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嫁给克妻将军(古代架空)——漱己

时间:2023-08-23 10:59:52  作者:漱己
  良久,咳嗽终是止住了,他又扬声道:“小二,上最烈的酒!”
  松醪酒也好,梨花白也罢,他素来千杯不醉,纵然再烈的酒亦无法使他生出丝毫醉意。
  区区一盏茶的功夫,他已饮了十余壶酒。
  他面色如常,而坐在周遭的酒客业已散了,生怕他这个凶神恶煞的“鬼面将军”发起酒疯来,将他们都斩了。
  又饮了一壶千里醉后,他无意间向下一望,透过丛丛杏花,瞧见了一白衣公子,其人一股子遗世独立的气质,却被迫深陷人间,与俗人共饮。
  须臾,这白衣公子的下裳遭猩红浸染,被好事的俗人团团围住了。
  这白衣公子明明惊慌失措,却佯作镇定,教他觉得可怜可爱。
  于他而言,这白衣公子委实适合下酒,远胜今上赏赐的珍馐美馔。
  故而,他不再灌酒,而是闲适地品酒。
  他目通耳达,即便隔着十数丈,对于白衣公子的遭遇亦一清二楚。
  果然好生可怜。
  他心下如是想着,本无亵.玩之意,下一瞬,异样顿生,使得他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筋络皆战栗不止。
  一年前,他九死一生,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却发现自己伤及根本,不能人道了,因此不该有这等反应,更何况,他并非断袖。
  不过这白衣公子既会来癸水,大抵是阴阳同体,所以他这状况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得断袖。
  他曾遍寻名医,奈何药石罔效,岂料,今日居然恢复如初了。
  不论如何,他定要教白衣公子成为他的人。
  ------
  凤长生仓皇地逃回凤府,一见管家便问道:“娘亲在何处?”
  管家答道:“夫人在祠堂。”
  “娘亲。”凤长生冲进祠堂,只见娘亲正跪于蒲团上,面对着列祖列宗,一边拨弄着手上的佛珠,一边虔诚地诵经。
  凤夫人业已听见动静了,但并未理睬自己的儿子。
  凤长生疾步到了凤夫人面前,正欲开口,突地被凤夫人打断了:“娘亲正在求列祖列宗保佑你明日能夺得会元,你竟没规没矩,不怕列祖列宗震怒?长生,娘亲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还不快向列祖列宗跪下,乞求他们的原谅。”
  见凤长生不跪,凤夫人登地站起身来,抬手便是一掌。
  凤长生细皮嫩肉,左颊一下子又红又肿,还被凤夫人长长的丹蔻划开了一道口子。
  凤夫人尚觉不够,双手按在凤长生双肩,用力地往下压:“孽子,跪下,向列祖列宗磕头认错。”
  她并未如愿,反而闻得这孽子质问道:“娘亲,我究竟是男是女?”
  “你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晓?”她心虚万分,以致于气急败坏地道,“你中邪了不成?”
  “嗯,我不知自己究竟是男是女。我若是男子,为何会来癸水?我若是女子,为何胸膛平坦?娘亲……”凤长生茫然地道,“娘亲,我究竟是男是女?”
  “娘亲不是同你说过男子亦会来癸水么?”凤夫人尽量冷静地道,“你为何有此问?”
  “娘亲,我呀,我在陈大人府中,当着所有人的面来了癸水。”
  娘亲素来待自己很是严厉,但凤长生仍是抓了娘亲适才扇他耳光的手,企图寻求安慰。
  可是娘亲利落地拨开了他的手,进而扯下了他的罩袍。
  凤夫人瞧见凤长生上衣不整,下裳猩红,几乎一口气上不来。
  佛珠从她腕上滑落,重重坠落,发出一声脆响。
  凤长生低下.身,将佛珠捡起,正要将佛珠为娘亲戴上,却是被娘亲扣住了手腕子。
  凤夫人紧张地道:“你适才说你在陈大人府中,当着所有人的面来了癸水?”
  凤长生颔了颔首:“嗯,我以为自己今日不会来癸水。”
  每逢信期,凤夫人便会将凤长生关在房中,以防露馅,凤长生的信期向来准得很,今日偏生不准,实在可恶。
  她当然不觉得此事能瞒天过海,事到临头,她尚未想出万全的法子,便只能先顾着自己,遂对凤长生耳提面命:“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娘亲知晓你会来癸水一事,尤其是你爹爹。”
  “娘亲,我记下了。”凤长生恭敬地道,“娘亲能告诉我,我究竟是男是女么?”
  下一息,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非男非女,亦男亦女。”
  “娘亲的意思是我实乃阴阳同体之身?”见娘亲默认,他顿时双目生泪,“别人不是男,便是女,我果真的怪物。”
  凤夫人盯着凤长生,当机立断:“长生,你自尽吧,你存活于世已毫无意义。其一,你既已暴露,陈家定会来退婚,至于其他人家,亦不会愿意将好端端的女儿嫁予你;其二,就算你得了会元,亦不可能参加殿试,莫要说是光宗耀祖了,兴许还会被治个欺君之罪。你命不好,娘亲生了你这怪物,命亦不好,你切勿再连累娘亲,再连累凤家。”
  娘亲所言字字诛心,凤长生双耳发疼,脑中轰鸣。
  凤夫人催促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长生,娘亲说的话,你没听清不成?”
  “我不想死,娘亲,我不想死。”凤长生堪堪一十又七,尚未看遍这长安花,自然不想死。
  话音未及落地,他猛地被闻讯而来的凤父踹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随之而来。
  “却原来,你竟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凤长生本就因为癸水而肚腹不适,如此虐待之下,更是痛苦得吐了出来。
  “爹爹,别打了,儿子难受。”
  爹爹惯来疼爱他,以前,只要他说难受,爹爹连天上月都想为他摘下来。
  而今,爹爹听见他说难受,竟然下手更重了些。
  “儿子?我哪里来的儿子?你为何不是个儿子?”凤父怒不可遏,半晌,又去问自己的好娘子,“你从来不知这孽子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凤夫人立刻道:“幼时看不出任何异常,待他长大些,他便自己更衣沐浴了,我如何能知?”
  娘亲撒谎了。
  倘若将娘亲戳穿,娘亲会与我一道被爹爹拳打脚踢吧?
  凤长生见娘亲不断对他使眼色,抿紧了唇瓣,终究并未将娘亲戳穿。
  不久后,他神志涣散,隐约听见陈家派人来退了婚。
  又过了一会儿,他被人提起来,拖了出去。
  他下意识地回首去看爹娘,爹娘俱是一副厌恶的神情,对了,爹爹想打死他,因为他丢尽了爹爹的颜面,还让爹爹没了一个儿子,而娘亲生怕被他连累,命令他自尽。
  于是他低下首去,不再看爹娘,映入他眼帘的从爹娘变成了猩红。
  ——是他的血。
  他流了这么多的血,还活得成么?
  活不成了吧。
  他会被拖到何处去?乱葬岗么?
  他以为自己能三元及第,光耀门楣,从未料到自己会因为一场诗会而命丧黄泉。
 
 
第3章 
  待凤长生再度睁开双目,发现自己正躺于潮湿且散发着霉味的干草上头,四周昏晦,惟有一方高居于他半丈之上的小窗送来些微光亮,使得他能看出铁栅栏的轮廓。
  显而易见,他并未踏上黄泉路,而是被下了狱。
  兴许是陈大人向今上禀报了他当众来癸水一事,兴许此事已满城皆知,进而传入了今上耳中。
  今上当真会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即使他之前被娘亲蒙在鼓里,绝非故意为之,但欺君之罪罪证确凿。
  不知是否会连累娘亲,连累爹爹,连累姐姐们,连累凤家?
  他业已无法光耀门楣,传宗接代,若还要连累无辜,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
  倘使他现下依娘亲所言自尽,能否以一己之身担起罪责?
  思及此,他试图抬起手来,可是他的双手疼得厉害,想必伤得不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复又抬起手来,紧接着,他似乎听见关节发出了一声脆响。
  他费了好一番功夫,终是掐住了自己的脖颈,吐息当即滞塞了。
  用力,用力,用力,必须再用力些。
  他这般命令自己,片晌,他的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他缩在墙角,抱住了自己的双膝。
  “我实乃贪生怕死之徒。”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癸水正汹涌地从他体内流淌出来,既难受又愤恨。
  如若他命好些,乃是个正常男子,而不是阴阳同体的怪物,便不会惹来这桩祸事,他定能三元及第,入阁拜相。
  他正妄想着,一声腹鸣无情地将他拉回了现实。
  纵然他被困牢狱,肚子还是会饿的。
  又疼又饿之下,他的脑子有些发昏。
  伸手一探额头,掌心滚烫,他应当是发热了。
  发热可大可小,但于眼下的他而言,就算是烧死了,亦是件幸事。
  下一瞬,他陡然瞧见一道黑影从他眼前窜过,登时紧张了起来。
  难不成这世间当真有鬼?
  不对,他自己都快变成鬼了,还怕鬼做什么?
  忽而听得“吱”地一声,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多虑了,不是鬼,而是鼠。
  不知过了多久,他饿得实在受不住了,遂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自嘲道:“我怕是只有断头饭可吃了。”
  “你并没有断头饭可吃。”
  是狱卒么?
  他叹了口气:“我连个饱死鬼都做不得?”
  从小到大,爹爹待他如珠似宝,娘亲虽然严厉了些,但从未短过他的衣食,未曾想,他居然落了个要当饿死鬼的下场。
  须臾,有一人端着烛台,来到了铁栅栏前。
  他定睛一看,见是为他披罩袍之人,发问道:“你可是狱卒?”
  未待对方作答,他自问自答道:“我糊涂了,那罩袍并非寻常料子,你断无可能是狱卒。”
  “我确非狱卒。”商靖之开了牢门,行至凤长生面前,郑重其事地道,“我唤作‘商靖之’。”
  “商靖之……”凤长生脑中灵光一现,“是‘鬼面将军’商靖之么?”
  “鬼面将军”这一名号天下人如雷贯耳,但知晓其名为“商靖之”者并不多。
  凤长生曾听陈大人提起过,便记住了。
  商靖之颔首道:“对,我便是‘鬼面将军’商靖之。”
  凤长生礼仪周全地拱手道:“草民见过将军。”
  商靖之好奇地道:“你不怕我么?”
  “不怕。”凤长生理所当然地道,“‘鬼面将军’商靖之屡立奇功,大败戎狄,使生灵免遭屠戮,实乃国之栋梁,不负‘镇国将军’之名。若非将军,或许我早已死于戎狄铁蹄之下,是以,我为何要怕?况且,将军为人和善。”
  商靖之失笑道:“我为人和善?从未有人说过我为人和善。”
  “将军雪中送炭,自然很是和善,无人说过是他们有眼无珠。”凤长生拍了拍自己发昏的脑袋,强打起精神,“将军此来是押我去斩首的?不对,区区小事,何必劳烦将军,所以将军是来做什么的?”
  商靖之明知故问:“可否告诉我你的名讳?”
  凤长生答道:“我名为‘凤长生’。”
  “凤长生。”商靖之的掌心出了一层薄汗,他握了握拳,继而凝视着凤长生道,“你可愿委身于我?”
  “委身于你?”凤长生大吃一惊,据闻商靖之在一年前,伤了根本,不能人道,显然是以讹传讹,“将军该当知晓我乃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我并不认为你乃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商靖之再次问道,“你可愿委身于我?”
  凤长生抿了抿唇瓣:“将军若能保我凤家平安无事,我便委身于将军。”
  “我答应保你凤家平安无事。”商靖之承诺后,疑惑地道,“你不求我保你平安无事么?”
  “我不知自己是否犯了欺君之罪,不敢为难将军。”凤长生冲着商靖之笑了一下,“我呀,其实还不想死,将军若不觉得为难,救我一命可好?”
  “好。”实际上,商靖之已向今上要来了凤长生。
  闻言,凤长生躺下身去,阖上双目,颤声道:“将军大恩大德,长生无以为报,将军自取便可。”
  “你将我当做禽兽不成?”商靖之长叹一声,“我明知你来了癸水,岂会在这时候自取?”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将军见谅。”凤长生坐起身来,正色道,“长生这癸水五日后便能干净。”
  “我并非觉得不干净,只是怕伤着你。”商靖之向凤长生伸出手去,“我们出去吧。”
  凤长生握了商靖之的手,借着商靖之的气力站起身来,然而,身体摇晃不休,根本站不住。
  商靖之蹙眉道:“你受伤了?”
  “嗯。”凤长生歉然地道,“烦请将军扶我。”
  商靖之责备道:“你这傻子,来了癸水,又受了伤,还要我自取,是嫌命太长?”
  “我是要长命百岁的,才不会嫌命太长。”凤长生抓着商靖之的手臂,勉强才站稳。
  “你唯恐我后悔,所以想快些将自己给我?”见凤长生默认,商靖之无奈地道,“果真是个傻子。”
  凤长生反驳道:“我才不是傻子。”
  “分明傻得很。”商靖之柔声道,“得罪了。”
  凤长生突然闻得商靖之如是说,话音未落,他竟是被商靖之打横抱了起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