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兵其实是被后面的人马踩到泥里的,大型踩踏事件,曹老板这一路走得非常狼狈。曹魏之后四十多年再也没有过伤亡这么惨重的战役,曹操的战略布局也趋向保守,直到东兴之战司马师vs诸葛恪。
②第一次合肥之战是仲谋离合肥最近的一次,本来都要打下来了,蒋济伪造书信说有四万援军,仲谋信了,于是退兵。
(个人观点,要不是法国谋士张纮,权说不定真能突击拿下合肥……第一次攻合肥,权好像只带了张昭张纮,二张虽然很有能力,但是战略倾向太法兰西了……)
③出自子桓四篇《黎阳作》其中之一。
行行到黎阳/行行至吴会,仲谋表示眼熟。
第11章 十一 别日何易会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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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周身裹挟着雨后湿冷的风,他状若寻常地走近榻前,暖融融的桂子甜香被冲散。
曹丕只着里衣躬身叩首,忽如其来的凉气便从他颈后不甚严实的领口窜了进去,他一哆嗦,声音都打了个颤:“儿、儿不知父亲前来……”
虽因惊慌而口舌迟钝,他的思绪却在父亲的威压下却变得活跃——
父亲怎么来了?为何而来?带了旁人没有?
仲谋怎么办?父亲应该不认得他,那么要给仲谋编个什么身份?
……
还有脖子后面,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你怕是连今夕何夕都不知道了。”曹操的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是目光一直对着坐在榻边的孙权。
孙权坦然一礼:“曹丞相。”
他话音刚落,曹操就收回了目光,仿佛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那厢曹丕已经想好了一个看似笨拙却得体的回答:“儿不孝,这段时日未能跟随、侍奉父亲。”
门没有关上,外头的潮气寒气源源不绝地涌进来,曹操捕捉到了他细微的颤抖。
他伸手向前,手掌覆在了儿子后颈裸露的皮肤上。
那处原本是冷的,被温热的掌心一碰,曹丕的汗毛反而竖起来了,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他很快调整了呼吸,父亲并不可能千里迢迢地跑来掐死自己……就算真想掐死亲子,作为目击者的来历不明的孙仲谋也应该先被他干掉。
果然那手掌只是抚平收拢了他的领口,然后便挪开。曹丕抬头,看见父亲眼底似乎有一丝嫌恶:“把衣服穿好,出来见我。”
曹操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随着两扇木门碰撞的声音,曹丕散了力气,瘫坐在床上。
孙权用被褥把他兜头裹住:“你不知道冷吗?”
他有点想笑,从前小骗子在东吴张牙舞爪,没想到在亲爹跟前被拿捏成这幅战战兢兢的样子——看来曹贼绝非慈父。
曹丕扯下一点褥子,露出脸,声音闷闷的:“你叫吴谋,兖州济阴人,是路经此处的商贾。”
“……能换个吗?”曹子桓的文才呢?被爹吓没了?
“自己想一个,想好了告诉我。”曹丕说罢开始慢腾腾地穿衣,穿到一半突然顿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这里……昨天没留下什么吧?”
孙权想了两个名字,曹丕都说太假,等他想出第三个的时候,曹丕已经穿好衣服下榻,一脸慷慨地推开了门。
园圃中的蔗丛里站着曹操。
“你在谯县半年有余,忙的这个?”那些尚且残留着雨水的青蔗是曹丕近来的耕种成果,也是他玩物丧志的罪证。
不过这罪过不算太大,甚至可以寻些理由找补。
“是。”曹丕认了下来,“父亲说过,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儿以为……”
“此物既非口粮,亦不能作军资,你不要找借口。”曹操打断了他,缓缓走出园圃,目光绕着院子转了一圈。
廊下有未曾收好的弹棋、吃剩的半根甘蔗。
他儿子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年不过而立,相貌英气,身材高大。
“荆州的战况,你知道多少?”他看向曹丕,但曹丕垂着头,没敢看他。
这问题不难回答,且方才甘蔗的事情被父亲视作不务正业、抓到了错处,这曹丕回就要答好,平衡平衡父亲心中自己的形象。
“赤壁一战后,东吴孙权北攻合肥,百日不克而还;张昭攻当涂,亦不克;如今唯有周瑜同江陵隔江而望,尚未退兵。还有刘备,他南下了。”
他答完之后院中有须臾的静默,唯檐上积水落下的声音分外清晰。曹丕左手垂下藏在袖中,右手背在身后,都不在他父亲的视线中,便于他暗暗握紧。
然而身后的孙权掰开了他右手收拢的十指,捏了捏他的掌心。
曹丕轻轻回握,二人手掌相贴处氤氲出几丝暖意。
“赤壁一战,你怎么看?”曹操的沉默酝酿了一会,最终抛出了这个问题。
孙权非常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答,并且保证能答得让曹贼瞠目结舌,但显然曹丕在踌躇,他的十指又蜷缩起来了。
“疫病……”曹丕开了口,他说的很慢,“病”字之后停顿了一会又补充,“还有东风,不然父亲如今已挥师江南。”
孙权心中暗笑,曹操面上冷笑。
“你就知道这些?”
曹丕把手从孙权掌中抽出,恭恭敬敬地对着他的父亲一揖。他不能挑父亲的错,更要让父亲相信自己是打心底里认为英明神武的父相没有错。
他父亲没有给他喘息的时机,后面的问题接踵而来:“刘备你怎样看?”
“英雄。”这是他父亲曾经说过的。
“周瑜呢?”
“英才。”这是如今天下皆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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