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还没睁了眼睛,便觉着颈上突然一凉,睁开眼睛才发现,段离戈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近到了自己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正抚过他的侧颈。
“段前辈……!”
沈殊多年来不曾与人如此亲近过,而今段离戈正俯身半压在他身上!
“防备不足,亏得本座无意伤你,若是一把夺命剑,江山启的徒弟,你命都没了。”
“……”
沈殊自知心乱了。
而下一刻,沈殊忽而反应过来什么,明明段离戈是还在床榻上,怎么……?
只要是气息有半分的起伏,沈殊方才都会察觉出,而段离戈那么轻易的逼近,实际上……他已经——
段离戈在这个时候一把揽过了沈殊的腰,像回答他的心里疑问似的轻功一掠,直接抱着人回了床边,就着这个姿势,将沈殊抵上床头。
这瞬间的变故太过迅速惊人,沈殊一时不知该问段离戈的修为恢复到什么境界,还是这一抱是要做什么?
沈殊:“前辈……”
段离戈抬手,摸了摸沈殊的耳根,沈殊立时大惊失色。
沈殊睁大眸子:“段宗主,请您自重。”
段离戈勾唇,而后,强行用膝盖把沈殊的两只腿抵开了。
“唔——”
沈殊脸色不安的看着段离戈,惶惶的一盏灯火像他起伏不定的心情,他终是在段离戈堪称温情的注视下,缓缓红了耳根。
段离戈淡淡一笑。
“沈殊,这不就是你此行的目的?是不是早想着本座招待你一回?是不是就是奔着本座的修为来的?”
沈殊的心跳得好像已经不是他自己的心脏了。突生此事,他看着段离戈的眼睛,下意识的摸上了腰间藏着的利刃,“不是。我从未有此意图,倒是前辈……你!”
段离戈夺过利刃,那匕首堪堪落了地,“本座见你生得算是对了胃口。江山启且偷着乐去吧,这次派出的人,唔,还算入眼。沈殊,你乖乖配合着,本座也并非绝情之人,分你几分修为,勉强也能够……”
“段宗主!”
沈殊听到了师尊的名讳,立时难忍,当即出招,抓向段离戈的肩膀。
段离戈反抓住沈殊的手臂,虽内府遭遇重伤,但对付沈殊还是不在话下,强行又把人抵在床头:“沈殊,休要给脸不要脸。”
两人迫近来。
段离戈又上下打量了沈殊的眉眼嘴唇,心中暗自一叹,眼前这美人儿诚然是难遇,反正分离之期大抵是要近了,若是能摆弄一番,倒也不亏。
不过一想到昨夜梦里,沈殊唤拜今朝的名字,还是让段离戈生出了十分的火气来。
沈殊却是心头一紧,凛冽道:“前辈,我敬你为青翼宗宗主,奉家师之命来救你,绝不是来遭受欺侮的。”沈殊一向温和的声音冷了下来。
段离戈冷笑:“奉江山启之命么?”
“江山启人老了,招数确有进步,你么……唔,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不过也太低估了本座。”段离戈毫无留情道:“既然是来勾引本座的,那就要做好筹谋,一边纠缠本座,还能和长生道的人勾连?”
段离戈的眸子里仿佛闪着两窜火,沈殊皱紧眉头,而就在这个时候,窗外乍起了一阵爆破之音。
第九章 冲突
异样的火光闪在窗外,映亮了沈殊坚韧蹙眉的一张脸,段离戈冷漠的推开了沈殊,转身穿出了窗。
院落立着那女子瞬间脸色大变,“你竟没中毒么?”
段离戈淡淡整了整袖子,冷笑,“你没出生的时候,本座便已经能够日喝三大碗情蛊了。”语气里尽是凌厉和不屑,眉眼里闪着青翼宗宗主独有的风采。
“你……”一袭粗布衣裳的女子瞬间脸色难看。
“难为你演上一场大戏了,”段离戈淡然,看了眼从柴房里快步而出的沈殊,“倒是这假正经的修士,中毒不浅。”
沈殊听得这话,蓦然一愣,难怪他方才躺着的时候,会觉着那样焦躁,浑浑噩噩,任人摆布,也险些让段离戈趁虚而入了。
原来是此间布了情蛊之毒。
“林姑娘,是你?”沈殊看向那彩衣女子,这位便是客栈的女子,当日还是因着她,才能够在此地落脚,然而眼下林姑娘却是怒视着段离戈,这到底是何事?
客栈女子林風颜怒声道:“沈修士,此人乃是青翼宗宗主段离戈,你可知晓?”
沈殊自是了然,看了段离戈一眼,随后又看向林風颜:“是有何事?”
“段离戈已入魔,沈修士还要在他的身边么?”林風颜忽而抛出了这么一个评判来,恰如平地起惊雷,沈殊愣了下,又看了看段离戈。
段离戈冷笑了一下,方才情蛊散开的烟雾还未消散,而在这其中,他突然抛出了两纸书卷来,“不就是想要这囚仙策?本座给了你!”
书卷在烟雾里翻起,林風颜一惊,忙飞身而起,长剑穿过了烟雾,直杀向了段离戈,并未去管书卷,“沈修士,请助我一臂之力,拿下此魔头!”
段离戈漠然,没曾想这女子诚然是被毒火攻心了,顺势一掌劈了下去。
掌风震开长剑,一时魔风四起。
沈殊一惊,忽而意识到了什么,“段宗主住手!”
话音未落,段离戈的一掌已凌空穿过了林風颜的天灵,沈殊心下一沉,忙挡了上去——
第二掌未至,段离戈的手停在了沈殊的眼前。
掌风未散,却被段离戈堪堪的压下去了。
沈殊抬眸,对上了段离戈那近乎嗜血的目光。
其间杀意灼灼,不是入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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