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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刃(近代现代)——轻浮的四隅诗

时间:2022-05-07 10:06:55  作者:轻浮的四隅诗
  临时过来帮忙的鼓手和他道别,匆忙接起电话离开。
  “朽哥,你看那个是不是我弟弟?”周衍同递给陈朽一瓶水,扬着下颚问道。
  陈朽顺着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见了黑白上衣的少年。他低垂着头,只给人露个发旋,正拽着个男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男人被这个醉鬼缠了许久,面露不悦,看他是个小孩儿才没发脾气,全撒在了来接人的陈朽身上。
  “抱歉,我家小孩儿给你添麻烦了。”
  男人还想说上两句,刚对上陈朽的眼睛就熄了火,搂着女朋友勉强给自己找了几句下得来台的借口,硬着头皮就使劲往人堆儿里头挤。
  怀里的人好像意识不清,很不安分,一直动弹着往他身上贴,头发蹭在锁骨上痒得很。
  “老实点儿。”
  下一支演出的乐队正在开场白,尽是废话,说了半天还没完。
  陈朽拽着人,眉头都快拧成了结。他把人带来可不是为了让他被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酒吧厕所的洗手台前聚了三个人。周衍同扶着谢竞年,陈朽接水给他洗脸。
  “我觉得不像被下药了啊,我弟弟这就是喝多了吧?”周衍同说。
  “他哪来钱喝酒,”陈朽又给谢竞年抹了两把脸,“我给他点的才几个度。”
  “那怎么办,不能给他扔这吧?”周衍同嘴里含着女乐迷送的草莓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先带回去吧,真出了事咱得负责,到时候再送医院。”
  陈朽还有摩托车要骑回去,只能是周衍同带谢竞年坐出租车。
  谢竞年是真不老实,一会儿喊热,开了窗户又喊冷,一会儿拽着周衍同的头发,非说他是陈朽。
  周衍同说自己不是陈朽,谢竞年就来劲儿,说什么也不干,吵着闹着非逼着他承认。
  周衍同无奈,顺着他应下。
  谁知谢竞年突然一本正经地捧着他的脸,语气严肃。有那么一瞬间,周衍同觉得他其实是清醒的。
  当然,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陈朽、”谢竞年说话不利索,磕磕绊绊,声音也比平常还要软,“你、你不是,不是狗!”
  说完还又重复了一遍:“对!你,不是狗!”
  神他妈的陈朽不是狗。
  周衍同已经笑得快要断气儿了,追着陈朽给他复述了好几遍,以至于乐极生悲,差点儿挨顿揍。
  “你睡沙发。”陈朽把谢竞年扔上床,推着周衍同出去,关上了门。
  周衍同在外面捶门,再厚的门板也挡不住他的大嗓门儿:“我告诉你陈朽!你要是敢伤我弟弟一根汗毛!我就——”
  “你就什么?”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周衍同想了想,说:“你看着点儿他,有事就叫我。”
  陈朽脱掉衣服赤裸上身,想靠着窗户抽根儿烟,刚点着火就听见蚊子似的嗡嗡声。
  “冷……”
  陈朽莫名想起来谢竞年的外套,大概是落在酒吧忘拿回来了。于是他扔掉烟被迫关窗,坐在床边研究怎么度过这一晚。
  “陈朽。”谢竞年叫他。
  “干嘛,小傻逼。”陈朽觉得他这辈子的耐心除了音乐,剩下的全给了谢竞年。
  谢竞年说:“你不是狗。”
  陈朽被他给气笑了,伸手把人推到里面去,躺在边上。
  “嗯,我不是狗。”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都是我自己瞎扯的,没什么技术含量,大家随便看看。
 
 
第9章 夜市地摊
  谢竞年坐在餐厅,始终不敢相信厨房里围着围裙的、做饭的人,是陈朽。
  关于昨晚上的一切,他失忆了似的,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全靠周衍同的叙述帮他回忆。
  “哎,弟弟,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杯倒?”周衍同坐在对面,一脸兴致勃勃,大概是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稀缺物种。
  “不知道。”谢竞年额头抵在桌沿儿上,脑子里一片浆糊,“我以前不喝酒。”
  他怎么能说陈朽不是狗呢?
  虽然这是事实,但……
  “以后也别喝酒。”
  陈朽端着蛋炒饭放在桌上,背对着谢竞年,示意帮他解开围裙。
  “听见了么。”
  半天没听见回话,陈朽在谢竞年跟前蹲下来。他光着上半身,肌肉起伏的花臂勾住谢竞年的脖颈,逼着他对视。
  陈朽有一双很凶的眼睛,眼珠偏上。
  下多白者恶。据说这样的人戾气重,少言语,离经叛道。
  此时被这样狼一样的眼睛盯着,以及仿佛被叼住了后脖颈的姿势,谢竞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属于一个成年男性所带来的压迫感。
  这让他不由得喉结滚动,暗自吞咽口水。呼吸也变得急促,眼珠转动着找不到落点:“知道了。”
  紧跟着他又补了句朽哥。
  “吃饭吧。”陈朽起身放开谢竞年,顺手在他颈侧捏了一把,“早上你班主任来电话,给你请过假了。”
  谢竞年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陈朽就脱掉围裙,换衣服去了。
  “陈朽,你那屋收拾出来没呢?”
  周衍同吃饭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风卷残云。满满一盘子,几句话的功夫就只剩个底儿了:“正好今天我也有空,赶紧都卖了得了。”
  “行。”陈朽一边往餐桌这儿走,一边在裤兜里摸索,“我打火机呢?”
  “谁知道你丢哪了,用我的。”周衍同摸出打火机扔过去,又对谢竞年道,“弟弟呢,你一会儿要回家么?”
  谢竞年嘴里嚼着蛋炒饭,还来不及咽下去就说要留下来帮忙收拾东西。
  所谓收拾东西,是指有很多需要收拢归纳的物品。但满满一屋子的杂七杂八,难得让擅长收拾的谢竞年束手无策。
  周衍同也站在门口看得啧啧称奇:“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把这些玩意儿从首都搬来的。”
  “托运,听说过么。”陈朽走进去,脚下踢开杂物,清出了落脚的地方。
  “我跟你说弟弟,”周衍同一脸坏笑,拉着谢竞年说悄悄话,“别看他这人又冷又酷,其实特别念旧,啥都不舍得扔……”
  “周衍同,你再多逼逼一句就滚出去。”
  “别啊,我滚了谁帮你收拾。”
  “你弟弟就比你能干。”
  周衍同打眼看去,谢竞年已经开始撸袖子干活儿了。
  “年轻人不讲武德,你怎么能抢跑呢你。”
  周衍同说着,拿起了手边的一个闹钟,粉红色的,看上去有些年头,漆皮都已经掉得七七八八,“哎,陈朽,这不是你初恋送的么,你咋还留着呢?”
  “初恋个屁。”陈朽从后边踹了他一脚,差点给周衍同踹得扑倒在地:“赶紧扔了。”
  在这之后又发现了许多奇怪的东西。有内蒙古的马奶酒,俄罗斯带回来的套娃,还有坏掉不能用的吸尘器。
  “你有病啊,这玩意儿坏了你还带过来干啥?”
  “滚。”
  谢竞年还在角落看见了一束被压扁的玫瑰花,已经枯萎得有些烂了:“朽哥,拖布在哪,这块要拖一下。”
  陈朽转过头,看着玫瑰花有些出神。
  “这花……”谢竞年见他一直盯着,便把花拿了起来。腐烂的气味儿很浓,虽然不臭但依旧很刺鼻。
  “扔了吧。”陈朽放下木吉他,冲谢竞年伸出手,“给我。”
  不知道这腐烂的玫瑰花究竟有什么意义,就连一直喋喋不休的周衍同也沉默下来,罕见地挂上了忧郁的神色。
  不过这种略显沉重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周衍同拉着谢竞年坐下,兴致勃勃地摆弄老旧的木吉他:“弟弟,我教你弹吉他啊?”
  什么指法、和弦,谢竞年一概没听懂,最后断断续续弹出来段陈朽没听懂的曲子。
  陈朽说周衍同教的不对,指法也错了。
  热源贴在后背,有些粗糙的手掌覆上来。陈朽很耐心地挪动谢竞年的手指,将他们摆在对的位置。
  周衍同在一旁直呼谢竞年有天分,这么快就学会弹小星星了。
  “是朽哥教的好。”谢竞年耳朵发红,指尖不住摩挲冷硬的琴弦。
  收拾完已经太阳落山。周衍同租了辆面包车,准备把东西通通打包拉去夜市卖掉。
  谢竞年第一次逛夜市,和想象中的灯火通明差了很多,大多是靠摊主自己挂上去的电灯泡照明,有的摊位甚至还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倒是小吃的香味儿和卖东西的吆喝声格外突出。
  周衍同开车去找地方摆摊,陈朽带着谢竞年在夜市里乱逛。
  这里虽然看起来环境不是很好,但人流量却很大,谢竞年有好几次都被人群挤得看不见陈朽,差点走散。
  于是陈朽便揽着谢竞年的肩膀,问他有什么想吃的。
  然后这手就再没有放开过。
  谢竞年不吱声,陈朽就停在一个摊位前买了盒章鱼小丸子给他:“晚上没吃饭,垫一口。”
  “我不饿,朽哥你吃吧。”
  “买都买了。”陈朽付完钱又和摊主要了几张纸垫在盒子下面,“烫手,我给你拿着。”
  “谢谢朽哥。”
  陈朽没说话,用空着的手撸了把谢竞年的头,随后又揽上他的肩膀。
  谢竞年几乎不用太注意前方的路,因为陈朽会把他护在怀里,避开行人,用身体的力量带着他走。
  就好像是一对普通的小情侣逛街。
  章鱼小丸子的热度在嘴唇上短暂停留,谢竞年突然改了主意,吹凉后递到了陈朽嘴边。
  在黑暗的掩饰下,陈朽没有注意到谢竞年的小心思,张口将它咬进嘴里:“还行,一会儿回去给你亲哥也带一份。”
  “嗯。”
  只要一想到刚刚他和陈朽间接接吻,谢竞年就兴奋得腿脚发软。
  陈朽扶住他,低头问是不是走累了。
  谢竞年只能红着脸点头。
  两人回到章鱼小丸子的摊位又买了一份,带回去给周衍同。
  “哎哟我可太感动了。”周衍同坐在地上捧着章鱼小丸子,急忙塞了一口,被烫得上蹿下跳。
  这时候买东西的人很多,他们的摊位又是在中间的位置,很快就有顾客来问价格。
  大妈牵着吵闹不停的小孙子,拿起套娃左看右看,最后还是开口问道:“这个小玩具咋卖的啊?”
  周衍同起身,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
  “五十不讲价,这是从外国带回来的俄罗斯套娃,十层,贼正宗。”
  是不是从国外带回来的谢竞年不知道,但大妈是信了,立马扫码付钱,领着小孙子走了。
  嘴里还念叨着让小孙子长大以后也去国外念书。
  “真不错,开摊大吉。”周衍同满意地坐回去,继续吃他的章鱼小丸子。
  “衍哥,那个真是从俄罗斯带回来的?”
  “真的啊,我们之前去俄罗斯看演唱会顺手买的。卖她五十还便宜了呢。”
  周衍同吃完东西就消停不下来了,拿着木吉他往陈朽怀里塞:“朽哥,快来,靠你的才华拉拉客。”
  “这么吵谁能听见。”
  陈朽这么说着,却还是接过吉他,起了前奏。
  City of stars
  Are you shinning just for me
  City of stars
  There's so much that I can't see
  Who knows
  I felt it from the first embrace I shared with you
  That now our dreams
  They've finally come true
  还是陈朽一如既往的低沉嗓音,伴着有些陈旧的木吉他。
  在谢竞年眼里,陈朽是冷酷、摇滚一样热烈的人,但此刻的他却格外深情。
  即使声音有些被夜市的嘲杂掩盖,谢竞年还是控制不住的心动。
  木吉他弹唱真的和周衍同说的一样,吸引来了许多人。他们纷纷在晚风里驻足,或蹲下来仔细聆听。
  直到一曲结束,周围才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也有不少好奇的人听见动静过来凑热闹。
  “这个吉他也是要卖的吗?”
  陈朽说是。
  青年连忙问能不能给他看一下。
  他拿着吉他翻转了几圈,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激动:“这是Tita乐队的亲笔签名吗?”
  “是。七年前的告别演唱会。”
  Tita乐队是摇滚圈最深最久远的宝贵回忆,很多人都是因为他们才踏上了追梦的旅途。
  陈朽和周衍同就是那一波人,反刃也是。
  “这个吉他我要了。多少钱?”
  “既然你知道Tita,咱们就算有缘。”周衍同说,“不要钱,送你了。”
  “那怎么行。”
  青年拿出手机就要扫码,被周衍同拦着死活不让他付钱:“朽哥你别干看着啊。”
  陈朽笑了下,说:“一百你拿走吧。”
  最后青年付了五百块钱,抱着吉他走了。剩下的杂物也很快就卖空,没剩下几件。
  “行了吧,这都八点多了,咱撤吧。”周衍同看了眼手机道。
  谢竞年之前一直沉浸在陈朽的深情中,听说八点多时才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是他要打工的日子,而他已经迟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英文歌词是来自电影《爱乐之城》里的歌曲《city of stars》
  Tita乐队是虚构的,是一种精神支柱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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