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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寻处(近代现代)——玫瑰与玫瑰

时间:2022-06-30 09:46:56  作者:玫瑰与玫瑰
  回忆只做浅浅铺就,面前堆积的稿件很快将他拽回了现实,眼瞧着姜桂和夏田寿眼不停歇地琢磨过这些文字,他便也凝神在手下的张张印纸。
  天黑的很快,屋内只剩灯光扑朔,伴着手下的钢笔游走,直到检验过所有的稿件,已经到了后半夜。
  顾澈看完最后一份,身子向后仰去,用力地眨了眨眼,眼睛因为长久的酸涩而激起点点泪花,沾在睫毛上。
  “怎么样,能出一期吗?”姜桂趴在桌上,显然是累到了极致。
  夏田寿嗓子有些哑,轻咳了一声道:“没问题,只是这几日我们还得四处征集,这恐怕是一场持久战。”
  他转了转僵硬的手腕,看了眼窗外,惊愕道:“已经下雪了吗?”
  雪花贴在玻璃上,月光下隐约透着外面的雪白一片,他们这才发现,北京城的第一场雪来了。
  雪景最是磨人,初看时尽是被这白茫茫的一片吓到,只觉敬慕,看的久了不免觉出一份张惶凄凉来。
  夏田寿打开了窗,一股子雪特有的稀薄的冷冽感扑面而来。
  顾澈凑近了些,向窗外望了望,姜桂瞧见,也跟着不明所以地张望。
  他又搓了搓冻僵的手,深吸了口气,笑说:“北京的雪很妙,看不见有花,但总觉得闻得到梅香。
  夏田寿跟着笑了下,眼看着雪花飘了进来,他抱开了窗边的一摞书,最上面的是一本《稼轩词集》,他忽而便想到了个中佳句,便道:“着意寻春不肯香,香在无寻处。”
  顾澈愣了下,随即忍不住大笑起来,叹道:“应时应景,好词!”
  “咏梅词太多,只有他咏人,确实是好词。”
  姜桂这才反应过来,也忍不住笑道:“你们文人咬文嚼字就是不同,含蓄。”
  三人正笑作一团,忽然外面来了人,将门拍得咯吱作响,姜桂忙不迭站定去开门。
  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胡昌。
  他走时没有戴帽,此时雪落了满头,连眉毛也染了些白。他站在门外拍了拍衣服,抖落了一片雪,随后迈进屋里,木门又紧紧关上。
  顾澈从茶壶里倒了杯水递给他,道:“老师先暖暖,还热着。”
  “国会那边什么情况?”夏田寿先一步问。
  胡昌捏着瓷杯的手收紧了些,道:“我们猜的没错,短短一夜,大批的电报发往国会,尽是各地的都督和军阀,报中严厉斥责了国会专权,无一不在赞同总统另立新法。”
  姜桂:“那国会的态度呢?”
  “自然是极力反对,但我们也需要做好百姓的工作,你们这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夏田寿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一摞稿件,道:“天一亮就送去刊印。”
  胡昌点了点头,看到顾澈拧着眉沉思,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在想什么?”
  他回了神,隐隐有些不安,道:“总统自然比我们更知道国会的意见,可他既然提出另立新法的要求,又不顾国会阻挠利用兵权压制,他不怕人民有异议吗?”
  “照你的意思,总统必定留了后手?”姜桂问。
  “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不安心。”
  胡昌又拎起来桌上的烟,掏了根出来,又瞧见众人神色倦怠,他手指微动将烟塞了回去,道:“行了,不管总统怎么做,我们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大家快歇会,什么事等天亮再说吧。”
 
 
第9章 温软
  报纸在天一亮时就送去了刊印,姜桂眯了会便又去印刷厂盯着了,顾澈得了空回温府,本想着回房间补补觉,路过游廊时忍不住又停了下来,瞧见丫头急急忙忙地从后罩房出来,他伸手拦下了人,问:“做什么这么着急?”
  “请顾少爷安,我去给小少爷端熬好的药。”
  顾澈见她神色慌张,眼角带泪,便急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丫头眉头皱的紧,好半晌才吞吞吐吐道:“顾少爷自己去看看吧。”
  顾澈不明所以,只能放过这丫头朝后罩房去。
  温十安的门紧闭着,他敲了几下,没人回应,但思虑着人不应当还睡着,便贴在门上细细地听了下,才听到微弱的声音说“进来”。
  顾澈推开门便瞧见一室狼藉,地上碎着一个瓷碗,中药流了一地,空气里都泛着浓烈的苦味,桌上的东西也翻着,不少都掉在地上。
  他有些无奈,伸腿跨过了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问道:“这是怎么了?”
  温十安还窝在榻上,看见他来,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意思:“不长眼的丫头罢了,顾少爷又有什么贵干?”
  顾澈有意逗他,似笑非笑:“我瞧着那丫头急匆匆地给你端药去了,怎么到你这还成了不长眼了。再者,我没有事还不能来找你不成?”
  温十安不乐同他争辩,懒懒道:“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他似乎跟往常有些不同,脸有些红,说话声音也软绵绵的,有气无力,顾澈瞧着不对,皱着眉去贴他额头,果然摸见有些发烫了。
  瓷制的茶杯已经碎到了床边,恰好落了一片镂着傲梅嫩叶的杯底在脚边,兜住了一些褐色的中药汁。顾澈叹了口气,捡起脚边的碎片,道: “你这又是闹什么脾气呢,发烧了连药也不喝?”
  “唠叨。”温十安白了他一眼。
  顾澈险些被气笑了,忍不住道:“行,真是白担心你。”
  温十安无意回应他,只是沉沉地盯着人看,过了好半晌,他微微抬了抬下巴,问道:“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没睡好?”
  “舍得跟我说话了?”顾澈忍不住呛了句。
  眼看着温十安又别过头不欲理他,他又只能暗自感叹自己自讨苦吃,忙在床边坐下,神色倦怠道:“最近得知总统想要另立新法实行专制,甚至大肆逮捕革命党人,恐怕很多人都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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