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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归(古代架空)——氨茶碱

时间:2022-04-27 09:45:23  作者:氨茶碱
  直至云楚岫行至齐妈妈身旁,后者狐假虎威,扬起了拥有双下巴的下颌,傲娇道:“这位爷想带走玉宛,也得问过我们的小公爷答不答应。”
  就在此时,人群中传出一道清冷的女声。她戴着面纱,步步生莲,曼妙的身姿更令人神魂颠倒,只听她道:“妾想是小公爷误会了。妾并不是要带走玉宛姑娘,只是素闻玉宛姑娘的琵琶乃京城一绝,而妾独爱这琵琶,便让府上的管家请玉宛姑娘一叙,切磋技艺。”
  “妾乃女流,出入这烟花之地实属不便,却没成想这管家办事却如此不力,无端地生出这许多误会。先给小公爷赔个不是。”
  此女子福了福身子,聊表歉意。
  纵使以轻纱掩面,可云楚岫亦认得出——这位尊贵的夫人,便是当今圣上的宸妃,匈奴圣女苏和茶尔。
  一听主子大有不满之意,管家跪在地上,大呼求饶。
  齐妈妈可不信这些天家之人糊弄鬼的说辞,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笑道:“看来是奴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尊夫人已贵步移贱地,恰逢玉宛姑娘身子确有不爽,不如折个中,奴家将玉宛姑娘唤下楼,咱就在这会客厅,切磋琴技?小公爷在此做见证,断不会令奴家这醉胭脂污了夫人的清名。”
 
 
第113章 双姝争琴(2)
  琵琶乃大周国乐,上至天子,下达黎民,无人不喜。若游子在羁旅中偶闻一曲琵琶,必会勾起思乡情绪,涕泗横流。
  于是乎,此言一出,赢得满堂喝彩。
  谁又不想听得两琵琶“争奇斗艳”?
  只是这场面倒令苏和茶尔骑虎难下,但她似乎并不恼怒,伸出纤纤玉手,身后的婢子便适时地奉上她钟爱的凤颈琵琶。
  齐妈妈自是喜上眉梢,亲自为这位夫人搬来梨花木椅,奉上新沏的好茶。
  不过片刻,云笙便行至会客厅。她亦用珠帘掩面,遮住憔悴的面容,以此来证实齐妈妈的话并未有虚。
  可在世上男子看来,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柔弱感更添诱惑,尤以面纱掩住了容貌,更令人添一丝遐想。
  乐色皆有,人生至此,又有何憾?
  众人可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
  二女稍作调试琵琶,互相颔首示意,云笙的玉指率先在琴弦拨弄三两下,如山涧溪水潺潺般的琴声便婉转而出。
  在场看客不由得拍手称奇,纷纷道:“不愧是玉宛姑娘啊!普天之下怕是难出其右。”
  云楚岫在一旁听着,今日曲风,全然不似笙儿寻常,不由得挑眉,心中暗道:怕是这小丫头也久逢知音,心情俱佳,在即兴发挥。
  约莫三两句唱词过后,苏和茶尔的琵琶便开了嗓,用小弦配合着云笙的曲调。二人的乐声在半空中交织在一起,如同仙雾缭绕的空灵山中,两只蝴蝶互相追逐,嬉戏打闹。
  闻者好不自在!宛如置身于仙境般,感受着山水的宁静。
  刹那间,苏和茶尔脸色突变,指尖忽而重扣琴弦,裂帛般的声音乍然而出,如同天雷过境。
  云笙迅速跟上,转换曲调配合这位夫人的弹奏。
  一场雷雨猝不及防地在空灵山中降下,两只蝴蝶仓皇失措地寻找着避难所在,可倾盆而至的大雨不会对它们怜香惜玉,雨滴重击在羽翼之上,誓要将生灵赶尽杀绝!
  琵琶声愈发地急促,苏和茶尔更是眉关紧锁,手指在琴弦上飞舞地令人眼花缭乱。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只愿这风雨早日离去。
  角落处的无清更是揪心难忍。
  不远处的楚墨痕不由得紧握双拳,眼神平添一抹凛冽与疼惜之色——她……许是有诸多不愿……
  正所谓暴雨来得急,去得也急,只是半盏茶的功夫,二女的琵琶声不约而同地缓和了些许。
  簌簌落玉声渐渐响起,雨过天晴,一道天虹跃然于空灵山空之中。
  就在所有人皆以为二蝶逃过一劫,却未曾料到苏和茶尔的琴弦猝然而断。不过她并不意外,好似先前设计过,用仅剩的弦继续拨弄。
  二蝶最终还是难逃厄运,即便迎来最初的安宁,可其中一只遭受暴雨的侵袭,已然奄奄一息。
  此时,琵琶声已转为低沉喑哑的喏喏声,似诉平生不得志。
  曲目最后一节,又回到了起始的唱词,只是倍感凄凉与哀怨,令人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随着云笙起身对苏和茶尔行礼,道:“感谢夫人不吝赐教。”众人才从虚幻中回了神,意识到一曲终了,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与喝彩声。
  苏和茶尔抱着已断弦的琵琶,真心回礼道:“玉宛姑娘的琵琶不愧是京城一绝,妾着实领教了。”
  语毕,她命人赏了锭金子,悄然离去。
  这场曲目堪称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闻。精彩绝伦的程度足足令京城百姓谈论了三日,甚至成为日后习琵琶者的典范。后,史书称之为“双姝争琴”。民间还流传着“双姝争琴”的美人图,出自大周有名画家宋颐之手,是其早年贫困潦倒之际的画作。
  直至许多年以后,无清才明白,那日在醉胭脂艳绝天下的琵琶,与每人的命运都休戚相关。
  云楚岫同无清走在回府的路上,纵使大氅将他包得严严实实,可露出来的小脸颊还是冻得通红。
  云楚岫真是拿他没办法,放着暖和的马车不坐,非要同他步行回府。虽说这花柳巷距云王府不甚遥远,可他总怕冷气再激发他体内的寒疾。
  无清主动握住知还的手,“我曾听闻,若冬日里和心上人牵手走过,那便能跨越世间的种种疾苦。”
  云楚岫真真是哭笑不得,就为了这句传言,这只蠢猫儿竟全然不顾自己的身子,在冰天雪地里和自己撒野胡闹。
  他反握住无清冰凉的小手,想要将身上的温度全部过渡给他,满心的爱意中夹杂着几分无可奈何,道:“陪你走,陪你走到地老天荒……”
  二人漫步着,无清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今日墨王爷为何至此?宸妃娘娘又怎可擅自出宫?”
  无清所问正是云楚岫疑惑之处。
  若说小皇叔是为了寻欢作乐来此,那他万万是不敢信的,唯一的解释便是苏和茶尔也来了醉胭脂。
  皇帝妃嫔离宫,且带着侍卫前来,必然是楚天阔亲自安排。只是楚天阔非要苏和茶尔与云笙较琴,令他亦是十分意外。
  念及此,云楚岫眼眸紧缩,握住无清的手下意识加大了力度。
  无清顿感不妙,道:“可是想到了什么?”
  云楚岫点头道:“楚天阔如此大张旗鼓地挑衅,恐他已得知笙儿实为云族人。来和我比比,究竟是谁更快?是我能先于他将笙儿送回云族,还是他先于我命人暗杀了笙儿?”
  无清的面容瞬时也乌云密布,事到如今,大周最至高无上之人,仍旧对知还忌惮着。
  云楚岫立即唤来云影,急道:“事不宜迟,现下便将笙儿送去慧山寺!”
  云影即刻前往醉胭脂。
  无清不解道:“不是应回云族吗?”
  云楚岫摇头道:“楚天阔既已令苏和茶尔来醉胭脂,后面的埋伏便早就设下,定会在笙儿回云族的路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她。此时回云族,便是羊入虎口。慧山寺在大周声望颇高,且佛门重地不可杀戮,即便楚天阔得知笙儿在慧山寺,也不敢轻易妄动杀念。这段时间,足以令我们筹谋如何送笙儿回云族。”
  是夜,云影传来回信:醉胭脂周遭布控森严,他一人进出倒也容易,若带上不会武功的云笙,定会打草惊蛇,只得再择他路。
  说到底,还是云楚岫慢了一步。
  他握紧纸条,目光中全是狠厉之色,倘若楚天阔真得敢动笙儿,他必举族而起。
  醉胭脂。
  梁德英带着几个小宦官,出现在了云笙的房间。
  他表情严肃,道:“天子密旨,玉宛姑娘实为先皇遗失在外的皇室血脉,是当今圣上的亲妹,我朝尊贵无比的长公主,特命老奴接长公主回宫。”
  说罢,梁德英身后的几个小太监便要上手强行带走云笙。
  齐妈妈自从今日争琴之事便觉有异,玉宛哪是什么皇族长公主!分明他们是找了各种理由要强行带走玉宛!
  齐妈妈直接横身挡在云笙面前,装出泼妇的样子,骂道:“你们以为戴个皇宫内侍的宫帽,就能骗过火眼金睛的妈妈我?你们想不花一分钱便带走我的摇钱树!啊呸!”
  齐妈妈一口唾沫吐在梁德英脸上。
  “齐妈妈!”
  “公公!”
  云笙意外地望着挡在自己身前、拼命护住自己的齐妈妈,眼底均是热泪。
  齐妈妈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微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岂能不知面前这人确为宦官无疑?君要指鹿为马,那鹿便不可反抗。
  可皇室公主前身竟为风月之地弹琴唱曲的伶人,如此耻辱之事,只有长埋于皇室之下,才不会令天下人耻笑。
  紧接着,整个醉胭脂便会在玉宛被带走后,被夷为平地,成为不会言语的废墟。
  这里的姑娘们,若非不是走投无路,谁又肯卖笑侍人?本就命如草芥,谁都可轻易践踏,到最火,生死都不由己,竟要不明不白送上一条性命!
  她齐媚儿宁肯舍了这条命,也要护得她们周全!
  此时的齐妈妈张开双臂,像极了保护幼崽的鹰母,丝毫不让梁德英!
  在场所有人俱惊。他们在皇宫城墙内生活,低声下气、逆来顺受已深入他们的骨血,何曾见过如此嚣张泼辣的女子?
  梁德英气得都翘起了兰花指,破口大骂:“你个鸡娘!咱家今儿个明白告诉你,圣上好不容易找到长公主,还要委派予她和亲匈奴的重任。若是影响了两国来之不易的和平,你他娘的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果然,什么遗失在民间的公主,最终目的就是想用个女子,换个太平盛世。素日取之于民,关键时刻需要官家出力了,便各个如同缩头乌龟,将寻常人家的女儿包装一番,推了出去!
  那匈奴寸草不生,蛮荒之地,玉宛若任由他们摆布,最后只会落个客死他乡的下场!
  取之于民,用之于己。
  这便是当朝为官现状!
  齐妈妈往地上啐了一口,冷笑道:“你们若想带走玉宛,除非先取走我的性命!”
 
 
第114章 与君生别离(1)
  齐妈妈的话如平地惊雷,字字句句敲进了云笙的心间。
  这许多年来,她只以为齐妈妈是个钱串子,虽有时遇到难缠的恩客也会出言维护醉胭脂的姑娘们,但当对方扔下更多的金银珠宝,她便会笑嘻嘻地把姑娘送走。
  可总有一部分连齐妈妈都瞧不上眼的人,无论再怎么一掷千金,她也坚决不会让步。
  来者皆是为了生存早已活得毫无尊严之人,哪还见识过端得厉害的妇人?
  梁德英虚扶一下自己的宫帽,羞辱道:“真是婊子门前立牌坊!”
  他根本不会理会这种下等之人的话,皇室公主曾沦落风尘,此种秘辛又岂会让人得知?这醉胭脂今日必有一场大火,将与之相关的人与物,全部焚烧殆尽。
  梁德英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内侍也不再客气,径直将齐妈妈推到一旁,作势便要云笙强抢回去。
  齐妈妈倒在地上,眼神中却全是狠厉之色。前半生全部浪费在了背信弃义之人身上,余生若不是有这方寸之地,她岂能苟延残喘至今?
  即便拼了这条老命,她也要让那些姑娘们都逃出去!
  趁人不备,她打开云笙房间的木窗,惊呼一声:“救命!”旋即决绝地纵身一跃!
  尽管夜色已深,可勾栏处仍旧有三两恩客在外游荡。她的呼救声很快便引起了花柳巷众人的注意。
  由于醉胭脂会客厅修筑地富丽堂皇,高度不亚于几层楼,齐妈妈跳下去便没了气息,死状惨烈,霎时血流成河。
  可她却笑靥如花。
  不少花娘一眼便认出是齐妈妈,惊恐尖叫不绝于耳,更是引来了愈发多的人,渐渐将醉胭脂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声:“出了人命,还不抓紧报官!”
  事情愈闹愈大,梁德英等人再不撤离,岂不更留人话柄?
  梁德英骂骂咧咧列:“这婆娘真狠!用命来引人注目!”
  他回头看向被齐妈妈的死冲击得已然恍惚的云笙,道:“带上长公主,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直在暗处等待见机行事的云影,看到梁德英等人悄悄潜进了醉胭脂,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然涌上心头。
  他看到醉胭脂周边不知何时多了些干柴,加之有人一跃凭栏吸引了诸多目光,思忖片刻后,心中很快有了计较。
  正当梁德英往外走着,有侍卫匆忙来报:“梁公公,大事不妙!我们先前布置的干柴,已被点燃!”
  梁德英自是不知这是云影的手笔,他一脚踹向那个侍卫,怒道:“你们一个个都是酒囊饭桶吗!谁让你们提前点的!本来那鸡娘一跳就招惹了众人的目光,此时再点火,岂不是更要向世人昭示这醉胭脂有异常?我看你们是想让我在圣上面前掉脑袋!”
  侍卫捂着肚子吃痛,明明他们并未行动,却背了这顿责骂,心里好不委屈!
  火势比他们想象之中更为迅猛,还未等他们行至会客厅,浓烟已叫众人咳嗽不已。顶梁开始坍塌……
  花娘们也顾不得什么金银细软,纷纷往外跑着逃命,喊道:“醉胭脂走水了!醉胭脂走水了!”
  看着知情人士接二连三地逃离,这下好了,还把醉胭脂夷为平地呢!圣上不把他屠了就不错!梁德真真是欲哭无泪。
  围观之人只顾灭火,梁德英众人被困在火势之中,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趁乱之中,云影悄然救下了云笙,快马加鞭,带她前往慧山寺。
  云王府。
  魏忠安夤夜到访。
  他见到云楚岫,立时摘掉身上的斗篷,惊慌失措道:“小公爷,今儿个奴才在殿前当值,偷听到圣上暗下了密旨,言醉胭脂的玉宛姑娘实为先皇早年遗落在民间的小公主,要将她迎回宫中,并下嫁给匈奴和亲!”
  无清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魏忠安急道:“小公爷,奴才只能言尽于此。奴才是趁着圣上入睡才来递消息,您快抓紧想个法子救救玉宛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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