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卿心所向(古代架空)——鹿丞

时间:2022-04-22 10:36:06  作者:鹿丞
  上书赫然两个大字「义庄」,令人不由地身上起了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四下里荒无人烟,只有些杂石和枯草,日头从楼的那头洒过来,将地上氛围明暗两半,不远处竟还能够听得见几声乌鸦暗响。
  那小厮咽了几口唾沫,扒着林应的胳膊结结巴巴,字不成句:“大人……我们还是回去吧,验尸这种事情,有仵作在,何必亲自动手呢,听说……这里看尸体的,是一个半死半活的主儿……”
  林应虽然心上也噗通跳着,不过到底这些年圣贤之书没有少读,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
  所以勉强还比较镇静,如今被他这么一说心上更是发了毛,险些打个哆嗦。
  定定神忙将他推开,厉声想要掩盖自己的恐惧:“去……什么半人半鬼,你竟是连丁香那丫头的胆识都没有,若是不想进去便在这儿待着,听说啊,这荒郊野外经常有畜生出没,专挑你这种精瘦的主儿吃!”
  那小厮心上本就害怕,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拱门里面的漆黑,听他说了这样的话,一声尖叫突然跳脱起来,又忙将头往身后扭过去。
  “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周遭原本十分寂静,在他这聒噪之后更显死气沉沉,闷地人胸口都透不过气来。
  林应这么一挑弄,看了他的反应后倒是险些笑出了声音,心绪安定了不少,也不再打算与他这般耗着,捂着额头抬眼一望,然后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跨过去:“我进去了,你且在这处好生看守着,莫要叫和那些个畜生毁了咱的马车!”
  手搭在门上轻轻一推,脚还未踏步进去,一个黑影抢先从身侧一窜而过,林应回身再打量,身后已经没有了那小厮的影踪。
  从那道拱门往里走着,过了有四五步的距离,里头忽然又重新现了光芒,是一副豁然开朗的境况。
  四遭有六间厢房坐立于这丈八高的围墙之中,虽还是寒冬时候,越过拱门走进院里,却看见漫天的飞蝇胡乱撞着,不遮掩口鼻的话,隐隐一股难闻的腥臭气味便钻了进去,引得一阵轻呕。
  “大人,用这锦帕挡一挡吧!”
  那小厮方才看着着实不顶用了些,眼下倒是颇为有眼色,见院上有一口水井,便放绳打了水,将随身带着的帕子浸湿递了过来。
  林应接过来捂着口鼻处,闷声嘱咐:“你且去看看,这看守的人在哪间屋子!”
  说完又见那小厮在原地一愣,咽了一口唾沫,眉毛一屈,叹了一口气又改了口:“也罢,我自己去看吧,你且在这儿等着,别乱跑给我惹事端!”
 
 
第026章 野狼
  从左往右瞧着,这六间屋子没得一星半点的不同之处,屋檐低垂,青瓦铺成,个个都有着俩已经掉了漆的大红窗扇子。
  缟素的绫子已经隐隐泛着浅灰色,随风一飞,混着满地的纸钱拍打着人脸。
  人顺着眼前的石阶子往前行进着,走在正中央的一间门口,抬手轻轻扣门。
  里头许久没有人应声,不过却能够听得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林应将指头搁在嘴里蘸了口唾沫,抬起来戳破了窗户纸往进一瞧,却当即被吓得退了好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是何人?”
  门嗖地一声被打了开来,听不见常年失修的破旧,倒是那速度之快在空中划过时发出了动静。
  有人立在门里头问话,林应忙定睛一看,将将稳住的身子惊得往后一倒,终究还是没有把控住坐在了地上。
  来开门的是个年过古夕的老头儿,披头散发,长得甚至都已经将面目遮了一大半的样子。
  蓬乱的头发地底下,胡茬细密,面色苍老憔悴,皱纹已经像是深壑一般厚重,只独独有一只眼珠子露了出来,瞠目而视,狰狞至极。
  他手上持着一件十分古老的杖子,上面的图纹像是前朝用过的东西,身上是一件满是破洞的衫子,棉花球儿都已经从其中伸了出来,身子佝偻着,脚下竟是踏着一双草编的鞋子,十指被冻得皲裂流血,模样十分的骇人;
  “这儿看尸体的,是一个半死半活的主儿!”
  坐在地上摸了一把冰凉的地面,看这境况,林应忽然想起领来的那小厮的这句话,心上猛地一揪,咽了大大的一口唾沫,这才后知后觉地反映上来,对面立着的这半人半鬼的物件儿在朝着自己问话。
  “大理石卿林应,来……来查探尸身!”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就算是城中闹市上遇见个这号人物都是避之不及的,何况眼下荒郊野岭,且自己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说起话来有些颤音,那人闻了话,凑上来搁在鼻子边上闻了闻,忽然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缓缓将身子回了过去,全然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不过方才就那不过一躬身的霎那,林应倒是瞧出了个端倪,见他视线一直向前直视着,是目无神色的样子,便抬手在他眼前一挥,最后得了结论,这主儿是个不折不扣的瞎子。
  “你笑什么?”
  探查明了些情况,心上好歹有些防备。再看他的时候,卸下恐惧的心境却又好似换了一番。
  从前在市井深宅窝久了,天子脚下繁荣昌盛,只觉得好似科举后的这一年普天之下皆为大同,今日倒是着实再见到犹若当年逃亡时候,他们姐弟两个打扮的人。
  思及此,林应心上涌起一阵浓浓的阴郁,是取散不开的压抑,是在心上狠狠地插刀子一般难过。
  当年他们姐弟两个初初和家里走散的时候。林应还是个喜欢使小性子的富贵人家的小霸王,当即耍了脾气,撒泼哭闹着要爹要娘,一边哭着,一边将脚上那双上好刺绣的鞋子扔得不见踪影。
  后来哭累了闹累了,走起路来这才知道扎得慌。林家姐姐比便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给他穿上,虽然娘气了些,不过他倒是欢畅。
  还未入冬的时候尚且好些,林家姐姐不过是脚板上被乱石扎出了血口子,等血口子好些了,自己编织了草鞋穿上,缓缓便成了厚厚的茧子。
  还未待伤口完全愈合,又突然入了冬季,寒气侵体,草秸秆挡不住风,便胀的宛若一个熊掌一般,依旧是满满的血道子,看上一眼,心肝上都会颤上一颤。
  后来两个人被金先生养了去,经了灾后林应腿上又落了毛病,林家姐姐手足无措,便入了当时就在旁上的当地县丞的府宅盗了银钱,被人捉住打了个半死,买到了别的地方为奴来偿债。
  从那以后,林诗涵这个人在林应心里就是一个不可触碰的软刺。
  他从前初立志做官,有很大一半的原因是为此,不过在这高位上稳坐了一年,一个人没有寻着。
  反倒也没有保住金适才的命,如今连迟聘也都要被这一桩桩的事情给卷进去了。
  思绪陷了一阵子,回过神来终觉得恍惚,好似这许多年不过都是一场空梦,会有醒过来的一天。
  叹了一口气,知面前不过就是寻常的普普通通的一个,会病会灾的人罢了,林应忽然间来了底气,一溜烟儿从地上便拾身起来,顺手将胳膊往那人肩膀上一搭:“本官问你话的,怎的不做声?”
  寻常这般年纪,经这般一牵扯,定是要脚下不稳摔出个好歹来的。
  不过面前这人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只轻轻咳嗽了两下,然后抬起杖子在他手上敲了一下。
  “你们这些做官的都是自己比天大的主儿,自己小病小伤,掉根毛都是大事,旁的人冻死饿死冤死,不管怎的死,都与你们没得干系。
  最可怕的是,死了也都没有安生日子过。老头儿我活了这把年纪了,笑话看的多了,不想再看了!”
  林应将手收回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上来,面前这人身上的温度十分的微弱,瞪大了眼珠子一声没喊出来,听了这话脑子更加犯懵。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一笑,声音干枯沉闷:“你只管去找你要的替罪羊,小老儿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步子迟缓,在林应的注视之下缓缓地朝着屋中的圆桌挪移着,良久之后,坐在桌边的长椅之上,举着杖子将门一顶,砰地一声关上了。
  林应还想再开口,那拱门旁的小厮忽然从身后奔了过来,一边奋力跑着一边嘶嚎地乱叫:“狼来了,狼来了!”
  双手一捞将他步子停下来,立在原地上狠狠喘了几口气,那小厮一脸惊魂未定,只重复着:“狼,有狼,狼来了,狼真的来了!”
  他顺着拱门的方向一指,林应顺势看过去,却没有什么动静。
  算起来林应来京城已经足足一年多光景了,却真真是第一次来面前的这个地方。
  所以方才的话不过是平日里和洛严待久了,一时学来的逞口舌之快的话罢了。
  自己将将险些被他的话给唬了,如今自己的话也反将他唬了一把,林应一时倒啼笑皆非。
  他抬了手搁在那小厮前额上探了一探,佯装皱眉的模样,摇头晃脑言语:“白日生癔症,看来病得不轻,待我查了案子便与你回去好好休养!”
  那小厮方才在拱门边上站着,身后忽然有窸窣响动,又想着林应所说的话便慌了神,眼下立在林应边上静了心思,倒也分不清楚是否是心神不宁做了惊弓之鸟。
  他被林应一拉扯,也便将信将疑地跟了上去,只是才走了两步,回身再看的时候,又闻得那一片漆黑之中,佩环清脆的鸣响,冲上去紧紧将林应胳膊一攥。
  这一闹,连林应自己心上也咯噔一下。他把着那小厮,两个人缓缓朝着那拱门挪步,到跟前的时候大喊一声:“谁在外面?”
  还有轻微的回声,不过却没有人回答,林应又起了一只脚正要朝着他漆黑迈过去,那小厮却趁势将身子与他拉扯开。
  他有些猝不及防,神色一愣,里头忽然伸出一双手将他搂在了怀里,险些将他三魂给吓出来。
  “谁?”
  一脸惊恐抬头,却觉得鼻息间的气味十分的熟悉。入了怀去,隔着不厚的棉衫子是那熟悉的温度,入了入眼帘的,亦是那张熟悉的脸。
  心上的惊恐不知为何在这一霎那忽然间烟消云散,有一股难言的心安。
  “怎的,出来这一阵子光景,连我人都不认得了?”
  洛严那张俊美冷艳的模样,换下了常日里穿得明黄色衣裳,换上了一袭水色长衫,倒是比寻常时候更加明媚舒畅,夺人眼珠。
  “怎的是你?”
  “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是狼……”
  “我就是狼,桀骜不驯的野狼!”
  林应此刻心上由不得一暖,因着洛严跟着他走出来的这举动。眉目微微一低又听洛严轻轻道:“我不放心你!”
  旁上那小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块头吓了一跳,以为是这般大的野狼纵身一跃扑了过来,想一想下一幕血色满地的场景,都忙将脑袋往旁上一侧,皱着没有不敢看。
  愣了一阵子,却听见个人声音,回过身来定睛一瞧却正正将这一幕泛着桃色的画面收入眸子。
  抚着胸膛舒了一口长气,再抬眼的时候,却见来人眼眸微阖,顶着下巴朝着他家主子凑了上来。
  那殷红的唇色在冷天里隐隐泛着浓深,鼻息间气息纠缠,顺着暖意的指引缓缓触碰到想要探寻的地方,然后覆盖上去,缓缓撬开阻碍,两个人暖意相互融合,然后不由自主伸手将身子紧紧贴合。
  林应有些愣神,忽然觉得浑身上下一阵莫名的轻松,双眼死死地盯着洛严微翘的睫毛,有一种受了深深地魅惑的错觉。脑袋一阵空白,有隐隐的依恋。
 
 
第027章 毁尸
  “微之可是想清楚了?”
  红唇已经挪开了许久,林应却已经愣愣地站在原地上。洛严扫了一眼眼前的六间厢房,见正中央的那件紧闭着,里头微微有些影子,便即刻了然他方才的际遇,咧嘴一笑,突然问话。
  林应本就是被洛严的话劝动了,不过一时来气吵了几句,也不好再与洛严搭话,这才一个人只身来了这处,想要寻个端倪。
  不过被这样一问,到底不肯低着脑袋服了软去,便只沉默着没有做声。
  洛严见他那面皮上的表情,约莫能够猜得懂他心上所想,便也应着他的意思不再提这事情,忙转了话题道:“微之既然是来查探尸体的,可知那人什么模样,穿着什么式样颜色衣裳?”
  林应来得有些匆忙且随意了些,没想过这儿的看守这般的难说话,只想着要一间一间屋子寻过去,却没有意识到,他与那小厮,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死者的面目的。
  洛严本不过是知道那看守的诡异脾气,想着林应必是要自己寻过去的,所以随口一问,好缓解一下当即有些僵硬的气氛。
  哪成想林应反应了一阵子,然后皱眉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嘴里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旁上那小厮闻声登时恍然大悟,颇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天赋,拍了拍林应的胳膊,粗声说道:“对啊,大人你从未参与这案子,我们都是不识得那人模样的!”
  林应反身将他狠狠一蹬,洛严听完当即一惊。
  长出一口气,晃着脑袋暗语一句孺子不可教,伸手将林应的手牵扯着,便朝着期间的一扇门走去:“跟我来吧!”
  择了一扇大门推开,许是近日里送来的尸身有些多,门框上是落满了灰尘,年久失修的样子,门沿子上却是十分的干净。
  低头一瞥,常用手推的那位置上红漆已经掉了个干净,里头煞白的木头里子暴露无遗。
  完全敞开门扇时候,一股子浓浓的酸臭扑面而来,三个人齐声一阵轻呕。
  如此冰凉的天气尚且如此,可想而知七八月份的伏天,这儿会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这样一思量,那老翁竟在这儿能够守得住,也是个让人着实倾佩的铮铮汉子。
  掩着口鼻踏进去,里头一桩桩的木床上,白布条子倒是干净如新,盖在一具具冰冷的身体上。
  梁子上,墙壁上,处处张贴着黄条鬼符,被风一吹,宛若真真有东西在跟前站着一般,旋转了好几番。
  洛严倒是毫不犹豫,顺着一侧的一排,快速地解揭开面上的布子看上一眼,然后又快速地合上。
  林应看着终究有些不妥,刚要出言提醒,那边洛严将脑袋望这边一撇,嘴上轻语:“找到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