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乘风被点破了心思后面色阴鸷,宁安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不愿将人想的腌臜,更何况是宁乘风,可那些事……
“那又如何,这世间又有谁还能护得住我哥呢?”
“所以你便连同花家百十口人一个不留?!”
顾巡大怒,却合上眼,宁安瞧着他眼角的泪总算是明白了他为何如此模样。
第73章 我想要你
“李家百十口人,难道皆不是命?”
宁乘风反问,话语落在宁安心头别有一番难堪,他们这一类人,手掌生杀,可又是谁赋的权?
顾巡因他一言如苍老了一般,愣在原地竟也不知还要说什么,花家非他世交,可却是他这辈子最后的温情所在,如今花家被宁乘风一手除掉,他自然痛苦。
大抵再无人是他夜阑人静时,还能陪着推心置腹的人了。
宁乘风眯着眼看着沉默的人,他忽然上前一步拔出腰间枪支,他看着两人,如俯视受惊过度只敢露出獠牙威胁的小兽。
“强权,素来如此。”
宁乘风轻道,话语却有千钧重,大抵是因为牵着人命的缘故。
宁安几乎是本能张开怀抱护住顾巡,他能感到顾巡身子抖了抖,宁乘风放下枪说:“我不会杀他。”
宁安不信,偏要护的更紧,宁乘风只觉碍眼,却带了几分威胁似的说:“可你若再护着他,我就断他手足给你瞧瞧。”
宁安怒视着他,咬着牙问:“顾家唯一的将帅,你敢动他?!”
宁乘风神秘的笑了:“顾家的少帅如今已去海外疗伤,是他的胞姐代管所有事物。”
他说完,又蹲下身挑起宁安的下颚,只道:“温阮体谅顾家姐妹的关心心切,故将她们也接去了温家。”
“你混账!”
“啪!”
宁安的脸一阵生疼,唇角隐约能见着血,他瞥了眼顾巡那野人似的乱发不屑的哼了一声,又看着宁安的模样,心下一软,却挥手转头就走。
“长迎,送你出去。”
宁安见人走远了才说,顾巡累极了似的瘫下去,温阮不知从何出走出来,嘲道:“就凭你还想放他出去?”
“我为何不敢?”
温阮冷笑,却道:“顾巡只要敢出这地牢半步,他的那好姐姐便要和肚子里那孩子一齐去见阎王。”
她说完,复而看着宁安:“否则你以为这地牢困得住他?”
“你倒是他的好姐姐。”
宁安反道。
温阮知他话间讽刺,便反道:“你也是他的好情人。”
她说的自然是前日的宁安“出卖”顾巡一事,宁安不看她反而转过头看着顾巡,他问顾巡:“顾巡,你那天真的信她的话,觉得我出卖了你?”
顾巡不置可否,温阮冷笑着转身出去,一声嗤笑在阴冷的牢房中回荡,宁安转过头,接着说:“你不说话,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顾巡,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认,如果你怀疑的是我这个人,那你便打死我,如果你怀疑的是我的这颗心……”
他忽然顿住,手指一番竟摸出一把钥匙,那是他自小就会的手法,他在宁乘风为他披披风时偷来的,他起身打开牢房进去了又锁上。
顾巡冷眼看着他的动作,可紧握的手却出卖了他的一切故作潇洒。
“顾巡,还记得婉晴吗,她说我爱她时我想了想爱于我而言是什么,是占有,是欲望,是非卿不可,可是顾巡,婉晴不是我的非卿不可,可你是,旁人要说什么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我现在只想要你,就现在。”
第74章 生死相依
“顾巡你看,常有人道这世间荒唐,往日我怨你恨你只想要你放了我,而如今你想放了我我却盼着你如往日将我拘着压着。”
他眼里含情,面若红莲,只咬着唇轻喘着吻上顾巡,此时的顾巡衣着褴褛,失意落魄,然而落在他眼中确可爱到了极致,他吻着他干裂的唇,柔软的舌头轻舐过他的每一分咸腥。
“你的嘴唇出血了。”
宁安低声说着,倦意和着他沙哑的声音,他明显感觉到顾巡上身的僵直,他们都不是耽于情色之人,可喜欢这种事不就是总想将对方揉进骨子里放才得几分安全感吗?
他不敢再多看顾巡,只环过他的胸前靠在他怀里,他忽而想到戏文里常唱的生死相依,然而转过头才发觉那儿要什么生死相依,只需让他靠着顾巡,就是活着。
他看不见顾巡眼里那点星星燃起的热火,只兀自将冰凉的手伸入他外衣中取暖,他仿佛不知自己正在顾巡的理性边缘游走试探,若不是心中那点克制尚能让顾巡压下心中的邪火,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宁安。
生涩的吻与那点子温软直入顾巡心中,顾巡听见几声鸡鸣,不过三更天哪里来的鸡叫?
宁安并不多想,然而顾巡眼里的算计愈演愈烈,宁安浑然不觉顾巡的异常,他只以为自己不过是在此生为数不多的日子与顾巡共处罢了。
“宁安。”
顾巡忽然开口,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忽然失去一切斗志只想留在这个潮湿的地方陪一个男人度过一辈子。
鸡鸣声不绝,他忽而想起那年宁家班门前石狮子脚下压的石绣球,少年春衫薄,只靠着门对路边的小乞丐说:“你过来,我这里有吃的,不过你小心些莫要被师傅们看见了,他们是不许我吃的,否则胖了就要被赶出去。”
顾巡忽而笑了。
“宁安。”
他又唤了一声,宁安不安的动了动,他有些困了,顾巡的胡茬扎的他额头直痒。
“你太瘦了宁安,出去后多吃点,我在就没人敢赶你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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