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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刃(近代现代)——轻浮的四隅诗

时间:2022-05-07 10:06:55  作者:轻浮的四隅诗
 
 
第10章 同住
  谢竞年坐着公交车来到超市门口,刚下车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氛围。
  走到跟前才看清,超市的老板刘姨正站在门口跟一帮混混理论,争吵间他还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快点!老子要找谢竞年,他人在哪?”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能不能讲点道理!你们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你他妈敢报警我就砸你店,你报一个试试!”
  刘姨一直都是一个女强人,这时却被他们纠缠得脸色发白。
  赵康从屋里走出来,一眼瞧见谢竞年,伸手摆了摆,示意他赶紧走。
  谢竞年不退反进,过去把几个人叫到了一边:“谢老三欠了你们多少钱?”
  “不多不少,正好两万三千块钱。”那人以为谢竞年要替谢老三还钱,眼睛都亮了,“真就这些,我们也不是高利贷,还完这事就算了。”
  谢竞年打开手机录音,让他们再复述一遍,并且保证以后谢老三无论再欠多少钱都和他没有关系。
  “钱在谢老三那。”
  “你耍我?”
  “爱信不信,去晚了钱就被他花没了。”
  几个混混半信半疑,临走前还不忘威胁谢竞年。
  回到店里,刘姨坐在柜台后看他,疲惫得半天没说出话。
  “刘姨,不好意思,我今天迟到了。”谢竞年说。
  “小谢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刘姨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但你也知道,我这个小店经不起折腾。今天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刘姨见他不说话,又问他有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谢竞年点头。
  “这是四千块钱。姨知道你不容易,给你补了一些。”刘姨拿着钱放到谢竞年手里,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以后要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
  好好学习,出人头地。
  曾经孙老头也和他说过这话。
  谢竞年拎着行李箱,又开始漫无目的地走。
  他当然知道要好好学习,因为深知这是他离开这个小破城市的唯一出路。
  他天真地以为离开了谢老三就可以过上自己的生活,但是他错了。
  谢老三给他带来的一切都深深烙印在他身上,走到哪里都逃不开、甩不掉。这些影响将会伴随他的一生。
  迷茫。
  他曾很多次都特别地迷茫。似乎他总是在深夜里狼狈。
  只是这次大概没有人会把他捡回去了吧。
  叮——
  「到家了么」
  谢竞年看着这几个字,直觉告诉他这是陈朽发来的。
  一瞬间情绪涌上,喉咙哽咽。他颤抖着按下语音通话键,很快就被接通。
  “怎么了?”
  等到真是陈朽的声音传来时,谢竞年的眼泪终于蜿蜒着在皮肤上留下潮湿的印痕。
  “朽哥——”
  小动物般的哀鸣呜咽,带着哭腔的尾音在狭窄的巷子里被拉得长长的。
  “我在。”
  陈朽问他,怎么哭了。
  谢竞年把脸埋在臂弯里,泣不成声,只有陈朽略显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散出。
  陈朽说要用自己的手机给他打。谢竞年通过好友申请,下一秒就接到了陈朽的电话。
  “别哭,你在哪?”
  陈朽那边传来杂音,大概是正在街边。他拦了出租车,又问谢竞年在哪。
  谢竞年报了地址,陈朽又说:“我现在过去,等我一会儿。”
  一路上陈朽都没有挂掉电话,虽然安慰人的话又冷又生硬,但谢竞年就是觉得格外安心。
  陈朽走上前把蹲着的人拉起来,粗糙的指腹胡乱抹着谢竞年的泪痕:“行了,别哭了。”
  谢竞年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
  陈朽“啧”了一声:“怎么这么爱哭。”
  “我没有。”谢竞年从他怀里退出来,仍然能闻到有淡淡的烟草味儿在鼻尖环绕。
  陈朽走到角落,拎起谢竞年倒在地上的行李箱,回头看还愣在原地的人。
  “不想跟我回家?”
  谢竞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厨房里,陈朽正给他煮面。
  陈朽问他有没有什么不吃的菜。
  谢竞年违心地说他一点儿也不挑食。
  “刚才问你怎么不说?”陈朽看谢竞年满脸犹豫,便把胡萝卜都夹到了自己碗里。
  筷子挑起的面条又落回去,谢竞年的声音很小:“我不想你觉得我麻烦。”
  陈朽却道:“你已经够麻烦了。”
  “对不起。”
  陈朽放下筷子侧头看他:“我让你道歉了么?”
  谢竞年说没有。
  “那你对不起个屁。”陈朽吃完面把碗放进水池里,路过谢竞年身边时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吃完回屋睡觉去,碗放那,不用你刷。”
  趁着陈朽洗澡的功夫,谢竞年坐不住,最后还是偷偷把锅和碗刷干净了,摆放整齐,连着灶台也都擦了一遍。
  做完这些,谢竞年乖乖坐在客厅里等着陈朽出来,手里捏着两百块钱。
  陈朽正站在浴室门口擦头发,他看着谢竞年递过来的钱,没收:“都说了不用还。”
  “那,朽哥,”谢竞年把钱攥在手心里,试探着问道,“你空出来的屋子,有没有考虑过要租出去?”
  陈朽怎么会看不出他的那些弯弯路子,但也没急着拆穿他,只告诉他说暂时没这个打算。
  可当陈朽看到谢竞年一脸沮丧时,倒也狠不下心逗他了。毕竟这小孩儿才刚哭过一场,眼眶还红着,可怜巴巴的:“你要租的话就算你水电费,一个月两百。”
  “真的吗?”
  “假的。”
  没想到谢竞年居然真的信了是假的,陈朽笑骂:“小傻逼,怎么说什么你都信。”
  他又说:“那屋没床,得买一个。”
  谢竞年连忙道:“我这周的周六周日都放假的。”
  陈朽摸了摸谢竞年的头,应下来:“那就周六去。”
  直到陈朽走出去关上门,谢竞年才小心翼翼地从兜儿里拿出来一个打火机。
  是荧光绿的塑料壳,里面的气儿没剩多少,超市里都卖一块钱一个。
  很廉价的小玩意儿,今早出现在他鞋子里时却让他惊喜得不得了。就算陈朽满屋子找它,他也不会再还回去了。
  掉在他鞋里的东西,那就是他的了。
  谢竞年从书包里翻出个小铁盒,里面装着叠成方块的一百块钱和那一小截儿滤嘴。
  现在又多了个廉价打火机。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大概还有一更……吧
 
 
第11章 同住 下
  天刚刚亮,谢竞年预设的闹铃还没响,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打眼就和一个陌生男人对上了视线,恍惚间让他有一瞬似曾相识的错觉。
  他穿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背头梳得一丝不苟,架着副银框眼镜。
  谢竞年还是头一回看见斯文气这么重的人。
  男人看见他也愣住了,退了几步重新看了下楼层以及门牌号,确认没走错后,又回来笑着跟谢竞年打招呼:“你好,我是周衍杭。找一下朽哥,他在吗?”
  “啊,你好。他好像没在。”谢竞年说完,见那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也站在门口没动。
  僵持不下的气氛让人有些尴尬。周衍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方便我进去等他吗?”
  毕竟这是陈朽家,突然有陌生人造访,谢竞年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周衍杭也不难为他,当即打了个电话,不知道打给谁,反正不是陈朽就对了。
  “哥,朽哥家有个小孩儿,你认识吗?”
  “你又哪儿冒出来个弟弟?”周衍杭满脸不解,把电话递给了谢竞年。
  “喂,弟弟啊,你先让他进去坐会儿!”周衍同那边的杂音很大,能听见一点卖菜的吆喝声,“我跟陈朽搁菜市场呢,马上就回去了。”
  “好。”
  谢竞年把电话还给周衍杭,两个人进门,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大眼儿瞪小眼儿。
  还是周衍杭率先打破了沉默,又挂起了温和的笑:“你看起来不大,应该还在读书吧?”
  “嗯。”谢竞年点头。
  “我猜猜看。高中?”
  “嗯。”
  周衍杭似乎是放弃了和他闲聊,接下来就一言不发,开始低着头看手机。
  谢竞年也觉得这样很尴尬,便说道:“我去洗漱。”
  “好的。”周衍杭立刻抬起头,笑着回他。
  先前谢竞年没明白为什么会觉得周衍杭很熟悉,直到他洗完脸抬头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周衍同跟他说自己有个和他长得像的亲弟弟,大概不是客套话。
  因为他们真的有些相像。尤其是眉毛和鼻子。
  谢竞年洗漱的这么一会儿功夫,陈朽跟周衍同就拎着满满两兜子菜回来了。
  陈朽叼着烟把菜放进冰箱,略显随意地和周衍杭说话:“来这么早干嘛,不是让你六点到这?”
  “小杭这是着急,想早点儿吃上你做的饭,是不是?”周衍同道。
  周衍杭放下手机,走过去帮忙:“是呗。好久没吃朽哥做的饭了。”
  朽哥。
  周衍杭的咬字间总是透着股亲昵劲儿,让谢竞年无法忽视,听得他胸口发闷。
  默默回到房间换衣服,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到谢竞年的耳朵里。
  他没由来的觉得委屈,下一秒又暗自唾弃自己的矫情。陈朽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现在不是,以后或许也不会是。
  他一点儿也不贪心。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都只停留在昨晚就好。
  “收拾好了么弟弟?”周衍同没敲门,直接站在外边喊,“吃饭啦!”
  谢竞年穿着身校服,在餐厅坐下来,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
  早餐是很简单的南瓜粥和凉拌菜。周衍同给谢竞年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儿,叮嘱他:“多吃点儿,长身体呢。”
  陈朽正和周衍杭说话,瞥见后顺手就从谢竞年那儿挑出来胡萝卜自己吃了。
  迎着周氏两兄弟的新奇目光,陈朽笑了下,也没解释。
  陈朽家距离学校不算特别远,没有郊区那么夸张,也有直达的车,只坐了半小时就到了。
  三中一直都是上午正常上课,午休时排考场,下午考试。
  陈汉霖在午饭的间隙凑过来,跟谢竞年商量作弊的暗号。最后得出打手势的结论。
  “这能行么啊谢总,太明显了,被发现咋整?”陈汉霖是个作弊经验异常丰富的老手,当下就反驳道,“咱再准备一个planB吧?”
  “都行。你说怎么办。”谢竞年还是个萌新,除了老套的作案手段也想不出什么招式。
  “这样,打手势隐蔽点,被发现你就糊弄过去,那些老师肯定信你。”陈汉霖说,“然后咱就换个招儿,你跟我借橡皮,写上答案还我。再被发现就……”
  短短二十分钟,陈汉霖安排出来好几个planB,尽是些谢竞年从没想过的花样。
  就算是谢竞年,在考场作弊也难免紧张,刚发下来卷子就已经手心汗湿。
  他不知道自己摸头发打手势的模样有多拙劣,幸亏监考老师一点儿也不怀疑他。一下午,接连两场考试全都安然度过。
  “谢总牛逼!”陈汉霖这回直接给了一整盒没拆封的烟,又在之前说好的二百五十块基础上凑了个整,“以后继续互惠互利。”
  三百块钱到手,做了亏心事的谢竞年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到现在,考试结束后十几分钟依然手抖得不行。
  他在隔间里锁上门,拆开那盒对他来说有些奢侈的烟,抽出一根再倒插回去。
  听别人说这叫许愿烟,得留到最后抽才会灵。
  谢竞年深信不疑,在脏乱的厕所隔间,把心底所有的虔诚都许给了陈朽。
  按照学校惯例,考完试就直接放学,没有晚自习。
  走到楼道口进不去单元门,谢竞年才想起来陈朽还没给他钥匙。敲门无果,他又因为考试没带手机,只能坐在台阶上等陈朽回来。
  等了半天他才回过神,跑到楼下小卖铺和老板借了电话,拨通了他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朽哥,我放学了,进不去门。”
  陈朽听完这话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这么早?”
  “嗯。学校这两天考试,都没有晚自习。”
  陈朽让他就近找个店铺先坐一会儿,手头的事忙完就去接他。
  一般陈朽说的“一会儿”那就是一会儿,从来不拖沓,估计现在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谢竞年没有到处走,就在这家小卖铺外面的长椅坐着,好让陈朽回来就能一眼看到他。
  离得很远就能听见机车嗡鸣的声音,但当谢竞年看清陈朽时,脑子里也跟着嗡鸣了一声。
  他看见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人坐在陈朽的后座上。
  还搂着他的腰。
 
 
第12章 “家”
  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人。
  这是谢竞年绞尽脑汁,最后想出来的形容词。
  她穿着黑色的紧身吊带裙,身材火辣,白皙的手臂紧挨着陈朽时格外刺眼。
  “朽哥。”
  谢竞年小跑过去站到陈朽跟前,余光不由自主瞥向刚下车的女人,“我明天也是四点半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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