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么?”他又问。
南修竹一点也不想理他,他翻了个白眼,而后不出意料的又是一吻。
无止境的拉扯与逼问…两个人僵持了近一个时辰。
洛宁反复问着同一个问题,只要南修竹不回答,或者说不喜欢,他便会吻一下。
这些吻逐渐加深,直到深入到无以复加。两个人都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情动意味。
南修竹终于妥协了。
他的薄唇因反复的蹂躏而泛着鲜艳的红,南修竹努力偏过头,喘息着说道:“喜欢,我喜欢你。”
洛宁终于笑了,双手环抱住南修竹,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他柔声说道:“我也喜欢你。”
南修竹软了身子,趴在他怀里,点点头,嗯了一声。
洛宁又道:“南修竹,我没喝酒,也没生病。现在的我很清醒,我喜欢你,这不是玩笑话。”
怀里的人倏的身子一僵,而后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将头埋的更深了。
洛宁也收紧了手臂,用下巴轻轻蹭着南修竹的发顶,继续说道:“你说了,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便再也不能喜欢别人了,否则…”
否则什么,后面的话洛宁没说。他想象不到若是南修竹喜欢上别人,自己会怎样,也许是生不如死吧。
南修竹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先这样吧...
可不论心里怎么想,洛宁的亲吻的确激起了南修竹心中隐秘而无法言说的情愫。他不争气的被洛宁亲软了,有些站不稳,后来是被洛宁抱回房间的。
一路上他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抬头看洛宁一眼。只有红透的耳根出卖了他慌乱不堪的内心。
夜幕低垂,星月交辉。皎皎月光倾泄而下,于深蓝夜空洒下一片薄纱。而那薄纱之中,一个纤细的雪白身影正静静伫立着,远远望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安溪的肩头微微颤抖,他低垂着头,死死噙着泪,口中喃喃:“不是说只是相熟的朋友么?骗子!”
南修竹一回了房间便将洛宁推了出去,而后反锁房门,一整夜睡得战战兢兢,生怕洛宁趁热打铁,大半夜跑到他房里对他做些什么。
不过意外的是,洛宁这一夜极为老实,一次也没来找他。
第二日一早,有人敲响了房门,南修竹踌躇着问道:“谁?”
“是我,依依。”是白依依,她来找南修竹为妹妹治病。
第二十八章 血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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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修竹穿好衣服,随白依依去了白菁菁的闺房。白菁菁只有十一岁,杏核眼,小嘴巴。圆圆的小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笑起来很可爱。
她见到南修竹,便立马跪下行了大礼,直接磕了个响头,给南修竹吓一跳。
白落衡已经等在房中,见到南修竹后也颇为有礼的颔首微笑。他问道:“需要准备些什么?”
南修竹道:“不需要什么,但初期会很痛苦,小孩子恐怕承受不住。我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期间任何人不要进来。”
他顿了顿又道:“去叫夜过来。”
不多时,夜便跟着白依依过来了,南修竹与他说了事情经过,夜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在雕花方桌上摊开,取出一根银针。
夜说道:“我为姑娘施针,这样可少些痛苦。”
南修竹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忽然想起昨夜洛宁的古怪行径,今日怕是还会来找他,若是找不到搞不好又要发疯。
他对白依依说道:“依依,你去找洛公子,带他去个远一些的铺子买糕点,就说我想吃。”
白依依心领神会,立刻去寻洛宁,打算带他去城外的一个铺子买糕点,这一去没一个时辰是回不来的。
白落衡守在门外,房间内一切准备就绪。夜在白菁菁的头顶插了五根银针,安抚着轻拍她的肩头:“很快就好,别怕。”
白菁菁对他笑笑,道:“嗯,我不怕。父亲说了,以后我与你们便是一家人,家人是不会害我的。”
南修竹与白菁菁面对面站着,他摊开手掌,夜取出匕首,在他掌心划开一道口子。而后他抬起白菁菁的一只手,也用匕首在其掌心划开一道口子。
两只手慢慢开始渗出鲜血,一点点流到地上。
南修竹流着血的手,轻轻握住白菁菁流着血的手。手心相触,血与血融合。南修竹闭上眼,口中开始默念咒语。他口中念着咒语,心口处便浮现出一个暗红色圆形虚影。
若是细细看来,那便是冥巫谷的图腾,三眼冥神。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料,三眼冥神的虚影还是逐渐清晰起来,最终变为实体,南修竹抬起另一只手,将三眼冥神抓在手中,猛地睁开眼,将手中的三眼冥神推入了白菁菁的眉心。
这一瞬白菁菁忽然皱起了眉头,额上青筋暴起,开始流下冷汗。
而后,南修竹翻转手腕,对着白菁菁的眉心做出一个拉扯的动作,随后便有一淡淡的白色虚影从她的眉心一点点被拉扯出来。
最后是白茫茫的一大团,落在南修竹手中。他收回手臂,将那团虚影按在自己心口,最后与自身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血契之臣。以咒为引,以血为契,获半生神魂,赐尔等永生。这不是该存在于这世上的鬼咒巫术,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一代一代传续下去,传递了近千年。
一个时辰后,南修竹坦然的坐在院中石桌边品茗,不出意料的,洛宁提着一盒糕点出现在他面前。他坐在他身边,将糕点盒打开,一个个拿出来放在他面前。
而后,他注意到了南修竹的手,他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
“手怎么了?”他自然的拉过南修竹的手,轻轻握在掌心细细查看。
南修竹捡起一块点心放在口中,而后忽然抽回了手。
“阿溪。”他向着不远处正看着他们的安溪招手。
安溪咧开嘴角温和一笑,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一派春风和煦的走了过来。他没坐,因为他清楚自己只是仆人。
安溪看着洛宁,在等他允许自己坐下,但洛宁并不在意他。还是南修竹先开了口:“坐,吃点心,味道不错。”
洛宁微微皱眉,这点心是他跟白依依去城外排了很长的队才买到的,他不是很想让南修竹与人分享,就连他自己也没舍得吃一口。
洛宁清清嗓子,试图引起南修竹的注意。不过极其大方的南公子如何能因一声咳嗽便心领神会,他非常没眼色的直接将手边的一盒糕点推到了安溪面前,还笑盈盈的给他添了茶。
这时,可爱的白菁菁缓解了这诡异的尴尬气氛。血契之后,她的精神比从前好了许多,气色也红润不少。洛宁的目光先是落在她脸上,见她只是一可爱的小孩子,心中舒了口气。
而后忽然注意到了她的手,那纯白的纱布斜斜的抱着手掌,不管是伤口位置还是包扎纱布的手法,都与南修竹的如出一辙。
他想了想,招手让白菁菁过来,抬手拿起一盒糕点放在她没受伤的手上,而后问道:“小菁菁,你的手怎么了?谁给你包的?”
南修竹忽然被糕点噎了一下,他使劲捶着胸口,猛灌了一杯茶。
他努力吞下糕点,而后接过了话头,说道:“玄铁匕首嘛,你给我的那把,我和菁菁玩匕首来着,不小心划伤了。”
说着,他抬了抬手,又道:“这是夜给包扎的。”
洛宁将信将疑的让白菁菁带着糕点走了,而白菁菁也很聪明,他从南修竹的话中听出了他要隐瞒那件事,也便不再多说话了。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安溪说话了:“南公子,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过会我给您送过去。”
南修竹笑笑,道:“那便多谢了。”
对于安溪的话,洛宁有些疑惑,他买来安溪时,只有一身薄纱,哪来的伤药?但他并没多问,安溪平日里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应该不会安什么不好的心思,那伤药或许是白云山庄的人给他的。
此后几天,南修竹为了躲洛宁,不是与白依依姐妹在一起,便是与夜在一起,除了睡觉,几乎不会独处。
洛宁黏人的可怕,即使不与他待在一起,隔着几个人头,眼神也能糊了他的脸,让他不敢与洛宁对视。
几人本来早该离开,但念及白菁菁太小,南修竹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又在白云山庄多住了半月。
安溪送来的伤药果然是极好的,他的伤口很快愈合,还送给白菁菁一些。白菁菁的伤口也很快复原,只是在他们收拾行李准备出发时,她却忽然病倒了。
第二十九章 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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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菁菁的面色、脉象均无任何异常,只是呼吸微弱,嘴唇泛出诡异的暗红色,一头黑发也间或着赤红色的长发。
那些赤红色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长,不出几天便独树一帜的比黑发长了一大半。
南修竹看着白菁菁的模样,紧紧攥起了拳头。夜站在他身后,看着大夫给白菁菁把脉,压低了声音说道:“主子,这是不是...”
南修竹微一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大夫来了一拨又一拨,都看不出是什么病症,有些不会说话的,还劝白落衡准备后事。白落衡也没生气,对于已经签订过血契的小女儿,他不担心她的性命,只是很想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白菁菁很明显是中毒了,找大夫是想查出这是什么毒,以便揪出幕后黑手。
送走了最后一拨大夫,南修竹问白落衡:“怎么样?有眉目么?”
白落衡摇头。
南修竹又问:“白庄主认不认识西羽人,这病症很像是一种西域奇毒,香消玉殒。我少时...曾见过。”
白落衡还未开口,洛宁便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说道:“西羽人么?阿溪就是西羽人,要不要问问他?”
南修竹眸色暗了暗,道:“是么,我还真是忘了。”
不多时,乔十六便带着安溪过来,众人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等他,白落衡先带他去看了看白菁菁。
二人出来后,安溪说道:“应该是香消玉殒。这是西羽国特有的奇毒,由百种颜色艳丽的毒花配制而成。中此毒者,即使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南修竹挑挑眉,没想到安溪会这么干脆的道出香消玉殒,看起来还真是君子坦荡荡,他这个怀疑他的人倒像是戚戚小人了。
南修竹向前探了探身子,颇有兴趣的问道:“不知阿溪可知道此毒该如何解?”
“此毒几乎无解。”阿溪说道。
“若要解此毒,必须先知道是哪百种毒花,再择取花之根须,配制解药。但此为以毒攻毒之法,花之根须也是剧毒,若是百种花中搞错了一种,那便回天乏术了。”
“阿溪对此毒还真是颇为了解。”南修竹笑笑。
“不过,我这里恰好有一种南疆奇药,可解百毒,白庄主可愿试试?”南修竹说着,偏头对夜点点头。
夜从怀中取出一只青花瓷瓶交到白落衡手中,那里面只有一颗暗红色药丸,是取了南修竹的血辅以山楂清膏配制而成。白落衡感激的接过青花瓷瓶,转身进了白菁菁的闺房。
院中,南修竹拍拍身旁的石凳,对安溪说道:“坐。”
安溪看了眼洛宁,洛宁只盯着南修竹发呆,不置一词。南修竹又对他点点头,他想了想,最终坐到了南修竹身边。
“南公子手上的伤可好了?”安溪问道。
南修竹伸出纤细莹白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好了,你的药很管用,一点疤都没留下。”
安溪温润一笑:“那便好。”
“不过,你身无长物,这药是哪来的?”南修竹问道。
安溪说道:“前几日在街市上买的,想着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用在公子身上了。”
“还好还好。”南修竹点头。
“用我这也不算浪费,看来洛宁已经给你发过工钱了?回头记得去夜那里拿些银子,这药就当我买的。”
安溪连忙摆手,示意这钱不能要。一旁的洛宁闻言将目光从南修竹脸上移到了安溪身上。
他说道:“阿溪,我给你银子是让你自己添置些御寒衣物的,你怎么用来买药?我这里什么伤药没有,你不必另外去买。回头再去乔十六那里支些银子吧。”
呦呵,还真的给他银子了,还没怎么样呢,就先白花花的银子养起来了?行,不错,干得漂亮。
南修竹借着喝茶的动作白了洛宁一眼,而后站起身,道:“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夜,走吧。”
南修竹走了没多久,白落衡便出来了。他面色轻松,带了些笑意,道:“南公子呢?南公子的药真的有用,菁菁已经醒了,赤色长发也变回了本来的颜色。”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似是急着找南修竹千恩万谢。
洛宁也跟着起了身,准备回自己的客房。他身后,乔十六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安溪虽然神情淡然,那眸中却透着难以察觉的惊诧。
南修竹没中毒,就已经很奇怪了。这会又出了个南疆奇药,竟能将香消玉殒的毒解了。这怎么可能?
是夜,乔十六抱着一只竹筐进了安溪的房间。他将筐放在安溪的床上,说道:“这是主子的中衣,有几处破损,主子节俭惯了,要补补接着穿。你会补衣服吧?”
尾音是下坠的,不是问句,就是让安溪补衣服,不管他会不会。
安溪本想说不会,毕竟从前他也是富家公子,根本没做过这些粗活。但一想到这中衣是洛宁的,他便爱不释手起来。想到洛宁能穿着他亲手缝补过的中衣,脸上竟不自觉的泛起薄红。
乔十六放下衣服后没走,而是坐在桌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翘着二郎腿等着,似乎在等他补完衣服再走。
安溪没说什么,从筐中取出针线,废了好大劲才将线穿进去,而后拿起衣服小心翼翼翻找破损处。
只是衣服似乎被很粗暴的团成一团,安溪在里面拉扯两下,拉不开,便放下手中的针线,将一只手伸进衣服里,试图将衣服展开。
忽然,他惊呼一声,猛地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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