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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所向(古代架空)——鹿丞

时间:2022-04-22 10:36:06  作者:鹿丞
  林应当下心上咯噔一声,还想着出言反驳:“大人府上想来从不缺银钱……”
  话才说到一半,洛严忽然手上用力勒得更紧了些,声音也忽然变得十分严厉:“本官话已至此,难不成救金先生一命这个恩,还不足吃你府上几顿粗粮吗?”
  林应咽了口唾沫,细细想了想,竟觉得他说的甚有道理。长长出了口气,便将后半段的话有咽了下去。
  想来上任一年光景,各部官员的亲近他把持有度,日日防备着。可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当日为了救命心急如焚,一时未曾考虑过旁的,只想着许是洛严他帮着忙是因为念着旧日情谊。如今听得这话,才忽然觉得,他该不会是从一开始便打得是这主意吧!
  这样一想,林应不由地脊梁骨一阵凉风。洛严双手缓缓一松开,他急忙用双手将洛严从身前推开来。
  接着回身抢了高脚木架上的香盒子抱在怀上,试图和洛严身子之间做一个阻隔。恐他再施方才之法。
  不过面前的洛严倒是十分淡然,一副已经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得意样子,眼神轻蔑一扫,像是在说,你和我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之间。身子一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恣意地将手抄在怀间。
  平日里丁香手脚颇为利索,今日也依旧如此。方才在屋外听见屋中的动静,十分有眼色地在檐子底下等了片刻,候着屋中没了动静,这才掀了帘子,持着那烫好的佳酿走了进来。
  外面风雪愈下愈大,一掀开帘子,呼啸着扑进来许多雪沫子。
  屋子里热气喷人,那素白还未等得落地,便化成了水珠子,在地上泛着烛光,五色斑斓的。
  屋中浓郁的香气呛得丁香狠狠地大打了个喷嚏,身子猛地一颤抖,险些将手中的托盘扔掷于地上,亏得洛严眼疾手快,出手将她一扶,才不至于毁了那埋了一年的桂花稠酒。
  两个人双手触碰上的时候,丁香脸颊骤然泛起了微红。抬头再看洛严,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眸上仿佛还笼着一层雾气。
  她身子一怔,忙一脸惊恐地从洛严怀间挪开身子,在毕恭毕敬地将手中之物置于面前的紫檀木香桌之上,连忙扑通一声屈膝跪在地上认错。
  “大人恕罪,奴才万死!”
  她低着脑袋不敢再抬头,衣裳上的雪化了,青白色的衣衫上上面痕迹斑驳,很是好看。
  洛严回到位子上,沉手用她拿来的酒杯倒了一杯酒,递在最边上抿了一小口,那味道仿佛正合他意,那张冰山一般的脸上意外笑得开怀,屈下身子将丁香的下巴用手一抬说道:
  “万死?你们主仆两个倒是有意思,连认错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丁香一颗心揪着,歪着头看了一眼林应的方向,才转到一半,洛严的语气忽然加重:“可这实在像是一早编纂好的,难显诚意!”
  她这才又急忙将脑袋重新歪了回来。
  屋子里气氛静了片刻,听得一声清脆木头碰撞声响,是林应将那香盒给放了回去,接着转身回来,便听见他的声音。
  “下官府上的奴才,近下官的身,自然是学下官的样子。尚书大人要在寒舍停脚数日,还是要习惯才好,不然过得也十分的不舒心!”
  这话说完,他眉心狠狠地蹙在了一起。抬手将丁香拉扯着站起身来,鼻息长长出了口气,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像是十分清楚明白,洛严他故意为难自己为的就是这一句话。
  原是还想保持个中立的态度,候着府上两位大人回来在另做打算,所以打算不再吱声,眼下所有事情都任凭洛严做主。
  想来自己本就低洛严一品官阶,照着规矩来,任洛严说的什么话,只要合着情理,自己都要让着,听着。
  这叫一个「敬」字。
  为官的,敬皇帝敬上级。职位越低,千人骑万人踏,自古都是这样的风气。
  可他却不曾猜到,洛严他竟能够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思,也颇为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的软肋,十分轻易地便打破了眼下的僵局。
  洛严也真真是如他想的那样子,心上其实并没有什么介意的。调侃也好,别的意思也好,这话反正是故意这样说的。
  因为他深知这丁香的的来历。
  半个月前在宫门口与他一遇之后,洛严便已经托人将这林府上大大小小的人物调查了个仔细。
  后来发现林应身边上能得心的人儿不过两个。一个便是当年同窗之谊,冒死救过他的大理寺左少卿迟聘。
  还有一个,便是这个曾经沿街卖艺,后来被林应买回来管家的婢女。
  因有着这恩德,她对林应的事情格外的上心。江湖上混了些日子,理事的能力也是一流,所以林应格外地信任她。
 
 
第003章 刺杀
  城西地偏,住的大都是些穷苦的人家,这般天寒地冻的光景只能够呆在屋子里避寒气。
  所以平日里没得笙歌燕舞的丝竹声声,静谧之外,仔细侧着耳朵听,惟能够闻得不远处一处禅寺木鱼声声,确实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界。
  风雪依旧未停,下了这许久,天还仍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没有一丝转晴的征兆。
  后院地上的白雪被踩得一塌糊涂,三四个仆妇在其间迅速地穿行,忙着准备晌午要用的膳食。
  没人注意到那个窄小的木门吱扭一声被人推了开来,有人牵着白日里洛严带来的马车在外面扯了缰绳。一声弱弱的嘶鸣,推门的那个人已经将门槛给卸了下来。
  丁香在后面跟着,林应和洛严两个从前厅绕了过来。几个人身上披着的大氅在已经积了不浅的雪地上划出一道道印痕来,脸上的神色大不相同,忧愁与欢喜,一目了然。
  若是洛严在一年以前,他初到任的时候便来拜访,日后联络些许,今日就算是没有金先生那一桩事情,他也会带着一干下人夹道欢迎,十分乐意地留他在府上留宿。
  然而到了如今,这忽然的要求,明眼人定是能够看出来满满的都是心思,还是让人看不穿的心思,有些出了事也让人防不胜防的危机感。
  而且他都已经表露出了态度,洛严竟还使了一招要挟的手段,更是令他十分不悦。
  三个人在檐子底下站定,膳房里面菜刀与砧板极速碰撞的声音,夹杂着微弱的咳嗽声,听来着实令人心烦不已。
  顶上的烟囱散着丝丝黑烟,却因为天气不晴朗,大多数从膳房大门钻了出来,在院子里面弥漫着,引得洛严急忙将衣袖一抬掩着口鼻。
  林应会心一笑,笑他倒是个有钱人家的金贵少爷,这穷苦的日子想来他也应该坚持不了几天,反倒有松一口气的意思,回身朝着丁香微微将下巴一斜。
  丁香即刻便得了命令,去膳房浸湿了一条锦帕,出来的时候毕恭毕敬地递给洛严。
  因着方才的事情,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见他接了,即刻便将身子往后一退,立在了两个人身后。
  既是这一趟前来的意思已经说破,并且商量了个清楚明白。
  洛严倒也不遮不掩。用那锦帕捂住口鼻,十分无奈地看了一眼林应,见他欢喜得就差笑出声音来了,忽然莫名其妙地却蹦出一句:“你笑起来倒是好看!”
  声音被锦帕阻隔着,传出来只能够听见呜呜的几个模糊音调子,林应将头一歪:“大人说什么?”
  洛严将眉毛一挑,又急忙摇摇头:“没什么!”
  话毕指着林应屋子边上的空宅,快速地将锦帕挪开,下令道:“将东西全都搬到那屋中去。”
  林府上下一共算来有三位主子,可这宅院里独独只有两间主屋。
  这儿当初本是皇帝分给林应的府院。一年前林应同迟聘一同高中,两个人感情颇好,想着住在一起能有个照应,便求了皇帝只要了一处宅府,所以这才住在了一起。
  另一位少卿大人的到来且容后再议,这儿要说的,是林应便是为了给他腾位子,这才搬来了后院的这小厢房之中。
  后院的这小厢房原是上一任的京官放常日的吃食用的地方,所以紧挨着府上的膳房,而洛严伸手一指,要搬去的这间屋子,是一件更小的杂货间子。
  这屋子里面逼仄,人立在其中抬着胳膊转个身,一双手都能够碰得满手是墙上的白灰。
  身形大大小小的几个奴仆抬了那满满的七八杂碎一一进了房门,洛严紧接着跟上来,发现屋子里头竟连寻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林应在边上还劝着:“大人金贵之躯,这屋子怎能住得。大人若是得意我这府院,还是且现在前厅客房留宿一晚,等明个早朝下官请了皇上,将这院子赏给大人你,岂不更加宽敞,住着更加舒服。”
  他心上有一万个不愿意,自然是处处话中都要表露出来。
  心上还有一丝顾虑,恐与他相隔这般近,今夜还指不定会生出什么旁的事端来。
  洛严将脚一抬,抵在地上镶着黄铜边的箱子上,将身一甩,整个人挤在屋中唯一一个靠背藤椅之上,像是为了表决心一般。那灰尘扬得周身全都是,他面上却依旧是淡然地表情,没有一丝的不适。
  “那林大人且告诉本官,你与本官的事,又该怎么说?”
  林应忽然哑语,将头一沉,躬身作揖:“全听大人安排,需得下官做什么,下官定不推辞,只是大人莫要委屈了自己!”
  这话说得颇为无奈,若是洛严帮的这忙不过是个花钱救济的事,那倒还有解决的法子,将钱还上,再多余负上些许报酬,眼下定是可以十分笃定拒绝他。
  可偏偏这救命之恩,说起来要以命相偿的话都不为过,何况只是单单这点条件,自己若是拒绝,倒是显得不近人情了。
  洛严表情没有变,眉眼微微抬了抬向上斜视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嘴间微微一咧,笑得阴冷:“你可是说真的,定不推辞?”
  林应见他笑,身后一阵阴风窜进背里,不由地打了个摆子,低低应了一声:“嗯!”
  洛严将身上的大氅往紧裹了裹,脚放下来身子向前一倾,倚在边上的扶手上,抬了抬下巴道:“那本官搬去你屋中睡,这可行?”
  林应忙将身子一屈再一次跪下:“大人!”
  后面丁香跟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动作倒是合时。
  房门已经阖不上了,被风一吹,砰地一声打在丁香脚上。对面洛严的脸上一瞬便皱起了眉毛来,一副十分厌烦的模样。
  “林大人就这么喜欢行大礼么?”
  门外面邪风一刮,冷气像是再也挡不住了,大股大股地扑进来,人隔着厚厚的衣裳,依旧能够感受到石板地面的冰凉彻骨。
  气氛僵了许久,林应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吭声,最后洛严长吁一口气,无奈地起身来扶着,一边言语:
  “好了,我不过与你说笑罢了,你这般大的反应做什么,快些起身来。说话便就说话,行大礼那都是旁的人做的,你我之间毋须这样。”
  林应跟着他的动作站起身子来,诚惶诚恐,对他这一番说辞觉得甚是别扭,可还是十分牵强地附和了一句:“嗯,下官知晓了!”
  过会儿又问:“那大人……”
  洛严抿着嘴,将手往他肩上一搭,这次倒是十分顺利地将嘴凑到了他耳边:“你不用太顾我,客随主便,我瞧着这地界挺好的!”
  话音方才落了,也不知是不是说了谎的缘由,屋顶上忽地落下一片青瓦来,正正砸在他头顶上。
  亏得他眼疾手快,用身子将林应往边上拥过去。一声碎裂,青瓦渣子溅了一身子,上面夹着的雪花化了,在衣摆上留下了一些不深的印记,倒也算是无碍。
  这院宅也不知是多久之前所建的,初搬来的时候皇帝派人来修葺,林应见着这屋子破旧无用,便也舍了这一道功夫。
  所以眼下这幅场景,他倒也只是一惊,将洛严忙从怀间推出去,心上觉得是在意料之内的,除了有些丢人之外,并无不妥。
  可洛严是个习过功夫的主儿,闻得屋顶子上有响动,抬头一看,见那掉下瓦的空隙还隐隐能瞧出些晃动的黑影。
  三两步踏出门去,抵着檐下的红漆柱子纵身一跃,接着只见屋顶上的积雪掉下了几大块来。
  林应十分懵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忙到院上垫着脚尖朝屋外的梁子上瞧过去,走了两步身上的大氅滑落在地上,丁香在身后拾了起来,追着说道:“大人,外面天冷,别受了风寒!”
  人都已经退到了通往前殿的长廊上,视线却还是看不大清楚屋顶上发生了什么事。
  侧着耳朵细细听来,隐约能够闻得一衣裳相互摩擦的声响,该是有两个人在上面打斗了起来。
  这几日事情本就多,到了喝凉水也塞牙的境地,如今尚书大人若是还在自己府上出了事,那他这个官,可真真是做到了头了。
  林应身子晃动着,一边任由丁香给他披好衣裳,两手抢过边上的锦带自己动手绑了起来,一边一脸焦急地吩咐着:“快,找人上屋顶上看看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正值晌午,因是府上来了位身份尊贵的主儿。又是一年一度的上元节,所以上上下下的仆人仆妇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将能做的活计全都动手张罗了起来。
  那些个手下的丫头又纷纷仰目这位尚书大人的俊俏样貌,为求一偶遇,导致府中来来往往的人甚多。
  丁香在府上奔走相告倒是正合了她们的意思。不一会儿,小小的杂货间子上已经架了七八个木梯,家仆倒只有一个,剩下的,全是些涂脂抹粉,穿得异常艳丽的丫头。
 
 
第004章 少卿
  林应本是江北人,小时候遭了灾跟家中爹娘走散了,后来被那个教书的金先生收养,所以打心底里面觉得,在这天下立足不受人欺侮只得一个的法子,那边是读书。
  就是这样一个想法,所以这许多年都不曾习得一星半点的功夫。
  不仅如此,年幼的时候挑灯夜读也都是常事,连身子都给熬坏了不少,身上一到阴冷潮湿的天儿便骨节痛得难以入睡。
  攀高爬低这一类的活儿更是想也不敢想。随便不经意地摔上一下,都已经足够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所以此刻,就算这场面再怎么不靠谱,他也只能是干着急地站在人群外面看着,府上一时也没个人可以商量,倒是为难了。
  一众人十分兴奋地登了顶,站在木梯最后一阶上,把这两半的把手朝着屋顶上梁子的那一边看过去,本以为可以得见这京中第一美男的相貌,却失望地只能够看见外面悠长宁静的荒地上一片素裹银装,一直向前蔓延着,终于袅袅余音的古寺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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