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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徒弟何时才欺师灭祖?[穿书]——醉里问道

时间:2023-08-23 10:57:12  作者:醉里问道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斩开片片飞雪,恍如天人下界。
  “小寒,要不要来试试?”
  “好啊!”江岁寒雀跃地应,俯身又捡了一枝梅花,初生牛犊不怕虎般,上去与他比对切磋。
  好神奇,那轻盈的花枝到了他手中,就像有了生命一般,旁侧生着的几粒娇小花苞,竟随着他挥舞的动作,奇迹一般,开出了朵朵白色。
  日薄西山,朽木逢春,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在他身上,融合得天衣无缝。
  他好像天生就该擎着这把剑,破开沧海,扶摇九霄。
  “哈哈哈哈哈哈……”
  江岁寒在笑,他一直在笑,酣畅淋漓,飞扬恣肆,仿佛那些咽了二十几年的苦,都在这开怀的笑声中灰飞烟灭。
  细细的雪落在衣领中,凝结,融化,与那沸腾如火的体温一同,一点点缓缓流逝。
  终于,他一个踉跄,险些软倒,手里的梅枝拿不稳,颤栗地落在了地上。
  “呼,好累……”江岁寒伏在萧洛怀里,虽然已经疲惫至极,但依旧不舍得合上双眼,他在逼迫着自己,尽可能地多看看这片梅林,多看看,他们曾经相遇的地方。
  天边云端,晚霞轻漫,烈火一样,席卷了半边长空。
  萧洛背着他,依着他的意思,向葳蕤的梅花林深处走去,脚步深深浅浅,踩在积雪里,发出柔软的咯吱声。
  江岁寒脸上的红晕褪去了,颜色惨白得惊人,他不想对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就贴着那九年来从不曾变老过一分的侧脸,轻声说:“阿洛,你不是凡人,对不对?”
  “嘘。”他竖了根食指在唇边,“别想蒙我,九年了,我长大了,你却还像第一次相见时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老。”
  萧洛步子没停,仿佛早已料到了一般,浅浅地点了下头:“嗯。”
  江岁寒苍白得笑了笑:“你也不是在偶然逛春山寺遇到了我,你就是专程来找我的,对不对?”
  “对。”萧洛答得很利落,隐瞒九年的秘密,就这么浮出了水面,“小寒,你何时想起来的?”
  “就这几个月吧。”江岁寒说话的气息越来越弱,像酒醉后的浅斟低唱,“我昏迷的时候,做了很多古怪的梦,梦里的主角都是我自己,只不过,上天入地,随心所欲……”
  “梦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你。”
  “阿洛,谢谢你给了我这么肆意快乐的一生,我很开心,很满足,也几乎……没有任何遗憾。”
  夕阳西下,晚风开始带上了习习的凉意。
  江岁寒搂着他的颈子,嘴角含笑:“阿洛,你是个骗子,你好几次说过要带我去北极天门,看龙爷,喝烈酒,可你一次都没有兑现。”
  “你怕我知道了真相,会恨你,对吗?”
  梅林间,萧洛步履平稳地走着,可微微震颤的双手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情。
  江岁寒贴在他耳畔,一字一句,非常清晰地说:“可是你错了,我不会恨你,永远永远,都不可能。”
  “为……什么?”萧洛鼻音很重。
  “不为什么。”江岁寒张开嘴,轻轻含住了他的耳垂,舌尖吃力地□□着那枚黯淡的朱砂痣,含糊地说,“狸奴一生只有一个主人,它永远在铺着暖毡、烧着炭火的小屋里,等你回来……”
  “阿洛,我们还会有下次吗?”
  “……”萧洛无言以对,良久,才沙哑道,“有的。”
  江岁寒的魂魄,已经弱到不会再有转世了,他一直以来都是个骗子,编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可背上的人,却一如既往地傻傻相信。
  “太好了。”江岁寒松了口气,依偎着他,低低缠磨,“那你下一次……记得早点来,我怕自己命薄,等不到你了。”
  “好。”萧洛神游天外,麻木地应着。
  不知过去多久,也许只是须臾,也许是一生一世,背后的呼吸凉了,那双永远信任着他、紧紧拥抱着他的手,无力地松开,垂了下去。
  幽幽的梅香与苦涩的药香,混作了一种锥心蚀骨的甜香。
  他的小狸奴走了,终年二十四岁。
  萧洛的脚步没有停下,一直缓慢而坚定地向前行去——梅园的尽头,是漫漫长夜的北极天门。
  暌违九年,这应该会是……最后一次了。
  ·
  哗啦!
  一条浑身浸润着神力的巨龙冲入水中,飞流直下,不顾神兽之身被冥河水腐蚀,执着地将水底一片狼藉中,两道至死相拥的身影卷上了脊背。
  “萧洛,你疯了!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烛龙瞥一眼那铺满了河底的天魔尸体,膈应地转过脸去,骂道,“被这些玩意儿吃透了,感觉爽不爽?!”
  萧洛虚脱地趴在他背上,还没从万魔反噬的痛楚中解脱,连笑容里都夹带着苦色,压抑地咳嗽了一阵:“爽,真爽,爽得我……再也不想体验第二回了。”
  烛龙闻言,气得喷他:“六辈子还不够,为了区区一个情劫,你到底要疯魔成哪样?!一定要把自己作死才开心吗!”
  萧洛蹙了蹙眉,不悦道:“他是他,不是谁的狗屁情劫。”
  前面传来一声轻哼,烛龙没理他,唰地一声冲破了冥河水面,带起一连串晶莹的水花。
  人间月,高悬在半空,却只剩了一个牙。
  “艹,龙爷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下一趟冥河,一大半的鳞片都快毁了,你能不能消停点,别再折腾了!”烛龙一出水,就疼得骂骂咧咧,在高空摇头摆尾,无所适从。
  “你那小美人,魂都薄成那样了,就算救回来又能如何?你神格都碎了,再也没能力保护他,他这一世顶多再活个十来年,有意义吗?”
  他说的没错,江岁寒的魂魄淡的就像一缕烟,就算休养百年,再成人形,也不过是注定早夭的命。
  萧洛觉得很累,也很冷,数万年来从没这么清晰地感受过,什么叫死亡和消散。
  他叹息着,将怀里熟悉的魂魄搂紧,低声道:“龙爷,谢谢你能来找我,我能不能,最后再拜托你一件事。”
  “龙爷能不答应么?”
  “不能。”
  “……说吧。”
  “若是未来有一天,小寒身陷绝境,需要你的帮助,你千万,不可为难他。”
  淦!都啥时候了,还一心惦记着他那小美人,烛龙差点又没忍住骂爹。
  “龙爷,答应我……”萧洛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
  烛龙僵持了好久,才如鲠在喉地道:“好。”
  长风几万里,吹过龙背上寥廓的天空。
  江岁寒透明如水的心口,一条嫣红的、像月老红线一样的情丝,若隐若现。
  一只苍白的手覆了上去,轻轻握住。
  下一刻,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一物被连根除去,即使只是灵魂的混沌状态,江岁寒依旧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剧痛。
  “啊——”他剧烈挣扎起来,失声痛呼。
  “小寒,乖,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难受了,相信我。”
  萧洛还像往日很多次那样,安抚他,轻吻他,握着他那根与生俱来的情丝,徐徐提起。
  (真的是情丝,情丝,情丝,攻想和受分手了,所以拔了他情丝,正经剧情。)
  “呜……”沉睡中,江岁寒痛得浑身发抖,泪水染湿了长睫,从紧闭的双眼中溢出。
  萧洛伏低身子,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把那余下的痛楚,全数消弭。
  他一生杀伐果决,从未手软,到了给这只小狸奴拔情丝时,一样的不容置喙。
  狸奴的一生很简单,永远坐在烧着炭火、铺着毛毡的小屋里,等它的主人回来。
  天道规则,就是如此,连它自己也没有想过,它本该拥有的,是屋外更广阔的天地。
  寂夜中,神龙飞过戈壁沙滩,降下一片神露甘霖,让枯萎的草木重新焕发。
  在它的脊背上,异曲同工的造化亦在发生。
  情丝渐去,江岁寒那颗被蒙蔽着的道心,逐渐变得纯净,像有一捧江南的雪,悄然漫上了他乌黑的发,一点一点,如脱胎换骨,草木春荣。
  他脸上的痛色也跟着消弭,唇线眼梢平静安宁,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情无欲的超然。
  萧洛轻轻地放开他,唇间还残留着未消的余温。
  眼前的青年,一如不久前在灵隐寺梅园里的样子,干净,漂亮,惹人爱怜。
  他终于不再是他的了。
  意识到这一点,萧洛心里的感受,像打翻了一盏珍藏多年、价值连城的美酒,痛不可言,却又如释重负。
  他低下头,与江岁寒额心相贴。
  “小寒,走吧,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大道吧。”
  作者有话说:
  这章就这么苦大仇深地结束了吗?沈和世苟太太严肃表示,不,我是一个甜文作者。
 
 
第58章 余生(一)
  *日月泉*
  允了, 是要承担后果的。
  霜发与青丝纠缠,江岁寒躺在萧洛怀里,乏得连根手指都提不起来。
  “师尊, 感觉怎么样, 还难受吗?”萧洛轻轻拨开他脸侧的发,露出半截眼尾, 艳若晚霞。
  “走开……”江岁寒艰难地别了别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
  丢人。
  在徒弟面前哭成那个样子, 他以后还怎么树立威信?
  打死都不能给你看。
  心上人藏着不露脸, 萧洛也不强求, 一只手揽着他的肩,令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脊背,动作轻缓,像浮生梦海中温柔徘徊的浪花。
  三生劫过去了。
  天穹上,金仙玄雷渐渐稀疏, 压城的乌云散去, 千里凝碧,长空如洗, 偶有几只胆大的海鸟飞过,圆眼睛好奇地盯着孤岛上的一双人影。
  “师尊。”眼看着怀里人已经要困得睡着了,萧洛不得不出声提醒, “不能就这么睡, 会生病的。”
  为什么?江岁寒累极了, 懒得仔细想他的话, 迷迷瞪瞪地抬起手, 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不许吵, 为师要睡觉。”语气很熟悉, 一如既往的凶巴巴。
  萧洛禁不住笑了,在那俊秀挺直的鼻梁上落下一吻,温柔稳重的、将人打横抱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距离此地七千里,应该是有一处天然温泉。
  ·
  日月泉,背靠着北冥魔府,分为一冷一热两个泉眼,灵气为六界最盛,泉水终年丰盈。
  当初北冥君经常在这泉中清修,对此地的一草一木,记忆相当清楚。
  日泉温暖,雾气潮热,江岁寒被放入水中时,舒服得轻哼一声。
  “阿洛,这是什么地方?”他迷糊地问。
  “日月泉,北冥魔府的后花园,以前我修炼的一个地方。”萧洛的声音在身畔响起,被蒸腾的水雾包围,显得迷蒙缭绕,不太真实。
  江岁寒无意识地点了点头,疲惫慵懒,任他作为。
  忽然,某种异样的触感传来。
  “!”那感觉不久前才刚经历过,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浅茶色的桃花眼蓦地睁开,惊愕道,“阿洛,你做什么?!”
  萧洛正弯着腰,闻言抬起头,无辜地对上他的眼:“师尊,要清理一下。”
  “可,可是……”江岁寒一下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窘得满脸通红,推开他,期期艾艾道,“我,我自己来就好。”
  “你自己够不到的。”萧洛莞尔。
  “我,我能够得到!”江岁寒脸上红得快滴血了,色厉内荏,“为师好歹也是做师尊的,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了吗!”
  “好吧。”萧洛笑意不减,依了他的起身来,递过一只玉色的小盒子,“师尊,那你自己来?”
  江岁寒接过盒子,蘸了一抹凉凉的药膏:“你转过身去。”
  “是。”心上人这么别扭,萧洛越看越觉得可爱,权且让其挣扎挣扎,他听话地转了个身。
  背后窸窸窣窣,水声混着风声,偶尔会有一两下低低的惊呼。
  一盏茶后,江岁寒放弃了。
  事实证明,他虽然是做师尊的,但师尊,有时候真不是万能的。
  “……”江岁寒阖着双眼,放松身心,乖乖接受徒弟的侍奉。
  萧洛问:“师尊,你的情丝都不在了,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不愿意,难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就一定要是因为情丝吗?”
  “呃,难道不是?”
  “阿洛,你告诉我,你到底哪里不好,我为什么不喜欢你?”
  “这……弟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好,请师尊赐教。”
  “这个么,首先,你相貌不错,为师,为师见你第一眼,就感觉和别人不大一样,后来越看越好看,自然而然就喜欢上了。”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为人细心沉稳,虑事十分周全,为师有什么事交给你,总比交给自己放心,所以么,时间长了好像就感觉有点离不开了。”
  “哦对了,阿洛,你做的小馄饨好好吃,为师特别喜欢……藕粉桂花糕也是,你上次带为师去钱塘城,那个真的太合胃口了!”
  “总之呢,你不许妄自菲薄就对了,敞开心扉,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为师都不介意。”
  “师尊,什么都可以吗,你都不介意吗?”
  “嗯,为师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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