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终于还是等不及了么?
他坐上马驶出央雀门,看向一旁来送自己出来的御前太监,笑不达眼底:
“可以加大药量了。”
“是。”
那公公抬眸,赫然就是檀珠。
李琅打马回府,备了三箱隆圆,着人先送到煦羽阁,自己不消片刻就领着车轿到了门前。
皇兄,你不就是想让天下皆知我是纨绔子弟么?我满足你。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魏濯玉不是我的污点,他是我的珍宝。
在堂外一众啧啧称羡的瞩目下,魏濯玉领着惠儿出现在李琅面前。男人立在轿前,向他伸出双臂,笑眼轻柔:
“婉樱,来,本王抱你上轿。”
魏濯玉望着他,眉黛微弯,一笑百媚生。秋水氤氲的墨眸让李琅不禁喉咙发哑,几个大步就将心上人拥入怀里,抱进轿内,引得一众惊叫欢呼。
李琅骑上前头的马,蹬下马镫,头也不回带着轿子回到了睿文王府。
按古制,没名分的侍妾需走偏门,但魏濯玉不是侍妾,李琅也没当他是女子,所以他一挥手,轿子就光明正大入了正堂。
管家猛地瞪大眼睛,刚想开口,就见轿子落地,李琅从里面抱出魏濯玉。
瞧见熟悉的面庞,管家语塞片刻,竟说不出任何阻止的话,只能注视着李琅将魏濯玉抱到后府,耳鬓厮磨。
“手疼的厉害吗?”
魏濯玉摇摇头,侧头打量下他府上的陈设问:
“我以什么身份示人?”
李琅噙笑吻吻他的耳垂,给魏濯玉脸上染上片脂红,令他羞涩的垂眸,却扫见一旁视若无睹的侍女。没等他疑惑发问,李琅便反客为主道:
“你想以什么身份示人?”
“红颜客士还是睿文王夫人?”
魏濯玉见他问得认真,心尖一空,随即便被感动填的满满当当。他低眸吻上李琅的眼皮,温柔真挚的开口:
“对外是红颜客士,对内……你晓得的。”
李琅眼眸里的暗火愈烧愈旺,欲裹挟着情将魏濯玉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恨不得立即将人拆吃入腹。
第24章 <24>红颜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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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濯玉坦荡的凝视他,任由男人将自己放到书案上,一寸寸抚摸。他舒服的闭上眼,懒懒倚在李琅身上,心安理得让堂堂王爷伺候自己。
“尽管撩拨,待你手好了,本王可是会向你一一讨账的。”
魏濯玉眼底也含着情,但他悠然自得笑道:
“微臣扫榻以待。”
李琅心头的火被撩的更厉害。他咬咬牙,用力啄上小坏蛋的唇,缠绵粗暴,也彻底袒露出欲壑难填的野心。
“好凶啊!”
李琅煞有其事颔首:
“怕吗?”
“不怕。”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惠儿的声音:
“殿下,我们公子的东西搁哪啊?”
暧昧骤然被打断,李琅不耐的蹙眉道:
“檀玉,带她去本王房里。”
“是。”
没等惠儿再问,檀玉就一把拽着人溜之大吉。
“那我的暗器搁哪?”
魏濯玉含笑问到,李琅理所当然的开口:
“藏玉枕里。”
魏濯玉忍俊不禁的笑出声:
“那你就不怕我半夜杀你?”
李琅有意板着脸沉思片刻,真诚反问道:
“你舍得吗?”
魏濯玉摇头,垂眸看了下自己的瑶霓云裳,沉默半晌道:
“对内我还要穿这个么?”
“自是不用。我给你备了大袖长衫,在我面前,你尽可不用端着自己。”
魏濯玉将胳膊搭到李琅肩上,香酥小露。烟波浩渺的眸子横冲直撞映入男人的心房,活肖勾人魂魄的狐妖。
“李琅,我好爱你啊!”
尾音上翘,带着藏不住的婉转。李琅眼神晦暗,情欲流淌,一发不可收拾。
“魏濯玉,是你勾我的。”
李琅轻压住他的手,吻遍白皙。竟足足赏玩了一个时辰。
彼时书案上的琉璃盏已然倾尽,沾湿狼毫,染了满纸玄墨,茶香四溢。
魏濯玉卧在榻上,心情极好的指指点心,让李琅喂他。
“接下来我们杀谁?”
李琅抹掉他唇角的酥饼渣子,温柔道:
“你想杀谁?”
“林泉。当年若非他不受父命,让副将擅闯宫门,留下实证,也不会给文武百官留下弹劾父亲的口实。”
“事后他竟仅凭一纸假劝三皇子的信就脱去死罪,还一路做到四品上护督尉。如此卖主求荣,背信弃义之徒留不得。”
“好。”
要想除掉林泉其实不难,只要皇城根下发生些不得了的骚乱,引得李琥派他平定,如果他办事不力败了。以李琥现在喜怒无常的性子,林泉定然凶多吉少。
就在这时,窗外飞进一只信鹞,李琅摘下信仔细看完,笑容骤淡,心猛地下沉。
李琥因身体微恙推迟秋狝,安在李琥禁军营里的暗手动不了了。
“信里写了什么?”
“李琥已经开始怀疑潜龙令还存于世间。”
魏濯玉闻言一愣,疑惑问道:
“他之前不还笃定潜龙令已经烧毁了吗?”
李琅把信递给他,魏濯玉看罢,满目阴暗:
“看来药还是下少了,还有闲心因为一个梦找钦天监卜算。”
“那咱就找点事给他做。”
李琅冷笑着撕毁信。魏濯玉当即飞鸽传书,让开梁的暗卫去边塞雇了些落草为寇的流匪,以一盒隆圆做酬金,稍加训练就令他们假扮良民放入了洛平。
“切记,非必要不许伤平民。”
流匪头子点头答应,就令自己的弟兄四散出去,隐没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暗卫回来时,魏濯玉正身着青衣长衫同李琅赛棋喝茶,琴瑟和鸣。
“让他们明日动手,主要洗劫打击官员,最好不要沾上平民,就是沾上也要推给林泉。”
魏濯玉言罢将天山云雾推给李琅,李琅赶忙握住他的手接过,关切道:
“仔细着手。”
魏濯玉笑笑,不施粉黛的眉眼淡雅如雀,令檀玉都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需要濯玉给您奉茶么?”
魏濯玉见他喝的慢,满含笑意调侃,果真就被男人瞪了一眼,但他再开口却是对檀玉说的:
“让他们手脚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是。”
魏濯玉趁机落下一子,吃了李琅的炮。
第25章 <25>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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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匪的行动力极快,不出两日洛平郡就出现两起官员受伤,银两当街被劫的案子。
李琥此时正值大病初愈,最不宜动怒,但惊闻此事,还是没忍住扔了一地奏折。李琅猜得没错,他果真派出林泉随亲卫去协理平乱,并令他限日抓捕流匪归案。
可惜边塞出身的流匪哪这么容易抓到,不仅活泥鳅一样滑溜,行事还极为低调。林泉带着人进到洛平都两日了,依旧没一点进展。
魏濯玉望着李琅给自己换药,被药蛰的蹙起眉,李琅哄他转移注意道:
“你说,林泉何时能抓到人?”
“多半抓不到——嘶。”
李琅手上更轻了些,就听魏濯玉继续说:
“白钟没有暴露过身份,就算抓到流匪他们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李琅收起药就听檀玉来报:
“他们又行动了,劫的还是林泉带来的官饷。”
“胆子不小嘛。”
李琅闻言一愣,随即看着魏濯玉哈哈大笑。
“有你的做派。”
“现在也是你的做派。”
魏濯玉不羞不恼的怼回去,问道:
“打起来了么?”
“如公子所料,两支打得不可开交。白钟正藏在暗处瞧着呢!”
魏濯玉思忖片刻道:
“好,且让他们打吧。”
就这样两人安静下棋直到日薄西山,街市逐渐热闹,才被檀在骤然打断。
“不出殿下所料,林泉受伤了。”
“他抓到人了吗?”
魏濯玉喝口茶,平静的问。
“回公子,没有。但林教头在交战时误伤一名百姓,得幸于白钟乔装成林泉的人出来替他补了一刀,否则就彻底暴露了。”
李琅眉头微蹙:
“百姓伤的重吗?”
“回殿下,白钟下手不重,是个青壮年,应是调理一二就无碍了。”
魏濯玉思忖片刻,冷漠下令:
“好。告诉白钟,待林泉下狱,所有流匪一律不留,全部处理干净。”
“是!”
他看眼掌心的棋子,眼眸深邃。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李琅则专心致志欣赏着魏濯玉,笑容明媚。
不出一个时辰,宫里就来了消息——林泉革职下狱,待皇后足月后查办。
魏濯玉嗤笑出声,眼底毫无温度。他看着飞远的信鹞道:
“他杀我父亲时怎不见这么心慈手软,有所顾忌?”
李琅轻搂住他,阴沉着眼眸低言安抚:
“放心,这个孩子生不下来。”
魏濯玉回眸盯着他看上一刻,忽然明白,哈哈大笑道:
“也难为他身体都这样了,还想着延续千秋万代。”
“毕竟那药能回阳补阴,让他精火旺盛实属正常。不过听闻檀珠说,他几乎日日服用,极为依赖,想来身子已然虚不受补了。”
魏濯玉吃块点心,哂笑不语。李琅忽然冷淡勾起唇角开口:
“檀在。”
檀在不知从哪冒出来,拱手行礼就听他说:
“夜里给林泉一碗酒,好好送他上路。”
檀在明白他的意思,俯首称是,飞出窗去。
夜深人静之时,檀在打晕牢外的狱卒,进来给林泉送了碗酒,阴测测道:
“还记得当年惨死的魏尚卿吗?”
第26章 <26>毒入肺腑药石罔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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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泉脸色大变,强作镇定的问:
“你是何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檀在瞬间移到林泉身后,从后面捂住他的嘴,一把匕首就从正面捅穿了林泉的胸膛。
檀在看眼旁边溅上血的宣纸,淡然扯过林泉染血的手,在上面写了一个字——认。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你最恐惧的人。”
待狱卒发现时,林泉的血已经浸透稻草,红的发黑。
刑部尚卿只在他手里发现一把匕首和叶子形状的碎玉,最终林泉被认定为畏罪自裁,玉和罪状都被呈到了御前。
三月后,皇后的胎终于坐稳,李琅为此特地送了好多补品入宫。
这个打娘胎就带毒的孩子迟早都会死,死于胎大难产反而是最好的归宿。
檀珠通过贵妃打通了常给皇后请脉的太医,让他不时以胎弱开进补的方子,辅以汤药。让胎象看起来四平八稳,连带皇后都脸色红润,看的李琥很是高兴。
但十月临盆,皇后却足足生了两日。
孩子生出来时就没了气,皇后也差点力竭血崩而亡。
李琅接到消息,便让檀珠藏好。而后饶有兴致听檀玉时不时传来李琥急血攻心,无能狂怒的盛景。
两日后冬柏如约来瞧魏濯玉的手,眼见他一袭长衫,医官倒没有过多惊讶。只淡定上药,留了可拿轻物的嘱托,便潇洒离去。
李琅陪着魏濯玉尝试拿碗煎茶,望着他动作时轻微颤抖的手,李琅克制住心疼,只细致盯着,不敢过分帮忙。
天擦黑,魏濯玉第八次端起壶准备斟茶,手腕还是承受不住的瑟瑟发抖,李琅眼疾手快接过差点泼出来的壶放到案上。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乖,我们慢慢来,不急于一时。”
说完李琅拿过他的手就轻揉敷上药,魏濯玉嗯了声,还是心有不甘的嘟囔:
“可我还想弹琴呢……那首风流曲我都会了。”
李琅闻言手下一顿,抬头眼底满是炙热难耐,暗地里对严琢芩更是恨的咬牙切齿,满目俱是冷光:
“我一定不会放过严琢芩。”
魏濯玉嗯了声附和:
“直接挑断手筋脚筋,弄哑扔边疆去。”
李琅不太赞同的吹吹他的手,暗道不够。
他不是一直仗着有个好爹肆无忌惮么?那本王就让他瞧瞧什么叫一落千丈,生不如死。
白钟过了明路,不宜再做回暗侯,魏濯玉就将他调到睿文王府,做自己的亲卫。
檀玉正烧水,就见身着黑衣的白钟进门。他俩之前一直通过飞鸽传书互通往来,没见过面。当真瞧见本人,他莫名的就红了耳廓。
檀玉将人带进茶室,就见白钟撩袍行礼道:
“白钟见过公子,见过殿下。”
李琅仔细端详他一番,壮而不胖,浓眉凤眼,倒是个耐看的。应是比那青门酒肆那位顺眼许多。
魏濯玉也注意到门外偷瞄的檀玉,眉目不自觉温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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