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看着他羞红的面颊,微微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皇叔不喜欢也没关系,朕已经不想这些了,皇叔留在朕的身边,让朕时常看看就好了。”
文殊心想真的吗?他垂下眼说道:“那么,你会娶妻吗?”
“不会。”
“你不怕留下骂名吗?”
“不怕。”
他是一点退路也不给自己留了。
文殊叹了一声,抬头看了看玄清平静的双眸,有些难过,他想自己至少应该尝试一下吧,至少应该想想会不会爱他,不能还没伸手就切断了玄清的路吧。
他喃喃道:“好吧,我……容我想想。”
“想什么?”
“呃……”
玄清歪了下头,看他试图遮掩起来的神情,饶有兴味的笑道:“你动摇了,也动心了吗?”
文殊大惊失色,几乎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我没有,我不是……”他泄气的想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
玄清笑起来,捏着他的手腕不让他逃走,好像非要他说个答案出来。
就在文殊慌乱的时候李文忠忽然在外面敲门,喊道:“陛下,文忠有要事求见。”玄清下意识侧头看了眼房门,文殊顿时如蒙大赦的抽出手来撞开门逃也似的走了。
李文忠愣愣的看着他出去,回头正要问玄清殿下怎么回事,可是刚回头就被玄清的表情唬住,只见玄清对他凉凉的笑道:“你最好是真有事。”
李文忠抖了抖,吓得忘记要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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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忠,卒。
在家躺了一天,没事做只能写写文了,想问问大家怎么看玄清捏
第59章 何止(58)
文殊一路跑回房间,在桌边坐立难安,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回过神细想刚才的情形,一面不知道自己羞什么,一面埋怨玄清像个棒槌。
隔壁玄清正想他刚才羞红了脸的模样,觉得颇为可爱,他不免想若是十几岁的文殊露出这副神情是否也会袜划金钗溜,再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李文忠叭叭半天看玄清一点反应也没有不免心虚起来,心道陛下是不是不想听我说话,那我走?
他大着胆子道:“陛……陛下,臣说完了。”
玄清挑眉看他一眼,说道:“你娘怎么教你说话的?说半天一句重点也没有。”
李文忠心想我说的不都是重点吗?他挠挠头,想了想,一模一样的重复道:“就是伤员清点完了,带不走,臣安排他们留在这里,真真说避免再有人行刺让我准备三辆御驾,分三次走,还有张太医说陛下如果一定要后日启程咱们得换个更大的御驾,让您躺里边。”
玄清哦了一声,说道:“都准了。”
李文忠点点头眨巴着眼看着他,玄清奇怪道:“干什么?”
“陛下,臣刚刚一个字都没改,和之前说的一样。”
玄清随手抄起个枕头砸他脸上,骂道:“滚。”
李文忠抱着枕头出去了。
片刻后李宣进来服侍他喝药,玄清问道:“皇叔呢?”李宣道:“殿下回房了,陛下要见吗?”
玄清犹豫片刻,摇摇头,漱过口后说要睡了,李宣熄了灯退出房门,玄清躺床上寻思文殊会不会再过来,想的睡不着,总在猜隔壁的文殊在干嘛,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翌日,文殊天不亮就起来了,在房中坐不住,早早的下去吃早饭,看看伤员,赶上韩真要走,文殊又替玄清送了送他,直等到李宣下来拿药,才去问道:“陛下醒了吗?”
李宣道:“刚醒,殿下要去看看吗?”
文殊有一点犹豫,怕他提起昨晚上的事,可架不住担心,于是点头道:“我同你一道上去。”
李宣虽然心里微微有些奇怪,但点头道:“殿下稍待。”
片刻后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文殊推开玄清的房门,只见玄清阖眼躺着,不免松了口气,不过下一秒他就睁开眼,看了看文殊,笑道:“皇叔早啊。”
文殊还有些不好意思,招呼道:“陛下。”
所幸玄清今天没有为难他,只问他来做什么,文殊道:“来看看陛下。”玄清虽未出言撩拨,可看他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单纯。
喝过药张雪言来给玄清换药,他伤口很多,文殊帮忙的时候本来很专心的在心疼他,但他不知有意无意,总是碰到文殊的手,看过去时他又好像不知情的看着自己。
这一日都是如此,那种抓不到痕迹的触碰与眼神就像烂漫的春花,都往他眼前挤,花粉扑鼻,叫他打了许多喷嚏。
夜里文殊一个人躺在床上疑心自己有些过敏,不然为何一直不自觉脸红,总不会是为色所迷?那也太丢脸了吧。
次日,李宣起了个大早,和李文忠一起盯着人整队,玄清醒后换了药,一番洗漱穿戴,同文殊一起下楼,御驾走的虽是官道,但仍有些颠簸,玄清在屋里躺着还行,一上车就疼的直冒汗。
夏天炎热,文殊给他垫了很厚的垫子,虽没那么疼了又闷出许多汗来,玄清仗着没人敢往里看,脱的就剩件单衣,恹恹的趴在垫子上发晕。
好容易捱了一天,晚上在官道上露宿,玄清同文殊一起在车旁竹编的躺椅上乘凉,不远处传来侍从和护卫们的私语,夜风凉爽,头顶的星空璀璨无垠,李宣捧了两碗放凉的绿豆汤来,然后识趣的走了。
玄清躺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若不是现在事情多,真想带皇叔去江南逛逛。”
文殊侧头看他:“怎么忽然想去江南?”
玄清道:“江南风光好呀,而且夏家不是就在苏州?皇叔去过苏州吗?”
文殊摇头,他虽自幼听母后说她的家乡却始终无缘亲自去看看。
“想去吗?”
“自然是想的。”
玄清欣然道:“那等这些事都了了,朕就带皇叔去苏州玩,我们去逛园子,吃阳春面和小笼包。”
文殊不免笑出来,说道:“陛下怎么知道苏州有什么?”
玄清挑眉道:“九州万方都在朕心里,朕当然知道了。”
苏州文殊一直想去的,也愿意同玄清一起,不过朝廷的事哪有个完,他七分玩笑三分认真的问道:“那依陛下看何时能去呢?”
玄清看着他,高兴道:“今年,今年冬日如何?南方比帝都暖和,我们去那里过冬。”
文殊笑了笑,不说答不答应。
之后的路程比较难熬,玄清部分伤口发炎,发了高热,到帝都前都昏昏沉沉,为了不让百官看出他受重伤,御驾在京郊多停了一日。
玄清在驿站的房间里昏睡了半天,韩真等到傍晚才见到他,他躺在藤椅上,头上敷着冰巾,半阖着眼听韩真汇报帝都的情况。
离京将近一月,朝中近半数的官员都已依附了沈如海,天子不在朝堂,沈如海甚至敢越过三法司抓人,官员抄没的家产多数也没有纳入国库,而是进了沈府,这无疑犯了众怒,但最近因为神龟的事沈如海诬陷反对他的人更加容易,在京中大兴文字狱。
韩真回京抓了那些人后已无人敢再提神龟的事,不过却使更多人敢怒不敢言,以为天子依旧扶持沈如海,沈府前门庭若市,路过的百姓却暗地里都要啐一口。
玄清听韩真数哪些人被下狱了,哪些人已经判刑,心里盘出一本帐来,说完已经天黑,玄清有些头疼,又躺回床上,文殊送走韩真后来给他送药,见他眼睛都睁不开,不免担心道:“陛下明日怎么见朝臣啊?”
玄清靠在他肩头,病怏怏的说道:“露个脸得了,这么多人看着就烦。”
“这怎么行。”
玄清喝完药苦着脸话都不肯说,文殊看他这可怜样又想真见了群臣也是叫人看笑话还是算了,于是说道:“陛下若不愿见人也罢,不过定会有许多人想见你啊。”
“皇叔替朕去把他们都挡了。”
文殊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可真省心,臣也只能挡一时,陛下总归要见他们的。”
玄清钻到被子里,闷起来道:“到时候再说。”
文殊无奈的笑起来,笑道:“若叫旁人见着陛下现在的模样,该笑话你了。”
玄清嘟囔了句谁敢,很快就睡着了,文殊又在床边坐了片刻,他想到玄清小时候。
玄清自小就同他生活在一起,他知道现在的陛下刚出生的时候和其他的婴儿并没有什么不同,都很闹腾,知道孩提时的玄清会闯祸,会哭鼻子,知道他少年时很皮但是又要端皇帝的架子,所以会矜持的皮一下。
他知道玄清骄傲,贪玩,脾气臭,他有时也会生气,可多数时候想起这些文殊就会这样无奈又包容的笑起来。
翌日,百官在京郊迎接天子回京,玄清同文殊一起从车里出来,一时惊了不少人,沈如海站在首位,见到文殊面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就回过神,带领群臣说起贺词。
玄清应付几句后有些累了,想回车里坐着,便在此时群臣中有一人高声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玄清掀起眼皮看了看,说话的人是户部一个小官,平时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只见他高举着一封奏折,从群臣后面往前挤。
沈如海神色一变,喝道:“放肆!岂敢在陛下面前失仪!快将此人拉下去。”
文殊蹙眉道:“且慢,圣驾之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且陛下尚未说话,沈大人何必着急?”
沈如海看了看玄清,玄清神色不动,给李宣递了个眼色,李宣立刻让人拿来折子,又将此人拉下去,拉走时此人还在背奏章的内容,听的群臣心惊胆战。
玄清站不住了,回车里才翻出来看,奏折上历数沈如海的数条罪状,有些更是直指玄清识人不明,放任不管,玄清看的生气,砸了折子,骂他胡言乱语,说要把这人流放。
文殊拿来看了看,劝道:“陛下,这上面说的也许有失偏颇,可大体上不错,现在还有人敢对陛下说真话已是不易,何况此人是拼着掉脑袋来给你说几句实话,有这份胆色已是不易,不应该为难他。”
玄清哼了一声,说道:“他骂我。”
文殊心想人家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罢了,又道:“陛下也是时候查一查沈大人了,就以这封奏折做引如何?”
玄清臭着脸不太乐意,文殊道:“陛下圣明。”玄清又哼了一声,勉强点点头。
回宫后玄清躺回自己床上休息,文殊替他在文德殿见了几个朝臣。
傍晚玄清睡醒了,爬起来在福宁殿里找东西,李宣端药进来时见他披了件长衫翻箱倒柜,问道:“陛下找什么呢?奴婢帮您找吧。”
玄清头也不抬,说道:“朕找一对石头。”
李宣以为他找文玩石头,说道:“石头?呃……这是先帝收珠宝的匣子。”
“就是珠宝,一对祖母绿,有星光的那种。”玄清回过头和李宣比划:“不是很大,朕记得父皇是收在这儿吧。”
“啊,对。”李宣想起来了,他不免偷笑,这对宝石十分难得,先帝很喜欢,有次玄清在先帝身边玩耍时找到这两块宝石,当时爱不释手,先帝于是说以后留给他送自己的皇后。
李宣抽出最里面的匣子,拿出来道:“陛下,是这个吗?”
玄清接过来看了看,两颗指甲盖大小,浓郁透绿的宝石在他掌心熠熠生辉,表面都是一道清晰锐利的六角光芒,他满意的笑道:“就是这个。”
李宣道:“陛下打算拿来打簪子吗?”
玄清挑眉看他:“簪子?绿的?你知道这玩意儿带谁头上吗?”
“呃……”李宣想说这种宝石本就是用来做凤钗的呀,但他不敢,想了想道:“可镶镯子殿下也带不了呀,镶玉扣上容易掉。”
玄清拈着石头想了想道:“打对戒指吧,这总能天天带着了。”
李宣点头道:“是,奴婢这就吩咐银作局。”
玄清打了个手势制止他,说道:“叫银作局的过来,朕要自己动手。”
“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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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下章走剧情
星光宝石已经比较难得咧,祖母绿星光应该是可遇不可求那种(应该是吧……咱就是说这种有钱人的玩意儿我也不是很清楚)玄清这种家庭送啥值钱的都不在话下,所以他一定要自己做才算觉得包含了他的心意。
上课的时候发现一个二次元老哥,一直在课上画原神同人,画了很多我老婆,他在画我在看,都不听课,这哥画的还挺好的
第60章 何止(59)
赵芳如昼夜不停的疾行三日后回到终南山,领着两千人进入秦王据点,本欲将这里彻底翻过来,然而他们来的时候发现此处已经起了大火,所幸据点周围的树木都被砍伐一空,火势还没完全烧起来,等被扑灭后进去查看,几乎只余残渣。
她立刻写了军报发回帝都,又派人将何晏接了出来,两人整理了手头秦王的罪证由何晏带回帝都。
刺杀失败的消息比赵芳如早一天到达秦王府,玄明气疯了,三千死士几乎打空,文殊竟然安然无恙,玄清肯定知道了他养死士了,必会追究,他已被逼到不得不起兵的境地。
谢知几面色也不太轻松,但他冷静许多,仔细盘问着逃回来的死士:“当夜到底是何情形?”
“我等依计将陛下逼出驿站,但陛下是带着襄王一起走的,身边有许多护卫,我们追上后又与这些人交战,陛下身边已无多少人跟着,却仍带着襄王一起逃,他们中了首领的埋伏,但一直没有分开两人,我等不敢要陛下性命,故而没能杀了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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