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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刃(近代现代)——轻浮的四隅诗

时间:2022-05-07 10:06:55  作者:轻浮的四隅诗
  “那当然了!以后考场都按班级排了,咱俩能一直在一个考场。”陈汉霖收了打火机,过来勾谢竞年的肩膀,“你快点,不干我找别人去了。”
  谢竞年掐了烟,在脑子里回想以前别人给他开的价。不过那些人都是想考高分,对于眼前这个前二百来说,以往的经验显然不太够参考。
  他带着试探,说出了一个折中的价格。
  “一科五十,文综一百。”
  “行行行,成交。”陈汉霖半点没犹豫,留下联系方式就立马拍屁股走人。
  “啧,要少了。”谢竞年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后悔。
  当然,更多的是对陈汉霖的无奈。他所谓的留下联系方式,是用金属壳打火机尖角在白墙上硬划出来的痕迹,有些地方很模糊,但还勉强能看清。
  谢竞年回班级拿来纸笔抄下,又把坑坑洼洼的印记磨平才走。
  早上没吃饭,还不到中午就开始饿。谢竞年又去饮水机接水,一次性纸杯才多大,他接了一杯又一杯往肚子里灌才勉强压下饥饿感。
  “同桌,你今天咋这么渴呢。”贾飞尘从椅子底下拿出篮球,准备去操场打球,顺口问道,“跟我出去打球不?”
  “有女生看吗?”谢竞年问。
  “啊?”贾飞尘一是没想到谢竞年会接他的话,二是没想到谢竞年居然会问这个问题,“有啊,天天都有一堆小姑娘坐树底下看。不然你以为我为啥顶着个大太阳打球。”
  刚入秋早晚温差大,中午最热。谢竞年很少在中午出门,热浪扑在脸上,给了他一种还在过夏天的错觉。
  贾飞尘凑上来问他:“同桌你到底会不会打球啊?”
  “会一点。”谢竞年说,“好久没打了。”
  “那没事,会一点就够了,就是随便玩玩。”
  等到球场,已经有一些人在打了。庄杰眼睛尖,一下就看见俩人,招呼他们:“贾飞尘!这这这,快来。”
  “看我把谁带来了。”贾飞尘说。
  “谢竞年嘛,我早看见了。”庄杰扭头跟谢竞年说,“对了,你会打球么,没见你玩过。”
  谢竞年还是那句会一点。
  至于这个会一点是会多少,贾飞尘和庄杰几场下来后深有体会。三分投得准,十球七进,还特能抢篮板,虽然个子比他们矮,但跳起来比贾飞尘跳的还高。庄杰和贾飞尘轮流防守,没有一个从他手里讨到好。
  庄杰擦着汗,没忍住吐槽道:“不是吧阿sir,你管这叫会一点?”
  周围女生早就沸腾了,目光全投在了谢竞年身上。还有女生让别人替她送水,谢竞年半点没犹豫就收下了。
  “为什么这么快就有女生给你送水,我天天打球就收到过五次!”贾飞尘酸得牙疼,在一旁直跳脚。
  庄杰把贾飞尘伸出的五根手指掰回去,说:“因为你长得丑。”
  “滚啊!”
  谢竞年连着几天都和贾飞尘出去打球,收了一些女生的东西。有吃的,有水,还有两封不知道从哪个网站摘抄下来的情书。
  午休时贾飞尘吃完饭又来找谢竞年打球,看见他在吃东西就凑了过来:“你咋天天吃面包,不腻歪吗?”
  “还好。”
  “你这哪买的啊?”贾飞尘看见包装袋上醒目的小黑字,骂道,“这都过期好几天了!无良商家!”
  谢竞年顿了一下,指尖摩挲着包装袋有些发颤:“是么,没注意。”
  看着谢竞年又咬了一口,贾飞尘都要跳起来了。
  “你咋还吃呢,小心拉肚子!”
  “买都买了,不吃该浪费了。”
  到了晚上回到超市继续打工,谢竞年又遇到了九中那个女生。
  他自然是没认出来,是女生主动和他打的招呼:“嗨喽,还记得我吗?我叫付雪,是九中的。”
  “抱歉,我……”谢竞年只能冲她笑。
  付雪皮肤很白,霎时间就能清楚看见红晕在脸颊上浮现。
  “没关系。我是,是之前和你要联系方式的那个。”
  这时候稍晚些,店里没什么人,赵康冲谢竞年挤眉弄眼:“你俩去旁边唠,这多不方便。”
  “赵哥。”谢竞年无奈,带着付雪去了一旁,“我记起来了,抱歉。”
  付雪连忙道:“没关系的。是我该道歉,打扰到你工作了。”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谢竞年问。
  他并不是自恋的人,可付雪的动机有些太明显了,哪有人一进门什么也不买就过来和他搭话。在没听到回答之前,谢竞年已经在心底打好了拒绝的草稿。
  “我,我,其实……”付雪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喜欢你们学校的一个男生,他叫贾飞尘。我看你穿着三中校服,你认识他吗?”
  “所以你要我联系方式,是为了他?”谢竞年说着,耳根不自然地有些发热。还好他的位置逆光,付雪大概看不清楚。他掏出手机,直接给她读贾飞尘的微信号。
  付雪满脸开心地和他道谢,进店里找一起来的小姐妹去了。
  谢竞年想了想,给贾飞尘发了条微信,把这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等半天也没收到回复,估计是睡了。
  回到店里,赵康正在算今晚的收入,头也不抬地跟谢竞年说:“小谢你去看看过期的东西,收拾到一起报给我。东西你明天找时间扔掉就行。”
  谢竞年看了一圈,没挑出什么来。前两天他就已经全部挑完了。
  “赵哥,我之前整理过一次过期的,在册子上,你看一下。”
  “哎,好。”
  两人一直忙到深夜,赵康走前还不忘叮嘱谢竞年:“夜里凉,你要是冷就和我说,宿舍有多余被子,我给你带过来。”
  谢竞年拒绝了赵康的好意,又缩回小角落。
  超市墙壁隔音很不好,谢竞年躺在那就能听见过路行人的说话声,混着汽车行驶的噪音,还有嘀嘀不停的喇叭。
  睡不着。
  他拿出手机开始玩之前下载的宫斗小游戏。他玩了很久才当上了才人,这皇帝总不翻他的牌子。这还是他天天跑太后那里搞关系给他升的位分。
  看着一行小字说贵妃怀孕了,谢竞年马上买了毒药,找人给贵妃下毒,再嫁祸给皇后,计划一石二鸟。果然,游戏里第二天,宫里传来贵妃的死讯,事情调查阶段他疯狂塞银子,想减轻自己嫌疑。
  但他只是个小小才人,月奉还不够自己花销,贿赂没到位。最后皇帝的贴身太监把他叫到了皇帝跟前。皇帝说了一堆什么很失望之类的话,谢竞年看都没看,不停发动技能为自己求情。
  “狗皇帝……”谢竞年小声嘟囔,看着谢才人被皇帝打入冷宫,达成个be结局。
  谢竞年又重新开了一档。他可是励志要做皇后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的心路历程。
  前一秒:我不是自恋的人,但她太明显了,我得想想怎么拒绝她。
  后一秒:原来她不喜欢我,好尴尬。
  Ps.大家不要模仿,诚信考试
 
 
第6章 白日迷梦
  谢竞年一直玩到凌晨,又开了两个档,还是没能当上皇后。
  外面的噪音断断续续,开始安静下来,但谢竞年早已经被磨得没有了困意。
  他从手机自带的软件商店下载了一个音乐app,在里面翻找着促进睡眠的歌单。
  大多是某短视频流行的热歌,旋律简单,歌词好记。本来就睡不着,这下更甚,满脑子都是那一段上头的副歌,不停单曲循环。
  谢竞年关掉app,打开微博,在搜索栏停留了很久。热搜词条刷新过几个来回,他终于在搜狗键盘上打出了心中所想。
  微博头像是纯黑的底,上面只有简单的“反刃”两个字,看上去有些平平无奇,但粉丝却有26万。
  他想,或许之前粉丝要更多一些。
  最新一条微博只有简短几个字:休整一年。
  谢竞年没忍住勾起嘴角。这条微博看上去很像是陈朽的风格。
  再往下翻,基本都是演出通知和专辑海报。当翻到一个视频时,他停了下来。封面看不清楚是什么,没有配文案,底下评论却有上万。
  视频一共不到两分钟,前后并不连贯,应该是从完整录像里截取下来的片段。
  镜头里灯光闪烁,干冰的雾气在舞台弥漫,观众的叫喊声隐隐盖过音乐,但谢竞年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被一个人吸引了过去。
  陈朽只穿着件黑色皮衣,拨弄吉他时偶尔会露出几块腹肌,引得女乐迷们为他疯狂尖叫。
  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麦架,肆无忌惮地在舞台上动作着。后来他甚至坐在音响上,长长的麦架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又在一阵密集的鼓声后,拿下麦克风,直接将麦架扔在地上,唇齿开合间唱着谢竞年听不清的歌词。
  谢竞年还记得躁动骚乱的人群,记得雾气弥漫的舞台,也记得清脆利落的鼓声。但他唯独忘记了陈朽刚刚拥有一双怎样的眼睛。
  大概是像火一样热烈的。
  这样的另一面对于谢竞年来说实在是太过有吸引力。或许一开始的英雄情结只是一个导火线。那么这一刻,导火线被名为陈朽的火花点燃,在顷刻间引爆他心底所有的隐秘。
  滑动屏幕的指尖有些发抖。黑暗中,他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小偷,心脏急速跳动着,不知在期待些什么。
  终于,一直到两年前的微博。同样是只有几分钟时长。大约是某场演出结尾。
  陈朽坐在舞台边缘和观众们握手,累了就倒在舞台上躺着。谢竞年还看见了周衍同,他站在键盘后面喝水,散着的发尖被汗水粘在脸侧,眉目间张扬恣意,完全看不出是那样和善的一个人。
  陈朽躺在那儿喘着粗气,他问观众,新出的专辑你们买了吗?
  台下观众有的说买了,有的说没买。还有问陈朽的,问他买没买。
  陈朽坐起来摘下吉他扔到一边,回复他们说,新专辑很棒,不买绝对会后悔。
  观众们又问他,你买了吗?
  陈朽笑了,收拾东西快下台时才对观众说,没买。
  随着镜头移动,来到后台。有人拿着本子前来采访陈朽。
  那人问他,为什么可以坚持这么久还在玩乐队,是为了理想和热爱吗?
  陈朽本来睡眼惺忪提不起劲儿,但听了这话后看向镜头,嘴角勾起弧度,语气却是认真严肃。
  “热爱音乐?太假了。谁不想出名,练习、巡演、写歌、发歌,谁不是为了赚钱才拼死拼活。”
  “没有钱你拿什么热爱音乐实现理想?用你那只有三百克重的心脏,还是一张吃不饱饭的嘴?”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谢竞年心底也随之掀起了一阵波浪,翻涌时振聋发聩,混着心脏跳动的声音充满他整个脑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直到第二天这浪潮也没能平息下来。
  “同桌!”贾飞尘在桌子底下碰谢竞年的腿,见人没反应,顶着老师的目光直接上手捶他,“老师叫你!”
  谢竞年在后背的疼痛中猛然回过神,站起来就答了一个选c。
  “这他妈是阅读理解!”庄杰在后边急得直踹贾飞尘凳子催他,“你跟他说第几题啊你!”
  贾飞尘在语文老师即将发怒之前给谢竞年指明了题号。确实和选c不搭边,题干是文章选段用了什么修辞手法。
  谢竞年以看错题号为由逃过一劫。
  “吓死我了,你连灭绝师太的课都敢溜号?疯了吧!”贾飞尘即使压低了声音也能从中听出来他的震惊。
  灭绝师太是他们给语文老师起的绰号,明明是个不到三十岁的美女,但偏偏脾气暴躁,副校长她都能顶风杠一杠。在高二年级地位仅次于季合一。
  对上灭绝师太投来的目光,贾飞尘秒怂,不敢再说话,坐得板板正正。下课铃一响就立马凑到谢竞年跟前问东问西,满脸期待:“你昨晚上给我发的微信什么意思啊?”
  谢竞年答他,就是字面意思。
  “你没诓我?”
  “你俩说啥呢。”庄杰偷听了半天,没明白怎么回事儿,直上手扒拉贾飞尘,“什么微信?”
  “咳!”贾飞尘扭过头,挺直腰板,像是觉得不够似的又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跟庄杰嘚瑟,“你大哥我有桃花了!”
  “你跟谁俩大哥呢……”庄杰给俩人当场表演了一段花式变脸,“卧槽!就你这样的,还能有女生喜欢?”
  贾飞尘不说话,眉毛动得比眼珠子还灵巧,一副不信就去问我同桌的样子。
  庄杰投来求助的目光:“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谢竞年无情斩断了庄杰的念想。
  “卧槽!”庄杰整个人都麻木了,嘴里只会重复这一个有些不堪入耳的词语,充分展示了他贫瘠的词汇量。
  “行了,好兄弟。”贾飞尘坐下来拍了拍庄杰的肩膀,语气怜悯,“我们都知道你是咱六班的文化沙漠了,不用再秀了。”
  “滚蛋!你才文化沙漠!”庄杰骂回去也不解气,寻思半天,咬牙切齿地说,“你全家都是文化沙漠!”
  贾飞尘一听就乐得不行,鹅鹅鹅的猖狂笑声在班级里回荡。他自己笑还不行,非要拉上谢竞年:“哎,同桌,你说他这人怎么能这么幼稚。”
  谢竞年敷衍点头,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恍惚间他看见陈朽站在台上弹吉他,周围观众还是那样热情。他们情绪激动,不停推搡着谢竞年。
  他听见陈朽在唱歌,哼着他从没听过的调子,一双眼睛望过来。
  再后来他看见陈朽摘下吉他,脱掉外套,赤裸着上身。所有观众全都消失不见了,偌大的场地只剩他们两个人。谢竞年站在台下仰视着陈朽,他甚至能看见有汗水缓缓从陈朽的脖颈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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