气冰凉,没有一丝的情绪:“你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与迟聘有干系?”
  洛严见他这反应有些不大对劲,长吁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从身后将他揽在了怀里,企图平息这已经被架起来的的怒火;
  “本官不过是就事论事,你若是觉得不希望我提,我大可当作什么也不知道,这事情以后任由你处理!”
  火炉子里的炭火该是有些返潮气了,从炉口飘出丝丝的青烟来,刺得人胸膛十分的不舒畅。
  他表现的得十分的耐心且认真,神色里是说不尽的宠溺,可林应却好似丝毫都感觉不到,只愣愣看着他,好一阵子才说话:“迟聘他不会杀人的,我信他,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要怎么想他那时你的事情,只是既然揭了皇榜的是我林府,那便不劳尚书大人费心思了,还是尽早打道回府,别又被林应连累才好!”
  这一言出口,洛严心肝都颤了一颤,抚着他肩膀的手臂被他挣脱开来,往下一垂狠狠地砸在地上,即刻便泛起了一片红色的印痕。
  他林府的事情!打道回府!原来这么久了自己在他心上仍是一个外人,一个比不上迟聘丝毫的外人。
  他忽然记起初初来的时候曾今问过何见,林应与迟聘这些年里关系可否暧昧不清。
  当下的何见还不是如今这样,笑起来让人看着十分不自在的模样。
  闻了这话当即便来了脾气,也不顾自己与他有尊卑之差,躬身便将靴子薅了下来,朝着自己脑门儿上揍了过来。
  那个时候他不曾真真的见过有人会这般以下犯上,所以笃定何见不过是吓唬自己,却生生挨了一鞋底儿,倒是闷头闷脑立在那,整个人都傻了。
  何见也没预料他竟是个比自己还痴傻的主儿,这一鞋底儿下去,前一秒还生龙活虎,嚣张跋扈,下一秒却也是惊上了一惊,突然手足无措。
  许是为了弥补他,又或者他自己这一年里也尝尽了这其中的苦楚,想要借此诉苦罢。
  弯腰将鞋穿好以后,他瘪着嘴低头回话:“林应的心思我不知道,不过,迟聘他是怀着那心思的,我看得出!”
  迟聘他是怀着那样的心思的。
  何见那般清透的心思,都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此时此刻,就算洛严再怎么骗自己,心底上要说没有失望难过那定是假的。
  “微之,这么长的光景了,我病了你那般照顾与我我不信全是因为愧疚,你敢在我面前发誓么,发誓你林微之心上,从未有过洛青山!”
  眼神深邃犹若江海波涛翻涌,一张面皮却如江海之畔的沙土,浑然不动,僵得厉害。
  一字一字从双唇中吐露出来,白雾混着炉子上的青烟,叫林应眼前竟有些恍惚。
  他恍惚着,自己仿佛已经与洛严在一处过了大半生的光景。而如今,不过是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在拌嘴一般。
  他心上从不否认自己对洛严已经动了心思,从迟聘那日说他动心了之后,他便也好似已经默认了一般。
  只是眼下这般境况,他无法继续再接洛严的话,便将身子直立起来,跨着步子朝着大门口走过去。
  彼时已经天光大亮,日头光芒从窗柩的白纸上透过来,用窗格的影子在地上划成道道印记。
  炉火的青烟飘荡到那一束泛着微黄的光束底下,氤氲着的踪影更加的清晰。
  他走到门旁上,吱扭一声将门打开了一个小缝,忽然身后洛严又一次开了口:“就算你自己不愿意相信又能怎么样呢,不管是什么事情,你从来都是这般自我,你怎的总是喜欢这样骗自己。
  那醉春楼阁楼上到底是要掩盖什么,迟聘和何见在我走的那日究竟去了何处,你什么都不问,我看你根本就不想知道真相!”
  语速甚快,噼里啪啦地说完,洛严已经有些轻微地喘息声掩盖不住。林应却全然不顾的压样子,继续将门大开走出去。
  意图没有达到,洛严仍不肯罢休,还是一副想要力挽狂澜的模样。
  “你这样笃信迟聘,你因为你真的了解他吗?何见不过是自首还未判罪,他为何那般难过,却一丝一毫的办法都不想,只想要沉醉装疯解愁。他为何不为何见向你辩解,像你信他那般相信何见。这些你都明白吗?”
  只是可惜,话说完以后,人影已经上了长廊,拐了个弯没了踪影。
  出了长廊,林应立在前厅上朝着迟聘的屋子望了一眼,屋里头蜡烛光芒暗淡,见一个人影就在一旁,身影正正投射到窗户纸上,僵僵得一动都不动。
  林应没有去叨扰的意思,将丁香唤了来,嘱咐她给迟聘送上一碗清粥,不要多问,搁了便脱身出来。
  丁香应了声,眉目生了些愁绪,问他话:“大人你可还好?”
  却见他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窗扇上影子,答案即刻便了然于心,叹了一口长气躬身行了个礼,便也十分有眼色地退下了。
  林应瞧了一会儿,唤了管事的牵马,三两下窜上了车,又问了那死者尸身所存之处,驾车朝着城中扬长而去。
  日头倒是刺眼,天朗气清,不过就是风大了些,吹得轿帘子不住地翻腾着,小厮恐侵了林应身子。
  所以马车缓行了些,到地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约莫一炷半香的功夫。
  放了墩子,搀扶着林应走下来。两个人立在地上定睛一瞧,吸睛的便是那块青砖垒成的几丈高的高墙,是下已经被一些干枯的藤蔓覆盖的严严实实,两人高的拱门之上有块已经布满蛛网,残缺了不少的木头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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