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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装(近代现代)——桥松

时间:2022-07-15 21:05:44  作者:桥松
  顾巡的妹妹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生着一张鹅蛋脸,一双杏眼灵动如莺鸟,她向来不爱当个淑女,可偏偏就在宁安面前能安静下来,引见二人的是昔日孟城宣逸楼的老板黎安。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顾小姐与宁安有着些见不得人的关系,宁安却清楚的很,顾小姐是个清白姑娘,喜与他亲近不过是因为有头疼的毛病。
  顾玉是偷偷来安城的,每次见他总要说上这么一句。
  “宁安,你说奇不奇怪,你一唱曲子,我就忘了头有多疼了。”
  宁安浅笑,总是谦虚而客套的回她:“顾小姐谬赞了,宁安不过一个伶人,不值得顾小姐如此称赞。”
  “没有,宁安,我有一个认识的男孩子常说人人都是平等的,更何况你的声音可干净了,就像你人一样,我不喜欢这孟城,可独独你和他不一样。”
  顾玉是个心思通透的女孩子,宁安一思及此就不由的心痛不已,便是这样的女孩子,常接济穷人又收留战孤的女孩子,随后竟死的连最后的体面也不存。
  心痛也不过转瞬,而他所忧虑的是被顾巡查出他与顾玉之死的关系。
  他简单的收拾完东西随后拉开窗帘,天色渐晚,他一出房门就见着顾巡,一身军装身姿挺拔如松竹,面色稍黑,略微消瘦的脸颊为这张脸添了许多英气。
  “顾先生。”
  他收敛心思。
  “要去哪里?”
  顾巡问他,语气稀疏平常,宁安却像只敏感的刺猬。
  “顾先生,我现在一点自由都没有了吗?”
  “不是的。”
  顾巡解释,宁安擦过他的身子,大步离开,顾巡在身后看了他许久这才看着手中的一捆梅花糕。
  “罢了。”
  他将糕点挂在门把手上。
  宁安心跳的快,一路左顾右盼倒像是心虚的模样。
  他很怕,他这一路左右乱拐也不过是担心顾巡跟踪,尽管他心底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或许多余。
  在乱窜了半刻钟后他才快步走进一条小巷,小巷口一家馄饨店刚刚打烊,店小二一眼也未多看他,知道他不买,就兀自开始收摊。
  这巷子冷清的很,几个灯笼高挂在别家院里的树梢上,微弱的光反倒显得萧瑟,偶时听得些似有若无的说话的声音,宁安走的更快了些直到尽头,才看见一个破败的小院子,大门上的锁已腐朽,门一推就发出吱呀的声音。
  他踱步入屋,许是听到了那愈发逼近的脚步声,昏暗的里屋终于传来一阵短促而剧烈的咳嗽。
  “不要进来。”
  宁安惊了一下,这才说:“是我,宁安。”
  他低哑的声音叫人很难听出这不过是个虚岁二十五的人。
  屋内灯是坏的,宁安不由得蹙眉,果真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么?
  “我知道是你。”
  清冷的声线听不出悲喜,宁安步入他的屋内,就听见“哧”的一声,他回过头,一根火柴尚带着一丝火星子,桌上的蜡烛被点燃,这时才能看清一个游魂似的面色惨白的人。
  “安爷,许久不见。”
  窗扉虚掩着,有些阴冷,烛火迎风摇曳,只在见到黎安的这一刻,往事在脑中重现,热与气在心底无处宣泄,只得在胸腔内四下窜动,像是要将他的心肺都撕裂了一般。
 
 
第10章 凉情之人
  灯火阑珊,家家闭门,男人策马一路疾驰,哒哒的马蹄声在街上惊起一阵犬吠,直至到了顾府前才停下。
  站岗的士兵一见他立刻行礼,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闵帅!”
  “开门,我有急事!”
  士兵不敢有所阻拦,忙迎着闵棣入内,顾巡还未歇息,独自一人坐在花厅,见闵棣来忙收下手中的文件起身相迎。
  “长迎,你要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线索了。”
  管家稳稳地端着一壶花茶上来,闵棣扫了一眼,管家抖了抖,又不着痕迹的擦去壶中溢出的茶水,这闵棣是花家长子,十五岁随着老花帅征战四方,如今不过二十四,却浑身透着一股子的杀伐之气。
  倒是可惜了那么一副温润的样貌。
  管家暗自摇摇头,顾巡看了他一眼后对方就退了下去。
  “司归这么晚来,是查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闵棣摆摆手,端起花茶猛的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说:“李少韩,长迎你可还记得这个狗东西?”
  顾巡听到这个名字面色就冷了几分。
  “他不是被我诛了九族了吗?”
  “他还有个弟弟,叫李少哲,听说前月刚走,长迎你这段日子可小心些,你杀了他全家,当心报复。”
  “李家上下百人我尚不怕,不过他一个蝼蚁,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闵棣闻言并不赞同,然而却也不多言。
  “还有一事。”
  “司归,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吊人胃口了?”
  “是宁安。”
  唇在杯沿停留了好一会儿,顾巡才放下杯盏,一口水还未达腹中,顾巡就急不可耐的看着闵棣。
  “你可知早前孟城有个宣逸楼。”
  顾巡点头,顾玉这个不省心的丫头最爱去的就是这个地方。
  “那么你可知这地方原先的台柱是谁?”
  顾巡微微眯起眼。
  “是宁安!”
  顾巡眉头不自觉皱了一皱。
  “许是巧合。”
  闵棣白他一眼。
  “长迎,作为兄弟我劝你小心一点,我知道你喜欢这个人,但你大可买个院子把他安置起来,你要是怕他跑了我天天去帮你守着都行,可是别把他放在身边,我总觉得他身上变数太多。”
  “司归,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既要他这个人,便不会再顾及他有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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