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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落千山雪(古代架空)——观山眠

时间:2022-11-03 11:08:38  作者:观山眠
  “西平郡,很冷,但是自由。”沈樾想了想,摇着头笑了,“我真的说完了。”
  他怎么可以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话将一切揭过去?
  “你......”祝枕寒的手指迟疑着抚过沈樾的手腕、小臂、臂弯,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触及肌肤,他的臂弯处生着一条曲折的伤痕,看着像鞭伤,几乎能想象当时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的模样,祝枕寒不由得放轻了动作,说道,“你这里,是怎么受的伤?”
  沈樾花了几秒钟时间回忆,说:“大约是——”
  话说到一半,他发尾的水珠溅落到祝枕寒的手背上,绽开水花。祝枕寒怔了怔,露出歉意的神色,转身去取了木盘中的毛巾,沈樾接过来后,也就是很潦草地擦了擦水。
  如何潦草?满头的翘发晃着,被他揉得散乱,好似杂草。
  祝枕寒心中微叹,将外袍解下来,披在沈樾身上,又接过他手中毛巾,动作轻柔地缠住他发梢,慢慢地揉搓着。他们还这样直愣愣地对站着,沈樾站了半晌,就动身去拉椅子,然而头发还在祝枕寒手里,像条绳子绑着,他只好侧着身勉强去勾了椅子过来。
  好,这下两个人至少从对站变成了对坐。
  擦头发之余,祝枕寒抬眼望沈樾,提醒道:“你的伤。”
  沈樾察觉到他是想让自己接着之前的话继续往下说,别被打岔了,不由得失笑,手指在之前祝枕寒碰过的伤口处点了点,说道:“是我第三次送镖的时候受的伤。那次行镖很凶险,签下镖书的人只留下了一口棺材,说棺中有财宝,镖局接下此镖时,也开棺清点过货物,却未曾想那镖头竟与此人里应外合,偷偷将货物掉包了。送镖途中,我发觉棺中似乎有动静,镖头百般阻挠,又处处防备我,我疑心更重,便趁机开了此棺。”
  “棺中是人。”他说,“西平郡,南庄的少小姐,就躺在棺中,奄奄一息。”
  “原来签下镖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千尺贼王堏。此贼胆大包天,通不了关口,便借千城镖局之手,想要把南庄少小姐拐离西平郡。我了解真相后,便连夜离开客栈,策马疾驰,想要尽快将她送回去,其间镖头、王堏轮番追杀,而我手臂上的这条鞭伤,正是与镖头对峙之时,王堏从后偷袭,我一时躲闪不及,便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
  沈樾说:“说来,我还得感谢他们才是,若不是他们,我也没这么快当上镖头。”
  他言辞之中,皆是打趣,然而只是寥寥几句,也足够祝枕寒听出其中凶险。
  镖头与千尺贼勾结,沈樾连夜逃离客栈,恐怕是不得已而为之。镖队除沈樾以外还有其他镖师,倘若得知此事,也应当出手相助,然而他却只字未提。细细想来,那镖头怕是在得知沈樾发觉事情真相之后就将污水泼在了他身上,他迫不得已才带着人逃走。
  沈樾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祝枕寒停住手中动作,将毛巾放置一旁。
  他用发带绕过沈樾发间的时候,指尖触到锁骨,便问:“这处刀伤是如何来的?”
  沈樾彻底没脾气了,祝枕寒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了。
  “第一次行镖,碰见了魔教白虎门的门众。”沈樾毫无顾忌地撩开衣襟,露出那条爬行在锁骨处的刀伤,即使过了这么久,看到这道伤时,祝枕寒仍然心有余悸,因为这一刀毫无保留,是硬生生要将他的骨头都斩断的架势,“弯刀,伤口瞧着吓人罢了。”
  他瞥见祝枕寒的眼神,手指忽然勾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那时候年轻气盛,不知道避让,对方动手,我就还击。”沈樾说,“他一刀劈在我胸口,没料到我敢不躲,我一剑刺向他喉咙,他却是躲了。所以,最后我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他却一脚迈进了棺材。自那以后,其他人都知道镖局来了个疯子。”
  说这个,是想缓解祝枕寒的情绪,意思是你瞧我伤得凶,他却直接送了命。
  结果,事与愿违。
  因为祝枕寒心疼之余,又琢磨出点儿生气的情绪来。
  生沈樾的气,气他为什么敢不躲,气他为什么敢毫无牵挂,以死相博。
  转而,又开始生自己的气,因为那时候,他确实没有站在沈樾的身后。
  沈樾心颤颤的,忽然发觉祝枕寒眼中的那层薄雾化作了浓郁的夜色,酝酿着雨,且酝酿着风,也许还有场雷,眉头蹙着,嘴唇紧紧绷着,抿成一条纤细的线,没甚血色。
  他连忙拽着祝枕寒的手,又沿着锁骨往下滑动,停在腹侧。
  腰封微敞,衣摆卷着滚到胯骨,祝枕寒被他牵着这样抚过去,晃了晃神。
  “小师叔,你瞧这道伤,肯定猜不出来是什么武器所伤的。”
  祝枕寒低头一看,手底下赫然又是一道伤,瞬间任何心思都烟消云散,冷静得像是腊月的凌冽冰雪,不止是冰雪,准确来说是风雪——因为他心中的火快要蒸腾起来了。
  他缓缓地吸气,又吐气......说,剑伤。
  沈樾说,还有呢?
  祝枕寒说,不知道了,还有什么?
  左右没猜出来,于是沈樾得意地笑了:“是我自己的剑伤的。”
  笑到一半,僵在了脸上,因为眼前的祝枕寒,脸色阴沉得像是墨。
  祝枕寒压着火气,连声音都变得暗哑低沉,一字一顿,警告道:“这不好笑。”
  “沈樾,受伤这件事,并不好笑。”
  沈樾听着,就像是听到他在说“沈樾你要是再敢嘲笑沈樾我就要生气了”。
  他慢腾腾收回了脸上的笑意,可怜巴巴的,说道:“好,我不笑他了。”
  祝枕寒还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是什么意思,又听得沈樾说:“小师叔,事到如今你应该明白了,在你眼前的,并不是你所熟悉的那个沈樾,你会觉得很失望吗?”
  沈樾的眼神很静——祝枕寒意识到,他是很认真在问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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