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就够了。”
顾巡的嗓子有些发涩,宁安心中不免触动,他到底是个人,肉生的心。
“我不会爱你。”
背后陡然一冷,顾巡撩开披风,快步就走了。
宁安摇着头,这披风上尚存着顾巡身上的味道,偏就叫他安心了许多,他的房间把手上挂着一盒梅花糕,宁安取下来。
“别对我这样好。”
他说。
“我心难安。”
脱了衣服后小丫鬟来敲门,不过十五六岁的孩子,低着头,匆匆的将家里的情况说了个干净,宁安笑了笑,要将手中的梅花糕给她,小丫鬟羞红了脸,确是死活也不愿接受。
“先生,我家老爷是个好人。”
小丫鬟怯生生的说。
“我知道。”
梅花糕入口即化,一丝丝清甜在口中温开,宁安忽然吃不下了,撂了袍子就要去洗澡。
临出门时看着那披风告诉小丫鬟。
“替我还了吧。”
顾巡要宁安来这顾府便是要将他当祖宗对待的,不论是什么都换上了最好最新的。
出了浴室后恰好看见顾巡坐在大厅沙发上,他手上还有一份报纸,宁安凑上去,顾巡看的认真竟然没留意身侧多了个人,直到那水滴滴在报纸上浸湿了一大片后,他才抬头,面色愠怒,只是一见着是宁安,又一把搂过他,宁安不适的动了动,最终还是由着他去了。
暖玉在怀,顾巡安心的笑了笑。
“李家的事情,你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宁安问的突兀。
“还有漏网之鱼。”
顾巡将报纸收好,宁安心中不免惊讶,李家上下百余人无一人生还,可还有谁是顾巡不能放过的?
“宁安,凡事不可执着于表面。”
宁安知道自己的心思在他面前被完全暴露,于是也不再隐藏。
“顾巡,杀戮会招致更大的灾祸。”
“你是在担心我?”
“我是在警告你。”
宁安起身,他的手撑在顾巡大腿上,顾巡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宁安一时挣脱不开,只好怒视着他。
“顾巡,放手。”
“我记得你今日在车上说过要和我谈谈价钱。”
第13章 仓惶逃离
宁安几乎要忘记他还说过这样的话!
“顾先生,你当真?”
顾巡哪里敢当真?
他拿宁安是祖宗的心思是真,关进府上再也不要让旁人多看他的心思也是真,可独独动他的心思不是真的。
顾巡不多言,只看着宁安,却像是一个绝望无助的人一定要在一抔黄土里找寻生机一样的可笑可怜。
宁安仓惶回了房,顾巡怀中余温渐凉,他轻轻合拢手臂,就这样抱住自己。
宁安身上的水渍将他的衣服也带湿了,老管家一上来就大惊小怪的“呀”了一声儿,这一声惊的顾巡险些掏枪,老管家忙不迭的躲起来大声嚷嚷。
“爷,我老了,受不起您这枪子儿!”
顾巡缓过气来,这才没好气的说:“没开保险,怕什么!”
他撂下枪就走,老管家忙迎上来,贼溜溜的看了楼上宁安房间一眼这才苦口婆心的说:“老爷,要我说您省省心思,这宁安就是块石头,捂不暖,捂不化的,到头来只捂的你凉透心!”
“去去去,怎么,柴房这两天没人睡了?”
顾巡威胁着,老管家作势扇了自己一巴掌,嘴里却还咧咧这顾巡这个没长眼的玩意,说到底他家老爷他懂的很。
口是心非外冷内热,分明是个不知情爱,不懂情爱的主,生来将帅的命,却要将这一腔的痴情交付给另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只怕到头来落得情伤难疗!
老管家摇着头。
宁安回了房,头发半干,他转身滚入床中,身下的床软的不像话,听说是外国买来的新鲜玩意,包括这枕头也是纯鸭绒的。
他匆匆关了灯,可心底却跳的快的很,他不能否认,顾巡方才侧身将他揽入怀中时心口那一点触动。
不似曾经那些男人一靠近他就无端生来的厌恶,而是真真切切的心跳。
顾巡这个怪人!
宁安心想着。
他需得快些离开这个地方才好。
他所住的小破楼楼上那位先生的名讳他还不知道,可他不得不觍着脸去求他了。
他需要一份工作。
尽管他知道哪怕他现在简单说一句话,顾巡都会给他最好的,可自尊不允许他像个乞丐一般,更何况顾巡给的,欠多了他就还不起了。
他匆匆爬起身又去书桌前坐下,抽屉中备好了极好的信笺,桌上的钢笔还未用过,宁安装好墨水略一思索随即写道。
“尊敬的先生,冒昧来信,实为有急事相求,如若扰了您,还望海涵。”
他想了想,又接着写道。
“我原住于您楼下,曾以唱曲为生,奈何突遭变故毁了嗓子……”
一纸信完,宁安仔细看了看,他也是个傲气的主,虽是有求于人,可还是拉不下面子去说一些违心的迎合话来,这信写的不伦不类他也不愿。
他将纸揉成一团随手丢了。
“也罢。”
他说。
这件事明天再好好想想。
顾巡站在他门口,细细听着他房内的每一点动静,像做贼似的,在自己家里偷偷摸摸。
老管家看不下去怕他冷要给他送衣服,顾巡只两眼就将老管家瞪走了。
“冷死你活该!”
老管家心想着。
第14章 情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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