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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家妻变暴君(GL百合)——花丛不回顾

时间:2022-05-04 08:38:55  作者:花丛不回顾
  “呜,要不你现在撤了我吧,我不干了,我被宗主吓坏了。”
  “别别别、好不容易有所突破,待回到句章,赏你绫罗绸缎,十匹!乖,别闹。”
  叶秋风连连的哄,把灵草渣重新装好后,开门准备离开。
  门刚打开,叶秋风惊的浑身一凉——
  花暮雨就靠在门边,正微笑看着她,而正面面前,一堆郎将揪着那鸨桑,鸨桑被捂着嘴,满脸不安惶恐。
  叶秋风心脏漏跳了至少三下,被吓的。
  花暮雨抬手,撕掉她脸上的假络腮胡,手指不忘轻轻撩摸一下她的脸,触感如刀尖掠过,叶秋风额头渗出细汗。
  鸨桑目瞪口呆的看着,下一刻便晕了过去。
  “夫君,好久不见,这见面礼,挺特别呢。”花暮雨的笑容,好不渗人。
  叶秋风被她一步一趋地逼退回包厢,梁南绫险些惊厥过去。
  “听我解释?”叶秋风垂死挣扎。
  “嗯,解释吧,”花暮雨抬眼,微笑看着叶秋风:
  “解释完之后,浸猪笼,杖八十,游街示众,选一个?”
  “邸下!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在……”
  叶秋风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神瞪着她——
  门外都是宫廷郎将,罪犯必是官贾出身,不能走露风声。
  “我挺喜欢她的,给她赎身,就不算寻花问柳。”叶秋风咬着牙,活鸭子嘴硬。
  “……你想我死。”梁南绫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三回。
  花暮雨心想,呵,你都没主动对我说过喜欢二字,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
  “本座没听清,再说一次?”
  “算了,”叶秋风躺平:“我在办公务,具体……”
  “噗。”话还没说完,外头的郎将都笑出了声。
  “在花楼办公务?小侯爷这是将邸下当傻子呢。”杏儿替主子不忿道。
  叶秋风跟梁南绫面面相觑,是哦,有道理,这,还怎么解释?
  “邸下,真的是在办公务,具体在办什么,暂不可泄露,不信你问她,梁子,你把那啥拿出来,给邸下瞧一眼。”
  花暮雨脸颊抽搐:“娘子?”
  梁南绫正在死第四回——
  叶秋风,原籍楚州,淮安口音,娘梁不分。
  “邸下息怒!下人梁氏,梁!”
  “哦,原来是娘氏,本座现在心情还不错,想赐你新名讳。”花暮雨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谢邸下……”
  “新名讳,娘希匹,喜欢么。”
  “……”
  梁南绫想死,以免辱没列祖列宗。
  ……
 
 
第5章 近水楼台?
  俩人像被捉|奸似的带进宫,回宫这一路上,花暮雨坐在八驾马车里。
  叶秋风跟梁南绫垂着头,跟在车后。
  后头还跟着齐刷刷的三百郎将,活像在押解罪犯游街。
  杏儿给花暮雨揉胳膊、捏肩,叽叽喳喳替主子抱不平。
  “明儿早朝,叶家一个都跑不了,邸下不值当为姓叶的动怒。”
  花暮雨轻“嗯”一声。
  察觉主子的目光一直投在手背上,杏儿取来一叠手帕:
  “邸下,擦擦手,摸过庸脂烂粉的脏手,也敢玷污邸下。”
  杏儿用帕子一遍遍的擦拭花暮雨的手背,脏帕子一条一条扔出窗子。
  景灵宫,花暮雨行宫所在。
  她一下马车,就瞧见站在后头的叶秋风,颇有袒护那小娘子之意,花暮雨心头的小火苗,愈烧愈旺。
  杏儿一个眼色使出,俩宫侍立刻领会,一个提来五尺平杖,一个捏来被油浸泡得油光锃亮的柔韧柳条鞭。
  叶秋风硬着头皮:“闭门私聊可好。”
  花暮雨暂且压下火气,抬步迈入寝宫外殿,待二人垂头入内后,她把门关上。
  细细打量一通这小娘子,花暮雨想不通,自己不比她好看么?你到底喜欢她哪里?装可怜?会哭?
  “夫君喜欢她什么?说足一百个,本座就放人。”花暮雨咬着后槽牙。
  “真的?”叶秋风昂起头,眸子闪着光。
  “嗯。”
  “君无戏言?”
  “嗯!”
  叶秋风傻不愣登,说了一大堆:
  “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写得一手好字,汉隶奔逸,唐楷峻拔,草书气势贯通!”
  “画工山水,笔墨奇峭,真境臻妙……”
  手指头数到第九圈时,叶秋风的脑汁,快挤不出来了,梁南绫被夸的,又惶恐,又不禁飘飘然。
  “唔,模样也不错,还会晒盐。”
  花暮雨越听越气,越气,笑容就越明显:
  “小娘子,你活了,下去吧。”
  “谢邸下大恩!”
  梁南绫脚底抹油,呲溜就跑没了影儿。
  花暮雨一步一步逼到叶秋风面前,叶秋风连连后退,直退到墙角,退无可退,只能贴着墙、别过脸去,避开花暮雨直勾勾的视线。
  火大的花暮雨,冲出去捏来柳条鞭,回来就便紧闭上房门,对着叶秋风就是一顿抽打。
  “让你去花楼!让你不回宫!谕诏也不回!”
  叶秋风浑身疼的火辣辣,但不发一言,回来就挨打,不想挨打还不行?
  直打到连她自己都气喘吁吁,她这才扔掉柳条鞭:
  “还敢去花楼么?”
  “不敢。”
  这是满意的回答,却仍感觉不到诚意,花暮雨又起了火气:
  “再敢去花楼,我打断你的腿。”
  叶秋风心想,你打死我算了。
  看到她就一肚子火,花暮雨眯着冷眼盯了她一会儿,便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侧殿。
  确认她离开后,叶秋风踮着脚尖,快速离开景灵宫。
  春亭里,花暮雨默默看着她的背影,逃也似的消失在视线里。
  ……
  “大令?您还活着?”
  景灵宫外的园林里,传出惊喜唤声,梁南绫鬼鬼祟祟的钻出花丛,跟叶秋风一起,垂着头匆匆离开王宫。
  “你若是害怕,我换别人来暗查春满楼,你可以回句章了。”叶秋风低声。
  “不行,初做详断官,岂有半途而弃之理,”梁南绫对查案颇有热情,同时对八卦更有热情:
  “大令,您是县令、大理寺司直、小侯爷,可还兼任了别的官职?”
  句章县,小地方,梁南绫本以为叶秋风,只是个贤良善治的低调县令。
  若非此次东府出了灭门案,自己被点用以协助调查,她都无从得知,叶秋风竟还是大理寺司直,掌出使断案。
  大理寺仅六名司直,地方发生重案时,司直须奉命出使地方,协破要案。
  此来西府暗查,才知她竟是小叶侯、监国宗主花暮雨的夫君。
  “还有个招讨使。”
  “嘶……”梁南绫呼吸一窒。
  招讨使,攘外安内、招降讨叛,军中急事不及奏报,可便宜行事,也就是说,叶秋风还有军权,可调用整支军队。
  “大令您放心,我会替您保密的!”梁南绫眼睛都变成了星星眼。
  “保什么密,这又不是秘密,”叶秋风淡淡微笑:
  “做好分内事即可,坊间也没那么关心宫内的传闻。”
  ……
  为了去接叶秋风,花暮雨浪费了两个时辰,再回到内殿的此刻,朱案上又堆了一大堆待她处理的事牒,而阿父在睡觉。
  近几年来,阿父时常精神不振,总是犯困嗜睡,药倒是吃了不少,可就是不见成效,仅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早朝听政、过目一眼她处理的事牒上。
  她十六岁开始监国辅政,监国这五年,真累得慌,越国太小,以至于国内十三州七十二县的事务,也要由县令以事牒定期呈来西府,同时还要派御巡官,不定时对各地县令、刺史进行巡考,以免地方官长期不受监管而对百姓胡作非为。
  也常有百姓直接递牒给御巡官,但凡牵扯出大事,又要从六部九寺派巡官去处置,以安民心。
  内务之外,还有国防、外交等事务,周边盘踞三个大国,吴国好战、闽国近来正在内乱,流民时不时冲击边城处州。
  越国总人口才二百万户、七百多万人,却要豢养二十万兵力,作为藩属国,每年还要朝贡中原上国以寻庇护,负担极大。
  自己和叶秋风,都非在为自己而活,而是在为整个越国。
  “哼,邸下那么忙,还特意亲自去接风洗尘,小叶侯真是不知好歹。”杏儿为主子抱不平,主要还是因为心疼主子。
  “杏儿,小侯爷回敬诚宫了么?”
  “守卫说小叶侯出宫了,要不派人去跟着?免得他又跑去逛花楼。”
  “算了,由她去吧。”
  花暮雨收收心,开始处理事牒。
  处理事牒有个好处——
  她能从事牒里得知,叶秋风都在做什么。
  年初,她奉命以招讨使之名,领三万勇武军前去处州,处置闽国建州带来的骚乱、及应防突袭,结果她直接开放城门、放建州流民进城,导致处州频发盗、抢、伤人等罪案,处州刺史递来事牒,指责她越权行事生乱,望西府敕其收敛。
  三月中,句章县事牒称,于宁海湾开设造船监,以海路打通与汉国、新罗国之往来,以破越国遭三国围困之境,西府可于宁海湾入海口渡船东下,西府与东府之间以轮渡,可大幅缩短路程,陆路单程耗时三刻,轮渡仅需两刻。
  五日前,东府发生灭门命案,叶秋风以大理寺司直之名,奉命查案,越州刺史以事牒称此案已结案,凶徒已就地正法。
  “她也挺忙的,忙成这样还有空去花楼。”
  花暮雨对这事耿耿于怀,有空去花楼,也不想来见我。
  ……
  常考要考三课,法令、时策,以及自鉴,自鉴要与巡官巡察地方时之所见大体一致。
  反正当县令很忙,思想教化,安民,经济,农业,访贫寒,审理诉讼冤屈,维护秩序,行政、民政、司法与治安、经济与财政、籍帐编制与社会管理、教育与教化,无一不涵。
  去吏部考课的路上,不知是不是自己逛花楼的事传开了,她收获了十成十的注目礼。
  别的七十多位县令,有的跟她说说笑笑,有的对她指指点点、时不时看她一眼,尔后跟身旁人笑着交头接耳。
  嗯,丢脸丢全国。
  留在西府,她只觉得喘不过气来,留久了,怕自己迟早要疯掉。
  花暮雨处理着事牒,待申正(17点)一过,便匆匆往吏部走。
  考课的县令们正在陆续离开,她瞧见叶秋风也正缓慢的往外走,而不是往敬诚宫。
  有一种错觉,若自己开腔唤她,她会像小时候那样,雀跃着、灿烂微笑着,朝自己跑来,然后一把抱住自己。
  这是错觉,真实是,若自己开腔唤她,她只会恭敬驻足,驻足多久,全看自己有多少话题能留住她,每个话题,她只消一句话,甚至一个字,就能终结。
  且自己,也不是多话的人。
  只得压下心口的压抑,转身往吏部务公院走,考课官正在整理批阅考卷。
  她将叶秋风的考卷翻了出来,看也不看就撕了个粉碎,考课官瞪着眼看着。
  “让她得下等,不准她回句章。”花暮雨用命令的语气。
  真是见鬼了,每年都来撕考卷,每年都给她跑了。
  考课官腆着笑脸恭敬道:
  “邸下,今年是小叶侯第四年进行常考,若得了下等,论律将贬谪呢,贬谪的话,或将谪去更远的地方。”
  “若连续四年得上等,则可擢升,调回西府也说不准,嘿嘿。”
  “怎么不早说,”花暮雨压下那一丝欣喜:
  “把考卷拼好。”
  撂下简单两句话,她就抬步离开。
  ……
  驾马车回句章的路上,叶秋风草草看一眼自己的考课结果:中等。
  吏部考课官曾是阿父麾下的衣锦军郎将,除了考课结果外,他还附来了份简信,告知她一声,她的考卷又被花暮雨撕了。
  过往三年,她的常考成绩,一直是上等,若这次也得上等,她就要接受擢升,只得权宜权宜,这次得个中等,如此一来,能在句章再留一年,其他的,待明年再议。
  “大令,顺路去一趟道院吗?”梁南绫驾着马车,对身旁的叶秋风问道。
  “嗯,去吧。”
  叶秋风知道她需要度牒避婚,度牒能避婚这件事,是成亲后,她才知晓。
  尴尬的洞|房之夜后,她这个入赘的须居外舍,宗主不宣召,不得共枕席,花暮雨从未宣召过她。
  且成亲后没几天,叶秋风才偶然得知,花暮雨去了国教道院,她在道院待了三天,坊间据此传出了不少传闻。
  有的说花暮雨不满意这桩婚事,这才去道院寻求和离之后避婚的办法,可成亲五年了,她从未提过“和离”二字。
  有的说叶氏掌越国半数军权,既要利用叶氏稳固国纲,又要防止叶氏外戚干政。
  叶秋风寻思,后者说的还挺有合理,于是,一为避家暴、二为避被忌惮,她才决定远离西府、去做县令,她在西府的名声不算好,经过花楼事件后,就更不好了。
  感觉花暮雨是故意闹大的,毕竟她已监国,当然要防自己借机干政。
  至于撕自己的考卷,这也能归入家暴的一种,反正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好过,而家暴的目的,也是为防自己借机干政。
  律法曰,夫外出不归满三年,妻可依律单方面和离,财物全归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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